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所有的腳印我都提取到了不屬于這個院子和外面道路的土樣。土質相當粘,我覺得這種土質一般在城外較多,也正因爲如此,才被一直夾帶到這裏。寨牆我也去過了,因爲是青石搭建的,沒有留下多少腳印,但是在不遠處發現了抓鈎的痕迹,應該是從那裏下牆撤走了。這野外跟蹤不是我的強項了。”
沈彬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我至少提取到了十五個不同的指紋,但是這裏沒有指紋庫可以對。現代刑偵下這些犯罪份子留下的痕迹簡直跟沒穿褲子一樣,但是在這……這都不知道什麽朝代的古代,普通的辦案手法在這裏一樣也用不。”
衆人一陣氣餒。原以爲專業刑偵人員一出馬,這類城狐社鼠馬會露出原形,結果還是沒戲,現代刑偵主要是建立在長期積累的情報搜集和檔案對,遇到這種情報搜集度爲零的古代,隻能抓瞎。
“還能看出什麽來麽?如說動機,是有預謀的還是臨時起意?”北緯作爲這次營救行動的指揮官急忙問道。
“這肯定是有預謀的。犯罪份子進入院子後非常熟練地依次迷倒了所有人,沒有人的房間則沒有去光顧,加你們說昨天傍晚時有人在寨牆監視,這明顯是踩點,必然是有預謀的。”
“至于說動機,有點讓人費解,看失竊物品,隻是現代物品被盜走,許多古代的細軟卻沒有被偷走,明顯是有目的的。被抓走的聽說是個女同志,應該是身體最輕才被選爲目标的。”
杜彥德有點着急,“你覺得他們知道蔣燕是外來者麽?”
沈彬指了指院子外面正在打掃的仆人說道“光看頭發知道你們是外來人了。我覺得這個案件并不是純粹的盜竊,也不是綁架那麽簡單,他們擄走人質未必是要勒索。”
不過沒多久,随着攝像頭的安裝完畢,原來作爲書房的房間裏豁然成爲了指揮室,幾個液晶顯示器擺在放平了的紫檀木桌子,面顯示着外面的情形。在黃老爺的許可下,他們甚至在寨門附近都裝了好幾個。此時整個黃家寨幾乎都是一覽無餘的情況了。
“你來看,我看出些端倪來了,牆外到處都是探子。”沈彬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外面的幾個畫面。
“這裏,我不覺得這個寨子會需要如此多的筆墨紙硯,但是這個販子把這些東西攤在地不怎麽注意,眼睛隻是不停地打量着來往的人,你看,這個小偷在偷他的貨都沒有注意到。還有這裏,兩個擺着幾乎差不多的貨的貨郎都坐在不遠的地方,對于問價的人也是絲毫不理睬,同樣也隻是盯着來往進出寨門的人。我看過這附近的地形了,這個黃家寨隻有一個寨門,仆傭跟我說往年來最多一個月也是一次趕集,來趕集的人都不如今天在外面擺攤的人多,明顯你們已經被盯很久了。”沈彬一邊說着一邊在杜彥德肩膀拍了拍,“不過這些人明顯都是來自不同的勢力,之間相談甚歡,但是從舉止看都是有着深深的戒備心的。”
“那依你看,這些人都是些什麽樣的勢力呢?”
“我哪兒知道去?我對這個地方的了解誰都少好吧?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你能夠推斷一下是哪支勢力最有可能綁架了我們的人麽?”杜彥德絲毫不氣餒,繼續問道。
沈彬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茶攤坐着的幾個人。“如果我沒有搞錯,應該是他們。”
“哦?”杜彥德湊前去看了看,茶攤的四五張桌子都坐着人,“哪個?”
“所有坐着的。”沈彬用手在屏幕畫了個圈。“你沒看到老闆也在外面站着麽?這些人應該是把整個茶攤包圓了,另外你看,他們在桌隻是喝茶,眼睛隻是盯着寨門口,算是交談的時候也是絲毫不轉移目光。”
杜彥德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如同沈彬所說的。“其他的探子都是注意身邊走過的人,同時也盯着大門,而這些人隻是盯着大門,對于身邊來往的人隻是瞥一眼不看了,說明他們肯定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隻是在監視這邊的反應而已了。”
很快一個黃家寨的丫鬟走了出去,在茶攤附近喝了一杯茶,又在幾個小販那裏買了東西,然後回了寨子。這個丫鬟正是黃聖依,黃聖依按照杜彥德的要求,到外面轉了一圈,買了些胭脂水粉或者是針頭線腦什麽的東西。由于這幫假商販根本沒心思做買賣,她隻用了平時一半不到的錢買了自己心儀已久的東西,而且這買東西的銀子都是杜老爺給的,還不需要找零。這可是在黃老爺手下都沒有遇到過的好事,看來這些海商老爺真是出手闊綽啊。
但是誰也沒注意,黃聖依順手把一個石頭樣的東西掉在了茶攤邊的地。這是個無線拾音器,可以聽到五米範圍内的聲音,然後通過無線信号發送到三百米範圍内的接收機去。爲了不引人注目,穿越衆們特地把這個拾音器都打扮成了一塊小石頭的外形。
很快聲音傳到了指揮室裏。
“三哥,這些人怎一直到現在都沒啥動靜?”
“難不成我們綁錯了人?”
“絕不可能,那個女人一看不是我武國女子,你看她那腳都沒有纏的,肯定是外來的。”
“沒纏腳不是武國女子了?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很多也不纏腳啊。”
“還有,那個女子皮膚甚好,又白又嫩的,我在明州城也好,松州城也好,到處都沒有見過這樣膚色白皙的女子。隻可惜三哥不準我們動那個女子,不然的話,少活兩年也願意啊……”
“松州城?你小子去松州城找相好的怎麽都不叫我的?”
“别亂說話,”在視頻,那個大概是三哥的人沖身邊的人低聲喝道,“等這個事情了解了,你們想要幹什麽都可以,但是此時這個女子真的不能動,能不能從這些海商身敲下一筆銀子來,可全靠這個女子了。想要敲銀子,得先知道這些美國海商忌憚些什麽。對那個女子是絕對不能動粗,隻能誘之以利徐徐圖之。要是這事情辦好了,下半輩子榮華富貴都是指日可待,但是要是給辦砸了,你們想象咱們那位爺會怎麽收拾你們。”
一衆人頓時噤若寒蟬,都不說話了。
沈彬聳了聳肩,“瞧,我說是他們是他們。”
“果然是洞庭湖的老麻雀啊,那麽這樣,”杜彥德轉身對在背後擦拭武器的北緯說道,“你帶賀亞運一起出去跟蹤這群人吧。”
北緯搖了搖頭,“這裏的人身高最高也是一米六,賀亞運這家夥一米八五,也太鶴立雞群了。我帶吳勇好了。”
吳勇早摩拳擦掌了,這時一聽立刻跳起來開始穿戴裝備。說起裝備來,也沒什麽特别的,無非是一支654k罷了,這種二氧化碳的手槍雖然無法打穿防彈衣和普通頭盔,但是在對付本時空這些沒有多少防護的人來說倒是相當有用的。
由于穿越集團有這麽一群退伍兵,他們偶然從一個熟人的熟人渠道聽到消息,有一批一萬多套的全新八七迷彩需要處理,穿越集團二話不說直接吃下了這批作訓服,此時無論是在基地裏,還是在這裏進行戰鬥準備的人質營救小組,都在使用這批八七式迷彩服。
北緯和吳勇借着黃老爺出去送貨的機會藏身在大車裏,等到出了寨門口的監視範圍後又悄悄折回,在樹林附近潛伏起來,如今等着那個叫三哥的人回去了。
杜彥德則馬開始返回基地,開始召集營救小隊了。
這個營救小隊陣容相當豪華,除了一開始商議的北緯組和賀亞運組兩隊專門負責人質營救的小組之外,又有一個由林深河與谷福林組成的狙擊小組,此外還有一個負責接應的小組。
林深河這次來的很巧,他是來要武器的采購款項的,對方已經基本把貨都備齊了,即将可以發貨,但是在此之前供應商需要拿到百分之五十的款項。由于國際打款需要的手續費實在太多,所以杜彥德決定直接發一貨櫃的黃金白銀過去。所以林深河是來押運這個貨櫃的。誰知道好巧不巧的正好趕了這次事件,林深河這個常年在美國練習射擊,年年在野外狩獵的家夥立刻變成了狙擊手的不二人選。
另外還有袁振力,這個帶着飛機來穿越的前地勤攜帶的不僅僅是一架飛機,還有一個裝有無線攝像頭的四軸飛行器,通過更換紅外濾鏡與安裝紅外射燈,這個飛行器還可以達到夜視的效果。
本書來自 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