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才他對陣六七個陸戰隊員,的确是武力值頗高。但是元老院也從來不鼓勵個人勇猛,平時作戰訓練講究的是團隊配合,故所以盡管剛才鄭芝虎面對一兩個陸戰隊員能夠打得他們全無還手之力,而在接下來的陸戰隊員們阻斷和抓捕過程成爲了全無還手能力的菜鳥。
“你們使陰耍詐!有本事跟老子真打一場!”鄭芝虎一邊大聲叫罵着一邊被幾個陸戰隊員拖着從棧橋經過,身後是吵吵嚷嚷的水手們,但是由于陸戰隊員占據了跳闆,他們人再多也沖不棧橋,無法發揮出人數的優勢。
看到情況可能有失控的迹象,不遠處的碼頭緩緩開來了一輛軌道車,由于新的水泥廠投産,現在已經修築了一個水泥碼頭,碼頭安裝了兩組軌道,用來快速運輸大批貨物,并且還在面安裝了大型的吊機——這是對于土人而言的,這種一兩噸的蒸汽吊機足以沖擊本時空所有人的感官。不過現在過來的軌道車安裝的可不是吊機也不是貨物托盤,而是一門機槍,三名士兵在面嚴陣以待。
船的水手是見識過機槍的威力的,現在看到一門機槍正在靠近過來,吓得一個個臉色煞白,忙不疊的往後退,走得快了絆住了腳,一時間甲闆的人叽裏咕噜地倒了一地。遠處鄭芝虎看到這個情形,也不覺收聲,畢竟自己也是剛剛看過機槍威力的,要是因爲想岸被人掃射一通,那還真是劃不來。
杜彥德不由得撓了撓頭,“這事情不好辦,這樣吧,我去和安全部門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把這事情擺平了,不過你的水手真的不能岸。”
徐偉倒是覺得怪了,“爲何水手不能岸?”
本時空的水手不同于後世的水手,漂泊于海的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淡水來飲用,更不要說用來洗澡了,皮膚病寄生蟲幾乎是他們的特性。這些水手常年漂泊海,幾乎都是色餓鬼,岸後不自覺地會騷擾岸的女性,造成嚴重的治安威脅。并且這些人在船根本沒人管,坑蒙拐騙偷賭幾乎無惡不作,堪稱本時空人類的渣滓。讓他們直接不受篩選地自由岸,必然會造成治安的嚴重壓力。
平時來東方港的海船基本都是一條兩條的,很少有如這次以來是十多條船的大船隊,更又是在鄭芝虎這個蟒二爺的帶領下,這些水手們自然有恃無恐,敢于跟陸戰隊員直接沖突。
“你們這些海賊無非是憑借武器犀利!有本事來單打獨鬥!”鄭芝虎還在不服氣地大喊着。但是現在船的水手們都驚恐地瞪着遠處的機槍,誰也不敢多言語。
“你們欺軟怕硬!人家邁德諾的海船你們把人都放岸了,欺負得了我們把我們的人關在船!”他依舊罵個不停。
此時一個元老軍官走了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小罐子笑吟吟地打開了蓋子,一頭沖着他,然後按下了那個小罐子頂部的按鈕。
隻聽得“滋”的一陣響,一股黃色的霧噴射而出,直接噴了鄭芝虎滿臉。鄭芝虎一愣,先是感覺到一陣冰涼的東西撲了一臉,接着覺得眼睛立刻睜不開了,火辣辣地什麽都看不見,鼻腔裏也是一樣,火辣辣地沿着鼻腔順着氣管一直辣到了肺裏面,清鼻涕眼淚水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樣往外噴湧着。這時候别說是罵人了,連呼吸都是極爲痛苦的事情了。
看到鄭芝虎安靜下來,杜彥德走了過去,跟那個元老軍官說了幾句話。于是那個元老軍官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徐偉自然不知道那個軍官拿着的東西是什麽,但是看去明顯跟那個東西裏面有問有答的,感覺頗爲怪,但是眼下蟒二爺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的,心裏感到甚是不安。
杜彥德看到他滿臉惴惴,走了過來跟他解釋了一下水手不能岸的原因,又跟他解釋剛才噴鄭芝虎的“防狼噴劑”不會緻命,隻是讓他安靜一下而已。
很快有貨運型的勞斯萊斯趕來,把鄭芝虎運走了,根據安排,這些聚衆鬧事的都是要被先送到警察總部預審之後再做處理,雖然杜彥德是執委,但是卻也不能越俎代庖,隻能按照流程辦事。
緊接着過來的是衛生組的人過來在南面一些的沙地建立了一個隔離區,并且向他們宣讀了登岸章則。所有願意登岸的水手,可以在檢查身體後先在隔離區住宿三天,根據身體健康情況再被允許是否能夠進入城市,并且還隻能在城市的某些地方活動,元老區是絕對不允許進入的。
聽說了可以允許登陸的水手們興奮了,完全把剛剛被抓走的蟒二爺忘到了九霄雲外,紛紛往前湧,想要頭一個檢查身體,畢竟在晃動不已的船住幾個月怎麽都不是件愉快的享受,這事情算是舊時空也是一樣,在海漂大半個月,算是老海狗,也跟新人趴在一塊兒吐。
不過從第一個完成檢查的人身心疲憊地走出檢查帳篷後,所有人水手都退縮了。剛才在帳篷裏喊得震天響的水手幾乎是被兩個陸戰隊員擡出來的,腿腳發軟的樣子讓所有剛才還趨之若鹜的水手們畏畏縮縮,誰也不敢走在第一個。
根據防疫部門的體檢手冊,這些水手進去後,不僅要檢查皮膚、口腔,同樣要檢查是不是有傳染病。這傳染病自然包括了性傳染病,這群色餓鬼在沒有女人的船自然是熱衷于走後門之類的事情,後門裏的各種病菌群集,傳染源複雜,本時空又沒有安全套一類的隔絕措施,讓人想一想覺得甚是惡心了。
但是此時的檢測手段遠沒有後世那麽先進,無非是扒了褲子查看,而第一個人是那麽給力,褲子一脫一股惡臭彌漫于整個帳篷裏,器官蓬起的東西如同花菜一般讓人惡心,把負責檢查的兩個歸化民學徒吓得臉色煞白往外逃。
“這是梅毒,”王一志在這個水手被送出帳篷後鎮定地對旁邊的兩個歸化民學徒說道,“這是很明顯的二期症狀,他還蠻幸運的,我們正好有辦法治療這個東西。”
聽到了王一志在帳篷裏的話,那個已經身心疲憊到走路都沒力氣的水手突然間如同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一般蹦了起來,直接沖回到帳篷裏,噗通一聲跪在了王一志面前,“大夫!救命啊!大夫!”
這個水手得這個病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剛開始的時候是多出長出了疱疹,本時空的醫生連這是什麽病都不知道,還談什麽治療。後來被誤打誤撞地“治好”了他還特地給那個醫生送去了二十兩銀子作爲酬謝,那還是他借來的。豈料幾個月後,這病症卻忽然又冒了出來,而且症狀遠次更加嚴重,很多地方都開始爛掉了。剛才自己之所以能夠擠到第一個,純粹是因爲沒有多少水手敢和他擁擠,傳說被他身膿瘡碰到了都會得病的。
他不是沒有去看過大夫,但是所有看過的神醫都是一樣的動作,閉眼、歎氣、搖頭,他都已經完全絕望了。剛才被擡出去的時候居然隐約間聽到裏面的大夫說這病還有救,這一下如同是馬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沒力氣了,連滾帶爬地沖到了帳篷裏沖着王一志跪下了。
王一志也愣住了,居然剛才自己随意一說被外面這個水手聽到了,此時也不好拒絕,隻能推說這事情要通過元老院決議才能下決斷,這才把這個水手打發到外面的隔離區去了。
後面的檢查也發現了病毒攜帶者,其包括兩個一期和三個二期的,還有一個三期的。三期的肯定是沒有多少可救的了,梅毒不同于其他普通的性病,這是唯一能緻死的性病,當進入第三期的時候,這種病毒還能進入人腦,通過神經傳播,也可以通過血液傳播,爲此檢查開始後很快送來了雨衣和橡膠手套以阻斷傳染途徑,盡管如此,負責檢查的王一志和那兩個歸化民學徒還是戰戰兢兢的。
“梅毒不是不能治,而是治療方法太複雜,對于一期和二期的倒是可以用新砷凡納明也是傳說的914進行治療,這個配方我們有記錄,但是沒有成品和配置經驗。事實最好的治療方案是青黴素,但是現在制藥廠還在建設,我估計幾個月裏出不來,”王一志正在跟楊銘煥彙報情況,“相較起來914是我們現在能夠配置的藥品,當然,還有鹽酸四環素,但是鹽酸四環素的藥量要求較苛刻,估計一下子達不到要求。所以我推薦現在開始研究914的配置和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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