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寬度對于前面騎馬的劉傳志而言倒是夠了,但是道路狹窄的地方連兩頂轎子并行都做不到,就更别提車身比較寬敞的勞斯萊斯了。道路兩旁又滿是好奇圍觀的老百姓,更是直接把道路寬度擠壓得隻剩下兩米五左右,好奇的孩子在道路兩旁亂跑,讓開車的特偵隊員精神高度緊張,唯恐碰到路兩旁的行人。
黃安剛才看到前面一段的道路比較寬敞,便轉頭過來表忠心,結果就碰撞上了。事實上車子碰到了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這道路兩邊都是人,自然不會是擺在路邊的茶攤酒肆,肯定是行人。現在既然已經碰到了,他也不知道怎麽辦,隻是臉色緊張地望着陽牧秦。
陽牧秦撇了撇嘴,仔細看了一下,車前左側躺着一個孩子,剛才那個孩子過于興奮,故意跳到車前來扮個鬼臉,誰知道駕駛員正好那時候扭頭沒看到,直接就把孩子撞翻在地。雖然本時空沒有肇事逃逸這個罪責,但是畢竟是勞斯萊斯撞到的,他歎了口氣,把車門打開走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人和車也停了下來,紛紛探頭探腦地看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人群也紛紛湧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着話,把這裏給圍了起來。劉傳志沒有下馬,隻是細細看了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孩童躺在車前,腳上穿着一雙早已破了的草鞋,漏在外面的腳指頭全是黑色的,上身穿着一件不知道破了多少地方的麻布衣,能夠看到的皮膚都是黑褐色,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頭上戴着一個草帽,草帽也是破破爛爛的,一個破了半邊的碗正碎裂在青石闆路上。看到這裏,劉傳志再清楚不過了,這孩子肯定是個乞丐,剛才是看熱鬧的時候不經意被髡人的這些怪車撞倒了。
“來人!”一個親兵連忙走過來沖劉傳志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拿一錢銀子,給這個小叫花子,讓他快走,不要攔着路。”劉傳志說完沖旁邊的士兵說道,“把人群都趕開,我們還要去巡撫府呢!”
士兵們連忙上前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把圍得密不透風的人群給驅散開來,“都走開!快走開!”“别看了!有什麽好看的?”“快走快走!再不走都拉到參将府去打闆子!”
人群很快都讓開來,但是都在遠處站着看熱鬧——國人的這習慣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沒變的。陽牧秦剛才從車門走出來就被人群擠到一旁去了,現在身上幾個地方都開始有些癢,心裏不由暗罵應該是哪個老百姓身上的臭蟲跳蚤啥的跳過自己身上了。這時人群總算散開了,他連忙走到車前,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車撞到的孩子。
結遠地仇酷敵恨陌鬧恨主月
一個親兵走了過來,丢了幾個銅錢在那個孩子身邊,“快走快走!别擋着路,給你錢了!”
結遠地仇酷敵恨陌鬧恨主月 人群很快都讓開來,但是都在遠處站着看熱鬧——國人的這習慣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沒變的。陽牧秦剛才從車門走出來就被人群擠到一旁去了,現在身上幾個地方都開始有些癢,心裏不由暗罵應該是哪個老百姓身上的臭蟲跳蚤啥的跳過自己身上了。這時人群總算散開了,他連忙走到車前,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車撞到的孩子。
但是孩子并沒有反應,隻是趴在地上抱住腳,陽牧秦覺得奇怪,湊過去一看,不由就給吓了一跳。這個孩子的右腳腳踝位置向外扭曲着,明顯是已經脫臼了,現在正臉色煞白滿頭冷汗地在地上大大地長者嘴巴,喉嚨裏發出嗬嗬聲,似乎是痛得喊不出來。
“海賊撞死人啦!”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在旁邊吆喝起來,但是馬上就有劉傳志的士兵在怒叱,“什麽海賊?這是海商老爺,誰亂說就抓到參将府去打闆子!”
“明明就是海賊撞死的!”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幾個人望過去,卻是一個年輕男子,身高大約一米六八,身穿一身灰色麻布長衫頭頂戴着四方平定巾,腳下踏着一雙做工看起來還不錯的布鞋,手中還拿着一把折扇,說話間還拿着折扇對着這幾個髡人指指點點的。
士兵們立刻就慫了,從這模樣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個讀書人。
雖然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是在城裏這種主幹道上,當兵的是絕對不敢跟讀書人頂牛的,說肯定說不過,人家滿腹經綸,孔孟之道說起來易如反掌頭頭是道;而打就更别想了,誰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個秀才?若要是打了秀才,保不齊死了以後會被閻王送去下油鍋呢,當兵都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保不齊哪天就死了,要是去了陰間被小鬼丢了油鍋可上哪兒說理去?
看到這些丘八們一個個都不吱聲了,這讀書人來了精神,用折扇在手上拍了拍,“我說怎麽今天海賊進了城,原來還是有參将府的兵士保着的!你們平日裏吃得糧饷可都是老百姓給的,若不是老百姓繳納的糧賦,哪有你們吃得飯穿的衣服?現在這擾亂武朝海疆、殺人無算的海賊就近在咫尺,你們不去與之搏鬥将其格殺當場,反而是助纣爲虐,幫海賊說話!你們還是不是武朝的軍戶了?”
這幫當兵的根本就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平時打仗靠的是武勇和膽識這才當上了劉傳志的親兵,現在被這個讀書人一通說道根本就不知道反駁,隻是一個個傻站在那裏。那讀書人自然不會放過這乘勝追擊的機會,繼續說道,“此時海賊駕駛這妖車在我北海城之中橫行肆虐,撞死我武朝百姓,你等若要助纣爲虐,我必定叔叔參你們參将府一本!”
“他喵的,”陽牧秦郁悶起來了,這都什麽事情啊?拉過一個低頭不敢說話的兵問道,“這小子很猖狂呢,是什麽人啊?”
這士兵低聲說道,“老爺,這人可惹不得,他家裏是本地的豪門大戶,家裏有人在朝中任言官,就是本地巡撫和參将大人都要忌憚三分的。”
“真還真是喵了個咪的,出門沒看日子竟然碰到這回事。”陽牧秦不由得暗罵了一句,一直以來他都是不太看得起讀書人。在他眼裏可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些一天到晚隻知道“之乎者也亦乎哉”的書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面前這個書生正是如此,臉上充滿了憤慨神色,手中拿着扇子沖着這幾個髡賊指指點點的,恨不能親手上來手刃髡賊一般。
“小陽,别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劉業強一邊喊着一邊下車走了過來,但是被外圍的人群堵住了,“先看看傷員情況!”
“果然是賊!”那書生并沒有打算放過面前這個明顯看上去稚嫩的年輕海賊,繼續在那裏罵罵咧咧的,“于我北海城大道之上橫行無忌,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如此這般,就該将你等通通綁縛衙門明正典刑……”
“閉嘴!”陽牧秦已經開始有火了,但是還是強壓住心裏的邪火,強忍住那種拔出手槍把這個明顯是找死的書生打成蜂窩的沖動,轉身走到那個還抱着腳喊不出聲的乞丐身邊蹲了下來。“你還好吧?”
那個小乞丐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兩眼驚恐地望着面前這個人,他已經從剛才的那個讀書人言談中聽出了面前這個人就是一直以來在北海城内以能打仗著稱的“中國海賊”,他心裏現在除了痛,剩下的就是害怕,若不是實在腳痛走不動,估計早就爬起來跑掉了。
黃安在一旁蹲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低聲說道,“首長,他是腳踝這裏脫臼了,裝上去就可以了。”黃安作爲特偵隊員是參加過緊急救護培訓的,雖然說不是特别熟練,但是也勝過一般沒有學過醫的老百姓了。
“嗯,好的,”陽牧秦點了點頭,說道,“那麽你幫我按住他的小腿,我來把腿扭進去。”陽牧秦自從參加了特偵隊後一直都是受到北緯的“特别關注”,這種脫臼雖然說起來沒做過,但是人體解剖圖和骨骼什麽的看了無數,雖然說讓他做個闌尾炎手術什麽的搞不定,但是把這個脫臼的部位接進去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要幹什麽?撞死我武朝百姓,還要當街分屍!你們這些軍戶還要不要臉?讓海賊在北海城内橫行無忌,我一定要我堂叔參你們一本,要把你們都發配到遼鎮去!”那個書生看到陽牧秦和黃安一起按住了那個小乞丐,當下就高聲喝道,“還不住手!”
陽牧秦的動作非常快,隻是一下就把脫臼的腳踝關節正了位。那小乞丐“哎呀”一聲,就直接暈了過去。
魯奇聽得清楚,那叫聲清脆,絕對不是男孩子的聲音,卻似一個女子的聲音一般,連忙湊上來看。這個乞丐雖然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破損的腰間露出的肌膚白皙,細細的腰,前胸微微有些凸起,這一看便知定是一個女孩子。細細看去,那乞丐頭發披散在面前,臉上又滿是污泥,五官看不太清,但是僅僅看到她鼻口基本上就能看得出樣子并不難看。他當即就下車來,一副關切地深情上來,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下這個乞丐的脈搏。
陽牧秦一臉疑惑地望着魯奇,好奇地問道,“你幹什麽?你什麽時候還會診脈了?”
“我不會,”魯奇悄悄說道,“這是個女孩子,你剛才的作爲已經算是辱人清白了,趕緊把人弄走,送回去,免得被人家發現了。”
孫不科科獨結術接陽故早地
“啊?”陽牧秦現在有點不知所措了,“這不是個乞丐嗎?怎麽變成女的了?”
“誰說女的就不能當乞丐了?趕緊先弄走!搬回去再說。”魯奇悄悄說道,讓陽牧秦一頭霧水,“什麽叫做搬回去再說?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敵地仇遠獨敵球戰陽陽我星
問歸問,他還是趕緊把這個乞丐攔腰抱了起來放到了車前的一個架子上,用保險帶固定好。這些勞斯萊斯偵察型的車前面有一小塊可以向兩側展開的護闆,長度可以安置一個身高不超過一米八的人,護闆的上方還有擋箭的位置,可以保證傷員不會在運輸途中受到遠程投射武器的傷害——被大炮直接命中那就沒辦法了。這是根據威利斯吉普車的多用途而開發的,偵察型的勞斯萊斯往往要承擔比較複雜的任務,運輸傷兵也是其中之一,因此才有這樣一個設計。
三個人七手八腳把乞丐固定在了車上,然後讓幾個士兵在前面引路,就回參将府去了。這邊劉業強和劉傳志繼續一起前往巡撫府,留下一群還在看熱鬧不肯散去的路人以及那個完全被無視了的書生。這書生依舊一臉憤慨地站在那裏,口裏罵罵咧咧個不停,不過旁邊的人對他這些鼓動性的發言毫不在意,紛紛交頭接耳。“剛才那些髡賊的妖車真是有意思呢!”“就是啊,沒看到馬匹和牛隻,也能夠自己走。”“保不齊是有人藏在底下四肢踏地呢。”
“斷不可能!剛才又不是沒看見,底下哪裏有人啊?再說了,就算是有人,能推着一輛那樣大的車跑這麽快嗎?”“也是,那車還真夠快的,要不是攔着的人太多,應該還能跑得更快!”
“民衆愚不可及啊!”這書生啪的一聲把扇子受了起來,口中說道,“髡賊已經在北海城裏橫行無忌了,這事情一定要修書與堂叔知曉。堂叔可是在京師裏的言官,官居六品,若要是參上一本去,肯定要讓那劉傳志吃不了兜着走。對了,還要調集朝廷天軍水陸并進,圍剿安允反賊。我泱泱大國怎能讓一群海外蠻夷如此肆虐!一定要……”話音未落他自己也呆住了,旁邊的老百姓可沒有心思聽他在這裏豪言壯語,早就已經紛紛散開該幹嘛幹嘛去了,隻剩下他帶着一個小厮在路中間說着這些。身後一個推着獨輪車的老農滿臉憨笑地望着他,“秀才老爺,麻煩讓讓。”
後科遠遠鬼敵察所月敵帆陌
這書生不由有些惱羞成怒,一腳踢在那輛獨輪車上,但是因爲沒有什麽力量,那老農連動都不帶動的,依舊讨好地憨笑着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再動手,當即把袖子一甩,“回家!我去修書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