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是年三十晚,除了軍隊和值班的警察,幾乎所有的元老和歸化民都在放假,算是要聯系,也是在幾天之後了。
此時的谷福林正帶着兩個陸戰隊士官在烽火台的雷達站裏值班,百無聊賴的他眼睛時不時掃視一下雷達屏幕,面前的他正在和那兩個陸戰隊士官在打撲克牌。他們手的撲克牌可是本時空的産物,純粹是造紙廠生産出來的卡紙裁剪成一樣大小自己手工畫出來的。由于元老院嚴重缺乏打印機墨盒與油墨,根本不可能使用電腦打印機打印這些對于工業生産一不值的東西,而印刷廠現在僅僅是按照教育部門的要求印刷教材已經是滿負荷運轉了,更加不可能生産撲克牌。更不要說元老院在自己的領地裏嚴格禁止賭博,不反對打牌,但是禁止賭博。但凡被抓住賭博者,第一次批評教育,第二次送勞動營勞改三天,第三次的時候直接勞作至死了。
最近幾次元老院警察部門聯合工商城管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抓捕行動,給吳越杭管理下的勞動營送去了不少賭博人員和各類犯罪份子,賭博是滋生犯罪的溫床,在這次嚴厲打擊之後,讓整個東方港治安情況面貌一新,如今東方港幾天來已經是零案發率。不過谷福林不知道爲什麽心裏總是有點不安穩的感覺,好像會要發生點什麽事情一樣,讓他心神不甯。
并且讓他感覺很郁悶的還有一個原因,面前這兩個歸化民士官明明從來沒有打過升級,可是爲什麽這才剛剛教會他們打牌啊!自己連輸三四把,哪裏有這麽背的?難道自己的牌技這麽差麽?
此時臉已經貼滿了紙條的他時不時瞟一瞟面前的這兩個歸化民,他們倆滿臉憨态地查看着自己手裏的牌,還不時地查看一下面前已經丢下的牌。“這叫怎麽回事啊?難道這叫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谷福林心裏念叨着,心不在焉地抽出一張牌甩了出去。
隻聽得對面的家夥哈哈一聲,甩出了個炸彈,立刻又赢了。
“唉,”谷福林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正準備洗牌,突然間瞥到雷達屏幕竟然冒出了東西。
他立刻把手裏的牌往桌一丢,把臉的紙條三兩下扯了下來,馬坐到了桌前。
兩個士官原來還打算說笑一番,突然看到首長突然一本正經地坐到那個叫做“雷打”的東西前面去了,也連忙默不作聲。他們知道這是元老院的神器,可以通過這個知道一百多裏外什麽地方有船靠近,面前的首長既然坐了過去,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事情,連忙把紙牌連着桌子往一旁推開,然後湊到了谷福林身後。
根據雷達回波,谷福林很快分析出了這幾個光點,現在能夠看到的是十多條船,大小不一,方向由東北向西南朝着東方港前來。“距離大概是……”谷福林估算了一下,“十五海裏左右,速度應該是三海裏每小時。”
他連忙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谷福林倒不是不想直接拉警報,可是今天是年三十,現在的東方港城裏城外到處都是人,如果直接拉響警報,很可能造成人群混亂。要是發生了踩踏事件什麽的,死個人什麽的可是分分鍾的事情。死傷了歸化民事小,要是弄死弄傷了元老,自己可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他此時也隻能拿起電話找戰情心。
戰情心裏值班的是唐勳良,唐勳良今天不愉快得很,他是個被動穿越的元老,隻是按照命令追查有走私武器嫌疑的船隻跟着穿越過來了,這個三十多歲的元老正值壯年,年初剛剛分到了這條緝私艇當了艇長,年末突然變成了元老院海軍的尉驅逐艦艦長了。“尉,呵呵,”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在自己本地産的白色海軍制服肩章輕輕拍了拍,現在元老院海軍最高軍銜是尉。
“怎麽啦?老唐?不爽了?”吳镝在一旁翹着二郎腿看手機裏的電影,由于電力的短闆這是他們僅剩的最後一點“現代”娛樂了,還得虧今天是年三十,工廠全部放假這才有足夠的生活用電供給給整個東方港的元老區和海港區的海軍要塞,不然隻能靠充電寶來保持供電。
“小吳啊,你不想家啊?”唐勳良看着這個跟着自己一起被穿越過來的年輕士兵,這個湖南士兵這才服役第二年,按道理說這個時候已經退伍複原回家了,可是現在跟着他一塊兒陷在了本時空。
“想啊!怎麽會不想?”吳镝把手裏的電影暫停了,然後按下了電源鍵,熟練地把手機接電源。“想又有什麽用呢?我們現在已經在這裏了,想也回不去。”
唐勳良笑了笑,“你倒蠻看得開嘛。”
“看不開又能如何呢?”一旁湊在一起看電影的楊俊博扭過頭望着唐勳良笑了起來,“要知道在新時空我們可是身價高啊,在這個新時空裏,我們這些在舊時空不得志的人才能發揮起大用途來。要是我們還在舊時空,怕是很難有出頭之日了。你說呢?小吳。”說着楊俊博在吳镝肩輕輕拍了一巴掌。
“我不知道,本來這個時候我已經退伍了,我家裏還給我說了一門親事,現在肯定是黃了。呵呵。”吳镝也隻能苦笑着搖了搖頭。
“你是農村戶口還是城鎮戶口?”
唐勳良對自己艇的人一清二楚,順口答了,“他是城市戶口。”
“那麽複原了肯定要找工作了吧?”楊俊博笑着問道。
吳镝點了點頭,咧嘴強笑了一下,“那是當然。”
“是喽,你看啊,”楊俊博說着抽了自己的凳子擠到前面一些,“你家裏給你說了一門親事,回去了肯定要多和女孩子接觸,接觸要錢。退伍費肯定不夠,那麽必須要找工作。咱們國家退伍兵這麽多,安置是肯定安置不過來的,那麽隻能自己去找工作,你在部隊裏呆了兩年整的,出去了會幹什麽?”
吳镝愣了愣神,搖了搖頭,“不會,隻會坐船和站隊列了。”
“是喽,”楊俊博接着說道,“那麽你能夠選擇的職業真的不多了,無非是些保安之類的工作,如果想要找其他工作,必須要接受職業培訓。但是等你職業培訓出來,還要面對各種人際關系,對付各種派系碾壓。你甚至在單位裏莫名其妙被分了派别,派系好處沒你的份,倒台的時候工作都保不住。”
唐勳良和吳镝兩人對視一眼,搖頭無語。
“但是在這裏呢?”楊俊博繼續侃侃而談,“我們自己是這個時空的權貴!老唐你一來是我們元老院海軍的最高軍銜,指揮的是我們海軍的最先進的驅逐艦啊。”
“哈哈哈……”唐勳良和吳镝二人笑得一陣前仰後合。
“你們還别笑,本時空沒有任何軍艦能打赢你們的巡邏艇,無論是追趕、逃離、對抗都是隻有被你們屠殺的份,更不要說艦的雷達和聲納,都遠遠超出了我們巡洋艦的。要知道雷達和聲納是這幾年之内都不可能制造出來的東西。”
唐勳良不由臉色一正,的确如此,把他們丢到舊時空海軍連渣都算不,但是到了新時空這艘巡邏艇的确是本時空最強大的戰艦之一了,這條長43米寬65米的巡邏艇最大航速可是29節,全速航行的時候能追他們的隻有飛機了,艦裝有的三門艦載機槍和一門彈簧炮如果發揮正常足以讓他們對抗邁德諾海軍三到四艘鋒銳級戰艦。
自己雖然是被動穿越的,但是元老院既然能夠把這樣一艘能在本時空橫行的戰艦交給自己,證明了對自己的信任。相較的話,自己如果留在舊時空,最好的可能也要多年後才能往挪一挪屁股,最多到個團級要轉業地方,在軍隊的生涯此告終。想到這裏,他臉也露出了一些笑容來。不過他還是很不滿意,因爲他還有家人,如果沒錯的話,他們這條巡邏艇的人應該已經被歸爲失蹤人員,甚至已經被評爲烈士,沒準骨灰盒都送家裏去了,自己的家人肯定是過不好這個年了。
手機鈴聲突然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唐勳良迅速地拿起了電話,這部手機是海軍要塞的值班電話,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哪怕是平時限制用電時,也時刻保持這部手機的充電,專線專用,什麽時候都不能拔掉的。
“值班室,哪裏?”
電話傳來谷福林急切的聲音,“這裏是雷達站!東北十五海裏左右有船隊過來,速度約爲三節,船隊有至少十五艘。”
敵情是命令,唐勳良立刻拉響了海軍要塞裏的警報,這座被成爲海軍要塞的三層小樓裏幾個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值班的海軍元老和普通水兵們立刻開始拿取武器檢查裝備前往操場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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