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地富反右壞份子,還不如直接槍斃了算了。”一個中士一邊說着一邊扭頭望向正在被吊床吊上勝利号的陸戰隊傷員們。
剛才的突擊戰隻用了十二秒就完成了戰鬥,船長室裏十六個人,十三個被當場打死,三人被活捉。在射速和威力絕對占優的步槍面前,他們的抵抗根本就是徒勞的。唯一的戰果不過就是一個年輕的陸戰隊員,他在試圖穿越門口的障礙時被一旁的一個海盜從旁側裏沖出來捅了一長槍,戳在下腹部。船上雖然有醫療室,但是這種髒器受傷的情形随船的實習軍醫們表示不敢動手,最好還是送回到東方港總醫院去進行診治。
“這些人可不一般,”排長斜着眼看了看船長室裏還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胸口和腹部被打得到處是爆開的大洞——在遭遇攻擊之後,陸戰隊員對船長室進行了兩次齊射,隔着木闆牆雖說看不到敵人的位置,但是船長室畢竟也隻有這麽大,朝着裏面亂打,瞎貓碰死耗子的也打死了六七人,剩下的幾個人試着往外沖,僅僅隻是在門口冒了個頭就被打死了。負責清理的陸戰隊員們正在粗暴地把這些屍體拉出來,逐一清點被打死海盜的身份。“這可是船長室,沒有一定的身份,絕對不可能躲在這裏面進行抵抗的,這些人裏面沒準就有這海盜船隊的海盜頭。”排長繼續說道,中士點了點頭,走到一旁準備去接正要下到三桅船來的楊俊博。
“這個是誰?”一旁的聲音傳來,排長扭頭望去,一個下士正揪着個海盜惡狠狠地挨個詢問屍體的身份,身後一個文書正捧着個小筆記本拿着鉛筆在上面快速地書寫着。海盜俘虜一邊抖抖索索地一邊挨個地說着這些屍體的身份。楊俊博現在也下到了三桅船上,爲了方便他下來,船上特地準備了一張繩網,盡管如此,他在下船的時候還是因爲船身被風浪晃動而崴了一下腳,不過幸虧早有警惕,受傷得并不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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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咱們這可算完了……”旁邊的人喃喃自語地說了一聲,不過很快就在背上挨了一腳,一個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槍的陸戰隊員惡狠狠地朝着他大聲吼道,“不許說話!”劉香隻是把頭埋在下面,不再言語。
楊俊博在斯頓的帶領下把這條船走了個遍,“這條船大約是一千噸級左右,屬于邁德諾人的護衛艦級别,火炮甲闆上安裝有二十門火炮。”斯頓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這條船使用的時間應該超過十年了,我剛剛在主桅杆下看到了銘牌,但是銘牌的一半被折斷了,也就是說這條船應該是條報廢軍艦。”
“邁德諾人!”劉香忽然間聽得有人在用半生不熟的官話說話,而且語調怪怪的,連忙扭頭看過去,竟然是個邁德諾人,畢恭畢敬地跟在一個穿着全白色衣帽的中國人後面,不由得大聲叫了出來,一叫出聲來又知道壞了事,連忙住口。不過這已經是來不及了,楊俊博的眼睛已經奇怪地瞥向這個地上的人。他在前一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盡管這個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肯定不是男人的聲線能夠做到的,連忙走了過去蹲下來仔細看了看——真的是個女人!
“你是誰?”楊俊博好奇地看了看這個女人,沉聲問道。眼前這個女子不過三十出頭,身材略微苗條,一頭長發因爲剛才的戰鬥,有的被火藥燎得卷了起來,但是大多數還是比較比較柔順的,一看就知道經常梳理,應該是個非富即貴的角色,不過現在這個女子被五花大綁屁股朝上臉朝下跪着按倒在甲闆上,這姿勢立刻就讓楊俊博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腦袋裏頓時冒出了死夜惡什麽的詞語在翻飛不已,連忙吞了口唾沫暗地裏想把這些不合時宜的聯想給壓下去。
“姑奶奶就是劉香!怎麽的?還能怎麽滴?都把姑奶奶活捉了還要故意羞辱于我是吧?”劉香一副咬牙切齒地樣子盯着楊俊博,後者不由得愣了愣,自言自語道,“劉香?不會吧?怎麽會是個女的?”
在楊俊博或者大多數元老的印象中,劉香作爲可以和鄭芝龍比肩的大海盜,是那個最後在海戰中用漁網網住鄭芝虎,于鄭芝龍面前抛入大海然後舉槍自盡的英雄豪傑。要說起以前看過的許多穿越小說——他這種明粉自然是喜歡看明穿小說,尤其是在不少明末的小說中,劉香的出現無不是五大三粗的糙皮黑漢子——可是面前這個細皮嫩肉的苗條女人算怎麽一回事?
“老娘一直就是個女的!哪個王八蛋傳姑奶奶是男的?你他媽的才是男的,你全家都是男的!”劉香忍不住了,連連對着楊俊博破口大罵起來,把個楊俊博罵得一愣一愣的。旁邊的陸戰隊員一看劉香在罵元老,連忙暴喝一聲,舉起槍托就要砸下來,“住手!”楊俊博慌忙喝止了這個士兵的粗暴舉動,這女人看起來跟魯豫似的——至少脖子看起來纖細得很,保不齊這一槍托下來非得打個頸骨骨折不可,要是打癱了未免也太可惜了。楊俊博蹲在她面前細細打量着劉香的面容,面容倒也頗爲姣好,瓜子臉,細嘴唇,淡眉毛,一雙杏仁眼也在怒目圓睜盯着楊俊博。
劉香雖說一直是個海盜頭子,但是被這麽一通近似于猥亵的目光打量着,也有些覺得很不舒服,若不是以往在海船上被不知道多少手下弟兄注視過,現在蹈海自盡的心思怕都有了。“嘿!你這髡賊!盯着你姑奶奶又是何意?老娘現在落入你手了,你要殺要剮一句話,老娘絕對不說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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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長,獨立号發來信号,”斯頓在一旁輕輕說道,“海面上的海盜都被救了,剛才拖延的時間太長,海面上的幸存者遇到了鲨魚的攻擊,隻救到了十三名幸存者。”
“我去!”楊俊博連忙站起身來,手搭涼棚望向遠處正在駛來的獨立号,不過馬上又轉而從胸口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海軍望遠鏡觀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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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地遠仇情艘察接陽鬼孤 斯頓一頭霧水,望着這個女子,好奇問道,“邁德諾人又惹到你什麽了?”
遠處的洋面上,獨立号船頭正站着一名水手,向着這邊揮舞着信号旗,他早年在舊時空的各種海軍俱樂部裏就特别喜歡鑽研旗語,要說起日本美國英國海軍的旗語揮得那叫一個利索。這些舊時空的屠龍之術在本時空卻成爲了元老院的重要技能,這讓他都不由覺得充滿了自豪感,老子能判讀旗語。楊俊博心裏想着,同時也在不停地讀着旗語内容,“鲨魚……攻擊……死傷甚衆……幸存者……十三人。”
劉香隻是側着腦袋冷冷的看着斯頓,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邁德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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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頓一頭霧水,望着這個女子,好奇問道,“邁德諾人又惹到你什麽了?”
“你們背信棄義,明明交付這隻軍艦與我等,又給了五千兩銀子,哄騙我們來攻打東方港,”劉香眼睛裏都快要噴出火來,“背地裏又把最好的船交給髡賊,還親自上艦動手。”她剛才已經側眼看到船上頗有不少穿着白色水兵制服的邁德諾籍水手正在忙而不亂地在勝利号上進行着動作,熟練程度比她手下的水手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明顯這船上的邁德諾水手一定就是原船水手,不像她的這些突擊培訓了幾天的水手,到現在還分不清收帆的纜繩。“你們攻打東方港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隻是用幾千兩的銀子誘騙我等攻擊,然後損失殆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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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随你怎麽想了,”斯頓淡淡一笑,“我雖然是個邁德諾人,但是我現在是中國海軍軍官,是這艘‘勝利’号主力艦的副艦長,這位才是艦長,我之前跟你一樣,也是中國海軍的俘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的眼神,讓劉香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一種“一看就知道你沒有被中國人俘虜過”的驕傲感。
艘科科仇酷孫恨所孤球主我 劉香隻是側着腦袋冷冷的看着斯頓,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邁德諾人!”
斯頓現在心裏其實也是相當矛盾,被這劉香一說,就算是旁邊站着的陸戰隊員也知道這場海戰雖說是劉香海盜集團和中國海軍的,而背後其實是邁德諾人在使壞。如此一來,之前在東方港出現的恐怖事件也必定不是鄭家人所做,這中國人對邁德諾人的外交态度必然會有急劇的轉變,甚至開戰也不是沒可能的。他作爲邁德諾人,自然不希望邁德諾人與中國人開戰——雖說邁德諾人倒是不一定會輸,可是眼下中國人的海上力量已經開始越來越強大,如今就算是在文山港海外周旋的那支号稱龐大的艦隊來攻擊東方港,隻要東方港避而不出,根本就無法威脅到中國人。相反,中國人前段時間在沙洲武器試驗場上展示的武器——六角炮,不僅可以在超過邁德諾最強的二十四磅炮射程的四倍之外準确地命中,還能讓炮彈爆炸來增加對船隻的毀傷力,這對于邁德諾人而言,根本就是去送死。
現在的登陸戰不同于他在那些元老院海軍讀物中看到過的那種登陸戰,往往一支三千人規模的軍隊登上岸至少需要三到六天的時間,如果天氣稍微差點的話,十天半個月也不稀奇。而元老院現在的力量越來越令他咋舌,被鋪設得到處都是的火車鐵軌,個頭不大的火車頭拉着讓人不敢置信的長長車廂奔走于北橋頭鎮、光榮嶺油田、東方港和鹽村工業區,現在更是直接和海岸要塞進行了連接。如果不出意外,一旦得到消息邁德諾人要進行強行登陸,那麽邁德諾人的登陸小艇還沒放下水,怕是中國人的火車已經把一車又一車的士兵從各個地方運來了,在中國人的火力面前搶灘——分明就是找死。
現如今勝利号和獨立号兩艘主力艦已經開始正式服役,今天又經曆了一場戰鬥。這場海戰主要是勝利号進行的,獨立号隻是在側面打了一回醬油,除了打沉了幾艘不開眼想要沖過來的海船之外,就隻剩下撈落水海盜了。這樣一邊倒的海戰,就算是邁德諾人自己開着鋒銳艦前來也打不出來,僅僅是一開始的火攻,就能夠讓邁德諾船長們一個個手忙腳亂地進行規避,從而自亂陣腳。随後的海戰就更不要說了,鋒銳艦上的六磅炮和十二磅炮根本就不是彈簧炮的對手,雖說彈簧炮在上膛裝彈時頗要費些力氣,但是遠比給前膛火炮裝填輕松多了。在整場戰鬥中,彈簧炮始終在不停地開火,雖說每側隻有五門火炮,幾乎打得劉香的海盜船全無還手之力,就連想躲避都不行。斯頓已經是邁德諾海軍中的老海狗了,他哪裏看不出來邁德諾海軍和元老院海軍之間的區别,這不是通過訓練或者天時地利就能夠彌補的缺陷。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偏頭看了看旁邊正在高興地高聲交談着的陸戰隊員和水手,武朝人、安南人和邁德諾人,在親切而快樂地進行着交談,很明顯他們之間全無隔閡,在戰鬥中他們的緊密配合雖說不至于那麽密切,但是卻也算得上無懈可擊了。元老院最恐怖的能力莫過于此,一旦那幫中國人決定接納你,那麽你将會感覺不到你和他們的不同,他們對于士兵福利的尊重,根本就不是邁德諾人的海軍能夠給予的。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假如有一天中國人真的和邁德諾海軍交手了,這些邁德諾籍水兵們會毫不留情地把子彈射入自己同類的胸膛,用炮彈将邁德諾海軍的船隻送入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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