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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手定了定心神,仔細看了看,下面撞在一起的幾條廣船甲闆上充斥着水手,他們正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着,紛紛用手中的竹篙以及各種長兵器推動着别人的船舷,以把自己的船體推向外面,但是這些人沒有統一的指揮,隻是擠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的,一時間撞在一起的船隻根本就推不開來。随着後面船上水手們的齊聲驚呼,後面緊跟着的三四條廣船直直地再次撞了上來,把剛才好不容易亂糟糟分開了一點的船距再次撞得擠成了一塊兒。到處是站立不穩被突然撞停而跌落水中的水手,如同幾百隻鴨子在水中撲騰一般向身邊的船隻呼救。
前面的勝利号絲毫沒有停火的意思,剛才八門機槍同時開火直接把兩艘最前面的船打得失去戰鬥力,現在其中的六門已經開始在更換槍管,隻剩下兩門還在進行短點射——敵人的船都已經撞到一塊兒了,朝着看不到敵人的位置開槍根本沒啥意義,也就是随便摟上兩火證明一下存在感罷了。
底層船艙裏的陸戰隊員已經開始整隊,他們一個個拿起船上使用的海軍版卡賓型1628步槍跑上甲闆,這些步槍的槍管要比同型步槍短上不少,主要是爲了防止在船上使用時在狹窄的門口被卡住,造成武器損壞事小,擋住人員來往贻誤戰機事大。因爲槍管縮短,所以步槍射程也有相對的縮短,這些海軍型步槍的射程隻有三百米左右。按照船上作戰要求,敵人進入到一百五十米他們才能使用海軍型的步槍進行射擊。
一排一排的陸戰隊員們跑上了甲闆,在船舷接敵一側排成了一字橫排,接着低頭開始檢查起彈藥裝填情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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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條縱火船,先打縱火船!”炮艇機上的機槍手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一條縱火船被六七條廣船夾在中間,進退不得,旁邊的水手們都在拼命推動着竹篙,想要跟這個會起火的東西遠一點。
炮手點了點頭,馬上就開始瞄準縱火船,“嘭”的一聲彈簧響聲,炮彈直直落在了縱火船的甲闆上,把縱火船上的橹手炸得橫七豎八倒在崗位上,操帆手們也是大多數受傷而倒在甲闆上動彈不得。這時正如飛機上的機組人員所期望的那樣,爆炸的高溫瞬間就點燃了堆在甲闆上的柴薪,霎時間這些潑過火油的柴薪一下子騰起高高的火焰,不僅點燃了自己的船帆,就連和他們靠在一起的幾條船也都被火焰烤得開始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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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船上的水手們驚呼着,一個個顧不得水上還有船隻在快速沖擊,紛紛跳下水去,幾個運氣不好的,從水中剛探出頭來就被船隻和船隻之間的擠壓直接把腦袋給擠爆了,紅白之物噴射而出。即算是沒有被船隻撞到的,也被船上的大火燎得胡子眉毛頭發卷曲了起來。船上還有幾個被彈片殺傷不能動的,隻能眼睜睜看着大火燒到身上,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殺了我!殺了我!火燒到我了!啊——”聲音凄慘讓人爲之動容。不過無論是天上的飛機還是海面上的勝利級戰艦,都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叫喊,在他們眼中,隻能看到撞成一堆的船中央騰起了大火。
“活該!”楊俊博放下望遠鏡笑了起來,“還想用火船來燒我們,這下作繭自縛了吧。”
斯頓笑着點了點頭,“沒錯,不過眼下是元老院的火炮和機槍厲害,若要是跟邁德諾海軍船上裝備的火炮一般,眼下這個距離都還不能開火呢。”
楊俊博聽得出來他話裏意思,現在無非是用彈簧炮和機槍欺負土著罷了,但是——他轉念一想,那也得我們有啊,當下也就微笑一下不言語。
邁德諾籍船長們普遍都有一種意見,他們并不怎麽承認自己是在海戰中輸給了元老院,而是元老院的這幫海軍不按常理出牌,外加武器犀利。此外他們主要是派出了大量的水手上岸試圖占領東方港,絲毫沒有想到中國人的軍隊戰鬥力能有那麽強大。雖然他們中間沒人會說出來,但是無論是楊俊博還是林傳清,隻要是海軍元老軍官們都猜得到這些人心裏想的什麽的。
飛機在空中再次兜了一圈,又發射了兩發炮彈,可是這次沒能擊中,于是袁振力就通過電台和獨立号進行了交流後就返航了。
看着飛機正在慢慢遠去,林傳清笑了笑,大聲命令道,“航向125,全速前進!”旗語兵同時開始向着遠處的勝利号開始打起旗語來。
“他們要開始包抄後路了,我們迎上去!”楊俊博看到獨立号打來的旗語,高聲命令道。
此時的海盜船長們也紛紛發現了兩艘髡人的大艦正在開始轉向和逼近,這下都吓壞了。一開始三十五艘船,打到現在隻剩下了十艘船不到,竟然連人家的船殼都沒碰上,有的船長已經開始下令讓船掉轉船頭向着西南方向全速前進試圖脫離戰場。
劉香現在也傻了眼了,眼下原本作爲主力的海盜船現在已經鬧哄哄地擠在一塊兒,上面的水手們不是被火烤熟了就是被烤了個半熟,跳到水裏的水手到處都是,自己麾下幾條船現在也顧不得聽從命令了,隻是跟着前面開逃的船隻一樣轉向西南,想要從中國人的攻擊下逃出去。
和那些廣船不同,三桅戰船的噸位要大很多,轉向和提速都要比那些廣船福船慢很多,現在船隻航行的正前方則是那些着火的海盜船,相互勾扯着根本解不開。船隻如果不趕緊轉向,估計就隻能一頭撞入火海等着一樣被燒熟了。“快!快左轉!轉向西南!”劉香大吼大叫着,舵手平時都是扳舵杆轉向的,眼下忽然換成了邁德諾人使用的舵輪,根本就沒概念,隻知道向着左邊嘩啦啦一陣狂轉。這時風力也開始提升,劉香心中一陣竊喜,看來這下能夠借着大風脫離髡賊的大艦追擊了,心中想到稍候離開戰場之後,立即向南,到文山港去修船,再看看能不能拉起一批新海盜,然後直接向南去南蠻的領地去好了,這南海怕是不能呆了,中國人這才多久,就已經能夠擁有這麽強大的武器和艦隊了,且不說自己打不過,就算是邁德諾人的同樣軍艦在他們面前也讨不到好。
“大掌櫃!舵輪壞了!”忽然旁邊的喊聲把劉香驚醒了,轉過頭去,隻看到舵手一臉無奈地指了指舵輪,“下面的繩子斷了!”
“還不快去修!”劉香都快氣瘋了,連忙擡頭望去,前方行駛正方向倒是已經離開了那堆燒在一起的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轉過頭沖着旁邊的大副和二副吼道,“你們還不帶人去修船!升滿帆,我們要順風逃出去!”海面上漂浮着的水手們沖着三桅戰船拼命揮舞着雙手,大聲地喊着救命,可是沒人理會他們,他們隻能漂浮在冰冷的海水裏,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人的船隻遠去。
“首長!敵艦正在逃跑!”瞭望手大聲朝着甲闆上喊道,“逃跑航向211,速度七節。”
楊俊博連忙沖到了指揮台的左側,舉起望遠鏡看着那些逃跑的船隻,“兩艘廣船,一艘福船,三艘舢闆……”
“還有那裏!”一旁的斯頓大聲喊道,右手高高舉起,直直指向遠處那堆正在着火燃燒的船隻後側。“三桅戰船也沒有失去行動能力,正在逃跑!”
“截擊!”楊俊博大聲喊道,“轉入航線73,給獨立号打信号,放過那些小船,讓他們從後面追擊,我們要把大船留下來!”旗語兵連忙拿着兩面信号旗開始呼呼地打起信号來。
現在風帆艦隊的海軍中總共有四條勝利級主力艦,但是缺乏中型艦船,眼前這艘三桅戰船雖說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是乍看起來船隻的結構挺完整的,而且在剛才的戰鬥中楊俊博也一直在觀察這艘三桅戰船,這船的行駛都挺正常的,如果繳獲之後修複應該可以作爲一艘護衛艦來使用,畢竟這船的吃水要比勝利級淺不少,用以靠近海岸趸運物資和人員同時還能保證對岸攻擊需要。
“首長!獨立号正在打信号……”旗語兵說着頓了頓,“海上漂浮的水手怎麽辦?”
“不管!我們現在首要任務是奪船,”楊俊博顧不得什麽日内瓦公約啥的,更不要說現在可沒有什麽日内瓦公約,不把他們都殺了就已經是恩惠了,怎麽能爲了救援這些敵人而耽誤戰鬥進程?想了想楊俊博又說道,“可以讓他們先靠近海面上沒有沉沒的破損船隻,保證不會沉底先,我們俘虜了那條三桅戰船後救回來撈他們。”
林傳清看到了信号,他基本上不需要旗語兵來翻譯就能看懂,點了點頭,沖着旁邊的傳令兵說道,“傳我的命令,經過海上的人時叫他們爬上那些沒沉沒的船隻,我們等下回來再打撈他們。”
現在足有兩三百名海盜現在正漂浮在海面上,幾百個腦袋正随着海浪在海面上一沉一浮,看到中國人的巨大軍艦從他們身邊開過,許多人都已經開始絕望了,自己人抛棄了自己,而敵人不可能浪費戰機來打撈俘虜,不由得一個個眼中無神面如死灰。林貝此時正在水中載沉載浮,眼睛滿懷着期翼地看着正在駛來的大艦,徒勞地朝着船上招手。旁邊正在狗刨的老海盜一邊拉着他一邊向着海上還在漂浮着的殘骸遊去,口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人家怎麽可能停下來救你?不殺你就不錯了!我們先找點能浮起來的東西先,這海面上到處都是血,保不齊要招來鲨魚。”
大艦果然沒有停下來搭救他,但是他和老海盜卻清清楚楚聽得船上有人沖着他們大喊,“先爬上沒沉的船等下,我們等會回來撈你們!”
老海盜對這個嗤之以鼻,“什麽回來撈我們?我們從來沒有撈過别人的,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撈我們?”林貝雖說并不怎麽相信這些中國人的話,但是好歹是個念想,這裏距離海岸足有幾十裏,要是遊泳的話幾天也遊不到。如果現在不趕快遊過去,遠處那堆殘骸中根本就不會有多少地方能夠騰出來給自己避難。
林貝是個福建人,這個名字頗給他帶來了不少困擾,不過也讓許多人一次就能夠牢記他的名字。眼前這個拉住他遊水的老海盜就是個因爲他的名字而來的“朋友”,不過貌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這個老海盜曾經有過一個兒子,經常跟他念叨假如當年沒有餓死的話,也有他這麽大了。雖然說這個老海盜連名字都沒有告訴過他,但是在海盜船上對他的照顧幾乎是全方面的,平時分吃飯的時候總是他幫自己去多打不少飯過來,如果碰到晚上有人過來想爆他菊花的時候這個老海盜也會把那些人趕開,他隻知道這個海盜大家都叫他老鬼。
老鬼此時根本沒時間去看着後面的情形,不用看也知道後面肯定都是大把大把的海盜正在向這些沒有沉沒的船隻遊過去,哪怕是有的船隻還在燃燒着大火。林貝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親,似乎從記事起就沒有父親的絲毫印象,母親永遠是一副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照料着自己的兩個哥哥和自己以及自己的兩個妹妹。後來到了十五歲,有一年一批“跑船”的回來招人,母親就把他送去了,從那天起自己就成了這條海盜船上的一個海盜,直到今天被中國人的大炮擊沉。
“快!”老鬼把林貝往前推了推,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快上去,然後拉我!”林貝一擡頭,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眼前的船舷上還有一層被火燒過的炭灰,兩具屍體正蜷縮在附近的船闆上,已經燒得焦黑,“快爬上去啊!”老鬼不耐煩地在後面推了一把,“再不上去後面的人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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