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越南話了。不過這是南方話。”吳林連忙對辜晴倩說道,這次因爲是來越南的領土做貿易,所以不得不帶個越南話翻譯才行,所以他的申請被直接批準了。
“那他說什麽?”辜晴倩連忙問道。
吳林又仔細聽了一陣,“他叫我們刀槍入庫,封閉火炮的火門,然後他們要船檢查貨物情況。”
阮慶山在一旁笑着說道“什麽檢查貨物情況?是來要賄賂的,等下給個二兩銀子可以了。”
果然,這個官員了五桅船來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說話,是在甲闆轉,辜晴倩走過去笑吟吟地把兩塊穿越衆沖壓出來的銀币塞到了他的手裏。這個官員愕然地看着這個讓他覺得眼前一亮的女子,然後又呆呆地打量了一陣手裏的銀币。這種常年在外面收受賄賂的官員,對于手裏的銀子成色分量都是稍一掂量清楚得不得了,但是手裏這兩塊怪的銀餅子卻給他截然不同的感覺。首先是光滑異常,不像邁德諾人或者亞甯人的銀币一樣個頭又小又粗糙,這第一次看到如此邊緣齊整的銀币,邊緣還有細小的鋸齒。銀币一面是一些漢字,“華美國人民銀行”,間是兩個大字“一兩”,另一面則是不同的,一個是隻扳舵輪扭屁股的老鼠,另一個卻是隻提着火铳的鴨子。這樣精緻的銀币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的,而且成色遠他看到過的任何銀币或者銀子都要純,甚至在陽光下閃出耀眼的光芒來。他連忙把銀币塞到袖子裏的口袋裏,心裏暗地打算這個可得留着,不能拿出來用掉了。
收了錢自然要辦事,他裝模作樣的查看了貨物清單,面都是些簡體字,他看不太明白,于是讓辜晴倩給他念了一次。辜晴倩此時老大不樂意的,這個稅官怕是從來沒有漱口過,說話聲音又大,動不動還會噴出唾沫星子來,避讓了好幾次之後才算是沒有招的她開始念起裏面的貨物種類來。
“清涼油是何物?”這個稅官操着古怪口音的官話問道。
辜晴倩掩飾着捂了下鼻子,“是一種成藥,提神醒腦驅蚊……”她突然結巴了一下,想不起清涼油的用法了。連忙讓人取出一點清涼油讓稅官看。
稅官拿到手立即大吃了一驚“此物!莫非是萬金油?”
辜晴倩一愣,的确是有人管清涼油叫萬金油的,于是點了點頭。
這個稅官一臉驚異地說道“此物屬奢侈品,怕是要收重稅方可。”
“奢侈品??”辜晴倩現在突然間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這東西……莫非此間也有?”
“當然有!幾月前從武朝福建鄭大人的船隊販來此地,皆爲指甲蓋大小一個鐵盒值十兩……”
船所有圍觀的穿越衆幾乎同時覺得腿腳一軟,“這東西這麽貴?”有人立刻大聲叫出來,旁邊立即有人想要去捂他的嘴,但是辜晴倩搖了搖手制止了,轉過來對着這個稅官說道“此物是我美國特産,武朝之貨亦是由我等所供應,此物并不甚值錢,不信的話,手這些即是送給這位大人了。”
“爾等不是武朝人士?”稅官略有吃驚地望着面前這個嚴重讓他快要開始失态的女人。“莫非爾等即是美國海商?”
“然也。”辜晴倩笑着露出了雪白而整齊的牙齒。
稅官的表情立刻失态了,對着辜晴倩連連作揖,“下官不知原來是美國海商至此,還恕在下未能遠迎之過。”說着在袖子的口袋裏掏啊掏的。辜晴倩知道他是打算把那兩個銀元掏出來還給她,于是伸手制止了這個稅官。
“小女子初來乍到,一開始又未自行通報,還望大人見諒。這二兩銀子還請大人收下消消氣。”
“哪裏哪裏……”這個稅官臉開始冒汗了。“我占城城主姱公主對諸位美國海商神交已久,一直以來都交代所有稅官,隻要遇到美國海商,第一次都能免稅進港,并且還要邀請于城一聚。”
辜晴倩覺得有點驚異,這個“姱公主”對自己這邊的關注是不是太反常了一點?俗話說反常即爲妖,難道這些占城港的人有什麽企圖?
“在下這引這條船入港,倒是還請先生……啊不……太太……”他看到辜晴倩臉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立刻反應過來,這些經常靠看人家臉色吃飯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來的,連忙改口,“這位小姐移步城姱公主府一聚。”說着他要下船,旁邊測量組的錢龍舟喊起來,“我們還有一條船在後面呢,要不要檢查?”
這個官員哪裏敢檢查,連忙沖着錢龍舟拱了拱手,“不用不用,盡管系繩索由引水船拖入港即可。”
看到後面跟着的船後稅官又吃了一驚,這個船無帆無槳,居然也能在海面進退自如,不用小艇牽引自己一路入港了,船的人還滿面微笑地沖他招手,一副絲毫不累的感覺。他不由得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船員,都在滿臉汗水地拼命劃槳拖着面有美國海商的五桅船呢。
“占城港的入港路線是一個7字形,港口被沙洲包圍在裏面,無論是入口還是出口都是同一個,入港處的沙洲有燈塔,燈塔下面有一門炮,看起來應該是門六磅炮,射程不會超過一公裏。”錢龍舟靠在五桅船的甲闆護欄一邊用數碼相機拍攝着占城港的情況一邊口述着情況,一旁的繪圖人員連忙在記錄着。“港口内三百噸船隻泊位約爲十個,五條棧橋,碼頭沒有起重機,碼頭的南北兩側都有一門六磅炮作爲岸防炮使用,防衛松懈。碼頭有衛所,目視估計約二十人以下。”
繪圖人員直接用英語記錄在紙,等下萬一落到别人手裏也不至于被暴露出來。
五桅船剛剛靠棧橋,遠處碼頭湧來一批人,其不乏女人和小孩,也有很多的年輕男人,他們蜂擁着在三米寬的棧橋對着船湧來,讓船一衆穿越衆緊張起來。
“這是怎麽啦?”辜晴倩有點擔心地問道,他旁邊不遠處的幾個人甚至已經把格洛克手槍拿到了手裏。
隻見這些人在還距離剛剛搭起的船闆五六米的時候,突然間好多人都大聲喊了起來,有的用越南語叽裏呱啦地喊着,有的則是用官話在叫喊,一時間嘈雜的聲音把整個棧橋都給淹沒了。
“這是一些船東的家人,他們應該是聽說了船被打劫的消息,剛才可能有路過的漁船認出了這條船回去通告了他們。”船長沖着辜晴倩說道,說着指着下面一個肉山一樣的女人說,“這是那個阮慶山的老婆。”
辜晴倩放眼望去,盡管她的眼睛長時間被電腦荼毒也有些近視,但是也毫不費力地看到了人群那一座肉山,這個女人身高約有一米八,不過橫向距離也差不多到了一米八來着,這個肉山穿着一身綢緞的衣服,艱難地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向着這邊快步走過來,兩旁的人大概明顯感到了地面的震動所以都轉頭看了一下連忙讓開了。
“我勒個去!以前隻聽說有人說人家身材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錢龍舟不由在額頭擦了擦汗水,然後在一旁的阮慶山肩膀拍了拍,“兄弟,手氣不錯!”
阮慶山不由得臉一陣抽抽,極不情願地走了下去……
這裏還沒來得及完成認親大會,有幾個死了家人的女人和孩子突然一屁股坐倒在棧橋哭了起來,聲音那叫一個凄慘,讓幾個穿越衆忍不住也有些傷感。不過又有幾個年輕人在一個年人的帶領下三步并作兩步踏着船闆登了船,沖船這些新面孔一拱手,“在下諸城記掌櫃林震南,見過諸位海商,請問有些什麽貨物可提供?我諸城記必将提供最優厚的價格!”
辜晴倩走前去,習慣性地伸出右手正要說話,卻被這個年人擺了擺手躲開了,“男女授受不親,但請這位女子自重!”說話間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望向她身後的男人們,讓辜晴倩愣在當場。
“我去!林震南?”旁邊的錢龍舟倒是先喊了出來。“你不會有個兒子叫林平之吧?”
林震南愕然望向錢龍舟,“你我初次見面,如何得知犬子之名?”
“我們不是費了半天勁穿越到金庸的武俠世界來了吧?”錢龍舟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
辜晴倩連忙笑着走前去解釋道“抱歉,閣下大名與我等熟知之人同名,實屬巧合。”
林震南眼顯出一絲不屑,繞過辜晴倩對她身後那些穿越衆大聲問道“幾位海商到底哪位爲話事之人?莫非林某人何時得罪了諸位,以至于諸位以此女子羞辱在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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