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機又是何物?首長!”一個士兵稍微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又有何作用呢?”
“預警機……”谷福林呆了呆,“那個……就是會飛的雷達站,在空中飛行,不僅可以向下監視海面和地面的情況,同時還可以監視空中的情況。”
艘仇地遠方結術戰陽由太指
“爲何要監視空中?空中除了我們還有能飛的敵人嗎?”這個士兵充分發揮了好奇寶寶的天份,繼續問道。
谷福林歎了口氣,“我們能夠掌握飛行的奧秘,敵人同樣可以掌握,等到那時候再去着急,還不如現在就開始有這個本事,如此這般就能把主動權抓在手中了。”
預警機計劃在現在還是個夢,谷福林心裏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劉業強卻早已把這個問題提到開發議程上來了,相對于轟炸機戰鬥機,事實上預警機的難度反而要更低一點,因爲預警機對于飛行器本身的速度要求很苛刻,在安全可能的範圍内越慢越好,這樣才能用雷達追蹤小型目标。
劉業強的解決方案就是使用飛艇當作預警機,現在要解決飛艇的難題,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氣密性,這個在化工廠投産後就已經可以看到曙光;另一個就是裏面填充的氣體,根據舊時空的經驗最好自然是充填氦氣,眼下氦氣隻有一個辦法可以獲取,就是分離空氣中的氦氣,不僅少,效率也很低,非常不合算。因此劉業強建議最好還是先使用氫氣進行充填,保證使用。
現在技術部門的事情相當多,不僅要配合重工業部門開發發動機,同時還要給各個部門還原曆史上的一些重要工業制造設備,現在劉業強經常跟元老們吹牛,技術部門用半年的時間幾乎走完了人類幾千年的裏程,無論是紡紗機、織布機抑或是蒸汽機、柴油機,都是要由技術部門先制造出原型機,然後在通過重工業實驗室進行逆向仿制,然後才能推廣。現在在劉業強的實驗室裏就有一個小型的硬質飛艇,如今是在使用氫氣作爲主要填充氣體作爲測試。一旦成功後,預警氣球的出世必然能夠填補監控距離不夠遠的缺陷,發揮出千裏眼的作用來。
本着這個想法,現在雷達站已經開始培養雷達兵,因爲現有雷達人員僅僅隻有谷福林一人,如果不立刻開始培養雷達人員,那麽在以後開發出飛艇的時候,雷達人員就會不敷使用。并且劉業強已經帶領技術部門的元老們開始了老式雷達的複原計劃,雖然說裏面大量的電子管一類的産品非常難制造,因此他們現在選擇的是一種替代方案,用多個電路回路替換掉裏面的電子管。不過這麽一來,往往一個小小的電子管就要擴大十倍到二十倍的重量,劉業強僅僅是估計這台老式雷達重量就要超過原型雷達的十倍以上,體積更是要擴大十倍不止。這種雷達除了能夠在大型硬質飛艇上使用之外,就隻能上船和安裝在雷達監控站了。
谷福林對于這個雷達人員培訓一開始還是不怎麽反感,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覺得這些歸化民雷達兵是來跟他做對的,不僅一個簡單問題需要三番五次解釋,還不一定能理解,此外不管他說出什麽名詞來,人家都要好奇三四次,并且還不一定能解釋通。舊時空來的元老們所了解的物理知識在本時空還根本就沒有被發現和被論證,更不要說這些人可能不過是三四個月前才開始學習認字,對于物理定律什麽的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了,元老們中他谷福林脾氣實在算是好的了,但是每天來雷達站的時候都有一種想揍人的沖動。
“這裏是我們的船,”說着谷福林指了指雷達屏幕上的幾個亮點,這些亮點正在向着南面移動,他拿着望遠鏡走到窗口望向出港水道,“這是兩艘主力艦和一艘巡洋艦。”
“那這個呢?首長!”士兵連忙指着位于東北方向的一堆比較密集的點問道,“剛剛冒出來的。”
谷福林愣了一下,“剛剛冒出來的?”說着就走到了雷達屏幕前看了看,果然在東北方向有許多的光點在随着雷達的轉動閃爍着,他不由得撓了撓頭,“這是什麽東西?”說着再次走到窗邊探頭出去向雷達天線張望了一下,又看了看東北面,沒有什麽遮蓋物啊。“難道是敵人?”他想了想,連忙拿起了電話。
“東北面有可疑目标,”斯頓站在楊俊博身邊,正端着望遠鏡看着海岸要塞頂上的旗語信号,口中念着。“方向三五,距離約十三海裏。”
楊俊博點了點頭,沖着身邊的旗語兵說道,“回答收到,同時向獨立号打旗語,讓獨立号跟随勝利号行動。”
現在勝利級的兩艘戰艦已經有了确切的艦名,分别是第一艘勝利号和第二艘獨立号,用以紀念東方港保衛戰的勝利和東方港的獨立。兩艘戰艦并沒有更換太多的帆纜結構,并且還大量沿用了原船的邁德諾水手,隻是将上面的火炮進行了更換,原有的全部青銅火炮被移除,現在戰艦兩舷安裝有十門彈簧炮和二十門機槍。彈簧炮安裝的位置在下層火炮甲闆,上層的火炮甲闆進行了改裝,不再是露天結構,而是有上層保護的木制堡壘式,防止對方霰彈對火炮甲闆進行直接的殺傷。上層火炮甲闆上安裝的全部是機槍,因爲勝利級的幹舷相對于同時期的大多數船隻都要高——這點已經通過斯頓和其他幾名船長的肯定,所以安裝在上層火炮甲闆上的機槍足以有高度掃射靠攏中的敵方艦船,彈簧炮又能夠有足夠的視野保證七百米内的壓制作用。此外兩條船上各搭載了一個陸戰隊連用以進行接舷戰或者登陸戰,所以說勝利級現在除了速度隻能靠風之外,幾乎已經沒有什麽缺陷。
獨立号艦長是林傳清,他身邊同樣站着副艦長卡内斯托,和斯頓不同,卡内斯托幾乎不需要對林傳清進行什麽艦船指揮的培訓,林傳清在風帆戰艦的經驗足以滿足指揮獨立号的需要。聽到旗語兵報出的旗語,林傳清點了點頭,大聲命令全船開始轉向,跟随勝利号前進。
東方港東北十三海裏,一支小型艦隊正在順風行駛,這支艦隊中大多數船隻都是福船和廣船,上面懶洋洋地躺着許多的水手,水手們身上都是破衣爛衫的,手邊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武器,無非就是些削尖的竹竿之類的東西,偶爾有幾個拿着鐵刀的就算是了不得了。領頭的一艘軍艦是一艘三桅戰船,一看就是邁德諾人的樣式,可是這船體又破又舊,上面還打滿了各種木條作爲補丁,帆上面也是如此,四處都是補丁,讓人看着覺得就好像是一個大号的乞丐口袋一般。不過這船明顯算是這支艦隊中最強悍的船隻了,因爲上面還搭載着數十門艦炮。這些三磅炮在平時争奪海上霸權的時候往往都能夠起到極強的威懾作用,尤其是在同時面對三四艘敵人的廣船福船的時候,往往能夠輕松壓制對方的進攻。
這支船隊都挂着一個旗号“鄭”,全艦隊大約是由六十多隻船組成的,不過他們并不是鄭芝龍的艦隊,而是南海海盜劉香麾下的海盜艦隊,前段時間一批邁德諾人跟他們進行了交涉,願意用五千兩的價格租用他們的船隊來攻擊東方港,用以分散東方港的注意力,讓中國人自顧不暇,無力顧及占城港的防禦動作,從而迫使中國人放棄占城港,讓邁德諾人奪取占城港作爲交易港使用。
如果是以往,五千兩買這支艦隊攻擊東方港,劉香根本就不會同意這種事情,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從東方港出現以來,劉香的這支海盜就開始不好過了。首先前往東方港進貨的船隻增多,并且都是結伴行動,讓劉香的船隊在進行打劫的時候總是諸多顧慮,不方便下手,此外鄭芝龍終于開始把手伸向南海,這段時間以來,鄭家船隊多次往來與閩省和東方港之間,而且規模一般都比較大,他們同時還收錢保護其他商船隊一同前往,這樣的行爲直接嚴重壓縮了劉香海盜的活動空間。缺乏活動空間的海盜就如同缺乏氧氣的魚,這半年多以來,劉香手下的船東紛紛帶船叛逃,有的改投了鄭芝龍,有的則是直接洗腳上岸,用劫掠來的金銀直接買了田産定居岸上,更有甚者,直接投奔了中國人……對于東方港的中國人,劉香和手下一直以來就充滿了憤怒,如果不是中國人突然沖出來,打亂了南海的局勢平衡,怎麽可能會讓剛剛擊敗了鍾斌,幾乎是如日中天的劉香海盜集團落到這般田地?
根據協議要求,邁德諾人提供給他們一批三角旗,由他們懸挂在桅杆上假冒鄭家船隊。不久前邁德諾人甚至親自出馬,在海上借盤查海盜爲名,截獲了兩艘鄭家掉隊船隻,然後殺死船上大多數船員,然後又用劉香的人頂上去,分配給他們優質的亞甯火槍和青銅炮,讓他們在東方港制造騷亂,與此同時再由劉香艦隊突然發起襲擊,從外海直接突襲東方港,爲了讓劉香的海盜衆能有足夠的信心,邁德諾人甚至提供了一條退役的邁德諾三桅戰艦給劉香海盜集團作爲主力艦使用。
劉香對這個交易感覺很滿意,他們原本對于東方港的中國人就看不順眼,能夠收拾一頓中國人就相當不錯。東方港在他們心裏早就已經是黃金遍地的不設防城市了,如此這般偷襲下來,必定能夠滿載而歸。更何況挂的還是鄭家旗幟,就算是中國人時候進行追究,屎盆子也是扣在鄭芝龍頭上的,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自己身上,此外邁德諾送的那條三桅戰艦簡直太對劉香的胃口了,現在連旗艦都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廣船了,而是這條三桅戰艦了,有了這條船,以後在南海洋面上隻要不是遇到了邁德諾人,基本上就不可能吃虧。而且這次綁住了邁德諾人,以後邁德諾人也要賣自己的面子,到那時候再花錢買上幾艘船,自然就能夠越做越大,以後南海洋面上還不是劉香的天下?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邁德諾人改裝俘獲的一艘鄭家船花了幾天時間,耽誤了作戰計劃,爲了符合邁德諾人安排的突襲,他們不得不在距離東方港九十裏外的海上等待了一天,未曾想到遭遇了風暴。等到從風暴中駛出後進行清點,有兩條船沉沒,另外有三條船不知下落,估計是逃亡了。如今劉香也顧不得去追擊那些逃亡船隻了,隻能下定決心直接向着東方港的方向開去,盡快趁着東方港遭到海港襲擊的大亂,一舉攻占東方港,從而在城市中盡情掠奪,這樣才能彌補這五條船的損失。
敵遠地遠獨後恨戰孤結技術
水手們剛剛離開了風暴的肆掠,看到了太陽,一個個趁着機會爬上甲闆上曬太陽,互相攀談,喝酒作樂好不快活,言談之中對于稍候就要發生的東方港襲擊戰充滿了信心,許多海盜已經開始讨論怎麽瓜分搶來的财寶,賭博的海盜們甚至已經用還沒到手的财寶做賭注在甲闆上賭博了起來。
“對方船速多少?”楊俊博讓旗語兵向雷達站打旗語。他覺得腳下這條勝利号的風帆動力簡直快要慢出翔來了,直到現在還沒有超過六節。
“他喵的楊俊博,新世界的船速度最高能超過八節嗎?”旗語兵一邊解釋雷達站那邊打來的旗語,一邊小心的偷看楊俊博那氣得發紅的臉,生怕遷怒于自己。楊俊博重重哼了一聲,大聲吼道,“升滿帆!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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