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火炮中有三門1629滑膛炮,此時都被馱馬牽引着向前行駛,後面跟着的是牛牽引的飛雷炮,這些火炮都挂在彈藥前車上一個個如同四輪馬車一般靈活地行駛在道路上。空軍部隊後面跟着的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個連,從這個連士兵身上新舊不一的軍服就可以看出這支部隊應該還是處于訓練狀态的,應該是抽調了其他部隊老兵新組建的,他們随行的還有幾門機關槍,這些機關槍現在也是被安裝在雙輪炮車上,由人員牽引前進——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現階段元老院不缺鋼鐵,缺的是馬匹和牛隻這些牽引畜力,要知道如果缺乏汽車什麽的可以增加産量,但是牛馬這些大型動物可不是想增加産量就能增加的,懷孕期在那裏擺着,牛可是實打實的十個月,馬更過分,需要十一個月。并且牛馬可不是生下來就可以禦使的,都要三歲左右才成年,也就是說即算是軍馬大隊現在就開始培養馬匹,也至少是一年後才能生下第一批馬駒,要是等到這批馬可是使用,那麽至少要等到1633年年初才可能有第一批培育的戰馬。
不說則已,一說起1633年,讓總參謀部和大圖書館的一衆元老都非常擔心,因爲按照舊時空曆史進程的話,1631年前後山東就會爆發登州之亂,如果真的實打實地等着到1633年出第一批馬然後再馳援登州,恐怕就是真的來不及了。那麽現階段的問題就凸顯出元老院的不足了,如果需要在1631年進軍山東,那麽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海上運輸力量以确保部隊運輸、後勤保障的可能,爲了保障海上運輸線的安全,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海軍艦艇用以保障海上交通線的安全。且不說現在一出海三十海裏以内就能遇到邁德諾人的艦隊,如果繼續向北,勢必要面臨劉香的海盜艦隊和鄭芝龍的勢力,雖然元老院有把握能在海上會戰中碾碎這些勢力,但是如果對方躲避不出呢?若是在山東戰事膠着之時他們糾集艦隊突然之間襲擾運輸後勤補給的運輸船隊,那麽勢必會造成對整個戰局産生不利影響。俗話說百年海軍,就算是穿越衆們有着海軍的知識積累,但是要把一艘艘船運作起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光是訓練好這支艦隊,都是讓人愁破頭的事情。
接下來讓人更加憂心的事情就是如果地面部隊被部署到了山東之後,陸上交通又将是個大問題,首先元老院軍隊不是武朝軍隊,必然不屬于武朝節制,地面後勤補給相當讓人頭痛;其次,就以穿越衆們剛剛來到新時空時那糟糕的官道交通狀況而言,山東的道路情況可想而知,雖然山東一直以來都是京杭大運河的重要樞紐,但是古人對于道路的保護理念太渣,因此即算是有足夠的牛馬,也不容易保障後勤的通暢。況且現階段元老院部隊主要是以步兵部隊爲主,騎兵少之又少,相反潛在的敵人裏面孔有德登州兵變時就是一支八百人的騎兵部隊,裹挾百姓之後雖然提升了很多步兵人數,但是他們在同本地軍隊戰鬥中俘獲大量的馬匹和驢——山東的驢個頭有點不像驢,很多甚至在體型上和普通的馬匹沒有什麽區别,以至于在登州之亂後期孔有德叛軍中騎兵中頗有一支規模不小的“驢騎兵”。如果用以步兵爲主的地面部隊去對付擁有大量騎兵的孔有德叛軍,那麽很多時候會因爲機動能力不足而延誤戰機,該包圍的攔不住,該追擊的追不上,這個問題不解決,不僅幹不掉孔有德叛軍,甚至有可能讓地面部隊在山東的土地上疲于奔命當救火隊,這是非常不符合元老院利益的事情。
也就是基于這個原因,現在重工業實驗室其他開發項目全部停下來,全力保障小型單缸發動機的開發工作。同時化工部門也被委以重任,開發合成橡膠項目,因爲一旦單缸發動機生産成功,那麽小型運輸車輛的開發勢必馬上就會開始。沒有合成橡膠,就沒有輪胎,沒有輪胎,那麽就隻能使用履帶進行運輸,以現有工業水平而言,履帶也好,傳動零件也好都将成爲山東遠征軍後勤部門密密麻麻需要保障的配件,讓那些負責後勤的歸化民們眼前發黑。
李園想着這些事情,下邊的援軍已經開始進入堡壘,忽然間他看到了一個連的外籍軍團也跟着在隊伍後面,現在正在步入堡壘。
外籍軍團自從加入元老院軍隊體系後,做出了很大的改動,建制上也是按照元老院軍隊體系進行了整編,現在又換裝了新型的1628步槍。但是軍服并沒有進行更換,要知道公主基金在元老院托管時爲了幫阮姱花掉這筆大資金,他們曾經變着花樣從裏面掏錢,在當時準備擴軍一千人時就直接定制了兩千套軍裝和裝具,結果等到外籍軍團加入元老院時,後勤倉庫裏還有一千六百多套軍服還在積壓中。經過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沒有更換外籍軍團的軍服,繼續沿用了之前的紅色上衣,隻是發了一頂白色的八角帽,另外更換了帽徽,畢竟已經是元老院的軍隊了。
現在正在入城的外籍軍團士兵們穿着統一的紅色軍服,紮着白色腰帶,頭戴白色八角帽,其他的地方就和陸軍部隊基本上沒有什麽區别了。最後面跟着的是辎重部隊,他們用牛馬牽引着二十多輛大車,上面裝載着大量的彈藥箱,這些車輪被壓得向兩邊微微偏斜,時刻都有斷裂的危險。
進入城内的部隊立刻找到空場卸載物資,搭建起宿營帳篷區域,留下哨兵守衛彈藥補給,然後軍官們順着馬道跑上城樓等候所有人到來開會。看着城内人如同螞蟻一樣密密麻麻擁擠在這個不大的城堡裏,李園突然間心底裏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來,就好像是站在螞蟻窩上觀看裏面的螞蟻運作一個小城市一般。
“首長!”突然間北面負責瞭望的哨兵喊了起來,“首長!西面官道上來了一群人!”
“一群人?”幾個元老軍官一愣,連忙都快步跑向西北面的城牆,雖然看不真切,但是的确在西面官道上出現了一群人。元老們紛紛舉起自己帶來的望遠鏡,向着那邊張望起來。
在最前面的是幾個騎馬的兵士,這些騎兵沒有攜帶武器,手中隻是舉着一面白旗,大概是害怕這邊看不到,還在揮舞個不停。跟在後面的是兩輛馬車,馬車上坐着幾個人,不過因爲距離足有一公裏,最多也就是能看清上面坐着多少人罷了,具體坐着些什麽人全然看不清楚。
“這是怎麽回事?”劉利華第一個好奇地嘟囔起來,“難道是來投降的?”
“應該不會。”曾志剛舉着望遠鏡站在他的旁邊自言自語道,“應該是來談判的,經過前面的戰鬥已經知道我們火器的射程了,所以在射程内就開始吸引我們的注意。”
“注意觀察,”李園沖着旁邊湊過來看望遠鏡的士兵們下達了命令,然後把眼睛湊到了瞭望台的專用望遠鏡前。這個望遠鏡個頭比随身的部隊配發的指揮望遠鏡大了不少,觀察倍數也大了不少,光是物鏡就大了足足一圈。
“好像有我們的人,穿着的是特偵隊的吉利服,不過臉上的油彩都抹去了。”李園一邊看一邊說道,“他們沒有被捆綁,應該不是被限制自由的。”
“還有特偵隊的?”一旁的李震愣了一下,“他們的營區昨天晚上不是被特偵隊襲擾了一整夜嗎?怎麽會跟特偵隊的人在一塊?”
“莫不是?”曾志剛說着望遠鏡仔細看了看,不過因爲倍數問題什麽都看不清楚,“莫不是他們想要借這個機會靠攏過來近距離襲擊我們?”
“近距離襲擊?”李園眼睛沒有離開望遠鏡,“不會,特偵隊的人手裏拿着八一步槍,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有近距離連發的武器,他們就算逼近了距離,我們也不怕。”說着他站起身,揉了揉看得有點發酸的雙眼,“況且你們看,他們一起過來的也不過是三四十人,就算是暴起攻擊,一個殺我們兩個,也無法對我們造成太大的殺傷。我覺得他們真的是過來談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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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地科不情結恨由冷酷學情
“那誰去談判?”劉利華立馬丢出一個艱難的問題,在場的元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說起打仗來,在場的家夥無不頭頭是道,可是談判這事情卻不是他們擅長的事情,“我反正不會去,扯嘴皮仗這事情我不在行,我怕三句話說不到一塊我會忍不住抽槍開打。”
孫地科不情結恨由冷酷學情 在最前面的是兩個騎兵大隊的騎兵,他們跟着何嶽學習如何照顧馬匹的這段時間來,早就跟自己騎的馬熟稔得不得了,現在騎在馬上更是一副如魚得水的感覺,他們手中端着卡賓槍,緊張地盯着前面的這群無論是穿着還是舉止都和安南或者武朝人全然不同的日本人。
“要不陸軍出人去吧?”李園試探性地問道,但是曾志剛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我懶得去,上次受傷以後我腦袋一直都有點耳鳴,萬一說話的時候聽岔了搞出外交事件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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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去吧,”一旁薛子良自告奮勇說道,“對外交涉什麽的雖然我不在行,不過眼下總得有人去說。”
“我跟你一起去,”李園點了點頭,“就我們兩個,帶幾個騎兵大隊的一起就行。”
“不用了吧?”薛子良倒是露了怯,他不怎麽會騎馬,眼下又正是馬匹缺乏的時候,除了軍馬大隊和特偵隊,現階段其他部隊還真沒有多少練習騎馬的機會。
“沒關系,我也不會騎馬,咱們兩個讓騎兵牽着馬就行了,”李園不在意地說道,“我們身爲軍官怎麽能走路?走路像什麽?乍看上去就跟被騎兵俘虜了似的。騎馬就騎馬吧,沒事的。”
旁邊幾個元老悄悄笑了起來,倒是薛子良和曾志剛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麽,正準備出言詢問,李園連忙扯着薛子良就下城牆去了。事實上李園絕對不是不會騎馬的貨,這個自诩不會騎馬的家夥早年在美國呆了差不多十年,主要活動區域就是德州他親戚的牧場,在以西部牛仔聞名的德州不會騎馬簡直跟不會走路沒什麽區别,要知道人家的公用電話都裝在兩米多高的電話亭裏,就是爲了方便騎馬的人能夠不下馬就可以打電話。李園不僅會騎馬,而且就連照看馬匹的本領都學了不少,更還在德州學會了步槍射擊,以至于在去年占城港保衛戰中作爲元老狙擊隊的成員親自登上占城港的城頭狙殺了大量的土蠻的指揮人員。不過薛子良和曾志剛這兩個随着緝私艇一起被動穿越的元老對他完全不了解,眼下薛子良就稀裏糊塗地跟着他爬上了一匹灰色的馱馬。
前來談判的人到得四百米左右就停止了前進,一直站在那裏等待這邊的回應,不過他們沒有等多久,一小隊騎兵從他們前方城堡的北門出來,然後折向西面,迎着這支隊伍而來。
在最前面的是兩個騎兵大隊的騎兵,他們跟着何嶽學習如何照顧馬匹的這段時間來,早就跟自己騎的馬熟稔得不得了,現在騎在馬上更是一副如魚得水的感覺,他們手中端着卡賓槍,緊張地盯着前面的這群無論是穿着還是舉止都和安南或者武朝人全然不同的日本人。
薛子良此時正歪歪斜斜地坐在馬上,他從看到李園上馬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人家哪裏是不怎麽會騎馬?根本就是個老騎手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跳下馬來,就已經被李園抓住了缰繩,一路就過來了。眼下已經在談判人群前了,現在再下馬已經來不及了,于是也就強打精神保持坐姿,沖着正站在車上望着自己的特偵隊員打了個招呼,“小陽,你怎麽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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