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顯吳镝此時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意見,“海軍陸戰隊是作戰部隊,我們也同樣需要戰鬥經驗,這樣的戰鬥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也很寶貴的。而且根據南蠻北犯的情況來看,我們即将面臨一場戰鬥,甚至可能會需要把我們海軍陸戰隊第一連也投入到戰鬥去。所以我們必須要通過這樣一場戰鬥來獲得更多的經驗。”
“可是這是陸軍的戰鬥啊,無論是作戰地域還是作戰對象都是跟你們海軍沒關系啊。”李傑琦右手揮了幾下,繼續表示反對,“況且你們不是說東方港的海岸防禦都是你們海軍陸戰隊的事情嗎?完全不需要我們陸軍染指。你們總共才一個連的兵力,這次要是出去打武安村,這東方港誰來保衛?”
“這不用操心,”薛子良站了起來解釋道“東方港的防禦不難解決,此時貿易船隊主要還是通過輸送物資到占城港然後通過公路運輸到我們這裏進行貿易的,東方港需要防禦的級别不高,而且我們的訓練方式和你們不同……”
“像你們那樣每天吼聲震天地跟敵人拼刺刀嗎?”一旁一個陸軍連長在挖苦薛子良道。
“拼刺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算是舊時空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刺刀和徒手格鬥術都是非常重要的訓練項目,這可以讓士兵對面對面的戰鬥不至于覺得畏懼甚至潰逃。日本人從民治維新後組建的新式軍隊一開始是不講究拼刺刀的,結果在日俄戰争遇到俄國毛子兇神惡煞地挺着刺刀沖過來被吓得作鳥獸散,此後又重新開始進行的刺刀訓練。”薛子良笑了笑接着說道,“盡管美國人追求的是零傷亡的戰争模式,但是他們一刻也沒有放松過刺刀訓練,一支連刺刀見紅都不敢的軍隊是肯定不能完整打赢一場戰争的,算是武器再占便宜也不行。”
“那你們打算怎麽打?”那個連長有點語結,但是卻很好這幫海鼈如何用這種熟練裝填手也需要至少45秒才能完成裝填的元老院步槍打仗。
“很簡單,步槍在遠距離進行射擊,當敵人靠近的時候刺刀……”
薛子良的話讓一群陸軍軍官嗤之以鼻,紛紛出言嘲笑薛子良的作戰方法。不過薛子良也不說話,旁邊的吳镝站了起來說道“你們以爲現代的敵人都是能和你死拼到底的麽?本時空無論是武朝部隊還是安南軍隊,都是武将統禦家丁,家丁壓陣,前面是鄉勇,鄉勇才是我們需要對付的主要對手。滿狗和太平軍死掐的時候是這樣,滿狗驅使鄉勇在前面打仗,太平軍驅使抓來的老弱病殘在前面作戰,隻要雙方這些老弱拼完了直接雙方一起潰散。”
旁邊人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算說什麽。薛子良清了清嗓子,“任何一支軍隊,如果能夠撐到十分之一不潰散,已經是強軍了,如果能夠撐到損失已達三分之一還能繼續進攻的,那已經是強軍的霸主了。我不認爲本時空能有這樣的軍隊存在。”他環顧了一下與會之人繼續說道,“這次與南蠻的戰鬥報告我也看了,第一場戰鬥的交火距離事實實在120米左右開始的,五百人包括騎兵沖擊三百多人的防線,最後是在五十米左右潰散的,我們有更強的步槍,能夠保證兩到三百米内的射擊精準度,自然能夠更早把子彈傾瀉在敵人頭。所以我覺得隻要是不超過防禦人數兩倍的敵方攻擊,我們海軍陸戰隊是能夠抵擋甚至将其擊潰的。”
杜彥德咳嗽了一聲,作爲明天會去武安村的執委,他還是有權力決定那些部隊去的。“這樣吧,這次攻擊武安村的話,陸軍和民兵以及民壯的人數不變,另外添加海軍陸戰隊的兩個排吧。”
陸軍的幾個軍官雖然很有意見,但是卻沒有什麽辦法,隻好把茶杯放在桌子向後一靠,滿臉無奈地打量着躊躇滿志的吳镝和薛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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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武安村裏人聲鼎沸,起床的農戶們扛着農具前往田間幹活,女人則在屋門前抖動着昨晚剛剛蓋過的薄毯,一時間灰塵滿街都是。寨門打開了隻能容納兩人并行的寬度,守寨的鄉勇們一個個稀稀拉拉地站在寨門口,有的斜靠在寨牆邊,有的拄着根長矛打量着路過的女子,還有幾個隻要看見人家女子稍有姿色靠去攔住要求搜身,惹得寨門口進出的隊伍被堵了很長。
雖然這相當擾民,但這還真是他們得到的命令,新奕自從幾天前在鹽村演了一出割須棄袍的劉翔式狂奔後回到武安村病倒了,那群家奴在安允城裏請來了大夫給新奕把了把脈,斷定是邪氣入體外感風寒之類的病症,開了一堆的拉肚子藥,把新奕給拉了個昏天黑地。雖然新奕拉得頭暈目眩,但是還深深記得那群海賊們兇悍的戰鬥力與追擊時的勇猛,武安村肯定是了海賊的黑名單。所以他特地下達了命令,讓所有的家丁鄉勇都聚集起來,把寨外的人都搬了進來,這樣防禦更加有人數優勢。他這武安村寨牆裏原本足以容納三四千人,這下所有的男丁加起來已經超過六百人,更不要說能夠提供輔助的女人也有差不多四百人,這樣隻要他死守這村寨,那幫海賊沒有攻城器械的情況下是絕對攻不進來的,即使有攻城器械,寨子裏這超過千人的規模,海賊應該也不敢動手。隻要堅壁清野不讓海賊的探子細作混入寨子裏來,不怕海賊攻打。
今天的老爺感覺好了很多,起碼有精神多了,此時的他剛剛從夢醒來,臉還洋溢着剛才夢的喜悅。夢那幫海賊來這裏攻寨吃了個癟,死傷甚衆,不得不和他簽訂城下之盟。他坐起身來喊了一聲,“阿芬,服侍老爺穿衣。”
但是此時進來的丫鬟卻不是阿芬,他此時才想起阿芬被那幫海賊捉了去,也不知是死是活。此時他也不想這些,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毛巾的水溫度正好,不冷不熱的很适宜。他擦了把臉,然後站起身來。
丫鬟連忙把銅臉盆放在一旁,把老爺的鞋子擺在床前,開始服侍老爺穿衣。
穿戴結束後的老爺伸了個懶腰,走出了卧室,新的家丁教頭正垂手站在廊下,一見老爺出門來,連忙迎前來拱手道“老爺早安,據探子回報,東方港附近的海賊軍營從昨天起很熱鬧,好像是放鞭炮一樣的噼噼啪啪響了一整下午,晚的時候又鬧哄哄的。不知道是不是海賊準備出來進攻老爺的家寨。”
新奕稍微思索了一下,擺了擺手道“無礙,海賊喧嚣是以爲常事,不需太過緊張,若是海賊一有風吹草動我等如驚弓之鳥,豈不是不待海賊來攻即已自亂乎?”
自從次在鹽村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家丁教頭死了之後他不得不花了大價錢從安允城裏唯一的一個镖局裏雇了一個傳說武功很不錯的镖師,讓他擔任了自己的家丁教頭。但是這個家丁教頭未免也太有良心了點,經常指責自己手下擾民,或者對自己的一些命令推三阻四,讓他覺得非常不爽。這群海賊不光打死了他的家丁教頭,連他平日裏用來當作兵的燕子王起也一起被抓了,以他那草飛的本事居然也沒能逃出來,讓老爺對自己如何能夠逃出生天一直以來都覺得甚是驚。
“老爺,此時門口的鄉勇借盤查細作之機又在擾民了,其還有多人非禮民女,這……”教頭的話還沒說完被新奕打斷了,“那些民女本來是我家寨的人,死了也是我家寨的鬼,鄉勇們平日裏全心爲家寨安危盡心盡力,此時正需要這些民女爲我鄉勇提高士氣,此事你不要多管,聽之任之便是。你周伯通隻是我家丁之教頭,管好家丁的拳腳功夫即可。”說着新奕撇了撇周伯通,這個周伯通一張大方臉濃眉大眼的,眉宇之間充滿了一股不屑之意,他便知道這周伯通良心病又犯了,隻得柔聲說道“此時正需家丁鄉勇盡心爲保護寨子,這騷擾民女之事雖然不近情理,但是頗能讓我寨鄉勇齊心協力士氣高漲,又不需我等多費心思,此不是好事麽?”
周伯通隻是低頭不語,他一直以來是見不得這些欺壓民衆的事情。後來練一身武功到了镖局,偏偏還不能和這些欺壓老百姓的人交惡,讓他更是憋屈。這才離開了镖局來當家丁教頭,誰知道這群家丁鄉勇的純粹是一群土匪,每天知道搶奪老百姓的錢糧,盤剝小販,要不是借機調戲民女的。這讓他感覺更是極度不爽,此時的他隻想早早做完這個月拿了工錢走人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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