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公主眼睛裏放出光來了,她現在對于能否立刻使用這樣一支“元老院軍國利器”裝備起來的強軍充滿了期望,魯對她的紙談兵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共鳴。在她看來,這些東方港來的人應該都是一樣的,一個個都是這樣的穿着,都是剃得很短的頭發,談吐間都是如此不凡,所以能力也必定是大同小異,于是她自動忽略了錢龍舟在一旁的反對意見。此時這支五百多人的“現代軍隊”讓她花費了大量的代價,如果按照錢龍舟這個總教官的說法,至少還要訓練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才能投入戰鬥,并且他說的大規模射擊訓練以及針對騎兵突擊的三段擊甚至于方陣讓她覺得遙遙無期。她的印象裏每次義山烽火台發出了警報之後最多一個月這些克洛汗蠻族能兵臨占城港城下,此次估計也不會有太多意外,如果這樣一支花費了巨大代價的軍隊隻能用來守城,那和之前的那些拿着刀槍棍棒的鄉勇一般的士兵又有什麽區别呢?她一想起這裏剛剛定下的軍服采購計劃覺得一陣肉痛,她自己整個公主府一年的花銷估計也頂不,雖然她知道這些東方港人肯定不會要她真的掏錢而隻是從貿易額度扣出來,但是她這裏既然作爲一個貿易港,靠的是通過貿易額度和稅收賺錢啊。這還隻是三年的貿易能讓她損失可觀的稅收,要是再加點,她這占城港還怎麽維持下去啊?
“當然是真的,”魯信心滿滿地拍着胸脯,“這是絕對的事情,在很多場戰例都是嚴整的步兵方陣擊潰大批的騎兵的,我們隻需要讓辎重部隊攜帶拒馬栅欄和鐵蒺藜,在戰鬥之前投放在陣前,加長矛陣列能夠讓敵人的騎兵無法靠近。與此同時,步槍的連續射擊能夠很有效地消滅敵人。我敢保證,隻需要十五分鍾,那種野蠻人隻能瘋狂逃竄。”
錢龍舟此時完全無語了,他不得不承認魯的說法理論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一般的沖鋒過程隻要是有10的損失而不潰散的軍隊已經是強軍了,野蠻人更加不可能。但是問題是,戰争又豈是按照書本的理論嚴整進行的啊?戰局瞬息萬變,有時候一個士兵的槍卡殼也能折騰到全線潰敗,更不要說這樣一支幾乎沒有參加過實彈射擊訓練的軍隊了。士兵又沒有接受過應對騎兵的射擊訓練,看到騎兵對自己沖過來的氣勢絕對不是如魯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能抹去的,假如其有士兵丢下武器逃跑,那簡直是不堪設想……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話語權了,公主剛才已經讓他卸去總教官職位繼續做他的商務代表,而任命了魯作爲了這支新軍的總教官。
“臨陣換帥,空降任命。”錢龍舟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通過手機短信向東方港總部詳細地彙報了情況。得知了情況的杜彥德連忙找到了辜晴倩,讓她試圖與公主聯系改變公主的決定。
辜晴倩看到了杜彥德,隻是笑了笑,“到時候損失的是她占城港的兵,我們隻要保證占城港不被掠奪好了,到時候用我們自己的火力展示在安南人面前展示一次,他們自然知道按照嚴格軍事訓練出來的部隊有多麽重要了。另外,雖然魯這個家夥肯定會大敗,但是他現在提出的那些什麽鐵蒺藜之類的東西肯定占城港産不了,還得從我們這裏進口,所以我們還能賺一筆。”
杜彥德一臉無語,“那你是不是還指望在占城港面前展示一次火力之後讓占城港再進口一批猴版步槍啊?”
“那個不好說,但是占城港這次損失肯定不會太大,聽錢龍舟說過一般面臨騎兵之後沒有經過針對性訓練的步兵基本都會潰散,他們應該不會抛棄手的武器吧?”辜晴倩說道,“不是說當年緬甸遠征軍還有扛着槍一直逃到印度的新一軍嗎?”
“那不是一碼事,這些土人軍隊對于手裏的武器沒什麽概念,我要是沒弄錯,估計錢龍舟甚至都沒有機會教育他們怎麽保養武器。”杜彥德連連搖頭,“他們的潰逃一定會把步槍丢得滿地的。”
“這更好,我們能夠出口更多的猴版步槍,這個月我們在占城港的布匹貿易大獲全勝,直接讓許多當地的紡織作坊直接倒閉了,他們很多人近期直接北跑到我們這裏打算要搗毀我們的紡織機械,但是随後發現了我們能夠提供給他們更多的職位和更好的住宿夥食條件,”辜晴倩神秘地笑笑道。“所以現在基本都直接投奔我們了。”
“那麽你的意思是那邊讓魯去折騰?”杜彥德有點郁悶,現在的元老院體系産品質量絕對不亞于日後的德國造,而且穿越衆此時的軍事理論也絕對超越新時空幾百年,不過讓一個紙談兵的魯去誇誇其談地瞎指揮一場顯而易見會遭遇大敗的戰争不符合元老院的偉光正形象。
“其實讓他們敗一場也有好處,起碼讓公主以後不敢再幹涉軍隊方面的事情,她現在撤換了錢龍舟換魯都是她自己的個人決定,在占城港她可是女王一樣的存在,我們也不能讓她朝令夕改。等他們大敗之後我們再在占城港外扳回一局,可以了。對了,”辜晴倩突然問道,“我們的軍隊不會打不赢吧?”
“我們的軍隊自然不用說,咱們的1628步槍他們的猴版步槍都要好幾個等級,另外咱們的軍事組自從次在磚廠用排隊槍斃的戰法擊潰了數倍于己的敵人之後開始在歸化民民兵推行了這種陣列線射擊訓練了。較起來咱們要是輸了可才叫做沒天理呢。”杜彥德不由對于自己軍隊的戰鬥力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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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山烽火台墩丁正圍着一圈站在烽火台頂。紛紛扒着頂部的垛口往外張望,不遠處的幾座村莊此時都彌漫在燃燒的火光和煙塵之,幾具屍體躺在村莊外的小道,綠色的草地到處灑落着鮮血和破碎的武器,一群又一群的農民被驅趕到了曬谷的空場被一群群矮小的黃皮膚人用繩子綁起來然後一隊一隊地被牽往南面。
“墩長,下面這……怎麽辦?”墩丁望着下面這個場景不由問墩長道。
墩長歎了一口氣道,“我們能怎麽辦?咱們隻能守好這個墩台别讓這些南蠻把我們攻破了,老百姓看到咱們的狼煙不趕緊跑反而留着守村子,這也是他們自己選的命了。”
此時下面幾個南蠻隊長模樣的人有模有樣地騎着坐騎用手裏的鐵刃指着這個還在冒着煙的烽火台一邊說話一邊笑着,墩長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想也想得到肯定都是在譏諷他們這些安南兵隻知道死守烽火台發信号卻不敢和他們決一死戰吧。他又何嘗不想想去拯救那些被掠奪的人口啊?其雖然沒有他的親人,但是偶爾村莊趕集的時候他也經常趕過去買東西,裏面頗認識了不少人。此時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些熟人要不是被蠻兵砍死在路邊,要不是一家一家的被綁起來帶往南方。前年和去年這些南蠻也曾經來過,不過要早兩個月,今年卻他們故意推遲兩個月前來,打了這些安南軍民一個措手不及。這些來不及逃走的村民在這些連安南官軍也抵擋不住的蠻族人面前又如何可以抵擋?
墩長隻能寄希望于這些蠻族人能夠早點北,他好趁夜摸進村子裏找找看還有沒有活下來的鄉親,能救出來一個算一個了。
此時村莊裏的一個竈台下,一個大地窖裏,正蜷縮着三十多人,其男女老幼都有,看來是一大家子。他們在早看到狼煙之時已經鑽入了這個地窖裏,根據往年的經驗,這些蠻子隻會在村子裏燒殺搶掠一通然後一窩蜂北,等到掠奪完後再有帶着他們的戰利品一窩蜂南下離去。他們這幾年都是躲在這個大地窖裏逃過劫難的。但是今年情況卻完全不同,他們家裏添加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此時剛剛滿月,對于周圍一片漆黑全然不适應,隻是不停蹬腿地哭鬧。幾個大人試圖去哄着孩子睡着,誰知道孩子卻是越安撫越鬧騰的厲害。在這燃燒的爆響和人與坐騎的嘶喊聲孩子的哭聲非常明顯,他們已經能夠聽到外面有蠻族人騎着坐騎在附近開始搜索了。
“捂死了吧!”家裏的老人無奈地望着孩子的母親,母親又怎麽能夠願意殺死自己的孩子?連忙哭喊着要來奪回孩子,卻被身邊的人拉住又捂住了嘴巴。此時老人歎了口氣,手捂住了孩子的口鼻。
女人瘋狂的扭動着身體,但是卻被身邊的人死死拉住絕不放手,萬般無奈的她狠狠地咬住了捂在她口邊的手,“啊!”被咬到的人不由高聲叫了出來。與此同時,頭頂突然一亮,所有的人不由心裏一沉,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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