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仇仇仇情敵術戰鬧戰所封
聯絡員一臉無奈,“我有什麽辦法?要保護這些鴿子不被淋濕,我的雨具都用來擋鴿子籠了,加上天黑之前在樹林裏砍樹的人又多,要是不當心就會被發現,等到我開始準備搭建雨棚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說着他接過這張布條,打開來看了看。上面寫的字不多,“邁德諾北上界鎮換防,南岸軍全軍東進壓向占城港。”
“咱們已經弄到了情報,撤吧?”聯絡員說着從鴿子籠裏掏出來一隻鴿子,一隻手按着,正打算用細繩把布條綁上去,就聽得周睿說道,“不着急,這個情報弄到了,但是還不知道南岸軍的情況,他們的兵力組成這些我們還不清楚,”他一呆,“難道我們還要跟着南岸軍去一趟?”手頭一停,就見鴿子一個激靈,掙脫了他的手,呼啦啦地飛走了。“我去,都怪你,弄得我不小心把鴿子放跑了。”
“别抱怨了,還不快點,”周睿催着他把第二隻鴿子掏出來,幫他一起綁好布條,接着放飛了。“這裏到界鎮隻有一天的路了,我們既然都到了這裏,幹嘛不直接去一趟界鎮?弄清楚南岸軍的兵力情況,另外我還有個想法。”
聯絡員也呆了一呆,“你還打算幹什麽?”周睿笑了笑,“我要去給他們搗點亂。”
“咱們就是搞情報的,探了消息就走吧,還去搗亂,要是被抓住了怎麽辦?”聯絡員的話被周睿打斷了,“抓住了就抓住了,我是占城港保衛戰裏被元老院救出來的,如果不是元老院,當時就死了。這條命是元老院給我的,我就會盡心盡力爲元老院盡忠,就算是拼上一條命,也要爲元老院作出點出色的貢獻來。”
“好吧,”聯絡員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占城港保衛戰中救出來的難民,但是也是在北橋頭鎮過上了好日子的,對于元老院也是感恩戴德的,此時被周睿這麽一說,不由得也是心潮澎湃,點了點頭說道,“我跟你一起去,隻是,你要當心,凡事别逞強,任首長說過,我們這些情報人員保住命才能更好地爲元老院服務。”
“好的,你放心吧,”周睿笑着說道,“我會當心的,你也要當心,不要被人抓到了。我先回去了,免得時間太久惹得他們懷疑,對了,還有錢沒有?弄幾個銀币給我。”
聯絡員有些郁悶地在褡裢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個被紅紙包裹着的柱狀物,“這裏是二十塊,别亂花了,我們可沒有剩下多少經費了。”周睿笑着說,“你放心,這錢絕對能用很久,保證物超所值,而且下一步該怎麽做,可全靠這些錢使喚呢。”說着他接過了這些被紅紙包着的銀币,數了一下,然後放到了随身的口袋裏,“我先走了,你自己多當心。記得給後面的人留标記,咱們一下子飛了兩隻鴿子,快沒鴿子了。”
天此時還沒有亮,落完大雨的空氣中充滿着水氣,時不時還能聞到打過雷後的臭氧味道,天空中一輪彎月還挂在空中,無數的星星正挂滿天河。遠處的安南士兵宿營地裏安安靜靜,除了還值守在火堆旁的人,許多士兵都已經入睡了。可是遠處的邁德諾軍營則全然不同,邁德諾士兵們口中罵罵咧咧的,把自己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帳篷則拆散了放在火邊烤,身上衣服也都脫掉了在火上烤幹,整個營地裏幾乎都在沸騰。
“好了,我們是沒法睡覺了,”羅素對着帳篷中那些沒辦法入睡的參謀們說道,“我們去會會那個奇怪的百戶吧。”
參謀們對視一眼,各自穿好了衣服,跟着羅素走出了帳篷。走出帳篷來,迎面吹來一陣涼風,把後面幾個參謀冷得哆嗦了一下。羅素扭頭看了看附近那些正在一邊咒罵着鬼天氣,一邊在營地裏排水的士兵們,然後又看了看另外一些在烤衣服的士兵,苦笑了一下,指了指遠處的安南兵宿營地,“那個百戶的确有點奇怪,你們看,他們竟然搭建了小房子。”說着大踏步往遠處的宿營地走去,參謀們一下子不适應溫度的變化,紛紛裹緊了衣服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出營地,還沒靠近安南宿營地,就聽得斜刺裏忽然有人大聲喝道,“誰?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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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口令?”羅素跟他的參謀們都愣住了,隻見就在遠處的一堆灌木中突然蹿出一個人來,手中端着一支長矛對着這邊,仔細一看,這支長矛根本就是直接用樹棍削尖的。“軍營重地,沒有口令不許進入。”
羅素笑了起來,“你們隻是輔兵,爲啥要搞得跟真的一樣?”但是那個輔兵絲毫不介意,“不論是不是輔兵,上了戰場就是兵,敵人可不會把我們當成輔兵來對待,你們來幹什麽的?”
“哼,”羅素心裏暗自贊歎,這話糙理不糙,這個百戶還真不一般,平時那幫稀稀拉拉如散沙一般的安南輔兵此時忽然如同精兵一般的感覺了。“我們是來找你們的百戶的,既然不許我們進去,就叫他出來見我吧。”
“你!去找百戶。”看到羅素不進去,那個兵也松了一口氣,沖着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灌木揮了揮手。羅素和參謀們莫名其妙,莫非這灌木也能叫人?正驚異間,又有一人從那灌木叢後走了出來,轉身跑到宿營地去了。羅素這時才真的吃了一驚,雖然說剛才從營地裏出來時一個哨兵都沒看到,但是事實上卻有那麽多看不到的暗哨在警戒,他不由得對這個百戶越發充滿好奇心起來了。要說起他自己的營地,雖說圍着營地有一圈圍欄,而且還到處是巡邏兵,但是從他出來是看到的在火堆旁打瞌睡的哨兵,他相信隻要小心一點絕對有辦法溜進去。但是面前這些防不勝防的暗哨可不同,根本就沒辦法繞過去,因爲你壓根就不知道哪裏有哨兵,看來自己得學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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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是這邊。”一個士兵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羅素接着月亮的微光看去,果然是那個百戶跟他的親兵。周睿走了過來,沖羅素拱了拱手道,“不知将軍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哈哈,”羅素笑了起來,“我隻是想來你們營地看看,我們那個營地現在亂糟糟的,你這邊卻是安安靜靜,讓我有點奇怪。”
“既然将軍有興趣,歡迎參觀。”說着周睿沖着這個邁德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行人跟着周睿就走進了安南人的宿營地。
随着往裏面越走,羅素就越覺得有意思,他一路進來,明顯看到了好幾個暗哨,這幾個暗哨躲藏的位置明顯還進行過搭建,在裏面的士兵不至于被風雨刮到,又能夠清楚地觀察到需要警戒的區域。并且最重要的是,每個暗哨觀察的位置組合起來就是一個扇面,能夠保證這個扇面中不會有敵人潛入進來。他不由得暗暗奇怪,眼前這支輔兵難道真的是幾天來一直跟在自己後面吃灰,幹活最累的那幫安南人嗎?怎麽隻是換了個百戶,就全都變了?這才幾個時辰啊?
再往裏走,就看到了他們的帳篷,這種框架結構的“帳篷”上面搭着枝葉,兩旁地上還有排水溝,裏面則是被搭建起來的木頭,士兵們沒有毯子什麽的,都坐在木頭搭建起來的長椅蜷縮在火堆旁入睡。一旁的參謀郁悶地說道,“我們的兵被大雨淋得無法入睡,他們倒好,還能夠有時間搭起這樣的房子。”
羅素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很快來到了一個“框架帳篷”前,周睿再次沖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這就是我所在的帳篷。”
羅素和一圈參謀都驚奇了,看裏面擺着同樣的木頭長椅,這跟士兵的帳篷完全沒有區别啊,并且裏面還睡着一大群士兵。“你不是百戶嗎?怎麽跟這些兵睡在一起?”一個參謀忍不住問了起來。
周睿笑了笑,“士兵軍官又有何分别?”旁邊又有一個參謀好奇地說道,“士兵怎麽能跟軍官相提并論?軍官品德高尚,士兵是需要軍官約束的,戰場上如果沒有軍官約束士兵,那仗還怎麽打?軍官自然不能跟士兵混爲一談,更不要說睡在一起了。”
“周某人既然已經成了他們的百戶,自然就和他們同呼吸共命運,”周睿淡淡說道,“你怎麽對士兵,士兵就會怎麽對你,他們好了,才能對你好。正所謂人人爲我我爲人人。”這句話是他從東方港學來的,一開始他根本就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今天通過這些小事的關懷,竟然讓士兵們對他感恩戴德,突然間他就頓悟了這句話的意思。
羅素和一群參謀們都愣在原地,他們幾個人都在品味着這句話裏的意思。周睿又和他們聊了一陣,羅素這才帶着這群參謀離開了安南人的營區,走會自己營區的羅素一直沉默不語,身後的參謀官們卻在叽叽喳喳地讨論着剛才在人家安南人營地裏的所見所聞,“官兵同睡,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就是,怪不得還花錢來買百戶,就是錢多了燒的。”“不過說起來剛才那個木頭框子的帳篷的确不錯,上面蒙的帳篷雨布隻用了十個人的,卻讓足足二十個人在下面休息,而且剛才那麽大的雨也沒有被淋濕。”“他們是怎麽知道有雨的?又怎麽知道該這樣搭帳篷的?真是奇怪。”
羅素充耳不聞,他心裏隻是在回想着那句“人人爲我我爲人人。”這句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卻又全然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這時的天已經亮了,邁德諾軍團的士兵們正在把烤得半幹的衣服往身上穿,許多人還在不停地打着噴嚏,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積水的泥地上踩來踩去,口中咒罵着該死的鬼天氣。
忽然間一個光着身子的女人掙脫了束縛,從“快樂巢”的圍籬間隙中沖了出來。整個營地裏到處都是發呆的邁德諾士兵,很快就有人開始淫笑着摩拳擦掌沖了過去,想要抱起這個女子。不過這個女子雖然冷得瑟瑟發抖,但是卻還是反應很靈敏,加上身形瘦小,很快就躲開了好幾個牛高馬大的士兵,對着營地外就跑去。
“抓住她!”“别讓她跑了!”“對!我們還沒爽過呢!”
忽然營地門口沖出來兩個邁德諾兵,女子猝不及防,被其中一人攔腰抱住,橫着抱離地面就要往回走。原本士氣低迷沒什麽聲音的營地裏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太好了!抓住了,今天你們立了大功了!”有士兵大聲贊歎起來,“就是,抓住了就好,要是跑掉了就可惜了!”“今天讓你們兩個先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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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抱着女子的人忽然尖叫一聲,雙手放開,原來不知什麽時候被那女子在手上咬了一口。女子跌落地面,也來不及喊痛,隻是慌手慌腳爬起身來就要往外跑,卻被旁邊一個邁德諾兵揪住了頭發,正要動手打人,卻被那女子一記膝撞撞在了命根處,慘叫一聲橫倒在地上。
“竟敢打人!抓住她!”營地裏再次沸騰起來,邁德諾兵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紛紛對着營地大門口沖了過去,“抓了她,别讓她跑了,今天晚上要讓她死!”
羅素歎了一口氣,他原則上是反對這樣做的,但是手下一群參謀卻說這樣是有好處的,可以提升士氣。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們這樣做是絕對的有損邁德諾人形象,但是卻也不好去出言管轄。
女子的臉上充滿了驚恐,發了瘋一般地驚叫着往營地外跑去,卻迎面遇到了一群人。爲首一人正是那個奇怪的百戶,這百戶提着一把鋼刀站在那裏,一副萬夫不當之勇,身旁一個士兵迅速地脫下身上的罩袍把那女子包裹在裏面,然後把那女子護在了身後,接着就和追出來的邁德諾士兵們迎面對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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