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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他早有預謀了,還是在大軍開進的時候,他已經買通了阮偉參謀團下的一衆參謀官,許諾以重金和官職,讓這些參謀官按照自己的要求對整個軍團進行指揮。這群參謀官根本就沒有什麽心理壓力,阮偉欠他們饷錢都好幾個月了,再說阮偉自己雙手雙腳都斷了,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讓趙喜敏代管他的軍團。
現在唯一對趙喜敏構成困擾的是手下的傳令兵和軍官大量死傷,他們相當于是整個軍團的骨幹。在這種情況下,整個軍團就猶如一個行屍走肉一般,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任何命令都需要非常複雜的辦法才能傳遞下去。不過因爲即将到達占城港,敵人的這種有針對的襲擾忽然中止了,從昨天夜裏到今天早上,除了被怪鳥襲擊了一通之外就再沒有出現敵人的攻擊了。
“趙将軍,所以說我們應該已經逼近占城港了,阮逆軍隊有限,無法以野戰與我軍抗衡,因而采用了這種避而不戰的方式停止襲擾,”一個參謀官說道,“我軍既然此時已經逼近,那麽不妨一鼓作氣直接開始攻城。”
“敵軍據守堅城,此時我軍遠道而來,乃是疲兵,敵軍以逸待勞,我軍此時進攻豈不是正中敵方下懷?”有人反問道,“現如今我軍缺乏攻城器械,又無足夠之糧草,若是現在攻城,必然落到下風,平白無故要增加衆多士兵之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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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爲我軍無足夠糧草,所以才不得不立刻發起攻擊。”“對,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一鼓作氣,若是在城下被耽誤個一兩天,保不齊就要士氣衰竭。”
“然也,我軍之糧草,也就是足夠今日之用,午餐之後斷無糧草可提供,此時不攻城,更待何時?”“但是若是能打造攻城器械,就能有效減少兵士傷亡,能夠……”
那參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喜敏打斷了,“無糧即是無軍心,若無軍心,這仗又該如何開打?現在大多數軍士尚且不知糧草之确切數量,但此事最多也隻能瞞到下午,下午若還不能提供糧草,必然讓全軍震動,導緻戰力下降。時間若是拖延,怕是不用打,我軍即已敗了。”
“但是沒有攻城器械,我軍抵達城下之時,又該如何登城?難道搭人梯上前?”“這亦非難事,”說話的參謀官一副胸有成竹之色,“我軍糧草焚毀雖多,但尚有大量糧草空口袋,讓士兵掘土裝入其中,于城下堆積至城牆高度,即可直接踏着裝土之口袋登上城牆。”“妙哉妙哉!如若用此法,士兵可從地面直接走上城頭,又不易被城頭破壞。”
“但缺乏攻城器械,我軍無法以攻城器壓制城頭,僅憑弓箭壓制怕是不易。”“是啊,如若無法壓制城頭反擊,我軍兵士損傷必定沉重。”
趙喜敏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眼睛又一次瞟了一眼旁邊還在睡覺的阮偉,說道,“這兵士死傷關我等何事?若不能攻下這占城港,就算是一個士兵不傷又有何用?當兵吃糧吃糧當兵,當了這丘八就該奮力向前,這一點諸位應該早就心裏有數吧?”說着趙喜敏眼睛盯住了幾個正在發呆望向他的參謀官。
這幾個參謀官正是阮偉手下,平時阮偉就是通過他們對整個軍團進行指揮的。但是現在,阮偉已經成了個廢人,良禽擇木而栖,這些參謀官再蠢也知道阮偉這棵大樹已經倒了,這些猢狲就該找其他的大樹了——此時放眼南岸軍,哪怕是放眼安南,趙喜敏都隻是唯一的選擇。
趙喜敏對于這幾個參謀官也是相當照顧的,要知道阮偉軍團畢竟還是阮偉的,手下數萬士兵能不能操縱自如,可全靠這些參謀官代勞。阮偉現在是四肢俱廢,隻要掌握了他們,這十萬人就全部是歸屬自己指揮,阮偉隻要安安靜靜在帥帳裏當吉祥物就好,哪怕是大打呼噜也無所謂。
這些參謀官對于趙喜敏的命令也是言聽計從,士兵死不死的,原本阮偉就不放在心上,眼下到了趙喜敏這裏,也不過就是同樣不關心士兵死不死的。說起來士兵死傷對這些參謀官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他們的位置可是在中軍帥帳。若是這裏遭到了攻擊,前面早就被打光了,真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自己早就跟着軍團統帥跑掉了,所以壓根兒沒危險。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他們一點兒愧疚之情都沒有,就把阮偉軍團的幾個主力戰兵隊給派到了前面。
不過他們想不到的是,由于傳令兵的死傷慘重,信息傳送也有着巨大的延遲,而且傳令内容往往也五花八門。加上一些戰兵隊的領隊死傷,整個戰兵隊都是亂糟糟的,不少戰兵隊新選出來的軍頭都偷天換日地把一些原本沒有配屬上去的輔兵以及丁壯給排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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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丁壯和輔兵們根本就沒有什麽戰鬥經驗,其中的大多數人連衣甲都沒有,手中往往也沒有什麽武器,棍棒和竹槍已經是他們主要武器了,更多的人幹脆就是兩手空空,一臉茫然地被後面的戰兵驅趕到了陣列的前方。他們的面前,是一片樹木被砍伐一空的空地,空地上到處都是不平整的溝壑和沒有被清理的樹樁,明顯是被砍伐的樹木拖曳的痕迹,這些痕迹同樣延伸向東面。
東面的遠處有一座堡壘,青灰色的牆體一看就知道是磚石結構的,想必是非常堅固的。這些連兵都不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一座堡壘意味着什麽,對于南岸軍的戰兵來說,這些人根本就不算人,隻是一些會說話和行走的工具罷了,搬起東西來還不如騾馬和驢子。更讨厭的是這些人還要吃飯,跟自己争奪原本就很不夠的口糧。丁壯們跌跌撞撞地在遍布溝壑和拖痕的地上向前走着,動作雜亂無章,眼中無神,他們從早上起就沒有吃過東西——食物是要優先保障戰兵享用,現在戰兵吃了都不夠,更不要指望還有能留給他們的了。戰兵們把他們驅趕到前面去,其實主要也是打算讓他們去前面送死,多死一些,就能夠少一些人跟自己搶吃的。
“前面那些是什麽人啊?”李園有些郁悶地舉着望遠鏡盯着正在被驅趕着走過來的人群,“衣服破破爛爛的,跟丐幫似的。”
“這還是好的,還記得占城港保衛戰時吧?”錢龍舟笑了起來,“那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光着身子的老弱婦孺,這些人跟那些丁口完全沒區别,都是用來消耗我們彈藥的。”
“真不是人!”彭劍忿忿地把望遠鏡塞給了旁邊的觀測手,“驅使别人去送死,然後自己跟在别人背後來撿漏搶功,都是些混蛋!”他一邊說着一邊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一看就知道是真火。
“咋了?彭哥,出啥事了?”狙擊手好奇地放下了步槍,左手支着腦袋望向彭劍,“這時代的人不都這麽打仗的麽?沒啥新奇的。就算是擱到咱們舊世界,非洲童子軍也是這麽玩的。”
“我當然知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彭劍有些憤怒地吼了出來,但是立刻就發覺自己似乎說的太多,連忙住了口,直接悶頭走下馬道下城去了。
彭劍徑直走到了沙巴克城内的救護所裏,掀開門簾走了進去環視一圈,土著醫生們都緊張兮兮的,還有不少男護士也是一臉發白,明顯都緊張得不行。他重重籲了一口氣,把旁邊的土著醫護員們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不要太緊張!”彭劍沖他們揮了揮手,“緊張是正常現象,但是不能太緊張,人緊張手就會亂抖,眼睛看不清,腳站不穩,等下如果有傷兵被送進來診治的時候就很有可能出錯。如果我們出錯了,往往就是真的會死人的,所以,大家都深呼吸!太緊張的喝兩口熱水再深呼吸。”
醫護員們連連點頭,轉身找各自的杯子,然後又湊到了外面正在燒水的大鍋前舀水喝。彭劍看到他們都蜂擁出去,也深呼吸了兩下,找到一條凳子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自己雙腿之上腦袋靠在身後的牆上閉上了眼睛。
他是一個有戰鬥經驗的元老,但是他的戰鬥經驗和大多數元老不同,不是在本時空養成的,而是在舊時空培養出來的——他在出國後不久,就加入了無國界醫生組織,這個創立于1971年的國際性志願組織是全球最大的獨立人到醫療救援組織。該組織派出志願醫護和後勤人員到受到天災、戰亂、發生疫症的地區,爲戰争、疫症及天災的受害者、提供緊急醫藥救援,亦爲一些醫療設施不足甚至完全缺乏的地區提供基本醫療和手術、重建醫院和藥房、推動營養和衛生項目及培訓當地醫護人員。
彭劍的醫術當時并算不得精湛,并且因爲是中國人的緣故,在這個組織中也受到了不少針對性的阻礙。他加入該組織後不久就參加了一個非洲小國的醫療扶助項目,結果參加後不久,整個醫療營地就遭到了一支軍武裝的洗劫,醫療營地的聯合國維和部隊損失慘重,最後不得不放棄他們撤退,彭劍在撤退時爲了保護傷病員而被俘。因爲他有着被國際認證的醫術,因此他被反叛軍留下一條命,但是那些傷病員以及被俘虜的維和部隊全都被屠戮一空。
這個僅僅是在大學時參加了幾十天軍訓,隻知道立正稍息齊步走的青年男孩隐忍了下來,終于有天晚上被他找準了機會,将反叛軍的幾個主要指揮人員全都殺死,隻身一人逃了出來。回到了組織的他卻因爲這個殺人經曆被開除了,這殘酷的現實讓他憤怒不已,最後拿着從反叛軍那裏奪來的軍火,自己組織了一支由黑人組成的小隊,專門獵殺那些草菅人命殺人如麻的非洲軍閥,一度在非洲被成爲“黃色閃電”。
他的這支黃色閃電在當地名聲大噪,讓政府軍都如坐針氈,多次出兵試圖剿滅他們,始終都未能如願,最終該國政府不得不通過中國跟彭劍聯系,這才讓彭劍帶領這支黃色閃電向政府軍投誠。彭劍在黃色閃電中的這兩年也是身心俱疲,投誠後直接拒絕了該國總統大将軍的任命,連黃金制成的衛國勳章都沒要,直接坐船就回了國,重新過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直到參加穿越。
穿越後的他對于軍事部門也不再有太大的興趣,他作爲一個元老,不愁吃不愁穿,何必以身犯險去投入軍事部門呢?當醫生也隻是當年讀書時的一個志向而已,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養豬反而比拿手術刀還要更輕松不少——畢竟豬不會抱怨開刀治不好,要知道一個元老醫生,往往面臨的主要病人就是元老,治好了是應該的,萬一沒治好,可是政治污點,相比較起來,給土著醫生開個培訓班啥的要安全多了,因此他對于何永康的力邀始終都是婉拒的。
但是現在東方港裏的主要元老醫生都有自己的事情,這次沙巴克面對敵人的話很可能沒有元老醫生坐鎮,這讓執委會感覺很不安全,畢竟上次沒有元老醫生坐鎮的戰鬥中劉旭就挂了,這次沙巴克城裏可有好幾十元老,萬一傷了兩個送不出來,死在裏面了可就麻煩大了,因此執委會特地來了三個執委拜托他坐鎮。彭劍想到這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把走出了帳篷,來到了洗手台旁邊,開始刷手。擡頭看看,城牆上忙碌的人群等于在說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所以他也要早早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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