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琦聳了聳肩膀,“陸軍抓獲了三百多水手,沒有什麽高級船員,他們岸差不多一千人,但是七百多人都在戰鬥被打死了,抓獲的基本都是傷員,而且其大部分還是重傷員。”
“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楊銘煥轉過頭望着坐在稍遠一點的會議桌後坐着的禹沙道,“這三百多恐怕根本無法立即投入港口修複什麽的勞動去吧?”
“不可能,這裏有兩百多重傷員,如果不通過救治,可能今天天亮前要死掉一半多。但是如果救治,可能要動用我們的儲備抗生素之類的藥物。而且其還有很多人直接缺胳膊少腿了,救治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麽用。”李傑琦搶先說道,“本來還有一百多被圍在茶館那邊的,結果這幫腦抽抽的一勸降朝我們開槍,這邊陸戰隊的機槍排也是個炸藥桶,悶着頭往裏面掃了三個來回,愣是把整個茶館都掃倒了,一個活的都沒留下。”
吳镝立即反唇相譏道“别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陸戰隊頭,你們陸軍的一個連阻擋這些敵人沒能阻擋住,要不是我們陸戰隊帶着民兵堵來,恐怕五星廣場被突破了,要是被突破了五星廣場,他們分分鍾能到防禦牆下面,到時候往元老區裏面随便丢幾個火把沒準能引起火災,真要是起火了,燒死了元老或者燒毀了現代産品和物資,槍斃你都是輕的。”
李傑琦跳了起來叫道,“我們根本不需要增援,隻需要炮兵截斷敵人步兵前進行了,可是炮兵不給力。”
“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情啊!”李震立刻站了起來,“那時候炮管已經超過警戒溫度了,再發射有出事故的危險了,我們不得不等炮管散熱,要是炮管變形,炮彈落到我們自己人頭算誰的?”
“炮管散熱的問題以後再說,”孫彬立刻插話道,“其實沒抓到多少俘虜倒是好事,我們現在的糧食實在不夠,真要是抓了滿地的俘虜,恐怕還真沒什麽東西養活他們,要知道……”
他的話又被一旁的杜彥德打斷了。“那可沒有算海軍的俘虜啊。海軍俘虜了兩艘戰艦,又擊沉了兩艘,你當時是沒看到海面漂滿了水手,我當時粗略看了一下起碼有千人。”
“是的,”蔔衆孚點了點頭,“兩艘戰艦基本保存完整,除了一些帆纜系統被打壞了需要更換之外基本沒什麽問題。兩艘船也俘虜了差不多一千二百名水手,包括大多數的高級船員,但是兩個艦長都抱着财寶箱跳海了,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被當成俘虜抓住了還是沉到海底喂魚了。我們用船隻把水的水手驅趕岸後進行了抓捕,初步清點大約是一千一百多人。不排除還有水手趁我們沒有注意潛伏在海或者岸後躲藏的可能,但是此時初步清點後海和路被俘的敵人是兩千六七百人的樣子。”
孫彬立刻不說話了,隻是打開面前的筆記本在那裏一邊輕輕嘀咕一邊算數。
“我們的損失情況怎麽樣?”楊銘煥對這個較關心,他看到打掃戰場的時候幾個元老醫生擡着一個擔架往急救所跑,當時太遠天又黑看不清,不過在路過的時候還是瞥到了擔架的血煞是吓人。能夠讓元老醫生擡着跑的,肯定是個元老,不知道他能不能渡過這一劫。
“這個情況我們還在統計,五星廣場的屍體相當多,”李傑琦擦了擦腦門子的汗水,“不過清點我們剩下的人後可以斷定有至少八十多人在戰鬥陣亡,另外幾乎人人受傷。損失最嚴重的是二連三排的一班,全部陣亡……”
杜彥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現在陸軍部隊的士官和軍官都是由元老擔任的,全部陣亡,這也太可怕了。“犧牲了元老?”
“哦,那倒是沒有,曾志剛在帶領一班迂回的時候主動攻擊敵人的火炮,但是遭到霰彈的掃射。全班都犧牲了,隻剩下了曾志剛,他在身多處受傷的情況下依舊堅持向火炮發射位沖擊,直到十米左右才被擊倒。劉利華的排在堵口的戰鬥發現了曾志剛那幾乎是自殺性的攻擊,他連忙帶領他的排沖去擊潰了這些敵人才救下他來。”李傑琦解釋道。“不過曾志剛的右胸左臂左腿都受了傷,現在還在救護所搶救,情況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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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志剛醒來的時候還躺在手術台,左臂和右胸受傷的地方鑽心地痛得他眼前發黑,勉強地擡起頭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座醫療帳篷裏,很明顯還在手術台。他突然覺得右大腿一涼,連忙勾起腦袋往下看,隻看到何永康手正拿着一把手術剪刀在他的褲子一陣熟練都咔嚓咔嚓地剪着。
他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也顧不得傷口疼痛,連忙坐了起來,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往後推了一下何永康。“你幹什麽?”
何永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推吓了一跳,也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定下神來,發現原來是曾志剛醒來了。“沒什麽啊,檢查看看你身還有沒有别的傷口啊。”
“我去,我褲裆裏沒受傷,别抄着剪刀在那附近瞎晃悠,瘆的慌。”曾志剛沖他連連擺手。
“你醒來了,感覺怎麽樣?”何永康放下手裏的剪刀,拿起一個手電筒走過來,對着他的瞳孔照了照邊檢查邊問道。
“還行,除了傷口痛之外是眼前有點黑。”曾志剛舔了舔嘴唇,“口幹,給我水喝。”
“你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但是現在看來竟然沒什麽大事。田亞妮已經帶人出去找歸化民去了,準備找幾個和你血型符合的給你輸血。”何永康檢查了一下,基本沒什麽問題,“要我說你這情形連輸血都不用,你自己決定吧。”
“那還是不要輸血了吧。誰知道本時空的歸化民血液裏面會不會有肝炎什麽的毛病?要是輸個血染了可沒辦法治。”曾志剛點了點頭,“可是傷口還是很痛啊。”此時帳篷裏的醫療人員從醫生到護士可都是元老,他也沒必要假裝元老無敵的硬漢形象,哎呦呦地哼了起來。
“要不……打個麻藥再處理傷口?”一旁的許晴邊說邊開始翻找起藥品來。
“不了,那東西還是少沾染的好,盡量不用了吧。”曾志剛有點猶豫,一旁的何永康在他肩膀輕輕拍了拍,“那你可得有關雲長刮骨療傷的勇氣才行哦。”
這句話把曾志剛的豪情壯志立刻打回原形,“這個……”
“要不你喝點酒吧?喝醉了不記得痛了。”許晴在一旁支招了。
“也行,喝酒一直都是一種麻醉方法,要不把你打暈了也行,暈麻也算是種麻醉方法。”何永康連忙接着支招。
“喵的,把我當成小白鼠了吧?”曾志剛剛想發火,聽到外面一陣慘叫,吓得一哆嗦險些尿了。“外面在幹嘛?”
“哦?”何永康輕描淡寫地瞟了一眼說道,“陸戰抓到的俘虜絕大多數都是重傷員,很多都在做手術。”
“重傷員?”曾志剛有點驚,“怎麽手術?難道用我們帶來的抗生素和藥劑?”
“怎麽可能?”何永康接過一杯水遞給曾志剛,“先喝口水,那些俘虜很多都是受了緻命傷,可能都活不過今天天亮。現在是盡人事,沒有麻醉也沒有血漿,治療後看他們自己的硬不硬,說白了是各安天命。”
“沒有血漿怎麽輸血?”曾志剛說着喝了一口水。
“生理鹽水呗,反正作用是有,真要是挂了也怪不咱們。這次戰鬥咱們的人死了很多,聽說有八十多人,還有很多受傷的,現在有元老到執委會去抗議去了,說要把這些敵人全部處決掉以彰顯元老院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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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幾個元老軍官沖進了會議室裏,把裏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們要求處決這些敵人!”劉利華手抓着一張紙,說着走到楊銘煥桌前遞了去。
楊銘煥一看愣住了,面一份請願書,還有陸軍的一些元老軍官和士官的簽名。“我們今天遭遇了到達新時空最猛烈的一場戰鬥,這些敵人無緣無故襲擊我們的城市,給我們的軍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這樣的俘虜我們還要留着幹什麽?留着種地嗎?”劉利華在一旁忿忿地說着。
杜彥德一看李傑琦要沖去連忙拉住了他,悄聲問道,“你幹嘛?去打架啊?”
“這不能由着他們瞎鬧啊。”李傑琦也低聲說道。
“你如此這般這般……”杜彥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李傑琦不由臉抽了抽,斜着眼睛望着杜彥德,“能行嗎?”
“肯定能行,趕快去!晚了鬧大了。”杜彥德把李傑琦推出會議室,然後走了過來在劉利華肩膀拍了拍,“來,小劉,别火大,先坐下喝口茶。”邊說他邊接過楊銘煥遞過來的那張請願書看了起來。
“這事情不能拖啊!”劉利華很着急,沒坐,“俘虜要是被移交到了俘虜營,再抓出來槍斃不容易了。再說這些水手可是标準的人渣,你看他們在襲擊的過程戰鬥意志那麽強,咱們要不是有武器的優勢恐怕要吃大虧。”他說得有點口幹舌燥,抓起旁邊也不知道是誰的茶水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他們隻聽高級軍官的指揮,咱們把他們關在戰俘營裏,天亮後又要南下戰鬥,城裏的兵力根本無法鎮壓他們,要是他們在高級軍官的鼓動下暴動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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