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沖進外院,就見到西北角的牆和廂房已經倒塌了一大片,花廳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幾具屍體散落在花廳外的台階下,幾個一時還沒死的守軍正或躺或卧在門口,七竅出血,一副苟延殘喘的樣子。花廳内橫七豎八的滿是屍體,屋内原本所有的花草早就被炸得看不見了,所有的家具,無論桌椅闆凳此時都已經被炸得成了碎片。
但凡看到這個場面的人,都不覺有些腿軟,他們可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可是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情形。更沒想到還能在雙方距離如此之遠,就可以把敵人如此輕松解決掉,而且威力之大,射擊之精準,前所未有。所有的人不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幾天前他們的前軍剛剛跟外籍軍團在沙巴克外面打過一場,可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外籍軍團可是絕對留了手的,如果真的放開打,估計前軍回不來幾個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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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輕士兵們緊張地進入了花廳的廢墟,把裏面所有橫卧着的人都翻了過來,裏面所有的人都無一例外地死掉了,而且隻要碰一碰,就能看到屍體七竅往外湧血,所有的屍體無一不是雙目圓瞪口鼻大開,樣貌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隊長!”屋外傳來了喊聲,足輕隊長有點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足輕沖他施了一禮道,“外面的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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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仇科不情孫球接陽情球 但是現在李園心頭充滿了悔恨,劉旭此時還躺在擔架上,從占城港城下開始就一直沒動過,他自己則傷口還在往外淌血,歸化民軍醫此時手忙腳亂地拿着手術刀和止血繃帶在給他進行止血手術……現在沙巴克雖然有麻藥,但是誰也不敢給他打,劑量少了還好說,要是劑量多了,此處連腎上腺素都沒有,搶救都沒法搶救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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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死了?不是說要留活口嗎?”足輕隊長總算醒過神來,連忙跑出來。外面幾個足輕雙手直搖,“隊長,我們沒殺他們,他們自己吐血死了。”
他們的确沒有殺人,殺人的是飛雷炮的炮彈,這些炮彈基本上就是個鑄鐵殼,并且根據元老院武器開發小組的武器測試需要,裏面填充着各種各樣的爆破藥,舊時空裏能夠很容易被制取的硝铵也就算了,苦味酸之類的也不過是開胃菜,就連硝化甘油也被那幫不怕死的元老搞出了好幾十公斤。本着每種都試試的想法,這些飛雷炮的炮彈裏裝填的爆破藥基本上都算得上舊時空的猛炸藥标準,而且品質遠遠在黃崖洞兵工廠生産的同類産品之上。
由于各種爆破藥的爆破當量不同,使用的重量全然不一樣,但是炮彈的外殼是一樣大的,重量要求也是一樣大的,因此爆破當量大的炮彈裏面是應當要适當填充一些東西用以沖抵重量的差異的——但是由于進行裝填的大多是些元老,他們全然不在乎爆破藥的大小,反正重量一樣就行了。因此這些裝藥不同的炮彈落地後爆炸時産生的爆破效果也是有大有小。例如擊中城門的那枚炮彈,裝填的就是苦味酸,威力巨大。但是之前落在城外的那枚裏面則是黑火藥。
不過落在花廳裏的這枚炮彈裏面裝填的可是梯恩梯,這種後世直接被當作爆炸物爆炸當量标準的黃色炸藥可是威力非常強大的,裏面裝填了足足三公斤的梯恩梯,這個重量級的寶貝用來炸個花廳啥的根本就不成問題。要知道當時花廳裏這枚炮彈發生爆炸的時候就連街對面的伊藤軍團士兵們都覺得心頭被沖擊波堵得難受,這直接就在爆炸中心的守軍們更是沒的跑,一個個直接就被震碎了内髒,就算是馬上給擡到手術台上也救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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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們進去看看。”足輕隊長揮了揮手,帶着足輕們走向内院。他們身後的大門正有大量的士兵湧入進來,在檢查門口躺着的那些戰友們是不是還有救,人來人往的忙個不停,但是對于那些躺在院落中央的那些守軍連看一眼都嫌多,士兵們隻是小心生怕擡着自己人的傷員時被他們的屍體絆倒了而已。
走進内院,映入眼簾的還是一片狼藉,内院中央是一個深達一米左右的泥坑,這裏原來的青磚鋪地早就被炸得四分五裂,青磚的碎屑飛得到處都是,就連遠處院牆上都被砸的滿是凹坑。泥坑的四周都是屍體,這些屍體和外面花廳廢墟中的屍體不同,這些屍體因爲被炮彈爆炸時四散的彈片打得四分五裂,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武器的殘片散落一地,整個院落到處都是被爆炸的硝煙熏黑的痕迹。
“有沒有活的?”隊長此時已經開始膽寒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戰鬥,竟然連一個活的都找不到。“翻過來搜!每個都要檢查!一定要找出活口來!”
士兵們紛紛提着自己的武器,腿腳略帶一點發抖的在這些屍骸中尋找着生還者,不過在搜尋了一陣之後,他們依舊沒能找到任何一個活着的人。
“啊!”随着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嚎,兩個人從一旁的偏房中沖了出來,其中一個人沒有了右臂,揮舞着左臂瘋狂地往外跑,另外一個人則是斷了左腿,雙手支着一根比較粗的柴棍,慌亂地向外走着,但是一不小心絆倒在屍骸當中。
這兩個人很快就被足輕士兵們給按住了,“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留在這裏!會死的!”“好可怕!這是天雷嗎?快走啊!留在這裏會死的!”
兩個人絲毫沒有斷手斷腳的覺悟,一邊奮力掙紮着一邊對着身邊按住他們的足輕士兵們大聲嘶吼道。
“他們已經瘋了。”一個老兵在足輕隊長耳邊耳語道,“不過眼下貌似也隻有這兩個人還活着。要不要帶回去呢?”
“帶回去吧……”足輕隊長左右環顧了整個院子,他此時對于這個院子裏還能有活人感覺很新奇,既然他們能夠活下來,不妨就先帶回去,就算是元老院要殺俘虜洩憤,起碼也要提供俘虜吧?“注意點,不要讓他們跑了,瘋子往往比普通人還要更加厲害。”
士兵們點了點頭,一邊繼續清點和打掃戰場一邊把這兩個還活着的俘虜給送回後方了。
林泉在得到了戰場安全的消息後立刻就跑到了剛才的幾個炮彈落點旁檢查起來,他的任務不僅僅是要培訓外籍軍團的飛雷炮組成員,更大的任務是評估使用不同裝藥的炮彈的爆炸威力。看到了炮彈爆炸的一個個深坑,他自己也是後怕不已,剛才的雙份發射藥事實上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如果是運氣不好在炮管中發生爆炸,他絲毫不懷疑威力之大足以抹殺他們整個炮組,地上的深坑就明顯地告訴了他,别說是躲到五米開外,就算是剛才躲在十米開外,隻要是真的發生了炸膛,絕對方圓十米寸草不留。此時的他也不由得愕然,他還深深記得在武安村外的炸膛事件,那次可是十多枚炮彈一起發生了爆炸,威力還遠不到現在一顆炮彈爆炸的威力,這才幾個月時間,炮彈的爆炸力直接翻了幾番,讓他不由咋舌,心中暗道還好自己是元老院的士兵,同時也不由得同情起這些死在炮彈下的敵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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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園和劉旭受傷的消息幾乎是同占城港被攻克的消息同時送到東方港來的,原本這裏就沒有小靈通信号,沙巴克和東方港的通訊全都是通過一公裏一個的信号站進行旗語傳輸的,他們既沒有帶手機,帶了也發揮不了作用,因此隻能由伊藤手下的士兵擡着直接送到沙巴克城下。
沙巴克城頭的士兵一開始還不相信城下被十多個足輕士兵送來的人是元老,待到在那裏值班的薛子良探頭看了一眼這才看出是李園,等到開城門的時候連李園都已經因爲出血而開始虛脫了。
沙巴克是一個軍事堡壘,按照堡壘人員配屬,應該至少有一名元老醫生坐鎮,但是偏偏近期随着氣溫上升東方港附近蚊蟲出現增長趨勢,随之而來的就是瘧疾、登革熱等病患的急劇增多。穿越者帶來的金雞納樹種下去還才開始生長,如果要等到可以提取金雞納樹的樹皮制作奎甯,至少要等到兩三年後才能開始,現在如此大規模出現的熱帶疾病讓整個元老院都有些措手不及,因此沙巴克暫時沒有戰事,就把沙巴克的醫療部門坐鎮元老給調回東方港支援去了。
一開始準備攻擊占城港之前執委會也曾經詢問過李園,是不是應該把醫療隊派出一個小組給外籍軍團提供随軍醫療服務。但是劉旭當時志得意滿心高氣傲,覺得占城港裏都是些沒有敢戰之心,早已聞風喪膽的鼠輩,跟李園再三保證,在占城港攻略中唯一可能受傷的就是不小心摔傷,根本用不着醫療隊,與其把醫療隊浪費在占城港,反而不如留在東方港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
李園雖然心頭總覺得有些發毛,但是跟占城港的老軍隊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開始的撤離占城港行動中新軍用元老院步槍就打得追擊的上千禁軍丢盔棄甲,随後又是解救戰俘行動中區區數百新軍和陸戰隊員就打得上千安南軍隊争先恐後落荒而逃,他對于安南人是不是還有戰鬥意志也充滿了懷疑,因此到了最後他還是直接恢複了執委會,自己的軍隊隻是去接收占城港,應該不會有作戰的可能,從而謝絕了執委會提出的随軍醫療隊計劃。
但是現在李園心頭充滿了悔恨,劉旭此時還躺在擔架上,從占城港城下開始就一直沒動過,他自己則傷口還在往外淌血,歸化民軍醫此時手忙腳亂地拿着手術刀和止血繃帶在給他進行止血手術……現在沙巴克雖然有麻藥,但是誰也不敢給他打,劑量少了還好說,要是劑量多了,此處連腎上腺素都沒有,搶救都沒法搶救來着。
這幫半道出家的軍醫此時一個個滿臉都是汗水,不管幹什麽都是戰戰兢兢的,手術台上可是元老,要是元老死在自己手裏,真是不似也要脫層皮啊,他們一個個心裏叫苦不疊,怎麽元老打仗受傷給送到這裏來了?更别提還有個元老胸口中箭,聽說從送過來開始到現在就沒動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誰也不敢去檢查。
薛子良此時也是慌了手腳,早上出去的兩個元老帶着幾百号人浩浩蕩蕩出去的,回來的時候是人家的軍隊擡着兩個元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也問過送元老們回來的足輕士兵,這些士兵們濃濃的一口安南腔,官話說不圓不說,跟着那群日本人在一起倒是學了一肚子的日本話,更是語焉不詳,搞得薛子良雲山霧罩的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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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兩個受傷的元老的地位可算是了不得,一個是外籍軍團的負責人,另一個則是陸軍情報局的負責人,元老院的元老雖說有五百多人,但是真的攤到各個崗位上來說基本上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人數實際還是遠遠不夠,此時少一個元老就要少一份力量,最讓他覺得胸口狂跳的是情報局的劉旭,胸口那支箭連動都沒動過,貌似是連呼吸都停了。
孫科不科鬼後術戰鬧學結我 一開始準備攻擊占城港之前執委會也曾經詢問過李園,是不是應該把醫療隊派出一個小組給外籍軍團提供随軍醫療服務。但是劉旭當時志得意滿心高氣傲,覺得占城港裏都是些沒有敢戰之心,早已聞風喪膽的鼠輩,跟李園再三保證,在占城港攻略中唯一可能受傷的就是不小心摔傷,根本用不着醫療隊,與其把醫療隊浪費在占城港,反而不如留在東方港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
他走到劉旭躺着的擔架前,用他在軍隊中學習過的傷員檢查方法檢查了一遍,但是無論是怎麽檢查,眼前這個人都已經是全然沒有了生氣的,連身體都已經開始僵硬了,薛子良又翻開他的眼皮,瞳孔早就已經散開了。他不得不歎了一口氣,跟旁邊的幾個外籍軍團士兵吩咐道,“拿個屍袋來,把他裝進去吧。”
“瞧,閻王敵都說他沒救了,肯定就沒救了。”一個歸化民軍醫悄悄跟旁邊的一個遞手術器械的軍醫說道,兩人連同李園都不約而同地往劉旭躺着的地方望過去,幾個外籍軍團士兵正輕輕把他擡起來,放入帆布的裹屍袋裏安放好,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裹屍袋上的扣子一一扣好,動作之輕柔,就好像給一個正在睡覺的人蓋被子一般。
那個抱着滿心願望坐着東風号穿越到新時空,又肩負着陸軍情報局大任的年輕人,此時連東方港都沒有能夠走出去,就倒在了占城港裏一群負隅頑抗的士兵手下,而作出占城港士兵沒有抵抗意志判定的人,卻恰恰就是劉旭自己……這不由讓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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