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堡上飄揚着藍色的北極星旗,另一旁飄揚着紅色的陸戰隊軍旗,軍旗的中央是一隻白色的鷹,在地球的背景下雙足抓着一隻鐵錨。在上面值班的陸戰隊士官此時也都随着那聲向元老緻敬而快速跑到了棱堡的邊緣,向車隊敬禮。當車隊的最後一輛車從棱堡的“懷抱”中駛離,就聽得棱堡上一聲嘹亮的命令,“禮畢!”陸戰隊的官兵們立刻結束了敬禮動作,回歸了之前正在做的事情。
田飛虎突然間鼻子抽動,他聞到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是一種很久沒有清洗過的那種下水道的臭味,不由有點作嘔的感覺。田飛虎不由得左右環顧,看到了道路旁邊兩側排水溝裏到處都丢着各種垃圾,如死掉的老鼠一類的動物屍體,這些是已經被嚴令禁止食用的,而且一旦發現就要打死。可是不知道是什麽人把這排水溝當成了垃圾堆,把這些死老鼠直接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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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這時在最前方的警車突然打出了手勢,車隊都慢慢停了下來,靠在了路邊,上面的乘員們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田飛虎走下車,快步走到前車,正要發問,就見張濤一邊從腰間拔出手槍一邊走下車。“你這是幹嘛?”田飛虎不由都愣住了。
“野狗。”張濤用左手指着遠處,原來遠處有個人在路邊躺着,全身上下沒一絲布,瘦骨嶙峋的,腦袋偏向東方港的方向,兩隻眼睛瞪的溜圓。他的身邊正有兩隻野狗在旁邊蹲着,時不時會湊上來嗅一下,或者試探性地在他身上舔一下。
“這人死了沒?”張濤不由有些遲疑地問道,“要是死了不埋,野狗就要吃他的肉了。”
田飛虎連忙幾步走上前去,正待檢查,就見那人眼睛又眨了幾下,嘴巴開合了兩次,但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沒死沒死。”田飛虎連忙喊道,“把狗趕開,注意不要被咬到了!”
幾個警察連忙上前,沖着那兩隻狗一通手舞足蹈的,兩隻狗雖然不樂意自己嘴邊的食物給搶走,但是也定然不願吃這眼前虧,隻好龇了龇牙,吠了兩聲,一步三回頭地走開了。
“這怎麽辦?送去搶救?”張濤不由有些發愣,看着這個幾乎可以看出整個人完整骨架的“人”問道。
田飛虎左手在下巴上蹭了蹭,看了幾眼,“這就是餓的,其實吃上一段時間的飽飯就沒事了。”說着沖着後面的人喊道,“擔架,擡起來放在拖車鬥裏,順便喂點東西吃。”
其實對于這種症狀的治療幾乎是最簡單的,唯一的特效藥就是食物。近期來由于流民開始增多,東方港也不得不緊縮糧食開支,施粥點現在也隻是一日三餐,隻能說是按照最低生存保障供應。農場的下一批糧食的收成大概還要一兩個月左右,眼下東方港糧倉中的糧食是真心不夠,就連軍隊現在也開始在叢林裏打獵,獵取在叢林中能夠捕獵到的動物補充食物不足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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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前方也有幾個人睡在路邊,這些人比剛才那個還是要好一點,但是也不過是把自己的身體支撐着起來,沖着這邊伸手讨吃的。
“這些人其實有手有腳,怎麽不到安允境内的莊子裏去幹活?”張濤不由很驚異,“不是說本地短工工價很高嗎?”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元老做了調查,說是這段時間屬于青黃不接的時候,地主家也沒有多少餘糧,因此并不願意雇工養着這些人。”田飛虎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其實咱們也是一樣的,糧食不足的惡果啊……”
“但是這麽多人是從哪裏來的?”張濤左右環顧,眺望到遠處還有一些人坐在路邊,正在撕扯着什麽東西。
“聽說是北海那邊過來的。”田飛虎說道,“北海到這裏有幾百裏地呢,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一路到這裏的,沒準路上也有很多人餓死在途中。”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張濤指着剛剛被擡着送到拖車裏的那個“骷髅”問道,“難道見一個就撿一個?咱們這根本就帶不了。”
“可是。”田飛虎也有些躊躇,“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他其實心裏也沒底,這樣一個骷髅真的救回去,基本上是要養兩個月才能恢複的,如果碰上幾個元老來噴他,還真沒有什麽可還口的。
“施粥的來啦!”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快樂的呼喊聲,就見幾十個人帶着黑壓壓的數百人扶老攜幼就往這邊趕來,剛才在路邊撕扯東西的人也嘩啦一下站了起來對着這邊就沖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張濤吓了一跳,連忙大聲喊道,“建立警戒線!警戒線!”
這次跟着一起來的除了巡警隊的十二個巡警外還有一個特警隊的小組,每個人都是帶着武器的,他們聽到了命令,便立刻把車輛向前推上去,在路上組成了一個圈,把自己人圍在了中間。
遠處的人依舊在快速地朝着這邊跑着,最前方的幾個人已經爬上了阻擋在前方的一輛勞斯萊斯,護工隊的幾名護工連忙舉着可以用來做擔架的長槍把這幾個人給推了下去。
“老爺給點吃的吧!老爺給點吃的吧!小的就要餓死了!”“就一點點吧!小的隻要吃一口就行!”嘈雜的喊聲嗡的一下子在耳邊回響起來,讓田飛虎頓感眼前一黑。
“退後退後!”警察們有的提着改裝的霰彈槍,有的舉着手槍,在車後緊張地戒備着。最擔心的還是張濤,前方可是黑壓壓好幾百人,饑民就好像蝗蟲一樣,黑壓壓一片過來,就連樹皮都能給你啃個幹淨,别看靠近城牆的排水溝裏有死老鼠,這可是不準撿取使用的,但是遠處管不到的地方死老鼠什麽的可是他們的美味。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明顯不像饑民,面色紅潤,身上穿着也不似饑民,他們等到靠近到了一百米左右,就停步不前,閃到路邊隻是沖着後面的人揮手,同時又喊個不停,“快快快!那裏有吃的!還有好衣裳!”
饑民們哪裏分得清真假?隻要聽到有吃的,就是無比的動力,于是立刻就湧了上來。
“首長!怎麽辦?”一個巡警中士大聲問道,“他們已經進入八十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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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頭上的汗開始往外冒,從車裏拿出一個大号的擴音器,沖着人潮就吼道,“全都停下,全都停下!沒有吃的!沒有吃的!”
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明顯愣了一下,想要站住,但是怎奈後面的人潮實在是太多,這幾個人成不了中流砥柱,反而是被推着繼續往前走。隐約間還能聽到後面有人大喊,“他們騙人的,他們身上有吃的,還有好衣裳,我們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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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米!”中士繼續沖着張濤喊道,“首長!這麽多人,如果不攔住,靠近車陣就攔不住了!”
張濤又怎麽不知道這個情形?但是面對饑民開槍,自己又怎麽能夠下達這樣的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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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鳴槍!警告射擊!”反倒是田飛虎反應過來了。這幾百饑民沖上來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要不就要直接向他們開槍,或者就要想辦法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把裝着粥的鍋子擡出去!”他同時又沖着後面幾個不知所措的歸化民吼道,“找個深點的坑半埋下去!”
歸化民工人連忙擡着鍋子就往外走,田飛虎在第一個,但是一走出去才傻了眼,路兩旁倒是土地,可是沒有東西能夠挖地。而且饑民已經靠攏到了五十米,即算是有鋤頭鏟子什麽的現挖也來不及了。
“排水溝!首長!”一個歸化民突然指着排水溝,“大小正好!”田飛虎也醒悟了過來,沖着路邊排水溝一指,“把鍋子放到溝裏,兩邊擋住,注意不要撒了!”
這種鍋子是如同舊時空的湯鍋一般,全金屬鑄造,底部是平整的,放在溝底,又是用路邊的石頭擱在兩邊,這樣就不會被碰灑。
“快快快!快回車陣裏去!”說話間,他又帶着這些歸化民回到了圓形的車陣後方。
饑民前來無非是爲了食物,他們平時在這條路上乞讨吃的,乞讨不到就搶奪,最近一段時間這條前往鹽村工業區的必經之路上都沒有什麽歸化民願意走了,去上下班的歸化民都是甯可掏錢搭火車。公交線路在被吃了三頭拉車的牛後也不得不停開了。這些饑民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可是爆發出這樣可怕的戰鬥力的,給人一種受到組織的感覺。
“二十米!”中士又喊了一聲。
這時在人潮最前面被推着走的人突然喊了一嗓子,“有吃的!”說着就往路邊沖了過去。這句話如同一個魔咒一般,立刻把後面跟着的人群吸引得也随之而去。這些人一下子擁到排水溝邊,登時把排水溝裏的幾個裝着粥的鍋子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由于地勢的原因,除了幾個擠在排水溝裏的人,後面的人就根本喝不到,除非趴在地上,趴在地上又會被後面的人踩死,因而鍋子旁圍繞的人雖然多,能夠吃到的人卻沒幾個。而且他們沒有餐具,隻能手在裏面掏,掏起來就往嘴裏塞。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讓車陣本來需要遭受的沖擊消弭殆盡,呼啦啦一下子跑到路邊的人潮消失的同時,也露出了後面跟着的幾個人,他們滿臉愕然,看着這群在路邊搶食吃的饑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大聲怒罵着,或者手拉腳踹地想要讓饑民們重新去沖擊車陣。
其中一人惡狠狠地抽出一支短刃,就把一個饑民捅翻在地,沖着一旁愣住的幾個饑民吼道:“他們那裏還有更多的吃的!”
幾個饑民還在猶豫間,忽然聽得砰的一聲槍響,就見那個人腦袋後面突然爆開來,躺倒在地。所有饑民不約而同停下了手頭的事情,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沖擊元老!死有餘辜!任何敢于沖擊元老襲擊警察和醫療人員者!就地格殺勿論!”張濤手中正提着一支格洛克手槍,左手把擴音器舉到嘴邊,沖着這邊大聲吼道。
擴音器的聲音把他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饑民的耳中,再加上剛才的精準射擊,人家壓根就沒花多少時間就準确地打爆了殺人者的頭。雖然沖擊車隊的勢頭被止住了,但是這些饑民可絲毫沒停歇下來,依舊擁在粥鍋旁邊拼命地争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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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下,”田飛虎沖着張濤說道,“再不管管就要擠死人了。”
現在的情形跟後世超市開業搞活動時面對的洶湧人潮一般,大家都是你推我搡的想要湧到前面去搶一口吃的。有的人甚至于在外圍爲了往前擠已經打了起來,有的揮舞着手裏的棍棒或者撿起剛才跌落的短刃,開始刺殺和毆打前面的那些擠了半天也沒能往前挪動一步的人群,一時間鮮血飛濺,慘叫四起。更有心急的,直接爬上了人頭,但是哪怕是趴在了人頭,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就這麽在人頭頂上爬來爬去的,依舊吃不到裏面的粥,不由得在上面放聲大哭。
“所有的人放下武器!都靠後!還有吃的在後面,但是如果還這麽擁擠,吃的就不發了!”田飛虎一把奪過張濤手裏的擴音器大聲吼道。張濤一愣,後面還有?他怎麽不知道?
看到田飛虎沖他一擠眼睛,心道是騙人的,便也沒當回事,但是很快就看到醫護隊的人竟然從後面的幾輛勞斯萊斯上拖下來幾個麻袋,定睛一看,麻袋上還寫着“木碗運輸專用”,心頭不禁愕然,難道真的要給這群饑民發吃的?民政部門不是已經發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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