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可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軍用鬥篷,這拿在手裏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麽披在身上。
這種軍用鬥篷是完全仿制了前蘇軍的防水鬥篷,這種堪稱神奇的鬥篷還是在二戰中就已經開始裝備蘇軍部隊,哪怕是元老們離開舊時空穿越時,俄軍士兵還在大量裝備這種鬥篷。這種鬥篷采用的是東方港本地産的最優質棉布——本時空已經沒可能找到更好的棉布了,在經過防水油脂的加工後,不僅具有防風保暖的作用,更能提供防水的效果,在本時空裏這可是絕無僅有的雨衣。由于防水油脂獲取不易,因而并沒有多少部隊有資格裝備這種防水鬥篷,一般來說隻有元老院特種警察和特偵隊兩個單位有資格裝備。
特偵隊的元老們一開始對于這種鬥篷大都有一種鄙夷的态度,因爲毛子的東西一直都是以傻大黑粗而聞名,這種看上去給人感覺極爲粗糙的鬥篷給這些舊時空看慣了各種精美商品的元老們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可是最有效的才是最有用的,自從狙擊分隊第一個“發現”了兩張鬥篷拼接起來後可以成爲一個帳篷的篷布,接着偵察分隊就“發現”了這種鬥篷幾乎是一種天然的僞裝,很快又有人“發現”了這種鬥篷可以作爲極好的防潮墊子……伴随着越來越多的“新功能”被發掘出來,這種一開始被元老們嫌棄的裝備居然莫名其妙地成爲了元老院軍方的香饽饽。現在三軍參聯會的人都在爲下一批一六二九型軍用鬥篷配額問題吵得不可開交,對此空軍的袁振力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幾次都跟何滾龍打了招呼,讓他不要跟陸海軍吵得太過火,沒有就沒有,無所謂。
何滾龍不知道,但是袁振力心裏明白得不到了,鬥篷是什麽做的?棉布,棉布是哪兒産的?是他女朋友楊燦鈴的紡織部門産的,他想要多弄點額外生産配額出來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要知道袁振力現在已經向計委申請了三十匹布來做飛機生産耗材,批條還沒送到計委,布就已經送到空軍倉庫了……因此袁振力對于這種鬥篷的配發份額倒是絲毫不擔心。
小婢被劉麗婷緊緊抱着,單手拿着這鬥篷上看下看。從她看來,這就是一塊大号的髡布。布的四周都被整齊地鎖邊了,看得出來針線走得非常整齊。但是這塊布中央有一個地方摸起來很厚,不知道能做什麽用,眼下她隻能拿着這塊布橫着披在身上,接着就狼狽地抓住布的兩端勒在了身上。
陽牧秦看到了微微一笑,在身邊的特偵隊員肩上拍了拍,“你去前面入口處守着,要是有人過來就通知我。”
偵隊員快步跑向洞口方向,陽牧秦轉向這個小婢。
這個小婢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上次看到孫文彬時的那副鬥雞相,隻是狼狽地拉着鬥篷的兩個角。
陽牧秦笑了笑,伸手接過鬥篷,把鬥篷中間那塊厚的地方向上拉了拉,然後又在中間抽動了幾根拉索,很快這個鬥篷就真正的成形了。
劉麗婷此時也忘記了哭,跟着小婢一起目瞪口呆地望着這個深綠色的鬥篷。“這是?”
“這是我們的鬥篷,你先披着,别……”陽牧秦突然想起來這時候的女人身上不能随便讓人看的,要是自己說看到這個女子的背,保不齊女孩子會自殺的,連忙改口道:“别受寒了。”
“小婢多謝公子關心……”婢女連忙接過鬥篷披上,又把扣子扣起來,此時才真正長籲一口氣,這下不怕走光了。
陽牧秦點了點頭,對着洞裏深處指了指,“你們先進去吧,等下要是萬一打起來,誤傷到你們就不好了。”說着提起沖鋒槍就往洞口走。
“公子!”剛走了兩步陽牧秦又被劉麗婷叫住了,說真的,他還滿身不習慣這種稱謂的。劉麗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過了半分鍾才說出話來,“是孫公子請你們來救我們的嗎?”
“孫公子?”陽牧秦不由有些驚愕,“誰啊?”他借着洞裏火把和昏暗的油燈光線突然發現劉麗婷的臉上變得通紅,結合這段時間來東方港裏的那些流言蜚語,這一來,倒也猜了個大概,“你是說孫文彬吧?”
“是的……”劉麗婷滿臉羞澀聲如蚊蚋,腦袋恨不得縮到脖子下面去。陽牧秦笑了笑,“劉姑娘放心,你們現在安全了,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孫文彬了。”說着陽牧秦切換了一下沖鋒槍的保險,正待環顧四周,忽然聽得洞口“砰”地傳來一聲槍響。
“不好!”就算是陽牧秦臉上塗着黑綠色的油彩,劉麗婷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臉色驟變。“你們快進去,前面出事了。”
劉麗婷也知道自己這時候絕對是個累贅,二話不說帶着小婢就跑向洞的深處。
“快來救我啊!我是三當家的!”一旁的牢房裏傳來了穿着褲衩的胖子的嚎叫。
“怎麽回事?”陽牧秦這時才看到一個特偵隊員正拖着另一個退進來。
“遇到他們的巡邏隊了!”特偵隊員麻利地把傷員安置在洞口的背彎處,從肩上取下卡賓槍來,打開了保險。“大志被他們從暗處射了一箭,在左胸。”
很快外面的火把就亮了起來,“裏面是哪個山頭的?吃哪家的飯?我們大當家的請你們的老大來這裏議事對付髡賊,你們卻偷偷來偷我們的肉票還殺死我們的弟兄,是不是有點不講究?”外面傳來洪亮的聲音。
“講究你大爺!”陽牧秦說着就開始從受傷的特偵隊員身上取下各種手榴彈和反步兵地雷。
這個特偵隊員身上攜帶着一枚外号“闊劍”的定向反步兵地雷,雖然本時空産的定向地雷威力比不了舊時空的軍用貨,但是在這種狹長的洞裏倒是非常适合的武器。
“裏面的人聽着,現在給你們無非是兩條路,要不就是我們進去砍死你們,要不就是你們出來被我們砍死,自己選一下吧。要是現在馬上出來,到還能留你一具全屍,要是我們等下進去砍你,怕是要把你砍死了還要分屍的啊!”說着外面傳來了一陣大笑。
“有本事你們就進來!”陽牧秦把防禦武器安放了個大概,沖着外面一聲大吼。
這聲大吼猶如捅了馬蜂窩,外面的群匪一個個義憤填膺,口中罵罵咧咧地就往裏面沖,來勢洶洶的倒也頗有氣勢。
“砰砰砰!”三槍響起,首先開槍的是特偵隊員手中的卡賓槍。雖然九毫米的實心彈殺傷力有限,但是對于這種近距離又無披甲而且還瘦弱的目标還是相當有停止作用的。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匪徒身體一僵,像兩根大木頭一樣倒向了兩側。
兩具屍體如同絆腳石一般,馬上就絆倒了後面跟着的幾個土匪。“哎呀!踩到我啦!”“别擠别擠!先讓人起來啦!”“啊!腿斷了!”
慘叫聲立刻此起彼伏,最慘的一個被掉落的火把砸在屁股上,還被踩了一腳,一股人肉灼燒的味道立刻彌漫了洞内。
不過他們的苦難這才才開始,陽牧秦看到已經沖到了定向地雷發揮威力的區域了,直接就拉動了拉火索。“轟”的一聲巨響陡然響起,定向地雷裏的鐵珠如同冰雹一樣射向還在湧來的土匪們,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土匪衆們立刻變得靜悄悄的,就連他們手中的火把都被鐵珠的風暴給打滅了。
剛剛湧進來的土匪足足有三十人左右,但是在這枚僅僅是裝填了五百克本時空産的梯恩梯的定向地雷面前根本就不夠打的,這一聲響之後,就剩下兩三個還在目瞪口呆的土匪,幾秒鍾後,他們丢下手中已經熄滅的火把,一邊擦着臉上和身上的鮮血,發出一種簡直不應該是人能發出的尖叫聲尖嚎着逃出了洞口。
就連洞口也有幾個倒黴的土匪被飛出來的彈丸打碎了腦袋,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好了,準備射擊!”陽牧秦說着,從背彎處閃出身來,瞄準還在發呆的幾個土匪扣動了扳機。沖鋒槍……即算是半自動射擊,在本時空也是堪稱神話的,這種迅捷而又準确的射擊很快就摧垮了洞口站着的土匪們的意志,被打中的抱着傷口在地上滾來滾去,沒有被打中的忙不疊地把手裏的火把丢開,更多的則是發出一聲尖嚎,然後逃之夭夭。
“别跑!别跑!”一個看起來是小頭目的似乎是發現了這個緻命武器的弱點,“他們隻能打直線!我們躲到洞的兩邊,然後往裏面射箭就好了!”
他很成功地叫來了幾個想要建功立業的土匪,提着弓箭或者火把就從洞的兩側接近了過來。
不過當他們剛剛靠近到洞口附近的時候,突然見到兩個鐵疙瘩從洞裏掉到了洞邊。還沒等他們弄明白這是什麽東西,就聽得“轟轟”兩聲,頓時把洞口的這群土匪炸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隻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大當家的!”一個土匪氣喘籲籲地沖進了聚義廳,聚義廳裏正是籌光交錯之際,在場的各個山寨的大佬正吃得滿嘴冒油面紅耳赤,忽然見得這個手下驚慌失措地跑進來,一時間倒也把六路眼吓了一跳。
“發生何事?”六路眼把酒碗一放,站起來的時候還晃了晃,明顯有些不勝酒力。
“大當家的!不知什麽人去搶票了!”土匪連忙理順了氣禀報道,“聽說死了幾十個弟兄了!”
“還有這事?”六路眼擡手就把酒碗往地上一摔,這個瓷碗直接掉在地上摔成了不知多少塊。他冷冷的眼神在聚義廳裏一掃,“不知是下面那位兄弟所爲啊?”
“我沒有!”“我隻帶了三個人來,現在都在這裏呢!”“我也是,我是來跟大掌櫃的商讨退髡大計的,怎會作出如此下作之事?”
“就是!”“是啊!我們雖然是山匪,但也是懂得好歹的,此時正是要擰成一股繩擊退髡賊的,又怎會作出這種窩裏反的事情來?”
“對啊!對啊!”“這時突然動手,莫非……就是髡賊?”
這句話如同驚醒了夢中人,髡賊在這安允行動一直以來就是出人意料,況且又傳聞有奇術,不僅是海上蛟龍,又是陸上猛虎,更還能上天降龍,聽說已經把噴火龍都抓來東方港拉車了。一時間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六路眼一看就知道要糟,下面這些是平時各個山寨的大當家,自己好不容易廣發英雄帖這才把他們聚集至此,結果被“髡賊來了”這幾個字就吓得魂不附體,這又如何是好?想到這裏,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是髡賊又如何?又不是四目兩口三頭六臂,遇到起來打将過去,我們還不見得會輸呢!既然偷我肉票的不是下面諸位兄弟的手下,那就當是髡賊好了。髡賊沒什麽可擔心的,待我點齊兵馬,這就将髡賊活抓過來,明日就用髡賊的腦袋祭旗!殺髡賊!”
下面的人被這番慷慨激昂的話給帶動起情緒來了,是啊,髡賊也是人,無非就是頭發剃短了而已。憑什麽頭發短了就能那麽厲害?髡賊再厲害,就算是三頭六臂,一個能打在場的十個,眼下這寨子裏就有六七百人,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淹死幾個髡賊啊!此時聽到六路眼這般動員,一個個被鼓動得嗷嗷直叫,從身上拔出各自攜帶的兵刃就直指房梁,跟着六路眼一起齊聲大喊:“殺髡賊!”
本書來自 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