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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是陰天,月隐星稀,周睿他們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還在數着南岸軍的主力人數。從各個營地裏出來的人群此時正在向東的道路彙聚,手中舉着火把的人并不多,隻不過是要點亮道路和指引方向。這些士兵們平日裏吃的糧食種類極爲單一,早就産生了夜盲症,這夜裏又沒有月光,如果沒有這些指引方向的火把,根本就無法找到前進的道路。但是他們又不敢點太多的火把,以免被邁德諾人發現了南岸軍幾乎全部離開,避免落下抗旨不尊的口實,因此隻能用這種每一段路點上一個火把的情形。
趙喜敏和阮偉通過商議,決定趁陰天,在子時把所有兵力全部帶去占城港。邁德諾人在夜裏是絕對不會跑出來檢查他們進出多少人的,隻有趁夜出行,才能隐蔽實際人數。
此時的趙喜敏騎着馬,正在隊伍中來回巡視,阮偉則直接坐在一輛馬車上跟着士兵的隊伍往東緩緩行進。趙喜敏此時心裏如同壓了一塊石頭,這種偷偷帶走整個南岸軍的行爲事實上可以當作叛亂論處,如果能夠在短時間裏趕到占城港,并且快速占領獲得勝利後迅速回防倒是不錯,可是假如出現了在占城港城下遇挫,久攻不下,那就麻煩大了。這留營的幾千人主要是爲了掩蓋主力的去向,雖然一時半會不至于暴露,可是時間稍一長久,無論是軍營中的動靜還是采購糧食的數量,都能看出南岸軍的主力不在界鎮的真相來。如若占城港攻城戰打成了圍城戰,南岸軍的十萬人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堅持下去。
他讓手下的錢糧師爺檢查過糧食儲量,大概還有三千石左右的糧食,勉強能夠讓南岸軍在外作戰一個月左右。而圍城戰一般圍個一年半載的根本算不得稀奇事,因此這場戰鬥不能留後手,隻能一抵達戰場就全軍突擊,以猛獅搏兔之勢,挾大軍剛到之銳氣一舉奪下占城港。他心裏清楚得很,界鎮算是徹底沒了,就算是奪下了占城港,邁德諾人也不會把界鎮丢出去。趙喜敏對于邁德諾人算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四處尋找可以居住的大陸,幾十年前他們還曾經在武朝多地登陸試圖占領土地,不過都是被武朝大軍趕回海上。這次邁德諾人能夠花費如此周折不惜把阮福源都趕出順化,必定是打了奪取安南作爲殖民地之打算。此時邁德諾人的軍隊趕到界鎮,無非是爲了更加徹底地把握住安南的咽喉,如此這般,就能夠更加輕松地把安南玩弄于股掌之上。因此界鎮此時被邁德諾人接管,就肯定不會再交還給自己了,界鎮區域的防禦就此丢給邁德諾人也不錯,至少自己還有如此雄軍,若要真是在南安南混不下去,大不了還能投奔武朝或者北安南,手裏的兵越多,到時候談判的籌碼就越大,如若能夠奪占占城港,那麽就能夠有更大的籌碼,到了那時候,就算是和邁德諾人談條件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順化的那個鳥不拉屎的“皇帝”,趙喜敏想到這裏不屑地吸了吸鼻子,口裏嘟哝道,“那個王八蛋,老子可不陪你玩了。”
阮偉的馬車上堆放着許多的棉被,棉被上又鋪了一床席子……他受不了這種爛得如同田埂一般的官道,這種馬車上有沒有減震裝置,完全是剛性車架。他身上的肉雖然是多的跟肉山一般,但是依舊受不了路面抖動給他帶來的難受感,隻能采用這種原始的減震措施來讓自己舒服點。
但是現在是夏天,在悶熱的車廂裏坐着,屁股下面還點着一大堆棉被,感覺就如同坐在一堆火上一般,更别提他阮偉還是個死胖子,全身往外汩汩冒汗——應該說是往外冒油。因此他隻能讓他的親兵給他弄來了好幾床席子,不過這些草編的席子根本就沒有一點涼爽的感覺,因此又隻能讓親兵在一旁用涼水擦拭,然後再換進來,等到上面全是汗和油,再又讓自己的小妾給換掉就好了。
“這鬼天氣還要勞師遠征,真是作孽。”小妾在一旁絮絮叨叨的,阮偉原本就因爲悶熱和車輛晃動心煩不已,此時被女人在旁邊唠叨,更是火冒三丈,隔空揮了兩下手,卻打不到她。他又懶得起來,沖着小妾吼道,“把臉伸過來!”小妾被吓得抖抖索索的慢慢把臉伸了過去,結果被阮偉啪的一個嘴巴抽在臉上,打得眼冒金星,不由得捂着臉痛哭起來,阮偉被這哭聲鬧得更是心煩意亂,在席子上翻了個身,沖着小妾吼道,“不許哭!”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隻是蹲坐在那裏呆呆看着這堆肉山。阮偉那比她臉還大的手闆朝一旁的席子上指了指,“給我換掉!”小妾一臉絕望地望着這張上面豁然是人形汗迹的草席,這還是剛剛換上去的啊。
這點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浩浩蕩蕩的南岸軍士兵們,此時的士兵們一個個徒勞地瞪大了眼睛,手裏提着自己的武器,在前面眼神好的先導兵引領下,盡快地從界鎮前兩裏路的一條官道上朝着東面前進。
“将軍!”一個傳令兵快速地跑進了卧室,沖着還在床上享用兩個安南女人的羅素喊道。羅素連忙爬了起來,用薄毯蓋住了兩個正在驚叫的女子,他沒有呵斥傳令兵,因爲這是他的命令、隻要是軍情,就要立即上報他知道,長期以來的戰鬥經曆早就鍛煉了羅素,知道情報這事情不能耽誤,一旦耽誤了就要平白無故增大損失。
“什麽事情?”羅素一邊匆忙地穿着褲子一邊在找自己的襯衫。
“城外安南的大軍正在開進。”傳令兵連忙說道,“他們沒有點多少火把,幾乎是摸黑前進,行進方向是向着東方。”
“好的,召集參謀,五分鍾内在花廳軍議!快去!”羅素一邊把襯衫披在身上,一邊開始摸索着扣起扣子來。傳令兵連忙敬禮離開了,羅素思索了一下,他記得這事情安南人跟自己報備過,似乎是說今天晚上出兵前往占城港,按理說這應該沒有什麽可疑的,但是卻總是有點感覺不大對。在卧室裏轉了兩圈,他覺得有些心煩意亂,終于推開了門前往花廳走去。門外廊下站着一個崗哨,他沖那個士兵說道,“去傳令,全軍集合!”士兵連忙敬禮,轉身離開了。
天井兩側的廂房是參謀官們的住處,每個房間的們都是開着的,裏面點着不少的蠟燭,屋内堆積的金銀把燭光反射得亮堂堂的,看得到許多參謀們正在快速地穿衣服,很多房間裏還有女人的笑聲,明顯之前都在做的事情。不過軍情就是命令,隻要有軍情,哪怕就是最重要的一秒鍾也得立即停下了。遠處的召集鼓開始響了起來,按照邁德諾的條令,三通鼓不到,就算做逃兵,就地槍決。
大街小巷的許多房間門突然打開了,邁德諾士兵們一個個手裏提着自己的衣服,或者光着膀子,或者雙臂夾着衣服,提着褲子腳上趿着帆布靴,急匆匆地跑向各自的駐紮地。軍官們默不作聲地站在各自的駐紮地門口,冷冷地看着在大街上跑動的士兵。此時第二通召集鼓又開始響了起來,士兵們快速的沖進各自的駐紮地,動作迅速地穿着自己的軍服,麻利地把靴子穿上,然後去拿取各自的武器裝備。
花園裏龍騎兵們也在快速地穿着衣服,有的人還提着武器在花園裏亂竄,找尋自己的馬匹——這些馬如今是放養在花園裏,早就把花園裏的花花草草給啃了個幹淨。吆喝聲和馬的嘶鳴聲此起彼伏,整個界鎮城内一片忙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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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立!”随着羅素走進作爲軍議室的花廳,已經在裏面的值班軍官和幾個先趕到的中隊長立刻站了起來。“坐下,還有多少人沒到?”
值班軍官連忙左右看了看答道,“将軍,還有兩個中隊長沒來。”
“外面的情形誰知道?”羅素也懶得問是誰沒來,直接問道。值班軍官連忙說道,“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有安南人在進行集結,然後沿着道路向東行軍。”
“這很正常,但是爲什麽你會覺得需要通知我?”羅素盯着這個值班軍官問道。值班軍官連忙說道,“是這樣的,夜間行軍,沒有照明是很不正常的,但是這些人在行進過程中無論是營寨裏還是路上,十多裏路上始終是沒有多少燈光火把的,這種情況看來應該是爲了要掩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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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應該是掩蓋什麽?”羅素說着,瞥了一眼正在沖進軍議室的兩個軍官,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繼續盯着值班軍官。
值班軍官連忙解釋道,“我覺得應該是爲了掩蓋人數或者攜帶的物資裝備這些。”
“嗯,我想下。”羅素點了點頭,轉一圈。外面第三通鼓響了起來,部隊點名的聲音此起彼伏,在夜間尤其響亮。“解散部隊吧。”羅素說道,“這事情用不着擔心,安南人最多也不過就是帶走大量的糧草,銀子我已經卡在這裏了,他們走不掉的。等到他們打下了占城港,我們還可以迫使他們花錢來贖買界鎮,至于占城港,那原本就是我們的既定目标,他們多帶些人去也沒關系,早點打下來畢竟要更好一些。沒必要爲這個事情讓整個部隊都動起來,今天晚上隻要加強戒備就好了,免得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打我們的主意。”
值班軍官有些擔心,“可是将軍,如果他們帶走了太多的人,甚至可能把人都帶走,那麽界鎮這個防區可就沒有多少兵力了,甚至可能隻剩下我們這幾千人,如果此時北安南的猴子來進攻的話,怕是難于抵擋啊。”
“沒關系,趙喜敏這個人雖然貪,但是不傻,如果他把所有的人都帶走,會直接影響整個區域的安全,如果界鎮失守,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羅素接着說道,“他就算是想多帶點人走,也不過是萬餘人,這對于我等而言并不是太困難。”說着揮了揮手,“今晚解散了吧,沒事了。”
外面的衛兵連忙沖着遠處的鼓手打了個手勢,鼓手敲了一通。邁德諾士兵們一個個抱怨着,或者打着哈欠,又轉回了各自之前呆着的溫柔鄉。龍騎兵則是直接把馬往花園裏一放,直接就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城外路過的安南兵還在源源不斷地行進着,因爲沒有足夠的照明,整個隊列行走速度非常緩慢,趙喜敏驅馬已經在靠近界鎮這一段來回跑了好幾路了,此時的他正停在一處緩坡處,看着下面如同一大群瞎子在官道上摸索前進一般的行軍,覺得心頭在滴血。他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的這群士兵一到晚上就什麽都看不到,如同一群瞎子一般。阮偉手下的兵也是一樣,伊藤的兵稍微好一點,不過也看不太清。可是白天都挺不錯的啊,現在這樣如同一大群蝸牛一般往前慢慢爬,這種速度,十萬人别說一個晚上,就算是走到明天下午也不見得能走完。
但是他又不想點大量的火把,一旦真的點上火把了,那麽界鎮城頭上肯定能夠看到下面的情形。“将軍!”一個小将驅馬趕了過來,在他面前滾鞍落馬施了一禮道,“我軍行進速度太慢,以這等速度怕是天明時分也走不完啊!”說着指了指後面,“後面還有大量的車馬需要快點運走,不然怕是明日午時後衛部隊還不能出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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