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這種生物隻要是受到過最起碼的生物地理教育的人都是非常清楚的,這種生物曾經在數千萬年前稱霸地球,但是卻在一場不知道來源的生态災難面前死于非命。雖然地球還時不時有人聲稱尼斯湖湖怪、喀納斯湖怪是恐龍,或者還有人聲稱剛果還有雷龍和翼龍,可是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拿出過實際證據證明或者抓到過一頭活的個體。所以在一般人的意識,沒人能夠想到能在自己的眼前見到一頭活生生的恐龍。不過,此時這幾頭個頭站起來有兩米左右身長三米的雙足恐龍絕對是活生生的……它們正驚恐地左右張望着這些剛剛打死他們主人的紅衣士兵們,煩躁不安地試圖擺脫缰繩的控制,不遠處還躺着幾頭雙足和四足恐龍,這是在進入一百米後被流彈打死的,有的是直接鑽透了大腦而死,有的是被打穿了動脈失血過多而死的。看着這些有的個頭大象還大的巨獸在面前,錢龍舟不時感覺到自己有些腿軟。但是他身邊的安南士兵卻有些覺得不以爲然的樣子。
“這些巨獸每年南蠻來犯的時候都會跟着來啊,而且還有一種頭有好大的角的巨獸,他們曾經還驅使那種巨獸來攻城呢。”阮玉一邊手不停歇地收割着蠻兵的腦袋,一邊檢查蠻兵的嘴裏。“太好了!”他興奮地提起這個蠻兵的頭道,“裏面竟然還有金牙!”
“啊?”錢龍舟不由扭頭看過去,阮玉一手提着個樣子極其恐怖的蠻兵腦袋,脖子以下已經是空蕩蕩的了,還在向下淌着血,蠻兵的眼睛翻着向,嘴巴大大的張着,估計是最後一刻還想張嘴喊叫吧……順着阮玉刺刀指着看過去,果然裏面有幾顆金牙在血淋淋的口裏。這錢龍舟雖然在木材廠防線放過槍,又是在遊戲裏殺人無數的角色,但是什麽時候見過這樣割腦袋的情形啊?頓時轉過身吐了起來。
阮玉有點漠然地望着這個前總教官狂吐的樣子,偷偷笑了兩聲,走了過來在他背撫了撫。他現在對于錢龍舟的信任有點不如之前了,因爲錢龍舟在開戰前跟他說的那些事情全然沒有發生,而魯指揮下面對這五百人的進攻卻是大獲全勝。
錢龍舟也知道這大軍剛剛打了勝仗士氣如虹,自己再說什麽也沒人聽的,所以幹脆吐了一陣鑽回辎重車去了。
等到士兵們收集完這些腦袋後進行了清點,這場大捷總共割到了蠻兵首級三百一十五個,打死雙足巨獸十頭,四足巨獸五頭,另外俘虜雙足巨獸五頭和四足巨獸三頭。這是自從南蠻開始北犯以來從未有過的大捷,從占城港趕來的輔兵運走了所有的蠻兵首級,這些首級将被先送到占城港去展覽和用石灰防腐,随後再送到都城順化去。順化距離占城港足有六百多裏,路需要行進至少十多天才能趕到,這些收集防腐工作是必須要做的。因爲順化地處内陸,南朝又對于順化苦心經營數十年,此時可謂固若金湯,南蠻北犯的時候每次都是繞過了順化。順化的百姓年年看到南蠻殺過去,卻從沒看到王師南下驅逐過南蠻,此次送過去的首級必然會轟動整個順化。
公主此時滿心歡喜的去掉了臉的僞裝,以真面目示人,此次大捷她算是最大的赢家。第一,這支能夠以少敵多戰勝南蠻的新軍正是她的親軍;第二,雖然她在正常戰鬥并沒有發出一個命令,但是這場戰鬥依然是在“公主的英明指導”下獲得的勝利;第三,這三百多個首級絕對是給皇帝最好的禮物,也是皇帝能夠給予她更多權力的最好借口。興奮的士兵們現在高舉着手的槍刺,沖着公主山呼千歲。士兵們這次也是非常開心,他們這次割到的首級之多讓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最多的一個家夥直接割了十六個,這可是八兩銀子了,在這安南等于是一夜之間變成了富家翁的感覺。算是沒有割到腦袋的士兵戰後也一定是有賞賜的,雖然總數不過幾千兩不會很多,但是這支軍隊總共也隻有五百人左右,平攤下來也絕對是不小的賞錢。
等到魯發了三次集合的命令後這支狂喜的軍隊才開始集合,尚有不少的士兵還在蠻兵屍體搜找着财物。打掃戰場的人找出了許多由這些蠻兵燒殺搶掠而來的東西,這些蠻兵因爲不信任身邊的人,都盡量把劫掠來的财物盡可能地帶在身,此時一被打死,一路劫掠而來的便宜了這些新軍。
“再敲一次集合鼓,再不來的槍斃!”魯沖旁邊的傳令兵大聲命令道,附近幾個還在搜找屍體的士兵聽到後趕緊回歸了隊列,隻留下了遠處那些還在屍體堆開心地翻找的家夥。
公主策馬過來問魯道“總教官,爲何如此着急?這才不過半個時辰,要出發了嗎?”
“公主殿下,這個地方不易防守,如果敵人再有如此衆多的敵人來進攻,我們是很難防守的,公主殿下必然不願意看到新軍受到巨大的傷亡吧?”
“但是我們剛剛打了一場大勝,此時蠻族也未必有膽子馬回來。不若在這裏休息一夜,我等犒賞三軍也好,此時挾大捷之威,一舉殲滅蠻兵主力,便可解救被虜人口,奪回被搶的财物了啊。”
“公主!這裏不易防守,如果紮營于此,南面太靠近森林,敵人如果有潛伏的過來放一把火,可給我軍造成巨大損失。我軍武器又是全火器,一旦遇到大火,必然要受到巨大傷亡,到時候若是功虧一篑得不償失了。”
“即使是此處不便紮營,也不需要現在着急出發吧?”公主稍微想了想又說道。“古時攻城尚可随意劫掠數天爲鼓勵,此時隻是讓他們獲取已死的蠻兵身之物品,如今士氣高漲,如果這麽強令他們放棄打掃戰場的機會,想必對我軍士氣會有影響,還請總教官三思。”
魯現在也無語了,此刻他算是知道錢龍舟當時被撤銷總教官時的郁悶了,雖然現在他看起來是個總指揮威風八面的,這個公主這麽折騰一下讓他簡直無法指揮軍隊了。他也隻得作罷。
夜幕很快降臨了,一陣陣微風從海面,夾雜着大海的海腥味和屍體堆的血腥味,魯有點無聊地坐在他的帥帳裏。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加把勁,穿過前面這片森林再在森林邊緣紮營的,但是此時因爲僅僅是清掃戰場花了差不多五個小時,等到那些蠻兵基本都是光着身子甚至開膛破肚後被搜集起來時,天都已經快黑了。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地紮營。爲了防止蠻兵偷營,他還特地加派了雙崗。不過他總是覺得不放心,每隔半個小時去南面去查一回崗。
查崗的結果暫時還令他滿意,這還隻是半夜,除了幾個士兵在站崗時清點自己搜出來的财物外,全部正常。但是他總是覺得心裏有點發慌,有種不知道什麽會發生的空虛感在他心裏晃動着,攪得他不得安甯。
他隻能再一次去檢查了一回哨位。南面很正常,但是西面一個士兵離崗了,聽同崗的士兵說他去解手了。
“什麽時候去的?”魯漫不經心地問道,這些士兵可不解放軍那種精銳派頭,站崗經常有随意離崗的。
“半個時辰前。”這個士兵也是漫不經心地回答着。說着他還右手一指西邊說道“是去的那裏,不知道是不是摔死了,讓我一個人等了他好半天。”
正在此時,忽然對面一群鳥被驚動了,随着一陣巨大地拍翼聲和鳥兒紛亂的叫聲,遠處似乎有不少影子在晃動。
“那是什麽?”魯是個近視眼,但是還是模模糊糊看到那邊似乎有什麽在動一般,但是這個站崗的士兵因爲一直以來很少吃到有維生素a的食物,是個夜盲,此時他隻能聽到鳥在撲騰,卻什麽都看不到。此時順着他的手看過去,隻能看到全是黑乎乎的。
在此時,幾支羽箭突然從遠處飛了過來,好幾支紮在這個士兵的胸口,他當場慘叫一聲倒在地,之撲騰了兩下腿死了。而魯因爲穿着一身迷彩服而沒有被發現,從而逃過一劫。
這叫聲也驚動了軍營,許多士兵都提着步槍鑽出了帳篷,他們手裏或者還抓着銀錢,或者抓着不知道蠻兵哪裏搶來的珍,站在帳篷前向着發出聲音的方向張望着。正在此時,營地的西面突然間爆發出一陣聽不懂的怒吼,接着是成百千個火把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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