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也顧不得傷心那批大肥羊逃離占城港了,現在更令自己頭疼的事情在後面。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小說閱讀最新章節他劈手奪過師爺手裏準備彙報的賬本,下翻看了好幾頁,不過很快發現這除了把自己表現得酷酷的之外毫無意義,自己根本沒辦法看懂這些帳房們千百怪的記賬法,甚至于許多符号自己根本完全不知所雲。
他隻好又把賬本遞給師爺,“你說吧,錢到底哪裏去了?有多少?”
錢是真的不在占城港,除了公主基金的十四萬兩之外——這錢根本是小錢,占城港雖然不是富可敵國,但是這十多萬兩的銀子還真不算多。真正能動用的财政收入是兩百七十五萬兩。
在錢龍舟的建議下,公主在年前直接撥款出去購買了北橋頭鎮發展債券,爲新興起的這個城鎮注入資金。反正占城港肯定保不住,這錢與其等那些官僚來接管,不如直接發展北橋頭鎮。東方港的從無到有她是沒有親見過,但是卻知道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把這麽多産品成船成船地輸送到占城港來,這樣的産品生産複雜,需要的人數也是極多的,要解決這麽多人的吃穿,肯定有個面積極大的城市來維持。事實占城港的面積東方港還要大,但是裏面的深宅大院未免也太多了。相較起來,東方港的面積雖然小一點,但是有着大量的樓房,算是元老,現在也大多數都住着宿舍,因而東方港的房屋使用率要高出很多。
公主雖然不知道這些,卻知道人家在三個月之内能做到這種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她把這兩百七十五萬兩白銀直接購買了北橋頭鎮發展債權,那麽國人必然會幫助他們建設一個更新的更大的北橋頭鎮,錢龍舟還保證會要發展北橋頭鎮的工業,讓這個鎮的生産力幾乎能與東方港肩。因此這白花花的銀子直接被投進了元老院的口袋——除了這樣,這筆錢也的确無處可去,總成爲貪官們分享占城港大餐的美味要好。起碼人家國人還給她出示了一份北橋頭鎮的建設計劃以及這筆錢的使用計劃,算是真的被人家貪墨了,起碼吃相也要好看一些。
但是此時阮明方是另外一個感覺——北橋頭鎮發展債券?這北橋頭鎮又是哪裏?爲什麽公主會把數百萬兩白銀投入到這個鎮子的發展去?師爺也連連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錢投出去了,又如何收得回來?”他不由一頭兩個大,北橋頭鎮能不能發展起來他根本不關心,反正他也不知道北橋頭鎮在哪裏,但是這錢怎麽收回來啊?兩百七十五萬兩啊!自從自己到達占城港,還真的一兩銀子都沒見到啊。現在是羊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利益一點兒都沒占到,竟然還要給占城港擔着所有的罪責,這邁德諾人的事情怎麽處理啊?
“邁德諾人要多少賠償?”
師爺連忙從衣袖的口袋裏取出了一封紅色的書信,遞了過來。
阮明方七手八腳地打開來,接着湊到油燈旁仔細查看着。
這封書信其實也算不得國書,隻是一份警告,因而用的是紅布書寫而成,但是紅布本來較刺眼,面的黑字更是看不清楚,在昏慘慘的油燈下一看,不由得一陣頭暈,随後更是一陣頭痛欲裂的感覺襲來。
“我看得頭暈,你說吧。”
“邁德諾人說他們有六艘戰艦被占城港奪取或擊沉,面四千多名船員被俘或戰死,另外商船三十多艘被奪走沉在港口之。他們不僅要我們歸還被俘的艦船以及人員,還要求我們賠償一千萬兩白銀作爲賠償,并且要斷絕與東方港的貿易路線。”師爺連忙用一種快速而又精确的語調把“國書”的心思想歸納了一下。
阮明方一聽眼睛瞪得滾圓,占城港奪取和擊沉邁德諾人的艦隊?這怎麽可能?他以前在其他的港口城市也當過官,見過邁德諾人的船隊,且不說他們的大戰艦,算是他們的商船一條條都是巨大無,更不要說面還有數百名水手了。這占城港他又不是不清楚,不過區區兩千多廂軍,加新軍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千人。
可是人家邁德諾海軍有四千多水手,加三十多艘商船的水手直接超過萬人了,這怎麽可能?這些廂軍的本事?他不由擺了擺頭,今天白天才看到他們被區區不過一百新軍打得屁滾尿流呢。奪取戰艦這更不可能了,占城港沒有水軍,唯一的水軍還在山港以南一百裏,他知道的情況,安南水軍戰船根本是從漁民手裏征收的漁船,面加了些木闆加高舷牆了而已,平時算是開出去打打海盜還經常能遇到不給面子的海盜,打邁德諾人?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嘛!并且自己在順化的時候也沒有聽過水軍彙報過大捷,所以肯定給邁德諾人造成損失的必然隻有占城港。可是占城港又怎麽可能給人家海的船造成威脅?步兵火器再厲害,難道能跑到人家船去?你船算打不赢步兵,你不會逃啊?他越想越想不通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
“邁德諾人說損失多少?”他突然想起了這個實際的問題來。
“回大人,一千萬兩白銀。”
一千萬兩白銀,這個詞立刻讓他震驚了,順化朝廷一年的年收入還不到九百萬兩,這樣的收入根本不夠六部瓜分,經過戶部抽水分贓之後送到阮福源的内庫去的也不過一百萬兩以下。眼下這要求賠償的是一千萬兩!國庫肯定是沒有什麽錢了,自己的叔叔在臨出發前的送行宴喝醉了酒跟自己說過,國庫現在不過六萬多兩白銀,處處吃緊,要他到了占城港千萬要大力給國家搜刮銀子,不要在乎占城港的死活。占城港伴着東方港發财的事情所有人都眼紅不已,反正那些有錢人除了占城港哪裏也去不了。
這下自己把持了占城港的所有,卻是一分銀子都沒見到,還在新軍手裏損失了數百人。
想到這裏,他不由一陣惱怒,揮手道,“傳令下去,全城搜捕新軍餘孽,抓住的送到新軍軍營去。我要審問這些安南敗類!”
新軍的降兵一開始被這些“自己人”折騰得夠嗆,連軍官都給打死了,既然之前有機會,肯定是跑了個精光。不過眼下占城港的有錢人都跑空了,他們間不少人忘了自己是要逃亡的,紛紛跟着百姓沖到這些有錢人的宅子裏去搶劫。
他們身穿着的是顯眼的紅色軍服,一開始是準備要換衣服的,但是他們眼下看到了能發财的機會,紛紛都來不及換衣服直接開始了搶劫,負責城防的幾個廂軍百戶旗手下一個晚抓了六十多名新軍。第二天一大早,這些新軍被送到了城外的一處被南蠻劫掠一空的寨子裏。
這個寨子不大,聽說以前是某個大戶的資産,這個大戶在南蠻來了之後帶着家人和莊客以及所有的财産糧食逃到城裏去了。這剛剛打跑了南蠻,還沒來得及回去,開始風聞公主要失勢,想着這以後在占城港肯定呆不長久了,所以幹脆一股腦逃到北橋頭鎮去了。至于這邊的寨子,被南蠻禍害得屋倒房塌的,寨牆都已經被拆去當了攻城器械,根本是一片破敗。
而阮明方要的是這個效果,新軍軍營裏有秘道,這個他是知道的,不然的話數百新軍如何可能悄無聲息逃離軍營?雖然拷問剩下的人都表示不知道秘道在哪裏,但是誰又能保證這是真的?真要是他們再來個勝利大逃亡,自己哪兒抓人去?再說了,以後萬一遇某個有良心的新軍從秘道摸進去,肯定能夠造成混亂的。所以,他最後決定直接送到城外廢棄的莊子裏去,這樣的話,肯定沒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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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龍舟說完這些事情,一屁股坐在了杜彥德辦公室的沙發,這種全木制沙發的,硌得他一陣龇牙咧嘴。
“這可沒辦法,元老院沒什麽錢,再說咱們現在也不産海綿,你先鍛煉下臀部肌肉好了。”杜彥德笑了笑,“對了,這北橋頭鎮發展計劃書你給公主看過了吧?”
“那當然,現在公主對我是言聽計從,連最後十四萬兩都給我搞過來了。”錢龍舟不由眉飛色舞。
“我看啊,公主現在大概是把你當成驸馬的潛在對象了,你信不信,要是你能解決了占城港的危機,讓她回來重掌大局,肯定娶了你當驸馬。”北緯在一旁說着突然笑了起來。
錢龍舟不由有些郁悶,“怎麽是娶我?我娶她還差不多,到時候娶了當老婆也不錯,這個公主還真心不難看,身材好呢,肯定能生養,到時候要是成爲了占城港的主人……”
“你可千萬别想太多,你要是嫁到占城港去,我們元老院不能保證你的元老身份了。”杜彥德用手在錢龍舟眼前揮了揮,打斷了他的幻想。
“爲什麽?”錢龍舟的眼睛立刻瞪圓了。
“你那時候是安南猴子的主人了,怎麽能和我們這些代表先進生産力的元老相提并論呢!”北緯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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