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這是那些土著們爲了賺錢不惜踐踏婦女尊嚴和健康,元老院對于這些事情可是絕對的明令禁止的,他們在沒有北橋頭鎮的官吏撐腰的情況下是肯定做不到的。随着今天晚上北橋頭鎮的大搜查,搜出來的東西讓沈彬不由得大開眼界,什麽地下賭坊,沖擊警察的抓捕這都還不算什麽,竟然在界河棧橋上還抓獲了一條武器走私船,走私的武器竟然是有膛線版的元老院步槍。沈彬對于武器走私倒還不是那麽緊張,畢竟有膛線的武器都是在軍隊倉庫裏的,如果除了事情,軍隊比他更加頭疼。讓他頭疼的是,這女子竟然當着他的面被人用槍打死了。
這個女子此刻仰面朝天躺在路肩上,雙目圓睜嘴角還在向外流淌着鮮血,雙手還保持着中槍時的姿勢,明顯已經死了。
“報告!”一個警察跑了過來,“我們搜查了那棟房子,是間茶樓,四面都有出口,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
沈彬歎了口氣,這跟他猜想的沒差多少,事實上他能夠猜得出這個神秘槍手必定是個警察。第一,剛才的槍聲明顯是九毫米手槍彈的聲響,聲音并不脆,是因爲這支手槍發射時漏氣比較嚴重,所以這必然是一支警用的一六二八轉輪手槍;第二,雖然說元老院裏對于是不是禁槍還衆說紛纭,此刻還沒有下定論,但是本着法律沒有允許的就是禁止的做派,此刻無論是東方港還是北橋頭鎮,任何人都是不允許私人擁有槍支的,因此現在能夠拿到槍的人除了軍隊就是警察。況且即便是此刻還在元老院讨論的槍支管理範圍内,手槍也還是被一開始就否決了的,元老們可不希望自己在戲院看戲的時候會有人摸進包間然後從腰間掏出手槍來的,所以即便是以後開放槍禁,那也是開放單發長槍而不可能是手槍的;第三,想要在一大群警察和民兵中脫身,沒有什麽會比穿着一身警察制服更加不引人注目了,更何況那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真警察,此刻估計早就已經混進來站在自己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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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發現!”院子裏傳來了大聲的呼喊,沈彬連忙擺了擺手,制止了準備沖進去的一大群人,“你們留在外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來,除了執委!”
“是!”外面的警察和民兵紛紛應道,沈彬帶着周伯通和兩三個警察中士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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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并不大,面積不過兩三畝的樣子,格局有些類似于老北京的四合院,進的院子左右兩側都是廂房,之前已經有警察搜過,沒有人。再向裏面走了進去,過了中庭,後面又是一處院落,不過院門緊鎖,而且還是從後面鎖住的。剛才進來搜查的警察明顯沒有檢查後面,隻是在前院轉了一圈就出來報告了。
“砸開!”沈彬沖着那扇院門努了努嘴,身邊的幾個警察便沖了上去,二話不說又是踢又是推的,很快就随着門闩被折斷的聲音,這扇門随之被打開了。
裏面是一處比較小的院落,比之前外面的院落還要小一号,能夠直接看到裏面主屋的情形,看到主屋的情形,所有人都爲止倒吸一口涼氣,屋子裏挂着一排人,粗略一看似乎有六七人,從服飾上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先把人都放下來!快!”沈彬也顧不得勘察現場,連忙大聲說道。
警察們哪裏見過這樣的情形,此刻不少人都是腿腳發軟不敢上前。周伯通恨鐵不成鋼地跺了一腳吼道,“快點!先救人!”被這麽一吼,這些警察們終于回過了神,連忙上前把人從房梁上弄下來。
不過他們已經來的太晚,此刻這些人都已經死透了,好幾個都是屎尿齊流,一時間屋子裏臭氣熏天。
“首長,要不讓他們先收拾下,我們等下再進來吧?”周伯通連忙畢恭畢敬地跟沈彬請示道,沈彬别了他一眼,“周所長,我們擔任的是警察工作,這是第一犯罪現場,我們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現場勘查,而不是嫌髒。”說着沈彬走到一張被踢翻的凳子前仔細看了看,“怕髒就别當警察。”
聽到了這句話,周伯通不由得心裏抖了一下。剛才那女子爬出去喊的那聲“殺人的是周所長”他是絕對聽見了的,這北橋頭鎮派出所隻有他自己這麽一個副所長,而且也隻有他姓周,那女子死前這麽喊上一嗓子,等于就是說是他殺的人,現在可算是黃泥掉進褲裆裏,不是屎也是屎了。眼下給沈彬這麽一句話,愣生生把周伯通給吓出一身汗來,連連說道,“不是不是,小的……我這是怕首長……”他話音未落,卻被沈彬打斷了,“你過來!”
周伯通連忙快步跑過去,沈彬指了指倒在一旁的凳子說道,“你看出什麽名堂了沒?”
周伯通仔細看了看這張凳子,凳子上有腳印,這腳印明顯是小腳踩出來的,而且還有足印滑向一邊的痕迹,“這應該是他們用來上吊的凳子,還用腳踢翻的。”
“嗯,你是這麽覺得的嗎?”沈彬盯着周伯通問道。周伯通心裏一緊,難道自己看錯了?連忙仔細再看了看,不過他翻來覆去看來好一陣,怎麽都覺得應該是如此,最後隻好跟沈彬點了點頭。
沈彬微微笑了一下,“幸虧是我在這裏,不然就讓人家鑽了空子了,你們幾個都過來!”說着他朝着旁邊幾個警察招了招手。
這幾個警察連忙都湊了過來,沈彬擺了擺手,“都閃開點,不要觸碰這些凳子,這些凳子已經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們了,隻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聽懂而已。”警察們連忙把圈子圍大了一點。
“你們看,這上面是有腳印,讓你們來判斷這是不是真正的自殺痕迹的确有點難爲你們了,但是你們不可能永遠隻是當個巡街的巡警,因此你們遲早要接觸這些刑事案件的,所以現在我先來給你們培訓一下。”沈彬說着指了指上面的腳印,“你們看,這是一條三腳凳,凳子隻有三個腳,同時凳腳又比較長,女死者身高隻有一米四左右,因此看凳子讓人覺得好像她是特地選了一條能夠自己夠得着房梁的凳子。但是要想想,凳腿高,那麽凳子的重心必定很高,站在上面必然不穩。”
“哦!”周伯通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覺得眼前一亮,“也就是說小腳女人站在這樣的凳子上必然不穩,那麽這上面隻有兩隻完整的腳印是不可能的,必然會有很多踩過的印子才對!”
沈彬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此外,要上吊的人,肯定得自己踢翻凳子才行,但是凳子上沒有印子,說明這個女人肯定不是自殺!”
“啊?還可以這樣探案的?”“那他們是怎麽死的?”“肯定是被人殺死後吊上去的。”幾個警察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
不過沈彬又一次擺了擺手,“他們是被自殺無疑,但是卻不是被人殺死後吊上去的。”
“啊?”驚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幾個警察面面相觑,“首長!請問是怎麽看出來的?”
“脖子上的勒痕,”沈彬說着走到一具屍體前指了指脖子上的勒痕,“屍體是不會說謊的,如果死後被吊上去的話,脖子上隻會有勒痕而不會有皮下滲血的迹象。但是你們看……”
警察們頓時就齊刷刷地湊了上去,脖子上的勒痕裏果然有不少滲血的現象。“人在死後全身的血液循環就會終止,不可能會有這個現象,所以這人在被吊上去的時候必然是活着的。”
幾個警察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是個什麽人啊?竟然能夠把這麽多人都吊死在房梁上,而且還是活着……
“現在你們都出去,出去的時候不要觸碰屋子裏的任何東西,”沈彬說着擺了擺手,“周伯通你留下。”
“是,全國指揮!”警察們紛紛走出了房間,隻留下了還低頭看着屍體和現場蹙眉思考的沈彬與心裏忐忑不安的周伯通。
“首長,不是我……”經過了差不多兩分鍾的沉寂,周伯通最終還是忍不住了,近乎自語般地自辯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彬打斷了,“我知道不是你殺的,殺人的人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不過你得要證明自己沒有愧對元老院的信任。”
有了沈彬這句話,周伯通心裏如同丢掉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首先在這罪案發生的時候,你一直在我身邊。那女人被開槍打死的時候,你也在我身邊,你沒有作案時間。”沈彬說着擺了擺頭道,“現在最奇怪的就是那女人爲什麽要說殺人的是周所長?”
聽到這句話,周伯通剛剛放下去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我沒有……”“我知道你沒有,”沈彬擺了擺手制止了周伯通的話,“要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女人已經知道自己死定了,不可能編出假話來害人,但是爲什麽會是周所長?難道有人假冒了你的樣子?”
“全國指揮!找到了!”屋外傳來了喊聲,沈彬帶着周伯通走了出來,一個中士滿頭大汗地站在院子裏,沖着沈彬一個敬禮,“全國指揮!那女孩子找到了,除了她外還有三個女孩!”
“嗯!好的!”沈彬沖着周伯通點了點頭,“你去處理,我繼續勘察現場,剛才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别忘了。”
“是!全國指揮!”周伯通滿臉興奮的表情,朝沈彬一個利落的敬禮,此時精神百倍的樣子跟剛才垂頭喪氣時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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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橋頭鎮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一個管理試點,”楊銘煥說着在桌子上點了點,“我們自己比誰都清楚,我們隻有五百多人,要面對的卻是一個世界,把我們全部攤開來,幾十平方公裏也攤不到一個人,所以我們不可能全靠自己來打理這個國家,而必須依賴土著。東方港模式是不能複制的,要擴大,要強盛,我們就不得不把北橋頭鎮先治理好。”
“是的!我知道。”沈彬坐在下首處,頭也沒擡,隻是在筆記本上快速地寫着東西。
“我說全國指揮大人!你也擡個頭行不行?”旁邊的張元一臉郁悶地說道,“以前說起北橋頭鎮來,那簡直就是元老院的驕傲,是明燈一般的元老院新城,沒有賭博,沒有黑惡勢力,可是昨天晚上這麽一查,這上面的遮羞布就給扯了個一幹二淨。”
“這事情我晚點會解釋,我先來彙報一下昨天晚上北橋頭鎮全面搜查的結果。”沈彬沒有理會張元,站起來捧着筆記本念了起來。“昨天晚上一共搗毀地下賭坊兩個,抓獲參賭人員六十七人,賭坊工作人員十五人,現在已經全部被送到勞教隊去了。查封妓院兩座,整個北橋頭鎮總共就兩座,抓獲非法賣淫者六人,強迫他人賣淫者三十三人,這裏面的男性都被送到勞教隊,女性則被送到警察總部直屬監獄收監,等待宣判。另外意外破獲了一起武器走私案,起獲外貿版元老院步槍十支,有膛線版元老院步槍十五支,彈藥三發,火帽十五個,一六二九步槍一支,現場擊斃走私嫌疑人員二十三人,另外現場解救了船家的妻兒,船家雖然受傷,不過生命沒有危險。”沈彬說着合上了筆記本,“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我們昨天晚上的主要目标尋芳園的東家全家都被人滅口,其中東家的小妾在逃出來的時候還被人用手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