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這杯格瓦斯是小弟敬的!”一隻玻璃杯直接塞到了徐霞客的面前,徐霞客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格瓦斯了——現階段農委會收獲的土豆數量是在太過于龐大,以至于整個東方港無法消化完土豆。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要知道土豆作爲菜肴味道很不錯,但是卻要消耗大量的食用油。這在東方港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東方港無論是動物油脂還是植物油脂,都是相當缺乏的,因此能夠提供給大家吃的主要是水煮土豆泥。但是水煮土豆泥這東西味道比較淡,而且澱粉含量高,蛋白質含量少,吃下去容易飽肚子,但是卻很容易被消化掉,因此土豆被蒙上了一層“不飽肚子”的陰影。
面對堆積如山卻又沒有太多人願意當飯吃的土豆,孫文彬也是一籌莫展,直到黃飛虎過來給他建議做點格瓦斯改善下元老飲食。此前的東方港裏除了鹽汽水,并沒有什麽适合夏天的飲料,況且鹽汽水這東西還是限量供應,産量太低,一直沒法滿足市場需要,更别說出口創利了。黃飛虎做格瓦斯的建議簡直是立刻就照亮了一條路,這些土豆澱粉含量足,正好可以用來制造土豆格瓦斯。因此農委會直接就提供了十噸土豆給黃飛虎的食品廠去造格瓦斯。
話說這麽一大堆土豆被送過來也把黃飛虎吓得嘴巴都合不攏,食品廠後來不得不從工業部門弄了一套洗薯機、破碎機等機器,搗碎的土豆用紗布去渣,用水沉澱後就得到了大量的澱粉。這些澱粉再加水制成面團,在加熱後得到了葡萄糖,這些糖加水稀釋後通過自然發酵即可得到格瓦斯,再過濾後就可以直接出廠了。
這些格瓦斯使用的都是東方港本地産的竹筒瓶,原本根據黃飛虎的想法是要訂制一批玻璃瓶進行灌裝,但是辜晴倩直接否決了這個決議。東方港的玻璃瓶是重要的出口産品之一,如果轉爲供應格瓦斯灌裝的話,那麽勢必要減少玻璃瓶的出口量,因此不被許可。黃飛虎随後又提出要用陶瓷瓶灌裝,但是也被直接否決了,因爲陶瓷也同樣是出口産品,照樣被守财奴一般的辜晴倩禁止了内銷。其實辜晴倩也有苦衷,本時空的玻璃瓶或者陶瓷瓶可都算得上是奢侈品,奢侈品的外殼灌裝了格瓦斯這種普通的飲料,市場定位又該怎麽定位?到底算是奢侈飲料還是普通飲料?要知道鹽汽水已經是半奢侈品了,眼下這格瓦斯再被定位成了奢侈品,那麽東方港的飲料市場到底能還有什麽主打産品?
最後黃飛虎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了最低等的替代産品竹筒來灌裝。雖說這些竹筒大的大小的小,但是竹筒來得容易,并且量也比較足,北海許多地方都有大量碩大的毛竹,被送到東方港後加工就得到了大量的竹筒,從而被送來進行灌裝。
用竹筒灌裝可謂是讓人頗爲抓狂的事情,竹筒的直徑不盡相同,有的竹節長,有的卻很短,盡管在送來之前進行了篩選,但是用來上灌裝機還是讓黃飛虎腦袋都差點愁破了。由于竹筒直徑不同,灌裝機的導軌無法定位,在傳送帶上的竹筒很容易掉落下來,或者在裝滿後直接傾覆,高矮不一的竹筒裏面裝填的容量也不盡相同,如果通過定時器來控制閥門,那麽很容易發生長竹筒沒裝滿或者短竹筒直接漫出來的情況,所以到了最後,隻能讓個歸化民拿着個水龍頭站在生産線的中間往一個個的竹筒裏灌格瓦斯,再由後面的歸化民工人進行封裝。
相比較起灌裝來說,封裝倒是簡單了很多,因爲在竹筒上部鑽孔的鑽孔機規格倒是一樣的,所以在竹筒上部打得孔徑是完全一緻的。因此封裝時使用的幾乎都是油紙軟木塞,這種上大下小的軟木塞的制作遠比竹筒加工簡單,況且軟木也不是什麽重要物資,黃飛虎倒是沒花多少功夫就拿到了一大批軟木塞,讓第一批一千瓶格瓦斯快速投入了東方港市場。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格瓦斯的出現在東方港并沒有掀起元老們預期的波瀾。事實上大多數元老自己也不是很喜歡格瓦斯的味道的,這種略帶一點酸味的發酵飲料口感并不是特别爽口,而且因爲軟木塞竹筒封裝的緣故,裏面也沒有加入小蘇打等産生二氧化碳的化學物質。東方港天氣正在變得越來越熱,如果在格瓦斯裏還加氣的話,沒準在倉庫裏就會直接都崩掉軟木塞的。所以這種飲料充其量就是有點酸的淡黃色水罷了,好在價格便宜,倒也銷售出去四百多瓶。
現在剩下五百多瓶還留在食品廠倉庫裏,黃飛虎見徐霞客來了,沒有飲料招待,便直接招呼人把這五百多瓶送到了食堂裏,讓元老們“漱漱口”,起碼讓他們先适應這個味道,以後也好開賣。
徐霞客現在正盯着眼前這個杯子發愣,這是一個玻璃杯,整個玻璃杯光滑無比,晶瑩剔透甚是難得。他聽說過在武朝有高深的工匠可以通過打磨水晶制得這種透明的杯子,但是水晶杯一般被水晶石的個頭大小所限制,往往個頭小也就算了,水晶中往往也有許多的雜質,導緻看起來并不好看。即便如此,那些水晶杯也是價值連城的精品。反觀手中這個杯子,不管怎麽看,都跟水一般的透明,裏面裝滿了黃色的不明液體,看起來更加顯得一種琥珀色,讓他簡直都舍不得喝了。
事實上他還有一個小麻煩,就是他之前已經被熱情的元老們灌了一肚子的格瓦斯了,現在有點内急,但是眼前不僅都是男元老,也有不少穿着熱褲緊身上衣的女元老,這種裝扮在他嚴重簡直就是傷風敗俗不知羞恥,簡直讓他不知道該把下面那個正在充血膨脹的小兄弟怎麽辦才好。
“徐叔!來!喝!”張濤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一飲而盡,然後把徐霞客面前的玻璃杯又往前輕輕推了推,“徐叔不要怕,俗話說年方少不飲酒,但這不是酒,這是格瓦斯,裏面沒有酒精的,可以随便喝!”說着又給自己滿了一杯,忽然覺得肚子裏有點翻騰的感覺,連忙湊到一邊打了個嗝,轉回來又喝了一杯繼續說道,“若要說我張濤最敬佩的!當屬徐叔了!”
“就是!了不起!”“沒錯!”旁邊幾個元老也是一陣贊歎,紛紛舉着裝了格瓦斯的杯子在空中。
徐霞客連忙賠笑着拱了拱手,“振之何德何能讓諸位元老大人對小民如此厚愛?在下隻是初到貴境,應是不爲人知才對啊,怎的似乎所有元老都認識在下?振之心有疑惑,不吐不快啊……”
張濤的笑容頓時凍結在了當場,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說,難道跟他說我們是幾百年後來的?人家不把自己當成了瘋子才怪。徐霞客看這個元老對自己吞吞吐吐,也知道應該是有隐情,便也不再追問,便說道,“這位兄台雖是年少有爲,但也應該三十而立了吧?”
張濤點了點頭,“我三十五了。”徐霞客點了點頭,“然也,振之癡長幾歲,也不過四十餘歲,張公子稱呼徐某人爲叔,徐某人愧不敢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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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你爺爺都是占了便宜了。”旁邊就有元老笑道,但是被旁邊的元老拉了一下,便也不做聲了。旁邊又有人遞上一杯飲料,徐霞客偏頭望去,竟然是一位女子,這位女子面容姣好,身材苗條,個頭又頗爲高大,鵝蛋臉柳葉眉,杏核眼高鼻梁,最難得的是一口整齊的白牙,讓他不由得心頭一跳。那女人端着杯子說道,“在下東方港建築部謝明芳,徐先生遠道而來,不知來東方港有何貴幹啊?”
“建築部?”徐霞客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隻好回答後面的問話,“徐某人原隻是打算遊曆衡山,但到得衡山,又随着商隊向南,于兩月前到得明州城。在明州城期間聽得有邁德諾星象家說南面有異象,但又所言不詳,便決定親自前來。”
“從明州到此,不知走了多久?”旁邊又有一個女子的話音冒出來,“我是辜晴倩,東方港商貿部的,想要打聽下此去明州的道路情況如何。”
“嗯,”徐霞客點了點頭,“從明州到北海,沿途皆是官道,徐某人一路挑擔前行都甚爲艱難足足走了兩月方才到得北海,到得北海之後,又聽得南面有一新城,便前來參觀一番。但是一路而來道路年久失修,若要是商隊車馬于官道行進,怕是更難行駛了。不過到得東方港,此地之道路之優良讓振之驚爲天人啊,不知這般道路修築用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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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不是很久,城内的道路都是在兩個月内修起來的,東方港環城公路和安允十字線公路都是在後來的大半年裏修築成的。”謝明芳說着轉向辜晴倩說道,“要是和明州開展貿易,首先要解決道路問題,要想富先修路嘛。”
“然也然也!”徐霞客對這句話倒是響起共鳴來了,“道路的确非常重要!振之父親便是因爲道路年久失修,騎馬失足墜入河流而瘸了腿。若要是有東方港這般道路,又何至于此?”
“是啊是啊!”謝明芳好不容易在土著這裏找到了共鳴,樂不可支地把對面坐着的張濤一把推開,“你過去點,我聊會兒。”張濤滿臉無奈往旁邊挪了挪,謝明芳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開始倒苦水起來,“不管是我們來的地方還是這裏,都是覺得修路這種事情是小事,沒有交通就什麽都搞不好,沒有道路就啥都不要說了,無論是城區拓展,農副産品運輸,工業原料和成品物流,沒有道路什麽都沒用。”
徐霞客對于謝明芳這一通苦水全然沒有共鳴,他完全聽不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理解。不過他現在開始郁悶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人有三急這事情已經通過膨脹的膀胱開始給他提醒了。他左右看了看,女的元老有不少,還都盯着他,肯定不能就地解決,隻好悄悄湊到正在無趣喝格瓦斯的張濤旁邊問道,“不知茅房在何處?在下有點内急……”
張濤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請跟我來。”徐霞客連忙站起身來跟上去,留下了謝明芳跟辜晴倩開始讨論起下一階段的築路預算問題來了。
徐霞客跟着張濤來到了一處小房子前,張濤指了指門說道,“徐叔,就是這裏了,進去吧。”徐霞客連忙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走進這茅房,讓他再次吃了一驚。眼下這“茅房”全然不似他以前所見過的任何一種茅房,裏面沒有蛆蟲翻騰的大糞缸,也沒有臭氣沖天的刺鼻氣味,進入茅房後卻是一片整潔,地上貼着瓷闆——雖說東方港的瓷磚瓷闆産量并沒有到得那種可以大量出口的程度,但是元老食堂這種“重點單位”裏用還是能夠供應得上的。除了瓷闆以外,還有更讓徐霞客爲難的事情,那就是他不知道該往哪兒尿。地上鑲嵌着一個雪白的大号的瓷缸,這瓷缸一頭高一頭低的,低的一頭還有個洞,洞裏面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他往裏面探視了兩眼,卻驚覺怎麽這茅房裏如此亮堂,擡頭一看,竟然在牆上窗子裏竟然也是裝着水晶玻璃,心中不由歎道,這些元老還真是窮奢極欲啊,竟然連茅房裏都還能裝上這種價值連城的水晶玻璃,他印象中這種水晶玻璃要是豪門大戶才裝得起的,往往也隻是在廳堂的最上方裝一個巴掌大的小玻璃。他伸手摸了摸,的,心裏盤算了一下,這麽大一塊玻璃,真不知要多少銀子才買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