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油湯被淋在米飯上,讓上面顯出了黑紅色的油汁,濃郁的香味正在慢慢散發出來,讓人垂涎欲滴。被切成小塊的紅燒肉正散落在餐盤的中央,黑紅色的瘦肉和淡紅色的肥肉勻稱,上面也粘着油汁,正向外冒着淡淡的熱氣。紅燒肉中放了不少的香料,這些香料中的許多都還是舊時空帶來的,經過了舊時空的加工,味道尤爲濃郁,此時更是香氣撲鼻。
藍草環顧四周,身邊的元老們許多都沒有舍得馬上動筷子,有的正趴在桌上仔細地打量着這些如同精雕細琢出來一般的肉,有的則在輕輕地嗅着香味,幾個男元老已經忍不住了,慌忙的拿起筷子夾住一塊肉,輕輕地舔着上面的油,惹得旁邊的幾個女元老掩口輕笑。
“笑什麽笑?”“好笑呗!”女元老們毫不示弱。男元老興奮不已,沖着女元老手中的餐盤一指,“你們女的要減肥,這紅燒肉就給我們幫你吃了吧!”
“想都不要想!”那個女元老二話不說端起餐盤就跑掉了。
藍草如同看待藝術品一般的看了一陣,依舊舍不得吃,陽牧秦這時端着一個餐盤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藍草擡頭一看,餐盤中還有兩塊紅燒肉在上面,陽牧秦口裏正在嚼着,問藍草道,“怎麽?不喜歡吃?”
“沒有沒有!”藍草連忙搖頭,旁邊馬上又坐過來一個元老,筷子朝他盤子點了點,“不想吃麽?我可以幫你吃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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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謝謝!”藍草忙不疊地擺了擺手,那個元老笑着跟他說道,“要吃就要趕緊吃,等到全冷了之後就不好吃了,這個時候吃才是最好吃的。”
藍草連忙點了點頭,稍微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了嘴裏。湯帥畢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紅燒肉了,手藝還是有點潮的,但是眼下那些吃着肉一個個激動淚下的元老們的反應明顯對于他的作品打滿了三十二個贊。藍草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食物,肉塊軟硬适中,吃在口裏非常有嚼頭,裏面帶着一絲絲甜味,又帶有一點鹹味,醬油的鮮味夾雜着各種香料的味道萦繞在口腔中,頓時就讓他感覺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一般。“竟然真的有這樣好吃的東西?”他不由得喃喃自語,忙不疊地又把第二塊肉塞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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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陽牧秦看到他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眼睛微閉,如同在享受無法言狀的快感一般,就知道這紅燒肉已經成功征服了他的味蕾。“我沒有騙你吧?紅燒肉的味道就是這樣!”
孫仇遠科酷艘恨由月帆術毫 “不了,謝謝!”藍草忙不疊地擺了擺手,那個元老笑着跟他說道,“要吃就要趕緊吃,等到全冷了之後就不好吃了,這個時候吃才是最好吃的。”
“要是還多幾塊就好了。”藍草擦了擦眼角湧出來的眼淚,正打算再說兩句,背上就被拍了一巴掌,“你想得美呢,每個人都是五塊,一勺湯。”扭頭一看,原來是北緯,北緯吃東西速度很快,用陽牧秦平時的形容就好像在狂啃人參果的豬八戒一樣,怕是連什麽味道都沒吃出來就咽下去了。
藍草笑了笑,他也聽到了北緯心裏的話,這可是元老特供的紅燒肉,别說是他這種沒入籍的土著,就算是歸化民也沒得吃,現在東方港城裏幾千上萬人也隻有這五百多人能夠有吃。換句話說,他藍草現在基本上是元老待遇,這不由得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就算是在文山港外冒充人類生活,也是标準的三等公民,随便什麽人都能欺負他們,和商人交換産品也是虧得一塌糊塗,永遠都是被人家盤剝的一方。他不由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跟着元老院一起爲建設中國出一份力。
“才五塊……唉,要是還多點就好了。”一旁的某個元老在哀歎,聽到的元老都在暗暗點頭,要知道眼下這群元老們中許多人今天就着油湯把一整盤飯都吃下去了,就連湯帥自己都覺得很奇怪,分餐台上面竟然還有許多菜連動都沒動過,大多數元老甚至都沒有來取過菜,隻是在吃紅燒肉而已。
“執委,”田亞妮端着餐盤走了過來,看到曹湘正在給孩子的碗裏夾肉,“呦!曹姐,你這是?”說着指了指曹湘的動作,曹湘笑了笑,從杜彥德的餐盤裏接着把紅燒肉的瘦肉部分分離下來,夾到了女兒的碗裏。“孩子不喜歡吃肥肉。”
杜彥德一臉苦笑,“這不是沒辦法不?肥肉也得吃是不,”說着夾起一塊放在嘴裏嚼起來。田亞妮笑了笑,把餐盤放在桌上坐了下來,“杜執委,要說這紅燒肉下次啥時候能吃啊?”
“啊?”杜彥德一愣,“這種高脂肪的少吃點爲妙。”話音未落,旁邊就立刻圍上來兩三個耳朵甚是靈敏的元老。
“沒事沒事,我們這都素了這麽久了,好不容易能吃頓肉。”“就是,這樣的高脂肪,吃上一個月咱們這些元老裏也吃不出高血壓來。”“天天都是吃魚,天天吃海鮮吃青菜,咱們都過得跟素食動物似的了。”
“不至于吧?”楊銘煥端着餐盤也湊了過來,“難道魚也是素?魚不是葷嗎?”
“魚?”蔔衆孚在一旁笑了起來,旁邊的谷福林也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咱們說魚是葷菜,但是歐美人可從來不這麽覺得,他們的那些什麽素食主義者也就是不吃長腿的肉罷了,對于他們來說,海裏的生物可都是生長在海裏的水果來着。”
“還能這麽算的?”杜彥德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你怎麽知道的?”
谷福林笑了笑,“以前我們艦隊出使新西蘭,人家歡迎我們也舉辦過自助餐晚會的,魚肉這些東西可是放在素食區裏的,當時我們還驚異來着,後來本地華僑跟我們解釋了才知道原因。”
“要說魚是素食,那可得問問藕益大師才行,”一旁走過來的孫文彬哈哈笑道,“他們要是不吃的,肯定就是葷菜。”
“這個難說,要說的話,日本絕對算是佛教國家吧?可是人家雖然不允許吃豬肉吃牛肉這些,但是對于吃魚肉卻是全然無忌,不過光吃魚沒用,動物蛋白總是補充不夠的,”何永康這時也湊了過來,口裏塞得滿滿的嘟哝道,“要說起來,就算是大米,像咱們這樣搞出來的精米,其實是最不适合的。說起來南方人爲啥容易得腳氣病,就是吃多了精米導緻的,缺乏維生素b,需要補充多方面營養,如果真的全素食,遲早要出問題。”
“怪不得咱們舊世界那麽多人有腳氣,原來就是吃精米搞出來的?”有元老在一旁邊嚼紅燒肉邊感概道。不過何永康連忙把飯咽了下去,“你們啊!就是圖樣圖森破。腳氣是腳氣,腳氣病是腳氣病,兩者不要混爲一談。”說着他用筷子在餐盤上敲了敲接着科普起來,“腳氣病主要是因爲缺乏維生素b1導緻的……”
“你剛才不是說維生素b嗎?怎麽現在突然加了個1?”包包在一旁問道,搞得何永康滿臉郁悶,“我剛才忘了說行不?不理你,接着說腳氣病,這其實完全是一種營養素缺乏病。大體分爲幹性腳氣病和濕性腳氣病,前者表現爲上升性對稱性周圍神經炎,感覺和運動障礙,肌力下降,部分病例發生足垂症及趾垂症,行走時呈跨阈步态等。後者表現爲軟弱、疲勞、心悸、氣急等。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急性暴發性心髒血管型腳氣病,表現爲急性循環衰竭,氣促,煩躁,血壓下降,嚴重的周圍型發绀,心率快速,心髒擴大明顯,頸靜脈怒張。患者可在數小時或數天内死于急性心力衰竭。”
“腳氣這麽厲害?喵了個咪的,那咱們那時候體檢怎麽沒有檢查腳氣?”一旁的谷福林有些惴惴,立刻就被何永康白了一眼,“圖樣圖森破,都說了腳氣和腳氣病不一樣,腳氣是指腳癬,是一種非常常見的真菌感染型皮膚病,我敢說咱們元老裏至少有六七成都有腳氣,不過是輕重不同罷了,雖然讓人受不了,但是倒是很少會緻命。但是腳氣病就不同,如果發作嚴重的,要命分分鍾的事情。”
說着何永康指了指餐盤裏的飯,“你們看這些飯粒,”一旁的沈彬連忙在範例肩上拍了拍,“他說要看你呢。”範例撇了撇嘴,“你大爺。”
何永康沒聽到他們的對話,隻是自顧自地說着,“我們的精米都是去除了胚芽部分的,如果隻是吃這些,那麽很快就會出現腳氣病的問題,日本軍隊剛開始的時候爲了體現軍人和老百姓的不同,要求軍隊裏面隻供應精米,老百姓則主要吃糙米,結果很長一段時間裏日本貴族和軍隊裏面都在爆發腳氣病,經常造成大規模的非戰鬥減員。他們當時并不知道腳氣病的原因,直接稱之爲貴族病,直到19世紀末期科學家們弄明白了腳氣病的根源這才知道原來是吃的米有問題。”
“那就給他們吃糙米呗,”範例在一旁滿不在乎地夾了一塊肉塞到嘴裏,何永康很滿意這句話,點了點頭,“沒錯,當時日本軍部也是這麽打算的,可是下面的官兵不樂意,說吃糙米有損形象,甯可得腳氣病也不讓官兵吃糙米,後來軍部妥協,要求部隊夥食中米飯的組成爲三分之一精米和三分之二糙米,這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些醫學術語你還都記得哦?”杜彥德好奇地問道,“你當醫生都這麽多年了,這些都沒忘?”
“哪裏敢忘?”何永康苦笑了一下,“那時候醫患關系緊張得不得了,醫學院更是戰戰兢兢,要是整本整本的書背不下來,哪裏畢得了業?更何況咱們醫學院可是五年制的,早知道是這樣,打死不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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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身邊元老們都笑了起來,範例說着往口裏扒了幾口飯說道,“那還幸虧你學了醫,不然的話咱們就少了一個醫生了。”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元老都已經把自己的那份紅燒肉給吃完了,這時湯帥端着一小碗紅燒肉走了出來,剛走出來就被一群元老立馬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湯哥!你不要了?給我吧?”
“給我吃吧!我幫你幹活!”“給我吃吧,我以後天天來食堂幫廚。”
“滾蛋滾蛋!”湯帥不由得小心地護着手裏的碗,另一隻手把湊過來的元老往外推,“這時候來食堂幫廚,我要你們來幫廚個蛋,這裏的歸化民工人個個任勞任怨的,你們來這裏就是添亂的,保不齊做菜還要偷吃,都給我起開!”
“不要啦!湯師傅,别這樣嘛……我就吃一塊!就一塊!”有個元老死皮賴臉地湊了上來就想從他手裏拿碗,但是被湯帥直接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這碗誰也不要想!是給劉旭的!你們這幫家夥裏誰覺得有資格吃就來吃吧。”
頓時整個大廳裏突然變得靜悄悄的,誰也不言語,也不知是誰帶頭,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一直通向大門口。湯帥也愣在那裏,不由得沒過腦子脫口一句,“你們可别半夜裏跑去偷吃啊。”
“拉倒吧!”一旁立馬就有元老回答了,“他的那份咱們誰也不會去偷吃的!”
孫文彬沖杜彥德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了過去,跟湯帥打了個手勢,“走吧,我送你過去,現在天快黑了,路上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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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紅燒肉味道太香,把海潮寺裏的和尚給勾出來了吧?新時代佛跳牆呢!”有人立刻笑出聲來,馬上就被旁邊的人拍了一下,“你還别說,除了咱們中國的和尚,走遍世界哪裏的和尚都是可以吃肉的。當時爲啥不準中國和尚吃肉,無非是因爲梁武帝覺得養這麽多和尚吃肉不劃算,成本太高,就不許和尚吃肉了,可以節約開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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