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土匪呆立在那裏,但是也有不少土匪已經立刻就醒悟過來,提起武器就往前沖。後面跟着的弓箭手連忙拉滿了弓對着前面就是一通抛射。沖鋒的士兵中間有一人被射到了肩膀,一時間手上脫力,步槍跌落在地,但是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折斷肩上的箭杆,撿起步槍繼續向前沖鋒。正在這時,小丘上面又冒出來一個穿軍裝的,他的左上臂上纏着一塊白色的布,上面畫着一個綠色的縫合針線與手術刀組成的十字,那是第二排裏的醫護兵。一開始武文山讓他躲到後面,避免在戰鬥中遭到傷害,但是現在小丘上有不少陣亡士兵遺留下來的武器,他們沖出來前已經砸毀了一部分,留了一支還有一發子彈的1628轉輪手槍給醫護兵,說是讓他保護自己,其實不用挑明也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他思考了一陣,撿起了一支已經被砸壞了槍托的步槍,按照步兵操典中要求的裝上了刺刀,然後端着跟着他們沖了出來。</br></br> 雙方人群很快就撞在了一起,陸軍士兵畢竟是經過嚴格的格鬥訓練的,教官就是以前曾經在p中認真貫徹過“刺刀見紅”理念的退伍軍人們。這些受到過系統化拼刺訓練的士兵們一下子就體現出了優勢,這才一個回合下來,土匪中就倒下了六七個,士兵中隻是一個人被砍到了右臂,還不怎麽影響行動。</br></br> “閃開!”土匪後面發出了怒吼,幾個提着步槍的土匪撥開人群沖上前來,土匪們原本就被士兵們的氣勢所震懾,這一看有人要出頭,忙不疊地就往兩邊散開來。</br></br> “你!”一個五大三粗的土匪指着武文山,“我跟你鬥!”</br></br> 武文山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一個士兵把他連忙推開,“還用不着我們排長跟你鬥,我一個人就能弄死你。”說着這個士兵挺着刺刀就迎了上去。</br></br> 對方明顯不怎麽适應這種拼刺,更何況現在又是單挑狀态下,土匪們都沒有料想到旁邊會沖出來人,一時間五大三粗手忙腳亂地招架着,連連後退。當退到土匪的人牆時,他被後面的土匪擋住了,看到閃亮的刺刀已經戳了過來,連忙一個閃身懶驢打滾從旁邊翻了出去。士兵的刺刀收不及,撲哧一聲戳死了後面還在發呆的土匪。</br></br> 滾到一旁的五大三粗醒過神來,眼前這個髡兵雖然看起來瘦小,但是格鬥動作絲毫不含糊,僅僅三招就逼得自己在地上滾了一圈,雖然自己沒受傷,但是卻非常狼狽。而且最可惡的是還戳死了自己一個人,本來他們的士氣就不夠,眼下還要這麽死一個,士氣簡直就不用說了。</br></br> 遠處看進攻的六路眼與破寨王現在都莫名其妙站在那裏,他們明明看到髡賊沖了出來,自己人沖了上去,怎麽都停在那裏不動了?連忙叫了一個親兵上前去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br></br> 這裏士兵的動作非常淩厲,一個又一個突刺殺得五大三粗連連躲閃,土匪又不懂得怎麽使用刺刀進行格鬥,隻能拿了當青龍偃月刀使。相比較之下刺刀用來劈砍的殺傷力要遠遠低于戳刺的效果,因此即使是他把步槍舞得花兒一般,依舊被一個又一個的刺殺動作逼得無比狼狽。</br></br> 現在在旁邊圍觀的土匪都學乖了,誰也不想當五大三粗的替死鬼,一看到兩人殺到跟前,連忙向兩邊讓開,或者連連後退,一時間圍觀人群組成的圈一下子就放大了不少。</br></br> 武文山也覺得甚是詭異,明明自己隻有十來個人了,面前來了這三四百号土匪,就算是踩也能把自己踩死了,怎麽會突然跑出來個單挑的?不過這樣也好,單挑的話肯定就會暫停戰鬥,雖然自己人在休息的同時對方也在休息,但是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也許援軍就要來了呢?</br></br> 醫護兵在一旁把步槍豎着夾在兩腿之間,給那個肩上中箭的士兵拔出了箭頭,然後又打開了随身的無水酒精給他清理了傷口,幾個土匪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不可思議的處理傷口模式。聞到了酒香的土匪們頓時就鬧騰起來了,紛紛湧上來圍着醫護兵。“大哥!讓小弟喝口酒,就喝一口。”“是啊是啊,一口就行。”</br></br>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搞得衆人一愣,“有酒?”突然後面有人驚叫道,然後人潮就沖着醫護兵的位置湧上來了。</br></br> 五大三粗的單挑突然間就失去了觀衆,所有的觀衆都朝着這邊用來,把他們兩人晾在當場。不過單挑這事情不可能因爲沒有了觀衆就停下來,雙方依舊在你死我活地拼殺着。而蜂擁的土匪們卻湧向剛剛還是敵人的醫護兵,找他要讨一口酒喝。</br></br> 醫護兵被人潮擠得喘不過氣來,稍一愣神,手裏的瓶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搶了,手上空空如也。再轉個頭,連急救包都被扯斷了,幾個土匪瘋狂地在裏面翻找着。很快他們就找出一個小瓶子,裏面是一種顔色比較深的液體。“裏面是什麽?是酒嗎?”一個明顯是小頭目的人問道。</br></br> “不是酒,不能喝的,是碘酒。”醫護兵的話還沒說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小頭目拔掉了瓶塞,往口裏倒了小半瓶。接着遞給下一個小頭目,“老子無酒不喝!你别以爲在酒字前面加點什麽名字就能騙過我!這就是酒!味還真辣!”一旁幾個小頭目連忙毫不猶豫地就把剩下的碘酒都給喝掉了。</br></br> “怎麽這味這麽苦?小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他都說了不是酒,也許真的不是酒吧?”</br></br> “你沒喝過酒啊?這就是酒味,裏面大概加了點啥,沒關系,要得就是這個辣味。”一邊說着那個小頭目大概開始有點不舒服,連嗓子聲音慢慢變啞了,吐了一口唾沫,結果唾沫都是棕色的了。“啊……這時怎麽回事?”接着小頭目雙手捂住了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一邊滾一邊還尖叫着。“有毒!這酒有毒!”</br></br> 剛剛喝過酒的幾個土匪吓得臉都變色了,連忙摳喉嚨想讓自己把剛才的毒酒吐出來。但是他們哪裏又能知道,碘酒這東西進入了口腔,就會順着口腔、咽喉、食道一路灼燒下去,接着就會嚴重腐蝕胃黏膜,導緻胃穿孔,最後直接導緻死亡。</br></br> 醫護兵也吓得白了臉,他也隻是聽元老醫生們說過碘酒喝了可能會要人命的,但是沒想到見效會有這麽快。事實上這些土匪小頭目們現在隻是灼傷食道和咽喉,還沒有到胃穿孔的情況,一時半會還是死不了的。</br></br> “你們這是要鬧哪樣?”武文山不由得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這些家夥,這是在打仗啊,你們這還有一點打仗的樣子嗎?</br></br> “花哥死啦!”突然不知道是那個土匪神經質地喊了一嗓子,後面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土匪們就炸了窩,一時間紛紛扭頭就往後跑。因爲沿途緩坡上到處都是屍體,許多土匪被這些屍體絆倒,然後又遭到自己人踩踏而死,很快就隻剩下了這十三個陸軍士兵和那個依舊在單挑的土匪頭,再就是地上還在翻滾尖叫的幾個土匪頭目。</br></br> 趁着那個土匪頭被旁邊的潰逃一分神,揮舞着刺刀槍的士兵直接把這個土匪頭放倒在地。十三個人看着逃到樹林中去的土匪們哭笑不得,竟然打仗還能有打成如此兒戲一般,真是想想也要醉了。</br></br> “發生了什麽事情?”六路眼都快氣炸肺了,竟然幾百号人上前連一個髡兵都沒打死,這算是什麽事情?而且眼下各個旗下土匪中所有的小頭目要不就是被髡兵刺死當場,要不就是喝了髡賊的毒酒現在在緩坡上翻滾,奄奄一息。等聽了手下人的彙報,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抄起寶刀砍翻了幾個聞到有酒味的手下。</br></br> “這裏在打仗,你們竟然還有膽子去找敵人要酒喝?喝了毒酒的死了就死了,沒喝到毒酒的也給我殺了!”六路眼怒發沖冠,真的頭發頭豎了起來,他用刀指着小丘上,“最後一次,他們死或者你們死!軍法隊!把他們趕上去!”</br></br> 土匪們頓時一片哀鴻,現在他們已經銳氣盡失,武器又大都留在了緩坡上,現在雖然還有亂哄哄的好幾百号人,可是誰也不敢沖在前面。</br></br> 軍法隊可絲毫不客氣,直接拿起武器把最後面的幾個人砍翻在地,又毫不留情地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向着人群前面丢。這個動作把土匪們都吓壞了,也幫他們下定了決心,反正不打也是死,打最多也是死,不如就拼了。想到這裏,他們不由得一齊再次發出“殺髡賊”的怒吼,向着緩坡上沖鋒而去。</br></br> 武文山看到土匪們又一次沖了過來,和身邊戰友們對視一眼,“這下可真是最後之戰了,溪山見。”正打算沖出去時,卻見身後沖出來兩個人,光着上身,整個頭幾乎都是漆黑,隻露出眼睛和牙齒還有些許白色,手中各提着一個同樣黑漆漆的布包,裏面裝着滿滿的不知道什麽東西,着實把十三個人吓了一跳,“什麽人?”</br></br> “是我是我!我是二班的!”說話的人也來不及解釋,手中提着的由衣服包裹着的東西就直直對着緩坡下抛去。無論是土匪還是武文山他們,誰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幹什麽,隻見這兩包衣服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落在了緩坡上,啪的一聲展開來,裏面黑漆漆的膏狀物立刻就往外四濺開去。</br></br> “這是幹什麽?”武文山弄明白了這肯定是自己人,雖然還沒認出來是誰,但是丢兩包油過去是什麽意思?空氣中很快就彌漫出一種略帶點刺激性的氣味,這些膏狀的油順着緩坡正向下慢慢流去,很快就流到了坡底。</br></br> “快去點火!”丢衣服的人大聲喊道,“這油能燒的!”</br></br> 武文山頓時就明白了,連忙掏出軍用火柴就沖上去,這剛剛擦燃火柴,還沒放到油上,就見一股藍色的火苗從空中突兀地冒出來,舔舐了一下火柴上的火焰,接着就“轟”的一下撲到了地上還在向下流淌的油膏中去了。</br></br> 燃燒如同爆炸一般爆燃起來,沖擊波把武文山推得橫飛了出去,直接抛上了小丘。不過武文山運氣不錯,摔在一叢灌木上,除了刮破了幾處衣服之外,倒是連皮都沒破,唯獨頭發眉毛被燎了一大塊。他顧不得這些,爬起來就問那兩個黑兵,“你們從哪裏找到這些油的?”</br></br> “就在山下,我們兩個被從山頂打得滾落下來,正落在一處泥潭中,泥潭中心正有這麽一處油池,裏面有許多這樣的油,我們選了些膏狀的帶了來,這種油的燃燒很猛烈,應該可以籍此阻擋土匪的攻勢。”</br></br> “幹得好!”武文山扭頭望着緩坡上的熊熊烈火,上空升騰起的黑煙,以及遠處緩坡下被燒的鬼哭狼嚎的土匪們,對他們兩人說道,“如果我們這次不會進溪山,我肯定會給你們兩人請功!”說罷,他轉過頭望着其他還在發愣的士兵們。“快去,我們還去多弄些這樣的猛火油來,别讓火熄滅了。”</br></br> =============================分隔線=============================</br></br> 袁振力好不容易才把電動機的電路安裝好,現在經過了初級的調試。蚊式戰機現在已經停在了跑道上,幾個機械口的元老正在帶領着徒弟們對整體進行檢查。時不時還輕輕敲了敲某些連接部件,确信是不是足夠穩固。這架蚊式飛機的右側機身上安裝了一門1628艦載機槍,搭載了一千發機槍子彈,在盤旋時可以用于射擊右側的目标。另外還攜帶了十顆增加了預制破片的煙花以及二十枚手雷。此外飛機上還攜帶了一台大功率電台,用于和東方港進行無線電聯系。至于飛機的儀表,大多都是拆自袁振力自己的那台輕型飛機,此時那架飛機已經隻剩下空殼了,就連太陽能發電闆都已經被拆卸下來,送到了計委倉庫進行儲存。</br></br> 在做完了最後的檢測後,負責檢測的元老們紛紛對前面的起飛控制員豎起了大拇指。很快袁振力就看到起飛控制員雙手向上轉起圈來,這是啓動發動機的指令,于是打開了電動機的供電開關。螺旋槳立刻高速旋轉起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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