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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給我的馬喂水!”一個看起來是軍官的邁德諾人揪住了一個手裏提着個做工看起來精美的夜壺的禁軍士兵命令道。
“你是誰啊?老子有事!别來煩我!”這個士兵很不耐煩地伸手推了一下這個人,不過這個邁德諾軍官身高足有八尺,穿着一件錘鍛的铠甲,頭上戴着亮銀頭盔,頭盔頂上還有一根紫色的孔雀毛,背後披着一條大大的紅色披風,威風凜凜的。被眼前這個矮小的安南士兵推了一下,他如同沒有感覺到一般地繼續揪着這個士兵,“給我的馬喂水,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旁邊幾個正在休息的邁德諾士兵刷的一下就圍了過來,右手都按在了腰間懸挂着的劍柄上。這個安南禁軍士兵叫苦不疊,邁德諾人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而且一個個身高體壯的,三四個安南人在他們一個人面前也不一定能讨到好。不遠處幾個他的同伴都發出了嗤笑聲,原來這幾個邁德諾人把他手裏提着的夜壺馬桶當成了給馬喂水的水桶。
“笑什麽笑?你們也過來喂水!”這個軍官一聲大喊,沖着那邊幾個正在嗤笑的安南兵指去,不過那幾個安南兵隔得遠,看到這個邁德諾人指過來連忙轉身就跑掉了,跑得急的手裏銀子都掉了幾塊在地上顧不得撿,一溜煙跑沒了影。
這時皇宮的大門在一陣聽得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緩緩打開了,昨天晚上攻城的痕迹還曆曆在目,到處都是被硝煙熏黑的痕迹,午門前的護城河裏還有屍體漂浮在水中,血迹布滿橋上,隻是有人把屍體搬走了而已。大門打開後,一衆官員湧出了午門,前來迎接黎氏後人。
“在下乃安南左相,特地前來迎接黎氏皇子,請問您是?”左相挺有眼力價,連忙先走到那個渾身上下銀光閃閃頭頂還插着孔雀毛的軍官面前施了一禮。這個軍官一愣,做了個手勢,讓身邊幾個士兵押着那個提着馬桶的安南兵下去喂馬了。
“在下是邁德諾東海城陸戰隊将軍卡洛斯羅素,特地護送黎氏後人回順化執掌皇位,并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擔任皇宮保衛工作。”
卡洛斯羅素是東海城陸戰隊裏的總指揮,現在作爲先頭部隊趕來的隻是一個加強連的龍騎兵而已,就是爲了搶在安南禁軍還沒有來得及把皇宮的财物搜刮一空之前搶占皇宮,保護皇宮裏的一切物資的,他們後面還有一千人的陸戰隊步兵正在往這邊趕。這些陸戰隊的龍騎兵和步兵裝備在邁德諾人中算得上是最優良的,每個人都有胸甲。當然,軍官裝備的是錘鍛出來的鋼甲,能夠保護佩帶者不會受到五十米左右火铳的直接射擊傷害,士兵裝備的主要是青銅或者鐵甲,保護力稍遜,但是用來對付這些極少裝備火铳大多數隻裝備弓箭刀槍的安南人來說簡直就是神器了。
這一千人的陸戰隊和一百五十人的龍騎兵都是前天在文山港登陸的,原本根據計劃,順化的南北兩大禁軍營将于五天後發動襲擊,他們則護送黎氏後人在第六天到達,這樣就能夠正好趕到順化接管安南大權。
誰知道昨天朝堂之上的矛盾突然激化,竟然意外地導緻六部和左相同時失勢,爲了防止計劃落空——邁德諾爲這個計劃已經先期投入了銀子上萬兩,不得不提前發動叛亂。卡洛斯羅素不得不加緊行軍速度,率領騎兵用最快速度趕往順化,趕緊接管了皇宮防務再說。
“黎氏後人在哪裏?”左相沖身邊的禮部尚書使了個眼色。不過禮部尚書心裏也是暗暗叫苦,他倒是和黎氏後人有過一面之緣,但是當時情形緊急,隻是看了一眼而已,現在又是幾十年過去了,人的外貌變得很大,讓他來認人哪裏認得出來?
不過所有官員放眼望去,所見之處都是邁德諾士兵,有的在搶身邊安南士兵身上的财物,有的已經把馬交給同伴,直接進路邊的民房開始搶掠了。與安南士兵不同的是,這些邁德諾士兵根本不知道哪些是可以搶的民居,哪些又是官老爺的房子,隻是悶頭悶腦沖進去就搶劫。
“大人,左相大人,讓他們約束一下士兵吧,注意不要搶我們自己人的。”有幾個官員悄悄湊上來跟左相耳語道。
“人家邁德諾人好心好意千裏迢迢前來助陣,還保護我大黎朝皇子數十載,搶點不算什麽的,到時候我請示皇上從國庫裏撥款補充就是了。”左相也是一籌莫展,他知道眼下還要仰仗這些邁德諾人,并且最讓人惱火的是邁德諾人應允的十五萬兩銀子還遠沒有到自己手裏,得罪了邁德諾人,這錢可就麻煩了。
“羅素将軍,此時皇宮裏還在清剿阮逆殘餘力量,不便立刻進入,還請将軍和勇士們移步城外北營休息片刻,待到皇宮恢複安全之後再進入皇宮吧。還請先讓黎氏後人過來,讓我等官員迎接至鴻胪寺稍住。”左相笑眯眯地跟羅素請示道。開玩笑,阮福源的内庫裏還有大把的銀子,要是讓邁德諾的騎兵先期進入,肯定會直接霸占内庫裏的銀子,雖然根本來不及清點,尚不知道内庫裏的銀子有多少,但是十幾萬兩什麽的應該不在話下吧?所以先把邁德諾騎兵支走,把内庫的銀子搬出來才是重要事情。
不過羅素明顯臉色不善,“我等奉命先期前來順化進行防衛工作,如果到了順化還連皇城都沒進去過,我們的步兵到來後會怎麽看我們?邁德諾人言出必行,一定要做到的,不然還談什麽誠信啊?”事實上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在叛軍攻占皇宮之後以最快速度趕往皇宮并且保護皇宮不會受到亂軍的洗劫,當然,最重要的任務是守住皇宮内庫裏的銀子不被亂軍奪走。眼下兩邊的小算盤都打得噼裏啪啦響,卻又不得不遮遮掩掩的又當婊子又立牌坊,一個個道貌岸然的。
“隻是這皇城裏的安全……”左相連忙推辭道,不過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邁德諾的陸戰隊從來不會懼怕危險,我們隻需要知道敵人在哪裏。”
“那麽,”左相眼珠子一轉,立刻就冒出來個點子,“不知黎氏後人在哪裏?按照安南律法,當然要讓皇帝第一個進入皇城才對。”
“黎氏後人還在趕往這裏的路上,我們有一千人的陸戰隊步兵正在保護他,”羅素急不可耐地答道,“那就讓我們的龍騎兵先進城吧!”說着就揮了揮手,對後面的士兵們喊道:“準備上馬!立刻入城!”
眼看着擋不住這群騎兵——開玩笑,這樣裝備精良的騎兵别說是這一幫子文官,就算是身旁正在大街小巷找機會劫掠的禁軍也一樣擋不住。左相倒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羅素将軍,昨晚還有一批阮逆的軍隊盤踞在地道之中,這條地道很長,我等暫時隻是發現了入口,還沒有派人進去搜索,若是不清除這幫阮逆的精兵,将軍的騎兵在這皇宮裏怕是不好待下去啊。”
由于阮福源沒有心狠地把所有參與挖掘密道的太監都殺死,因此公主的密道在太監們中是有很高的知名度的。經過一晚上的審問,已經有好幾個太監交代了密道的位置,但是禁軍們眼下都專注于去大街上“不封刀”——還是搶劫老百姓和無權無勢的富商靠得住,貿然去不熟悉的密道裏追擊武器犀利的新軍,昨天晚上打得灰頭土臉死了那麽多人,好不容易才活下來,要是萬一再死了算誰的?
所以即算是已經知道了密道的位置,禁軍還沒有對密道進行搜索,左相爲此也很着急,要是萬一阮福源真的靠這條密道逃出去,找到了北面的南岸軍揮師回來,這造反就算是白造了,畢竟一開始可沒打算給南岸軍團留好處的。眼下既然邁德諾人這麽着急要進皇宮,不妨就讓他們去追擊阮福源,這邊就派人搶運銀子,應該能趕在追回阮福源之前把大部分銀子都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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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還有密道?”羅素心頭沒來由地一抽抽,“快帶我們過去。”說着沖後面招了招手,身後的龍騎兵雖然有的也參與了搶掠,但是邁德諾軍隊的軍規很嚴格,三通鼓響後不到者斬,這才敲起第一通集合鼓,所有的龍騎兵就已經趕回自己的馬旁了。“上馬!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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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羅素看着假山後面的這個黑洞洞的入口,不由有些犯嘀咕,這種皇家的暗道往往都是藏匿金銀的好地方,基本上都是一個又一個的藏寶洞。不過眼前這個洞未免也太小了,最高不過一米七,對于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羅素來說根本就是進不去的。還好他的手下們雖然也有一米六左右身高的人,他向身邊幾個士兵揮了揮手,“把頭盔摘掉,手槍開路,去探探路!”說着又對旁邊看熱鬧的禁軍士兵們吼道:“看什麽看?還不快拿火把來?”
這些士兵們的确裝備了手槍,但是并不是元老院的轉輪手槍,而是最原始的滑膛火繩短槍,這種手槍長度足足有四十厘米長短,裏面裝填的是黑色火藥,發射的是十四毫米大小的鉛彈丸。這些手槍不僅需要複雜的裝填動作,還需要用火繩來點火,操作繁瑣,精度不高,往往超過十米就連大象屁股都打不中了。更因爲這些裝填動作及其繁瑣,這些士兵們在身上往往需要攜帶兩支手槍,多的甚至能攜帶六支手槍,以保證在戰馬沖鋒時有足夠的火力保證在接敵之前就可以消滅更多的敵人。
這些探路的龍騎兵脫掉了身上的重負,連騎兵刀和長矛都丢在了外面,隻帶着匕首和手槍,在這樣狹窄的甬道裏隻有這兩樣武器還可以施展得開。
進入甬道的龍騎兵們叫苦不疊,這甬道未免也太矮了,手裏的火把熊熊燃燒着,火焰就在自己的頭部位置,運氣好的把頭發眉毛給燎的卷了起來,運氣不好的直接燙傷自己或者點燃了頭發,所以一個個隻好把火把盡量往前舉,腦袋偏到一邊。
往前走了三四十米,突然間走在後面的幾個人突然驚叫起來:“怎麽有引線在燃燒?”話音未落,就看到一串火苗以很快的速度向旁邊延伸,燒斷了一根拉着石頭的繩子,接着就有一顆圓乎乎的鐵蛋跌落在他們中間。
這些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了,雖然不知道這鐵蛋到底是什麽,但是一切反常即爲妖,猜也猜得到這肯定是機關什麽的,紛紛就向兩邊退去,“轟”的一聲巨響,還在洞口的羅素就先感到腳下劇烈一震,接着一股巨大的氣流就從洞口撲了出來,愣生生地把羅素沖得飛了出去三四米,狠狠砸在假山上又滾落地面。
甬道受到了劇烈的爆炸沖擊,很快就坍塌了十多米的距離,把剛才僥幸沒死在爆炸中的邁德諾人給埋在了廢墟裏,眼見是沒希望了。
“别管我!先挖開通道,救人!把前面的路挖出來,追擊!”羅素把幾個試圖把他扶起來的士兵推開,沖着他們大吼道:“給我追上那些陰險的安南猴子!殺了他們!”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一衆安南人正在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倒黴,一點兒來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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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龍騎兵用細細的騎兵刀和長矛在地上拼命地挖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才找出了幾個被埋的邁德諾龍騎兵,不過這時已經死透了。羅素臉上黑的快要淌出墨來,掃視了一眼,“抓幾個安南兵來,讓他們在前面開路!不要再用我們的人來開路了!找到安南的這些陰險猴子,給我抓活的,我要把他們剝皮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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