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牧秦不由得眼睛立刻就瞪圓了,“你怎麽還想着參加特偵隊?你以後就給我在家裏帶孩子,不準上戰場了。
“什麽?”林月如不由輕聲反駁道,“不是說婦人也能頂半邊天嗎?”
“是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又不是婦女,你是我老婆!”陽牧秦雖然有點理屈窮詞,不過照樣硬着脖子在那裏說道,兩人雖然聲音都輕的不得了,但是絲毫不影響北緯和賀亞運在一旁聽到。北緯在一旁笑了笑,“沒關系,林姑娘,你要是有興趣,可以來看看,特偵隊的選拔工作是時刻進行的,如果你的素質達标了,就可以參加。”
“可是……”陽牧秦吓了一跳,怎麽北哥現在也不幫自己了?反而幫起了林月如?“沒啥可是,”北緯立刻就打斷了陽牧秦的發言,“特偵隊的服役原本就是自願的,隻要你媳婦能夠達标,就能加入。”說着他又看向充滿感激目光望着自己的林月如,“不過特偵隊是真的辛苦,選不上并不是因爲你太差,而是标準太高。”
陽牧秦這下知道北緯想的什麽了,要是他繼續和林月如爲這個事情争執下去,今天這婚禮就不要舉行了,保不齊還要搞出點什麽幺蛾子出來,倒是好端端一個婚禮還要攪得不歡而散就不好了。現在北緯出面把這個事情應允下來,其實也不過是個權宜之計,隻要使點法子讓這個弟妹選不上就行了。
陽牧秦連忙面帶微笑繼續向着樓梯下走去,好在這些新娘們體重都不重,六個新郎抱着自己的新娘魚貫而出來到了招待所的空地上。空地上此時正停着六輛四輪馬車,這些馬車雖然主體結構都是由木材制成的,但是裏面的架構卻都是鋼鐵件,整體重量并不高,原本按照計劃是由一匹馬來牽引,但是曹湘擔心會出現一些未預料情況,所以堅持還是雙馬牽引。這些馬車的裝潢可謂富麗堂皇,外表看起來很像《灰姑娘》童話中的南瓜馬車一般,車内都是面對面的雙排座,前面駕馭的車夫都是穿着元老院陸軍軍裝的軍職駕馭手,他們原本都是炮兵部隊的,沉重的火炮不可能通過人力來運輸,因此炮兵特地派駐了人員進入軍馬大隊學習照料馬匹和駕馭馬車。眼下何嶽正在訓練其他部隊委培的騎兵,因此這些馭手則被直接派來駕馭婚車了。
此時負責牽引馬車的馬匹十二匹中有八匹是全身純白的駿馬,而另外四匹則是栗色馬,這些駿馬此時在何嶽所負責的軍馬大隊照料下日漸壯實,這些馬此時在左顧右盼,不知道這些人在那裏做什麽。馭手有點緊張,紛紛拉住了缰繩,生怕馬被太多的人驚吓而亂跑導緻事故——眼前看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元老,要是萬一出點什麽事情,誰也擔不了這個責任。
楊銘煥和孫文彬兩人到的車前,向兩邊讓開來,孫文彬背媳婦背的氣喘籲籲,沖着楊銘煥一陣努嘴,說不出話來。楊銘煥知道他的意思,連忙沖着後面喊道,“後面的先上車,我和孫文彬最後上。”
四個新郎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就在登車處排成了隊,婚禮馬車一台接一台地開過來,新郎們紛紛把新娘先放上車,再登車,伴郎和伴娘們蜂擁着擠進去鬧哄哄地把車門關上,車裏面的歡快的笑聲立刻就鬧騰起來,熱鬧非凡。
後面又來了第五輛車,孫文彬還想推辭,被楊銘煥抱着謝明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老子知道你背不動了,趕緊上吧!”兩旁的伴娘也連忙在後面扶住了劉麗婷,前面的伴郎們也趕緊扶着孫文彬往登車台階上推,“小心腳下!”
孫文彬雖說天天在地裏搬東西,按理說劉麗婷體重并不大,最多也不過九十多斤,但是背着可和抱着感覺不一樣,抱在手裏的時候女方還可以摟着自己減少重量,可是背着就要沉重不少。現在的孫文彬眼前發黑氣喘籲籲的,幾乎是在幾個伴郎的幫助下這才腳步虛浮地把劉麗婷安穩放在婚車裏,然後自己東倒西歪地上了車,接着就一屁股坐在棉花充填的坐墊上不動了,任後面登車的伴郎和伴娘們把車門關上。
最後上車的是楊銘煥,他和謝明芳兩人相互緊緊摟着,車一來就快步上前,兩旁的伴郎伴娘都吓了一跳,還以爲他站立不穩,卻聽到楊銘煥一句豪言壯語,“抱我家芳芳,一輩子都不會嫌久!”身旁的人都一邊笑着一邊鼓起掌來。他在掌聲中大踏步上車,把謝明芳輕輕地放在車座上,然後沖着車外還在發愣的伴郎伴娘們招了招手,“快進來啊!”
這“南瓜馬車”大約長七米,寬四米,高則有四米多一點,車内是兩條靠背座椅,原本設計容納六人,但是現在坐着一對新人和三對伴郎伴娘。八個人在車内坐着倒也不覺得太過擁擠……伴娘此時和新娘坐在一起,雖然略有點擁擠,但是頗能夠增進伴郎和伴娘之間的感情。
浩浩蕩蕩的六輛馬車排成了車隊,在警察總部派出的引導車引領下,沿着大道在元老區裏轉了一圈,然後從東方港的東門開出,沿着濱海路向南,在港口區前的五星廣場兜了兩個圈,然後向南深入到港口區,在無數前來東方港的水手船長和商人們羨慕的目光中在港口區裏面轉了一個圈,“那是什麽車?”“好漂亮的車!”“上面金碧輝煌的是黃金嗎?”“車上的人好漂亮啊!”這些土著的聲音讓車上的元老們聽得心中竊喜。
車隊的兩旁是負責擔任警衛任務的特警隊,他們此時坐在護送的警用勞斯萊斯上,緊張地看着兩側路邊的人群,負責警戒的民兵此時拄着長矛站成兩列長排把行進的道路隔離開來,兩旁看熱鬧的人群擁擠在民兵的人牆後。
這其實是相當有危險性的舉動,此時東方港雖然号稱綠區,但是港口區的級别依舊是黃色區域,這裏盡管有民兵和陸戰隊的警戒部隊,但是畢竟前來的外籍人員還是太多,唯一能夠對這些人員進行快速甄别的藍草此時正坐在第一輛馬車的駕馭位置,他并不知道該怎麽趕車,他的任務就是快速甄别附近的人的思想,隻要發現了不對的苗頭就要立即作出反應——他的屁股後面藏着一張自己帶來的獵弓,以及六七支鈍頭箭矢,今天怎麽來說都是個喜日子,見血不是好事。不過現在的他一臉難受的感覺,他根本就沒辦法對所有人的思想進行全面的甄别,就好像是在一大群高談闊論的人中間要找出一個低聲說話的人一般。領頭車正是陽牧秦的座車,現在車内的兩個伴娘正一臉百無聊賴的左顧右盼,因爲這兩個原本應該和他們說笑的伴郎此時都半跪在車廂中間,手扶在腰間的槍套上,車内的幾個伴郎幾乎都是特偵隊的,賀亞運和北緯此時軍服上的武裝帶可是别着手槍槍套的,萬一遇到情況無法控制,他們就會直接負責左右兩側的安全工作——任何敢于違抗命令向馬車沖擊的人都将遭到密集攢射。
不過本着小心無大錯的想法,負責保衛工作的警用勞斯萊斯上特警隊員手中也是緊緊抱着卡賓槍,或者右手搭在槍套上,每個人都如同一根繃緊的彈簧一般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什麽問題。
忽然間,車頂的藍草站了起來,手中拿着那張獵弓,拉弓的手中還抓着四支箭矢,動作非常迅速地把其中一支箭搭在弓上,拉滿了對準不遠處的人群。人群發出了驚叫,向後退縮着,随行的特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除了正在駕駛的人,他們都紛紛從車窗中探出身來,手中的武器解開保險,對準了那邊的人群。
驚叫的人群如同被開水潑到的螞蟻一般向四散逃開,人群中央站着幾個不知所措的人,都慌亂地互相張望着,藍草手中的獵弓繃響,鈍頭箭矢飛射而出。随着當的一聲響,一個還在呆立的人腰間被射中,隻見鈍頭箭矢砸中了一把腰刀,刀刃劃破了他腰間的腰帶,褲子直溜溜地掉在了地上。
被驚呆了的民兵這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端起長槍靠了過來,紛紛向着這幾個人逼了過去,口中暴喝不已,“放下武器,舉手投降!”“你逃不掉的!舉起手來!跪地投降免死!”
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帶頭的黑臉大漢大喝一聲,“爾等海賊!前來我武朝地域,奪我領土!拿命來!”說着抽出腰刀就要沖上來,旁邊幾個被藍草那一箭震懾得發呆的人也如同醒悟過來一般,紛紛抽出短刀匕首向着陽牧秦的馬車沖了過來,口中紛紛大吼,“汝等海賊還不快快授首!”“大武錦衣衛在此,海賊速死!”
随着當當兩聲,車頂的藍草直接再發兩箭,把最前面的兩個襲擊者手中的匕首打飛。這下襲擊者才是真的傻了眼了,若要是說第一個被打飛了腰刀是運氣好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後來這兩個人手中拿着的可是比手臂要細得多的匕首,竟然也是一箭一個打飛了。後面的襲擊者再一次呆在當場,可是藍草絲毫沒有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又是幾箭下來,把後面的襲擊者手中的武器統統打飛。這下襲擊者們傻了眼,被一擁而上的民兵按倒在地上,紛紛用麻繩捆了個四馬倒攢蹄。
“爾等海賊!奪我武朝海疆,竟然安敢在此沐猴而冠帶,都是該死!我等此時不能殺你,但我錦衣衛還有勇士千千萬,定能除爾等海賊!”被按倒在地的人還在口中叫罵個不停。幾個搜身的民兵很快就在他們身上搜出了錦衣衛的腰牌,就連他們身邊地上的武器上都有錦衣衛的标志。
“該死的!錦衣衛竟敢對我們動手!”陽牧秦一邊嚷嚷着一邊跟着北緯以及賀亞運從馬車裏跳了出來,穿着和服的林月如這下來了勁,提着裙擺沖了上來一腳踢在那個叫罵的人臉上,“你這賊子,竟敢刺殺于我等!錦衣衛的走狗!”
北緯輕輕笑了笑,沖着一旁正在維持秩序的警察說道,“這幾個人都送到警察總部去,讓沈彬好好審問下。”沈彬正站在遠處,聽到說他的名字連忙跑了過來,“幹嘛?”
“他們說他們是武朝錦衣衛的,但是我覺得他們在撒謊,所以你要負責把他們審問出來。”北緯笑着說道,沈彬笑了笑,從其中一個人身上取下腰牌看了看,“你還别說,這要不就是仿造的人手法好,要不就是貨真價實的腰牌,隻可惜人是假的。”
孫仇遠仇情結術由鬧鬧接毫
兩人交流了兩句,北緯帶着陽牧秦林月如和賀亞運鑽回車裏,然後關上了車門,沈彬則沖着後面喊道,“沒事了,可以繼續前進了!”
這一點點小變故絲毫沒有影響到車隊的行進,幾個民兵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鈍頭箭,紛紛抛給了藍草。藍草動作敏捷地接住了箭矢,再次放到了車座上。
此時又有兩輛勞斯萊斯正從西面在趕來,車上坐着的正是範例跟幾個反間諜處的歸化民特工。沈彬連忙上前去攔住了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範例連忙下車詢問道,“聽說出現了刺客?怎麽回事?我剛才還在元老院大會堂裏,聽到消息就趕來了。”
“這幾個就是,”沈彬跟範例這幾個月來打交道打得相當多,早就非常熟撚,沖着遠處地上被捆着的幾個“粽子”說道,“他們在大喊自己是錦衣衛,身上腰牌和武器上都有錦衣衛的标志。”
“那肯定不是錦衣衛啊,又不是官軍,錦衣衛要是搞刺殺,肯定不會帶腰牌或者洩露身份的東西,很明顯是有人要栽贓。”範例說着轉身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個俘虜,“我這下要倒黴了,居然讓刺客混到港口區來了。兄弟你可要幫我擔着點啊,元老的罵我可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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