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多名蠻兵此時已經恢複了冷靜并且在持續觀察幾個小時後得出了結論,這是一群徹頭徹尾的安南兵,之所以能擊潰自己,無非是仰仗了那些會噴出濃煙和緻命彈丸的武器而已。雖然他們沒能弄明白這些武器到底是如何發出威力打死自己的同伴和巨獸的,但是看來應該是他們手裏這些長長的大鐵棍的魔力了。
蠻兵的組織形式類似于部落制,身邊的蠻兵基本都是屬于一個部落,彼此間相當熟悉。經此一役下來,活着的蠻兵不過十之二三,其還有多人帶傷,如若這麽回去,必然會被同族嗤笑,并且對于在其他族的蠻族同胞面前也必然會擡不起頭來。所以他們的小頭目聚集起來商量了一下,既然這幫紅衫軍此時對于繼續進攻毫無興趣,那麽幹脆潛伏下來,趁夜放一把火,然後再見機行事好了。
于是乎,這些蠻兵一直潛伏到夜幕降臨,借着夜幕和叢林的掩護,他們漸漸摸近到了距離營地不過一百米的地方。此時的蠻兵依舊非常小心,白天的戰鬥讓他們明白了在這一百多步的距離裏對方施放那種魔力武器殺死自己跟玩兒似的,想要接近到自己武器能夠發揮到威力的距離隻有摸過去才行。
此時的這幫新軍剛剛大勝,又是喝酒又是喧嘩,完全蓋住了這些蠻兵摸近的迹象。偶爾幾個到營地外撒尿的崗哨也被蠻兵分開解決了,蠻兵們雖然拿到了三四支元老院步槍,卻全然不知這種武器該怎麽使用,幾個人甚至舉着步槍沖着營地裏指指點點了好一陣子也沒能放出殺人的煙霧和彈丸來,最後還是放棄了使用這種詭異的魔力武器的想法。不過步槍的槍刺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此時的蠻兵使用的武器還是以鐵刃爲主,這些鐵刃基本都是從和安南士兵作戰繳獲而來,鏽迹斑斑不說,還因爲長期的戰鬥而缺了不少的口子。加他們的海盟友爲了限制他們的軍力,一直以來都是封鎖武器方面的資助的,他們基本沒見過鐵刃更好的武器。此時這支魔力武器插着的槍刺卻讓他們驚爲天人,這種軍刺明顯還是用鐵制成的,但是即使是在夜裏沒什麽光的情況下,還能反射遠處敵人營地裏的燈火,有這麽亮堂的鐵刃嗎?而且這種加裝了槍刺的步槍長達一米七,這些蠻族士兵身高也不過一米五,拿在手裏如同一支長槍一般,雖然略有些重,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使用。所以在最前面的幾個蠻兵手抓着好了槍刺的元老院步槍,等着進攻的命令。
跟在後面的蠻兵手緊緊抓着弓箭,悄悄地靠近到了距離營地不過30米的地方也沒有被發現,最終在魯出來巡視的時候發起了突擊。
魯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看到面前的士兵在三四支羽箭攢射下慘叫而死,被吓得腿軟的他連忙咕咚一下往地一趴不敢動彈了。接着幾十個滿臉青筋直冒的蠻兵一邊嘶喊着一邊沖進了營地裏。營地裏的新軍士兵們絲毫沒有做好遭遇戰鬥的準備,他們此時大多還在交換戰利品或者賭博喝酒,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們措手不及,幾個剛剛鑽出帳篷的士兵還來不及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被沖在最前面的蠻兵用手的步槍槍刺挑翻在地。這些被挑翻的士兵捂着傷口哀嚎着,手或者身的戰利品随着四肢的動作而被丢得到處都是。一旁慌亂的士兵此時因爲夜盲症眼睛看不到敵人,但是卻清楚地看到了因爲反光而四處飛舞的财寶,紛紛一邊往自己軍服口袋裏揣着自己手的戰利品後又一邊沖前去争搶落地的财寶。蠻兵絲毫沒有停歇,隻是悶着頭揮舞着槍刺不斷地收割着這些亂跑的新軍士兵,而這些新軍士兵們此刻卻全然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蠻兵。
忽然一聲驚叫驚動了所有的士兵,“蠻兵!”原來一個試圖去撿取财寶的新軍士兵一腳踩到一個蠻兵的腳,這個蠻兵又沒有穿鞋子,嘴巴張得大大的又喊不出來,士兵低頭才發現了半跪在地正舉着步槍的蠻兵。随着這聲驚呼,蠻兵們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被發現了,紛紛點燃了手的火把,開始對着營地裏一通亂抛,接着又紛紛取出弓箭對着營地裏亂射。火把很快引燃了營地裏的帳篷,随着點燃了背架裏的發射藥包,營地裏靠外的一些帳篷此時如同放煙花一般向外噴射起巨大的火焰來,一些靠得太近的新軍士兵和蠻兵無差别地被點燃了身,一邊撲打着身熊熊燃燒的大火一邊尖叫着在營地裏沖來沖去的,不時有全身還在冒火苗的人被亂箭射翻摔倒在沒有被點燃的帳篷引發新的大火。
公主此時面如死灰,她完全沒想到蠻兵能夠在白天剛剛被打敗的情況下晚發動夜襲,雖然蠻兵此時襲擊的隻是靠近南面的營區,但是聽着那邊喊殺震天,火光映紅了整個營地,把她的腿都吓軟了。幾個親衛抽出騎兵刀來掩護着穿着睡衣的公主往馬廄跑去,正在此時,馬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大約二十個蠻兵此時滲透到了馬廄,他們殺死了馬廄守夜的四五個辎重連的士兵,然後用繳獲的槍刺戳傷了幾匹馬的屁股,幾匹受傷的馬一邊嘶鳴着一邊尥蹶子踢騰着。在馬頭一側的幾個蠻兵一刀斬斷了馬的缰繩,這些馬在一陣驚叫聲四下逃散開去。
馬沒有了倒是沒什麽,面前突然冒出來的蠻兵卻讓這些公主親衛吓得腿腳發軟,今天白天雖然看到這些蠻兵被殺得屍橫遍野很爽,但是此時這些蠻兵面目扭曲地舉着帶槍刺的步槍沖過來,給他們帶來的是恐懼的感覺。不過他們好歹還記得自己的職責,一個親衛把公主推到最近的一個帳篷裏,舉着騎兵刀帶着其他的親衛一起迎了去。
蠻兵對新武器明顯要這些親衛們更适應,還沒兩個回合下來,已經隻剩下兩個親衛還站着,但蠻兵卻隻倒下兩個而已。蠻兵們興奮地舉着手的各種武器,一邊興奮地嘶叫着一邊對着這些親衛沖了過來。他們剛才很清楚地看到親衛們護衛着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身形看起來很不錯。這些親衛如此不畏死地守護着這個女子,這肯定是傳說安南王的女兒姱公主了!幾個蠻兵沖了去被公主的親衛誓死擋了回去,交手又有一個親衛受傷倒地,眼看隻剩下一個站着的親衛,一個蠻兵大聲喊着“活捉公主!快!”
轉眼間又是十多個蠻兵沖了來,此時這個親衛滿眼絕望地握着手的騎兵刀。他面前這些蠻兵,要不是舉着了槍刺的元老院步槍,要不是撿起閃亮的騎兵刀,自己一個人算是再厲害,也抵擋不住了。他不由得腿腳發抖,還有一種尿急的感覺。正在這時,忽然聽得背後傳來一沉着的男聲“以多打少算什麽本事?你退後,讓我來!”說着一個穿着紅色軍服的家夥擋在了他的前面。
親兵不由楞了一下,這個穿紅色軍服的肯定是自己人,但是他卻穿着一個挂了n多個兜的大号元老院武裝帶一般的馬甲,手提着個閃着寒光的鐵塊,雖然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是從這個人手持的方式來看肯定是個武器,從他那閑庭信步呼吸均勻的樣子來看,這肯定又是一種軍國利器。
此時幾個受傷的親兵也看到了這個人的出現,連忙艱難地朝着這邊爬了過來,口喊不時喊着“錢教官!救命!”
這人正是錢龍舟,說真的,世間的事情是巧,他原本從下午打赢了之後有很不好的預感,此時已經把手裏的格洛克手槍檢查了無數次。當他聽到營地裏傳來巨大的喧嘩聲時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往借來的彈匣裏壓子彈。根據元老院的要求,非戰鬥情況下爲了保護彈匣裏彈簧的壽命,彈匣不能保有子彈。他下午的時候花了十多分鍾才壓滿了子彈,打了勝仗後又卸了十多分鍾。等到他聽到喧嘩聲壓好子彈的時候,正好一個女人連滾帶爬地鑽進了他的帳篷。原來親衛随手把公主推入的正是他的帳篷。
兩者都是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但是此時忽然在這被襲的營地裏四目相對,不由得面面相觑。等到錢龍舟讓公主躲好然後鑽出帳篷的時候,還能戰鬥的親衛隻剩一個了。此時的錢龍舟滿心怒火,這些士兵都是他辛苦訓練出來的,卻在這群蠻兵面前潰不成軍,環顧四周居然還有許多士兵還在手忙腳亂地收拾财物。他一時間怒火燒,走前去,直接第一槍放倒了最近的那個蠻兵。
蠻兵們此時也傻了,這個人其貌不揚,竟然那些普通的紅衣兵還要更加可怕,隻是舉起手來直接打死了自己的人,那豈不是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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