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腳印判斷,脫逃的人至少有五人,從那種衆星捧月的模式幾個人保護着一個人的逃跑痕迹看來,應該是新奕與幾個小喽啰吧。”薛子良正向趕到小樓邊的杜彥德進行彙報。他既然是個前陸戰隊偵察兵,自然對于人類在自然條件下留下的痕迹進行判讀。“因爲我們發現這個密道的時間太晚另外又被留下來的喽啰阻擋耽誤了時間,所以等到我們追到出口時已經找不到追擊的目标了。我們沒有當地地圖,無法進行追擊,另外貿然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在叢林追擊不明的敵人很容易出現事故,所以我把人都帶回來了。”
“好的,”杜彥德點了點頭,對薛子良說道,“這沒什麽問題,你的選擇是正确的,其實……”杜彥德左右張望了一下,見身邊的都是元老,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其實主要需要的是武安村裏的糧食儲備和家的财務,新奕抓到沒抓到問題倒是沒那麽嚴重。反正根據彙報我們還抓住了他的絕大多數狗腿子和狗頭軍師,已經能夠達到我們懲強扶弱保境安民的宣傳宗旨了。”
旁邊幾個軍事組的元老連連點頭,李傑琦笑着說道,“一個新奕逃掉了并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威脅,更不要說這個新奕除了身幾件衣服,幾乎是光着身子逃掉的,這種土豪離開了狗腿子又沒了錢,根本不能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這家夥是尿坑裏的泥鳅,掀不起多大浪頭了。不過老杜,”李傑琦轉過頭望着杜彥德,“你不能下次再越過我指揮行動好不好?算是你要陸戰隊前進,也請你通過負責的軍事組成員,你這樣越過我指揮,我很難做的。”
薛子良何其聰明,連忙一個立正,“陸戰隊永遠服從元老院的指揮!”李傑琦不由得假裝咳了兩聲,“你們陸戰隊現在的确不歸我們陸軍管轄,不過我們很快要組建參謀長聯席會,希望到那個時候你能夠尊重參聯會。”薛子良沖他點了點頭,“參聯會也是接受元老院的指揮的,所以既然是元老院的指揮,我當然要尊重并且服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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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武安村外,士兵們正站成了一個巨大的圈,裏面是武安村的村民。現在所有的村民已經被從各自的藏身處驅趕了出來被集在村外東面的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一旁不遠處是之前的炮兵陣地,現在還有一個被炸出來的大坑,裏面黑乎乎的,大炮的炮身被炸得如同扭曲的麻花一樣歪倒在一旁。有的民夫正在收拾戰場遺失的武器,有的則在擡走受傷的士兵,許多鄉勇和家丁的屍體則已經被堆積到了遠處叢林邊緣已經堆積了很高的柴禾,這些屍體将被焚燒成骨灰進行埋葬。
被抓獲的俘虜此時已經被集在這塊平地旁,邊是五十名陸戰隊員,他們手的元老院步槍的刺刀正閃着寒光,讓那些俘虜們此時心驚膽戰不敢輕舉妄動。迎接他們的最好結局是被送到勞動營進行至少一年的勞動改造,最壞的結局——自然是被甄别出來的家丁頭目和堅決頑抗到底的死硬分子将被現場判處死刑。不過行刑者不會是元老院的士兵。
“各位鄉親們,大家受驚了。”杜彥德登匆匆搭起的台子,看着下面兩百多名老百姓,這些老百姓裏面老人不多,主要是女人和小孩,至于成年男人大多已經被征發做了鄉勇。“我是元老院在東方港的負責人之一,負責此次征讨新奕逆賊的行動總指揮。”
台下頓時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台這個身高一米六五的男人在一群身高不過一米五的士兵擁護下站在台,倒是給這些土著們産生了很強的視覺沖擊。
“我們這次前來并不是如同逆賊新奕所宣稱的那樣,我們不是海賊,諸位當然是見過海賊的,海賊哪次來這裏是沒有劫掠屠戮?以我們武器之精銳,做出屠殺劫掠之事自然是習以爲常的。”
下面的老百姓不由得面面相觑,的确是如此,這群“海賊”自從進入寨子之後直接包圍了家。雖然他們武器犀利,但是卻真的沒有奸_淫擄掠,不過此時他們還是有點驚慌地看着随着這支海賊軍隊來的民夫此時正在推倒武安村的外牆,拆毀牆的大門。
“大家看到了,我們的軍隊和民夫将要拆除武安村的寨牆,清大家放心,這是我們的既定計劃,我們将要拆除整個武安村,并且在原址重建一個新的武安村。不過在此之前,大家需要到東方港去住一段時間接受培訓……”
不過勝利者是不需要理由的,既然這些海賊說必須要離開武安村,那離開好了。這在場的人基本都是佃戶和長工,大多是無身外之物無隔夜之糧的,新奕這一倒台,肯定沒地方吃飯了,既然這群海賊不殺自己,隻是要自己跟去做工,自然是包吃住的。既然是包吃住,給老爺扛活跟給海賊扛活又有什麽區别呢?
這其自然是有反對者的,其一些富戶和一些家的親戚頗有一些田産的,家的族長和幾個長者在下面大喊着鼓動老百姓,“這田産是我家産業,怎可由爾等海賊随意奪取分配?”他們無非是仗着還有些支持者,想要給這些海賊一些壓力,至少讓他們吐出一點利益出來。
不過他們立刻失望了,平日裏這些仗着老爺的勢随意欺壓佃戶長工的大老爺此時完全沒有等到他們預想一呼百應的,此時這些老百姓默默地看着這些已經完全失了勢的老爺們,當年口口聲聲對着自己喝道你也配姓的那些仗勢欺人的家夥一個個被那些穿着整齊軍裝的海賊們按倒在地,綁起來。
這時一個略有點胖的人走台來,這正是午剛剛被暴打了一頓丢進柴房等待發落的廚子,這個廚子也是家的奴仆,年少時已經入府,被取了個名叫安。這時的他身穿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都是午被揍出來的。
“他新奕的奢侈是下面諸位鄉親想不到的,”他說着指着下面被綁起來的一個謀士,“這個家夥叫瑞敏,是個安南來的謀士,每天給新奕出馊主意,什麽讓我們在給長工煮飯的時候放裏面放壞了的紅薯啦,什麽多摻兩把沙子啦這些缺德事他出得最多,要知道往你們的粥或者飯裏面摻的東西越多,越不值錢,越能給他新奕省錢。知道這瑞敏一個月月錢有多少麽?五兩銀子啊!”
瑞敏連忙想要辯解,“哪有這樣的事情,我……”他話還沒說完,被一個士兵往嘴裏塞了一塊石頭,然後用個死了的家丁腰帶勒住了嘴巴,隻是一陣嗬嗬聲,卻什麽都說不出來。此時的瑞敏緊張地看着面前的那些的老百姓的表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憤怒,心裏暗道不好。這時聽得台的安繼續在大聲說着,“平日裏那新奕日子過得奢侈的那叫一個吓人啊,吃肉包的時候都從不動手,叫兩個婢女把包子撕開一點,然後他隻是張嘴,婢女把肉餡擠進去,然後這些包子皮都拿去丢到池塘裏喂魚啊。我求那新奕這些包子皮不如給長工們吃一吃也好讓大家沾一些老爺的福氣,讓大家感恩老爺,你們知道新奕那狗賊怎麽說?”
看到下面衆人忽然間不言語,全部望向自己,安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集過來了,他一邊揮舞着手一邊說道“你看到這蚊子了嗎?老爺我姓,外面那些長工下賤得跟狗一樣,是蚊子也他們尊貴,那些包子皮都給那狗賊丢到池塘裏喂魚了啊!”
下面的長工佃戶終年勞作,一年到頭也隻有農忙時分才有機會吃幾頓飽飯,一聽說新奕居然如此窮奢極欲,不由得一個個撸起袖子從地撿起石塊對着台前跪着的一排家老爺和謀士奮力砸去。這些人哪裏會想到這些老百姓突然間會暴起攻擊自己?沒幾下被打死了幾個,剩下的沒被打死的也是瑟瑟發抖。
“大家辛辛苦苦勞作一年,收獲的六成都要交到新奕這狗賊手裏,若是有漂亮的妻兒,他還要想法子把人家弄到破産,賣兒賣女還債。如果你借了家一兩銀子,你不還二十兩不要想能還清債務,這樣的利滾利,我們這樣的老百姓是如何能還清啊?是這幫狗賊,每天幫那新奕出主意,怎麽盤剝你們,怎麽讓你們給他們賺錢,反正你們死了沒關系,長工佃戶總是有的,隻要新奕那狗賊的田地還在,總是有人會來的。這是爲啥剛才那些大老爺要讓大家拼命給他們搶田産,有了田産,才能讓他們繼續過着吃肉餡子丢包子皮的好日子啊!才能繼續盤剝你們啊!”安繼續說道。
下面的百姓這時候才算轟動起來,紛紛湧了來,士兵們按照命令閃開到了兩邊,任由這些百姓三兩下把這些大老爺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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