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這事情我做不了主,這是工業部門才能作出的答複,我不能越俎代庖的。”杜彥德此時不得不在辦公室裏一個又一個回絕這些來開後門的部門負責人。
“有什麽不行的?張元也是執委啊,他能做決定啊。”
“可是張元現在也不能做這個決定啊,我們帶來的材料不足,另外說實話,柴油發電機組現在油料也不怎麽多了,我們現在搞這個首先要解決發電機的消耗問題。”
“發電的問題沒那麽着急嘛,我們不是還有太陽能和風能發電嗎?”說話的是吳敬民,他是個難得一見的五十多歲的穿越衆,穿越前是某大型物流公司的運力安排人員,原本到這個時空是來感受一下古代生活,順便等死的,他已經得了腸癌,發現時已經是期了,于是他買了幾份優厚的保險然後選擇了穿越。
“不行不行的,太陽能和風能提供的電并不大,無法提供我們現在工業生産使用,除非等水力發電機組投入使用,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解決壓力管道的問題,解決壓力管道的問題,必須通過木材廠進行木質管道加工,爲此必須保持木材廠的供電。所以隻能說,首要解決的問題還是給發電機組的供電問題。”
“那麽運力呢?沒有運力,磚廠的磚還得靠人力拖,海邊的漁獲也要通過人力拖,以後交易來的糧食這些也都要通過人力?我們還要不要發展了?都跑路拖闆車得了!”老吳生氣地一屁股坐在會客桌。
杜彥德連忙安撫起這位老同志起來,“老吳先别生氣,你聽我跟你解釋一下。”
吳敬民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你别跟我說,你去跟外面的汽車說去,一個個都趴窩在那裏,早知道還不如買些蒸汽機汽車了呢……”邊說着他還劇烈地咳嗽起來。
“來來來,”杜彥德連忙幫他在背拍了拍,“瞧!怒傷肝,别爲這個生氣,你放心!運力現在雖然是我們的一大短闆,但是也不是解決不了的問題。張元那邊我也咨詢過的,現在主要是煤氣發生器的參數無法把握,如說要多大的量才能剛好夠汽車使用,不會導緻動力不足的現象,或者動力過剩也是劃不來的。這個事情張元一點沒耽誤呢……”說着他把吳敬民拉到床前指着外面木材廠隔壁新搭建起來的工棚。“瞧!他正在那裏測試着呢。”
果然,工棚下是張元帶着幾個工業口的元老正在一台被拆出來的汽油發動機測試煤氣發生器的輸出量。
“另外老吳,我跟你說,你别太擔心,這邊肖競前兩天說已經作出了一根木制壓力管道了,測試已經成功了,現在正在趕制後面的,大家都知道,做成了一個,後面的經驗會越來越豐富,那幾十米管道估計也要不了多久能做成,我估計也是這兩天裏的事情了。到時候管子一埋,清理了那幾個發電水池後可以發電了。大家不用在這麽捉襟見肘地搶電了啊。”杜彥德連忙“洩密”肖競的工作進度讓吳敬民寬寬心。“在這之後,咱們能把全部精力放在解決運力的問題,我知道你們部門現在爲了這運力的問題正頭痛,我們其實也很頭痛的,沒有運力,外面開采的礦石運不回來,運不回來不能制造産品……沒有你們部門我們整個工業體系都要趴窩。”
“本來是!”吳敬民明顯口氣緩和了不少,“沒有我們運輸部門,你們搞什麽都搞不順,你确信這幾天能夠解決電力問題吧?”
“我确信!”杜彥德連忙把胸脯拍得山響。“是這幾天裏的事情。”
“那好,我等你三天,三天後要是還不能解決我們運輸部門車輛的問題,我直接給我部門放三天假,你們自己拖磚去。”
好說歹說杜彥德才把吳敬民給送出了執委辦公室,面前豁然站着沈彬。
“你怎麽來了?”杜彥德一邊問沈彬一邊向遠處正在下樓的吳敬民連連揮手再見。
“我怎麽不能來?”沈彬手裏提着一個綠色件夾。杜彥德恍然大悟,“這是高級戰俘的審問記錄吧?”
“沒錯,”沈彬揉了揉有點發黑的眼圈。“都一天半沒睡覺了。”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這個哈欠威力巨大,惹得整個辦公樓裏所有人都打起哈欠來了。“你這個家夥,打哈欠打哈欠嘛,跑這裏來傳染我們了。”
“好吧,不開玩笑了,”沈彬笑了笑接着說,“這次兩路戰鬥都沒有抓到指揮層的人,木材廠這邊因爲被壓死了打了半個多小時,後來對方發現情況不對跑了,我們的全地形車進不去叢林,所以沒有追到。磚廠那邊因爲赢得太詭異,咱們的人還在發愣,那邊的……叫什麽來着……反正是個千戶,直接跑沒影了。”
“你都審了一天半問了這些?”杜彥德不由靠在欄杆扶手問道。
“當然不是這麽點,起碼我知道這個什麽……”沈彬突然想不起名字了,連忙低頭翻了翻審訊記錄。“安允城西千戶所,這個千戶所還剩下三四百軍戶,這次讨伐我們出動了兩百戰兵跟三百軍戶,結果被咱們吃光了,至少這大半年裏面他們不會有能力出擊我們。”
“他們來的時候不是遮天蔽日的好幾千人麽?怎麽你這裏才五百?”
“這五百是打的磚廠,原本他們以爲磚廠防禦較松散,五百人襲擊磚廠想要奪取後然後從海岸邊包抄我們的。攻打木材廠的是鄉勇,出發前一天才在附近幾個鄉征發來的。被抓的差不多九百鄉勇裏面有三百人是來自一個叫做劉家寨的莊子,聽說那個寨主叫劉明遠,是本地一個豪紳,平時也算是急公好義,遇到災荒時節也經常在寨子裏開倉放糧,平日裏又經常外出攻打山賊海盜的,口碑不錯。”
“其他鄉勇呢?”
“那是遍地開花了,到處都有,最遠的還有來自安南的。”
“安南?”杜彥德不由一愣,腳下這不是安南嗎?
“沒錯,我們腳下這是大武安南省,但是在南面五十裏是安南國,這個安南省是武朝南部沿海的領地,那個安南國跟咱們曆史的差不多,都城是升龍。”
“升龍?”每一個新詞的出現都讓他覺得詫異莫名,好歹出發前也看了不少的曆史資料,但是怎麽現在越看越覺得白看了呢?
“是後來的河内,但是這裏因爲海南島沒了,同時越南又多出許多土地,所以這安南國的都城還在靠西很遠的幾百公裏呢。現在的安南正在打南北朝戰争呢,我們這裏正好和北朝猴子接壤,這裏向南十公裏吧,也可能是十五公裏,是占城,産糧地。哈哈。”
這個新詞倒是讓杜彥德開心起來了,但是馬又想起個問題來了。“占城不是也是以前的臨海嗎?這現在應該在西南面才對啊。”
“這個問題你不要太糾結了,要不然咱們要讨論海南島哪裏去了的問題了。反正俘虜說向南三十六裏是占城,聽說今年向外出口了不少糧食,咱們可以派出一個交易隊到那邊看看。不過聽說向南沒有路,隻能通過海運哦。”
杜彥德擺了擺手,“路是小事,修一條是了,才十多公裏而已,關鍵是糧食問題是真的嗎?确定?”
“确定,這次抓到的人裏面還有占城來的雇傭兵。他們本來是過來這邊打山賊刷經驗的,結果聽說縣老爺開了新副本跑過來了。猜猜縣老爺給咱們的腦袋多少錢一個?”沈彬說着邪惡地笑了笑。
杜彥德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你把我當皇協軍了吧?我哪兒知道去?”
“一個一兩。”
“我去……這麽不值錢?”
“什麽不值錢?知道前幾年占族叛亂時占族叛軍的腦袋一個多少錢麽?五十。”
“對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們要是去占城買糧食,對方會賣給我們嗎?”
“這個聽說是沒問題的,對了,好像我們抓到鍾斌的時候他也打算向南去,大概也是打算去占城那邊吧,好像是說山港。”沈彬突然腦子裏靈光一現。“對了,說起鍾斌,前段時間那條五桅船好像原本也是打算去占城的。”
“是嗎?”杜彥德一激靈,自從海軍和貿易部的争奪活動竹籃打水之後,這段時間所有人把五桅船丢在那裏給忘了,富商們剛剛從刀下被救了出來也不敢催這些救星早點放自己回去,隻好讓自己的水手們修補五桅船的那些帆纜系統,或者跑到木材廠去買點合适木材回來當船材對之前打壞的船闆進行修補。
“這是好事,我這去打電話,叫貿易部和海軍都派人出去,前往占城準備搞貿易去。”
“你打算賣什麽?”
“不知道,先帶點銀子和奢侈品的香水一類東西吧,咱們沒有生産能力之前恐怕還隻能先倒騰庫存的商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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