不遠處的那個問好者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朝着詹傑微微鞠躬,“首長您是要去哪裏?”
詹傑微微一笑,“我就是走一走。”腳下絲毫沒有停下前進的步伐。
“前面似乎正在封路,您還是回去吧。”那人連忙走了過來,朝着東方港的方向指了指。
詹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向着北橋頭鎮的方向張望了一下,“不會吧?不是昨天晚上才封閉過了嗎?怎麽現在又封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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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聽說是抓捕罪犯吧,您還是不要過去了,要是被誤傷了就麻煩了。”那人說得繪聲繪色的,恨不能手舞足蹈一番。
“誤傷我?”詹傑笑了起來,要說起來也算不得他自大,他這個身高一米七五的個頭在本地的土著中絕對是鶴立雞群,如果是軍警憲特行動,不能一眼把他區分出來,那簡直就是不合格,隻要不是自己傻缺擋在子彈行進路線上,就絕對不可能成爲抓捕目标。除此之外舊時空兩次入藏的經曆,讓他有了充足的自衛能力,以本時空普通人的水平,三四個人都不一定能近身,就更别說還在穿越前于基地裏進行了數月的軍事訓練。此刻的他一臉信心滿滿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向着北橋頭鎮方向走去。
那人不由得呆了一呆,快步趕了上來,一把抓住了詹傑的衣袖道,“首長!真的不能過去了!”
詹傑此時開始覺得有些不對了,到這新世界來已經一年多了,還從來沒有歸化民敢對元老動手動腳的,這到還是頭一遭,不由得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個歸化民起來。
這一看,頓時就讓他感覺出不對勁來,這個人的體格是比較壯實的,相比起本地的大多數歸化民,這人不僅臉比較圓,甚至于在有些緊的工作服上還能看出略有些凸起的小腹來,明顯是個養尊處優的貨色。借着漫天紅霞的光,詹傑看到這人的工作服要小了一号,完全不合身,不僅袖口能夠看到手腕,就連褲腿都吊上來一截,就好像是孩子長身體了還穿着以前的小号衣服一般。
“你這衣服未免也太小了吧?”詹傑不由得笑出聲來,說着手一擺,就輕輕甩開了這個人的手,這人一愣,他沒有想到一個元老竟然能夠順手擺開自己,連忙上前又抓住了詹傑的手腕,“首長,聽我一句話,前面真的不能走,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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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苦海無邊呢,”詹傑話音未落,就聽的前面傳來了“啪”的一聲響。即便是他從穿越伊始就一直在勞力組,在第一次反圍剿作戰時又是在主基地裏作爲預備隊始終沒有參加戰鬥,但是這是槍聲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誰在開槍?”
話音未落,就見到面前這個歸化民忽然把衣服一掀,從身後抽出一把轉輪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詹傑,惡狠狠地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說了要你不要過去你還要走,這下就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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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前面忽然從路邊的樹林裏沖出來一個人,跑得歪歪扭扭的,右手按着小腹,向着詹傑這邊跑了幾步,口中喊道,“首長!救命!我是……”幾乎與此同時,後面又跑出來三四個穿着工作服的人,其中一人手裏拿着一支手槍,瞄準了這個受傷的人,連開兩槍把他打翻在地。
“怎麽回事?怎麽讓他跑出來了?”劫持詹傑的人不由得驚聲問道,“不是說讓他們上吊嗎?”
“我們也沒辦法,一時沒注意讓他掙脫繩子跑了!”追上來的人一邊嚷嚷一邊上前一腳踩在被打翻在地的人身上,口中罵罵咧咧的,“讓你還跑!讓你跑!你要是跑了,我們都得死!”
“這是怎麽回事?”一個人好奇地指着詹傑問道,“怎麽會有個首長在這裏?你還嫌事情不夠大嗎?”
“我也沒辦法,你們遲遲不搞定,這個元老又要過去,正趕上你們那裏又跑人出漏子,”劫持者說着揚了揚手槍,“這不就隻好先劫持了。”
“抓元老!你瘋了?”有人罵出聲來,“就這一家子就夠我們全都死了,你再抓個元老,這是要讓咱們這幾個滿門抄斬嗎?”
“那怎麽辦?難道我向他投降?”劫持者不由得嚷出聲來,“勸都勸不回去,我有什麽辦法?”
“先不管了,把屍體擡走,總不能擺在路上,要是再有路過的,可就越鬧越大了。”一個明顯是帶頭的人說着揮了揮手,幾個人上前來,扯手的扯手,擡腳的擡腳,把地上趴着的屍體像提死狗一樣提了起來,向着樹林走去。
詹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他隻是出來走一走啊!怎麽就趕上了這麽一場兇殺案?還把自己也牽扯了進去?這還在愣神,身後的挾持者用手槍戳了戳他,“走!往樹林裏走!不然現在就打死你!”
詹傑不由得腿有些哆嗦,自己這真是吃飽了撐的,俗話說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眼下這走一走可就把自己走到人生盡頭了。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眼下卻又沒有什麽辦法,向着周邊張望一番,前後幾百米都看不到人。這時他才想起這是一條新路,主要是給車輛使用的,由于要多繞出三四公裏的距離,因此根本就沒有什麽行人會走這邊。而這幾天北橋頭鎮又戒嚴,往那邊去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現在天又黑了,除了北橋頭鎮主幹道和東方港,到處都沒有什麽亮化工程,這條路此刻是一輛車都沒有。想到這裏他不由得一陣哀歎,這下可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被這群人劫持進了樹林,雙手被綁在身後的詹傑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走了大約百多米,面前的情形讓他大吃一驚,前面的一顆大樹上,已經吊死了一大排人,不僅有男有女,還有幾歲的孩子,在此刻已經變得黑漆漆的樹林裏,顯得非常地陰森恐怖。
“坐下!”前面擡着屍體的人把屍體重重地丢在了地上,然後朝着詹傑一努嘴,“坐下!快點!”詹傑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屍體,隻好老老實實地坐下來。
那幾個人從一旁地上的包袱裏翻出一個鏟子,打量了一下,“我說你幹嘛要綁架這個元老?你不知道他很高嗎?”
“就是,這麽高的個頭,挖坑都要挖個很大的才行!”“能不能橫着挖?”
“橫着挖不好,一下雨就很容易被沖出來的!”“你怎麽知道?”“周所長是這麽說的!”“周所長自身難保呢,你還信他?”
讨論的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論着,詹傑坐在那裏全身直冒白毛汗,眼下他就好像一頭待宰羔羊一般,那幾個人已經開始用鏟子在地上挖坑了,“記得要挖兩個,這個被槍打死的也得埋。”
“吊上去不行嗎?”“就是,要不把他的槍丢在這裏,說是他自殺就好了!”這句話當即就惹得有人發笑。“自殺?怎麽可能?這可是三槍從後面打中的,你自殺能打中自己的背嗎?”
“首長……”詹傑忽然聽到微弱的聲音,不由得循聲望去,傳來聲音的地方豁然就是剛才被擡進來的屍體,這人還沒死?詹傑正想說話,就聽得那人說道,“首長不要動,不要被他們發現了……”那人說着喘了口氣,又接着說道,“我幫你解開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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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邊說話一邊緩緩伸手過來,在詹傑身後的繩結上輕輕地撥弄着,詹傑想要說話,但是那人點了點他的手背,低聲說道,“我是外籍軍團裝備部的主管……,這群人殺了我的家人,現在要殺我,爲的是……”
這人說話聲音不大,又斷斷續續的,加之旁邊挖坑的聊天的聲音相當大,詹傑聽得也是斷斷續續的,隻知道這人是在外籍軍團管裝備的。正當他覺得身後面的雙手一松,就聽得面前有人大喊出聲來,“這人沒死!”
說時遲那時快,地上躺着的那個人突然一下跳起身來,直接撲向最近的一個人,把那人撞倒在地,死死地抱住了他,口中大喊道,“首長快跑!快跑!”
詹傑此刻什麽都顧不得,站起身來,轉身就跑,他沒有按照來時的方向奔跑,而是在樹林裏向着南面狂奔。
“快追!快追!”被抱住的人也顧不得其他,隻是大聲吼道,同時用力想要掙脫,但是這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哪裏還肯放開?雙手跟鉗子一樣牢牢地扣住了他。
“啪!”又是一槍,旁邊一個人隻能對着這本來就是屍體了的人腦袋來上了一槍,确定人已經死了,這才幾個人上前來把這雙手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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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追!”“就是!快去追!”“這可是個元老,要是活着跑掉回去了,我們都得死!”
“站住!我看見你了!”“出來!别蹲在那裏!”追擊者在這黑漆漆的夜晚根本就什麽都看不到,他們向着詹傑消失的方向追擊了幾十米便失去了目标,隻能在樹林裏一通瞎嚷嚷。
此刻的詹傑實際上就趴在他們身邊不到兩米處的一叢灌木下,他緊張地盯着這些追擊者們,看到他們的腳在面前踏來踏去,憤恨地踢着地上的雜草,甚至于還能夠聽到他們的呼吸聲。
“噗——”一個追擊者惡狠狠地朝着旁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恰好吐到了詹傑的頭上,不過詹傑還是一動不動地繼續趴在那裏,“走吧,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們去投奔安南吧。”
“安南!說的輕巧!在東方港生活了這麽長時間,你還回得去嗎?”
“就是,安南就是個虱子窩,滿地都是虱子,病了沒法治。”“我們現在還有點錢,還能夠到那邊買房子,趕緊買了地。元老院此刻應該是要北上了,不會管南方,我們去南方躲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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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有南蠻,要是再遇上他們怎麽辦?”“南蠻已經被在占城港打怕了,應該不會再北上了。”
“唉——”有人哀歎了一聲,“我們不是過得挺好地嗎?爲什麽要背叛元老院出售武器呢?”
“還不是你的主意?你說要早點買了房子,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就是,一支槍一百兩,一發子彈十兩,這可都是你說的,要不是你,我們怎麽可能落到這個地步?殺了人,還在這裏追殺元老……”
“好了好了!”其中似乎是頭目的人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們的互相埋怨,“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們連夜就走。”
這些人紛紛點頭允諾,然後轉身離開了。詹傑看着他們離開,但是繼續趴在那裏,他現在腿還有點發軟,更讓人頭疼的是自己剛才奔跑中吓得尿了褲子,眼下要是逃出去保不齊會在元老院裏成爲笑柄,他還在想該怎麽把這個尿褲子的事情掩蓋過去。
他還在思考中,卻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悄悄看過去,原來有兩個人從樹叢後面站了起來,罵罵咧咧地說道,“我就說那元老肯定跑了!”“就是,跑得比狗還快!真不知道這些元老吃的什麽東西張大的!又高又壯跑得還這麽快!”一邊說着一邊轉身走掉了。
詹傑此刻不由得一陣後怕,原來剛才那些人還演了一出戲,如果自己剛才傻兮兮爬起來就跑,肯定會被這兩個人抓住的。他又趴了至少半個小時,确定附近已經不再有人了,這才偷偷潛回道路附近,先找到一條小溪把褲子給洗了個大概,然後忙不疊地朝着東方港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