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遠遠方後恨戰陽陽情陽
他越想越心驚,但是卻又全然不敢說話,隻是眼角偷偷看向還在望向駛來的獨立号的楊俊博。
楊俊博也聽到了劉香的話——這個距離裏想不聽見才是有難度的事情,他其實和斯頓心裏想得事情差不多。眼前這些邁德諾籍歸化民雖說都是歸化民體系,一旦戰争開始了,說真的楊俊博自己對這些邁德諾水手也不是很有信心。真要是在海外作戰突然間邁德諾水手大規模嘩變,那可就完了。他也心裏沒底,偷偷望向一旁的斯頓。兩人四目兩對,不由都是尴尬一笑,楊俊博連忙哈哈天氣不錯什麽的一通糊弄過去。
“報告艦長!全船搜索完畢!”陸戰隊連長從船艙裏跑上來,對着楊俊博敬了一個禮,“全船被俘水手六十五人,擊斃抵抗者一百三十人,傷員該怎麽處置?請首長指示!”
楊俊博看了看在一旁甲闆上呻呤着的海盜傷員們,咬了咬嘴唇,思索了一陣後點頭答道,“就地進行醫治,讓一個船醫下來進行治療。”
這些受傷的海盜,有不少是在戰鬥開始前就遭遇了火炮的射擊,後來更有不少受到機槍掃射的,斷手斷腳的都不在少數。事實上就算這些傷員被送到東方港總醫院也不見得有救,現在派船醫下來治療無非是盡盡人事,至少體現一下元老院對人權的尊重罷了。
一隊一隊的海軍水兵們動作敏捷地沿着船舷之間的繩子下到了三桅船上,這條三桅船個頭比勝利号差了好大一頭,就好像一頭母牛身邊的小牛一般。水兵們下到甲闆,把沒有受傷的海盜們關進了底艙。他們可沒有什麽怨言,這已經是夠給面子的了,若要在以往的戰鬥中,他們抓獲了俘虜,隻要不是自己船上損失人手太大需要補充水手,往往都是隻留下幾個有錢的船東或者大商戶換贖金,那些籍籍無名的小水手往往都是直接往海裏一推聽之任之,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假如遇到了慘烈的戰鬥,他們更多的是直接把人綁起來從船頭抛下去,然後讓人在龍骨下面一路壓過去,這樣一來,那就是十死無生了。
眼前這些中國人的水兵雖說在戰鬥中把他們打得嗚呼哀哉,但是現在竟然沒有對他們進行屠殺,不免讓他們覺得受寵若驚。不過細細一想,卻又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自己可是跟這群髡賊對着幹的,誰知道他們會有什麽法子來對付自己?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擔心也沒用,該來的照樣要來,裏面幾個神經大條點的水手已經開始仰頭睡覺起來了。
透過被步槍打得千瘡百孔的艦長室牆,劉香看得到遠處的不少髡賊水手動作迅速地在解開從勝利号抛過來的纜繩挂鈎,更多的則是在船頭安裝着用來拖曳的纜繩。她心裏拔涼拔涼的,自己這條船還沒坐熱,這下就歸了髡賊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中了這個魔咒,竟然相信了邁德諾人吹噓的髡賊海上力量薄弱,隻是在陸地較爲厲害的鬼話。她現在隻是深深後悔自己竟然會對于這段時間突然升溫的髡賊如此充滿信心,竟然還興緻勃勃地親征。現在的她雙手被綁在後面,幾個端着步槍的陸戰隊員在附近幾個關鍵位置坐着,眼睛不停地掃視着她和她身邊幾個海盜頭。
劉香算不得是個美女,長期以來在海上的日曬雨淋讓她皮膚有些粗糙外加略有些黑,但是眉宇之間總是帶着一絲上位者的英氣——這也算不得奇怪,這個女子早年和鄭芝龍等人結拜“十八芝”,一起打拼天下,後來又和鍾斌、李魁奇等人先後從鄭家分裂出來,随後她獨自帶領船隊,遊走于廣東洋面,以自己的出生地南丫島爲中心,方圓數百裏的洋面上她劉香都是說一不二的大人物。這也是讓她覺得有能力跟髡賊一争東方港的信心所在,尤其是去年還在戰鬥中徹底打垮了鍾斌,讓鍾斌隻能灰溜溜地帶着五六條船七八百人逃竄向南——現在想來,這鍾斌許久沒有消息,想必應該是被髡賊剿滅了。
她想到這裏,悄悄望向這些警惕地盯着俘虜們的陸戰隊員,這樣的海盜團夥還從來沒有見過,在她的記憶力,無論是她自己的船隊還是那時候混迹于鄭芝龍手下,海盜從來都是人渣中的人渣,别說是穿件好衣裳,在船上往往連鞋子都沒有。不過眼前這幾個海賊的人可完全不一樣,他們穿着的都是統一的戰鬥服,衣服到處都是口袋,腰間纏着一根寬寬的灰白色腰帶,腰帶上系着一個又一個的小口袋,看得出來裏面裝的必定都是火铳的子藥。這些海賊腳上穿着帆布制成的靴子,光是這樣一雙靴子怕是就要不少錢了,劉香暗道自己肯定不可能掏出這麽多錢來給自己手下來裝備這些靴子。她眼睛不由向上擡了擡,髡賊兵士的頭上都是戴着一個鍋一般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制成的,就不遠處一個人正靠在牆上的樣子來看,他頭上的這個鍋因爲牆壁擠壓而斜到一邊,明顯是個的東西,想必是用來保護頭部的東西。髡賊兵士手中端着的鳥铳,铳身相當長,前端還有雪亮的短劍,明顯是用來做肉搏使用的。劉香在海盜中混迹時間那麽長,見過的火铳鳥铳也不知道有多少,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沒有兩支一樣的鳥铳。往往打造鳥铳火铳的匠師手一抖,就會造出外形全然不同的産品出來,這可是被動技能,匠師倒是想做出兩個完全一樣的火铳,但是總是事與願違。在土著沒有可能掌握到精确計量單位之前,基本上沒有可能實現東方港的這種規模化工業生産。
劉香現在全然看不透眼前這些髡賊了,若要說眼前這些家夥,能夠讓她想起的,怕是隻有一個詞——軍隊!但是笑話,在武朝的土地上,竟然有軍隊的存在,作爲武朝統治階級根本不可能允許這些髡賊的存在才對啊。她對于這些髡賊倒是沒了什麽太大的害怕了,隻要髡賊到了地方不把她殺了,等到武朝大軍前來平叛,天軍一到,這些髡賊定然作鳥獸散,再嚴明的軍紀,在密密麻麻的天朝大軍面前,也是隻能螳臂當車了。到了那時候,自己作爲髡賊的囚徒,必然會被釋放,自己還隐藏了一大筆銀子作爲保險的,知道埋藏地方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在戰鬥中死去了,幾乎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地點了。等到朝廷天軍一來,她就能夠逃出去,逃出去後,再想辦法東山再起……
劉香在悄悄規劃着自己的未來時,袁振力的飛機已經降落在機場上了,他興緻勃勃地從駕駛艙走出來,兩隻耳朵都是嗡嗡作響,摘掉耳塞,關掉了發電機。
這台發電機連續工作了一個多小時,旁邊已經滾燙滾燙的了,水箱中的冷卻水早就已經開了,正在一旁向着上面噴着水汽,就算是耳鳴也聽得到裏面的水在咕噜咕噜作響,袁振力把手放在冷卻水箱旁攤了攤手,果然不用接觸就能感受到濃厚的熱量。他回過頭看了看,幾個機組人員正在呆呆地看着他,跟他們說話,他們也全然沒有反應。過了一陣袁振力才想起來,他們一直跟着這個鬧哄哄的機器呆在機艙裏,早就震得耳朵臨時失去聽力了,估計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
“看來還得專門造個東西把這個發電機圍起來。”袁振力自言自語道,“要是能夠有足夠的發動機就好了,直接外置,冷卻也方便了。”
“你倒是不如直接把那架偵察機給修好,最起碼今天原本還可以雙機出擊的,結果就隻有蚊式機出發了。”旁邊傳來了何滾龍滿心不樂意的話音,不過袁振力耳朵裏還在耳鳴,聽不真切。
“偵察機?”袁振力愣了愣,“哦,是啊,但是我修好了也輪不到你開啊!”“憑什麽?”何滾龍差點跳了起來,“這個我不能開,那個我也不能開!我加入空軍就是在參聯會裏當佛像的是吧?”
“不是啊!”袁振力笑着在何滾龍的肩上拍了拍,“隻是我跟你不能同時離開地面啊,至少要留一個元老在地面上啊,這是執委會的要求。”
“我去!”何滾龍說着左手往發電機上一拍就要說話,卻被滾燙的發電機燙得跳了起來,“我去!這麽燙!”
“那當然燙啊,整整工作了一個多小時呢,幸虧沒把裏面的冷卻水給燒幹,要是燒幹了,這柴油機就完了。咱們非得被計委那幫摳門精給噴死不可。”袁振力有點後怕地說道,“還好了,下次要在外面裝個冷卻水位表,免得水沒了都不知道,咱們這可是電動飛機,沒了發電機供電,立馬挂掉。”
“你倒是先要造個隔艙出來,免得不小心燙傷人,”何滾龍蹭了蹭被燙了一下的左手,看着這台還在冒着熱氣的發電機。
袁振力點了點頭,“是的,的确是有這個打算,”說着往機艙門走去,不由又愣住了,“你們幾個!怎麽臉都是黑的?”
面前這幾個機組人員,臉上除了戴風鏡的眼眶,其他地方都是一副黑臉。這幾個機組人員雖說聽不清楚袁振力說什麽,但是看他一臉驚愕的表情,猜也猜得到他是要說什麽,便指了指機艙頂部臨時開的一個出煙口。這個被延長的煙囪并沒有把煙都排出去,由于飛機飛行時的速度一直大約保持在每小時三百公裏左右,氣流造成了回灌,柴油的煙雖說不至于如同煤油一般黑漆漆的,但是還是把這些機艙裏的人員面孔給熏黑了。
“看來你上面這個排煙口還是要改裝一下才行啊。”何滾龍在一旁笑了起來,袁振力也有些郁悶,擡頭看了看上面的煙囪出口,“不對啊,這個排煙口我還做了個流線型啊,不至于會倒灌才對啊。”
“嘿嘿,這個你就不懂了吧?”何滾龍立刻臉上堆滿了開心的神色,“你光設計成流線型有屁用?飛機機身排開的空氣到頭來還是要在這裏迅速流動,見到有洞洞就會往裏面鑽,自然就把柴油的煙給帶進來了啊。”
結地地仇情艘球由月顯吉我
結地地仇情艘球由月顯吉我 “那你說怎麽辦?”袁振力瞪着眼睛盯着何滾龍,“别瞎逼逼,你行你上啊!”
“那你說怎麽辦?”袁振力瞪着眼睛盯着何滾龍,“别瞎逼逼,你行你上啊!”
何滾龍一臉輕蔑之色望着袁振力,“我要是能搞定,你能讓我下次跟你一起執行任務不?”
“這可是執委會的決議,不是我袁振力想出來的好吧?”“别轉移話題,執委會那邊我去想辦法,你就說你的意見。”
“我沒問題。”袁振力雙手在胸口一抄,“隻要你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帶你去就是了,反正你也是真飛機飛行時間超過一百小時的了。”
“行!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啊!”何滾龍連忙讓他做保證。袁振力差點踹出來,“老子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你說說解決方案!”
“很簡單,在排煙口鑿個洞,洞口朝上,風灌進來就會向上吹,幫助裏面的煙快速排出去,這不是挺容易的嗎?”何滾龍一邊笑着一邊說道,“用風來幫助排煙,絕對好使。”
袁振力愣了愣神,“也是哦……”話音未落,就被何滾龍扯了一把肩膀,“那還不趕快去修偵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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