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元老院版的四書五經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價格便宜,俗話說窮文富武,讀書一般都是窮人用以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讀書的窮人可不象元老院所轄的讀書郎一般人人有書發有衣服發,他們自己交錢讀私塾,還要自己掏錢買書買筆墨紙硯,而這些東西在本時空基本上都是價格高昂的玩意兒。所以許多讀書人他們的書都是從其他人那裏借這個途徑實現的,有錢人、富戶、官員都喜歡買一些書籍,如果有窮人前來借書,他們一般都會欣然借閱,允許讀書人抄寫。與讀書人搞好關系是好事,第一人家萬一高中了,也許回來就能提點自己發财。就算沒有高中,隻要能考上秀才童生這些功名,就能夠有官府允許的免稅土地面積,他們可以把自己的田産挂靠到這些讀書人的名下,給他們一筆不大的費用,就能打到免稅的地步。退一萬步說,他們就算沒有考上任何功名,對于有錢人來說也沒有損失,至少賺到了好名聲,可以誘來更多的讀書人前來借閱書籍,撒大網下去,總能撈中幾個的吧。
但是元老院版四書五經的出現,已經沉重地打擊了附近州縣的書籍市場,這一大堆的四書五經加注集一起标價才十元,就算是轉過幾次手,也不過是十六七兩銀子。讀書人咬咬牙倒是也能借錢買下來,反正高中了的時候什麽投資就都可以收回了。即便是印刷部門的印刷機不足,裝訂和選取活字的人員工作不熟練,一個月下來也能夠出五百套以上的書籍,所以這些四書五經基本上一印刷出來就立刻被采購者一掃而空,印刷廠和負責督印的大圖書館莫名其妙地成爲了商務部門的一塊香饽饽。
但是其中最讓人吃驚的産品,不是這些四書五經,而是一本厚度幾乎達到七百頁的書——《新華字典》,字典的事情上曾經有大圖書館的元老們希望能夠把這本字典改爲《元老院字典》,但是這個建議被直接駁回了。這本字典是在舊時空的《新華字典》基礎上經過一部分修正工作進行發行的,其最初的修訂目的主要用途是提供給東方港的教育系統使用,但是不久卻被外來的人看到的了商機。元老院版的《新華字典》是通過拼音和偏旁進行查閱的,在書的末尾還有通過繁體字偏旁進行反查的查閱方式,根據字典采購商的要求印刷部門又專門修訂了一款通過繁體字偏旁進行查找字的《新華字典》。這批《新華字典》計劃馬上就被采購商采購一空,很快被賣到了武朝的多個城市,聽傳聞這種定價一元的字典在明州的讀書人中就已經賣到了十六兩左右,若是再往北的松州杭州等城市價格更是翻倍。
《新華字典》和本時空的其他書不同,這本字典對于每個字的定義,組詞,造句都有詳細的闡述,不僅可以認識字詞,更可以得到許多想像不到的知識。古人中不僅僅是讀書人與農民,其中更是有不少格物學的愛好者,而《新華字典》中的許多有關物理化學方面的字詞基本上都有特殊的解釋,甚至于還畫蛇添足地增加了分子式物理公式一類“奇形怪狀”的玩意兒。爲此各地的愛好者們寫了不少的書信通過商人們帶到了東方港,由于不知道該交給哪個元老,因此其中大部分的信件都被直接交給了港務處,而港務處的元老一頭霧水,隻能繼續逐級上交,最後才把這些書信交給了大圖書館。
出于對自然科學——格物知識追求如此愛好數量的吃驚,李喆這才頂住了執委會的壓力,沒有繼續讓大圖書館的元老數量一降再降,這才保持了一個讓科技部門繼續運作的基本人數。順帶着李喆還從教育部門拐帶了幾十個有知識文化并且又對自然科學有興趣的歸化民,畢竟蔣燕跟他每天都要見面的,所以其他各個部門都隻能眼睛通紅地望着這個“既成事實”。現在的大圖書館經過了前一段時間的“被抽調”以後後一段時間的“自主補充”,如今已經成爲了一個擁有十二名元老以及三十五名歸化民的部門,分别管理數據服務器安全、網絡維護以及——新書出版等多個任務。
李喆現在正在審核一本“新書”——《十萬個爲什麽》,由于這本書裏涉及到的知識面過于廣泛,裏面更是深入淺出地詳細解釋了許多“元老院”試圖掩蓋的黑科技,因此這本書的出版需要經過層層審批,最後還要通過執委會和全體大會的審批才能正式出版。現在李喆選定的《十萬個爲什麽》主要是面對沒有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古代人,因此選取的是1962年的初版,分爲物理、化學、天文氣象、農業、生理衛生、數學、地質地理、動物等八冊,裏面經過篩選已經選定了将近一千個“爲什麽”。
如今大圖書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這套書的審核與校對上——開玩笑,裏面動不動就要出現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全部要改爲“中國”,地名也與本時空有很大的不同,更惱火的是人名的問題,現在還有不少在書裏面出現的人還沒有出生,所以隻能統一改名爲元老的名字。
這就造成了元老們的命名狂潮,大量的元老紛紛湧入大圖書館,試圖在這樣一本絕對要被列入史冊的作品中留下自己的名字。更有甚者還想要把計量單位改成自己的名字,例如劉業強就想要把“牛頓”這個計量單位改成“業”,袁振力想要把“海裏”的單位廢除等等天馬行空的想法。不過直接就在李喆這裏給否決了,計量單位是絕對不能亂改的,且不說元老們自己是受着這些計量單位的教育而長大接受的知識,若要是真的進行了修改,那麽服務器裏所有的技術資料都要進行一次審核,而且肯定還有漏網的,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亂動這些計量單位。
根據大圖書館的計劃,一旦《十萬個爲什麽》被批準出書,首批隻印刷一千套,他們自己對于這種“科普讀物”能夠賣出多少套心裏也沒底,定價暫時定爲五元一本。四十元一套的書在本時空而言到底算不算貴他們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想來這套預計爲九十八萬字的書賣到這個價格應該也不會太超過格物愛好者們的經濟能力,要知道本時空的格物愛好者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經濟基礎的,不至于爲買套書就要傾家蕩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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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從海面方向升起,一個男人肩挑着一套行禮,正行走在北海南面的道路上,正沿着崎岖的官道向着南面行走。他是前天到得北海城的,在城内休息了一天,在旅店裏吃東西的時候偶然聽說了北海南面大約百裏左右有一座新城,去年才隻是一片荒山野嶺,今年就已經是一座巨大的城市了,還良田萬頃,養活着數萬人口。除了這些,竟然還能夠每天生産海量的驚奇産品,價格便宜量又足。他在國内遊曆已是多年,這等故事倒也聽過不少,但是往往都是些鄉野傳聞罷了,往往不是經不起推敲就是走到那裏就真相大白。聽的這些的他不由得哂笑一陣,譏諷這都不是真的,豈料就連旁邊坐着喝茶的官差也跟他說的确是真的。
聽的這些說法的他便也來了興趣,從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開始,他在武朝土地上遊曆已多年,浙、閩、粵等多地早已遊曆過,今年來到得廣西,然後順着官道一路向南來到北海,原想到此就已遊曆武朝極南,打算轉向雲貴川而去。這下忽然得知了南面有新城,全然來了興趣,于是乎今早天一亮就挑着自己的行李向南而去。
中午時分,他沿着道路已經到得一片山中,安南山林茂密之程度遠非内陸山林所能比,擡頭不見太陽,低頭官道上滿是雜草,幾乎已經無從辨别官道了,若不是沿途道路兩旁都有樹木上的路标指路,怕是早已迷失了方向了,他不由得心頭惴惴,開始有些擔心迷路的危險。前方道路不知還有多遠,若是百裏皆是此般道路,這山林之中又該如何過夜。
忽然聽得遠處一陣馬匹嘶鳴,他不禁驚醒,連忙跳着膽子就要躲起,卻從南面山道上來了一人一騎。遠遠看到他,那騎手沖他招了招手道,“前面的兄台,不知北海還有多遠?”
他頓了頓,稍微躊躇片刻,擡頭答道,“行路約有半日即是北海。”說到一半他問道,“不知此路前行多久可有歇腳之地?”
騎手點了點頭,“此乃官道,向南行走半日有一驿站,乃是官驿,兄台可于那處歇腳,明日再行一日應可到東方港了。”
“東方港?”他默念了一聲,這名字挺好記的,便對騎手拱了拱手,“那還請問此道是否安甯?是否有……”他說到這裏頓了頓,其實他并不知道這騎手是幹什麽的,隻是覺得這人看起來樣貌似乎可信,便繼續問道,“不是此路會不會有剪徑強人?”
騎手笑了笑,從腰間亮出一塊腰牌沖他晃了晃,他細細一看,原來乃是于驿站中間傳輸信件的信使,倒也放下心來,即是信使可在道路中與他人停下聊天,想必這條路上也沒有多少剪徑強盜吧。果然那信使又說道,“兄台不是安南省之人吧?年初之時東方港髡人出動大軍剿滅東方港周邊三十裏的所有匪盜,早已把他們驅逐出了武朝地界了。這武朝安南省内已經沒有多少強盜還敢逗留于境内了。”說着朝南面指了指,“你若是走得快,前不遠處有一商隊,也是要前往東方港進貨的,你可與他們同路而行,明日午時應當就能到東方港了,”說着拱了拱手,“那我先行,兄台慢走。”說着也不等回話,撥馬向着北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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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騎着馬在約一個小時後就到達了北海城下,北海是一座人數約在萬人左右的大城,城牆高達五丈,城門宏偉,門樓更是高達八丈,整座城分四門,因防範海賊的緣故,向東的城門是終年不開的。信使的馬匹到得南門下,被城門口的兵丁攔住了,檢查了腰牌便放行了,他一路驅馬來到城内的驿站,将公文交給了驿站的雜工。不多時這封文書就被送到了劉傳志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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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傳志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書房,從拴上拿起了這封公文。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裏面的内容,他的心立刻就七上八下起來。若要說安心,的确看到這文書,他就安心下來了,因爲這封公文是由安允周晉峰發來的,裏面很明确地說明了髡人沒有對武朝開戰的意圖,并且希望通過捐獻一筆财産給朝廷,以換取在東方港區域的地權或者租住權。周晉峰在信中表示髡人沒有妄動幹戈的意圖,安允和東方港都沒有髡人軍隊大規模調動的迹象——這個岑敏已經跟他彙報過了;但是讓他不安心的事情也有,幾天前台風侵襲安南,多處地方受災,可是髡人地盤裏似乎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一般,依舊每日照常工作生活。并且周晉峰還提到根據他在東方港眼線得到的确切消息,髡人已經擊敗了十萬以上攻擊占城港的安南軍隊,軍隊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南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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