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做出讓步,“這樣吧,你們都是本店的前幾位客戶,我給你們免費辦會員,不用你們提前充值,而且免費教你們的貓學特技——不過僅此一次啊!”
趙淇聞言心中一喜, 但表面上不露聲色,确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讓劉阿姨當個見證。”張子安回答。
趙淇立刻抓住劉文英的胳膊,“劉姨,你聽見了吧?”
劉文英苦笑連連,這些年輕人有的時候是真大方, 一擲千金不眨眼, 有時候又是真小氣,連她這個中年大媽都不如。
趙淇本來就是過來讨個說法的, 既然目的達到了,她見好就收。
“那行,既然有劉姨作證,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張子安拿出記事本讓她登個記,“寫下姓名,留下手機号或者微信号,等本店會員系統正式開通以後會通知你過來取會員卡。劉阿姨也來寫一下吧。”
趙淇和劉文英在記事本裏寫下自己的聯系方式。
“什麽時候教我家蘭蘭特技?”趙淇寫完之後把筆一扔,迫不及待地問道。
“實際上我最近正準備推出新的特技,你們可以過一陣兒再過來,到時候我通知你們。這樣可以利用這次免費的機會學到兩種特技,是不是感覺賺到了?”
趙淇感覺相當無語。劉文英比較知足,很高興地說:“那感情好!小淇,咱們走吧, 别耽誤人家老闆做生意了。”
張子安把收據交她們。
她們剛來的時候,劉文英因爲在談事兒,就把女兒月月放開了, 讓月月自己玩,反正劉文英站在店門口, 月月也不可能跑丢了。現在她們想走,劉文英喊道:“月月,你在哪玩呢?咱們該走了。”
月月奶聲奶氣地回應道:“媽媽,我在和貓貓看電視。”
張子安一聽,馬上扭過頭,看見月月就蹲在老茶旁邊,和老茶一起興緻勃勃地看着電視上的動畫片,再仔細一看,老茶居然在看少兒頻道。
趙淇和劉文英也好奇地走過來。
劉文英捂住嘴巴,忍俊不禁地笑道:“這貓可真有意思,居然還穿着馬褂戴鬥笠,跟人似的!”
趙淇相當無語地瞪着張子安,“你是前清的遺老遺少還是怎麽着?人家都是給貓穿毛衣穿馬甲,你居然給它穿馬褂?”
張子安這次可真是躺着也中槍,但論鬥嘴他一向不輸人,硬着頭皮說:“終于被你發現了,其實我的全名是張·愛新覺羅·子安。”
趙淇:“……你要是梳個辮子我就信!有本事你拿出家譜和身份證來!”
張子安愁啊,明明不是他讓老茶穿的,但這事又不能解釋,隻好含糊地笑道:“它喜歡穿馬褂,舒服着呢,子非貓,安知貓之樂?”
“那鬥笠又是怎麽回事?”
“防止高空墜物。”
“強詞奪理!”
趙淇當然不信,但人家的貓,就算不信她也管不着。
“來,月月,咱們回家啦!”劉文英招手喚過月月,向張子安告辭道:“老闆,那我們就先走了啊,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不算添麻煩。”張子安說,“歡迎下次再來。”
“那肯定啊,他能不歡迎麽?”小心眼兒的趙淇還在碎碎念,本來是維權的,結果感覺被忽悠了。
把她們送到門口,張子安看見又有兩個人抱着一條狗急匆匆地往這邊趕過來,似乎目标就是奇緣寵物店。
等那兩人離得近了,張子安認出了他們,正是買走第一隻薩摩耶的中年男人和小胖虎。中年男人的懷裏抱薩摩耶,怒氣沖沖,頭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小胖虎穿着校服,哭哭啼啼的,不停地抽泣和用校服袖子抹大鼻涕。
張子安一看薩摩耶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它生病了,否則它不可能這麽蔫。
“老闆!你的心可夠黑的啊!把病狗賣給我們!”中年男人離着還有十來米就吼了起來。
趙淇悄悄拉了拉劉文英,使了個眼色,意思先别走呢,看看熱鬧。
劉文英把月月護在身後,她本不想看這熱鬧,怕打起架來傷到月月,但她也有些好奇和八卦的天性,難道這店長真的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她們兩個帶着貓和月月躲到角落裏,以防誤傷。
中年男人看起來已經是氣急敗壞了,張子安知道爲了防止事态激化,這時候必須要先給他一顆定心丸,絕對不能一上來就推卸責任。
于是,他馬上提高聲音說道:“你放心,先把狗抱進來,如果真是本店的責任,我全額給你退款。”
也許是張子安鎮定的态度與許諾起到了作用,中年男人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還是強忍着怒氣閉上嘴巴,抱着狗走到店裏,與張子安擦肩而過時還故意撞了張子安一下。
菲娜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從貓爬架上站起來。
老茶側頭看了看,目光又落回到電視上。
張子安沒跟他計較,騰出收銀台的桌子,墊了張廢報紙,請中年男人把薩摩耶放到桌子上。
小胖虎哭着問道:“皮球還能活嗎?我不要皮球死!哇啊啊啊……老闆你救救它啊!嗚嗚……”
張子安不是獸醫,但好歹了解一些常見的病症。
“别慌!它死不了。”他保證道。
薩摩耶雖然沒什麽精神地趴在桌子上,但瞳孔依然有神,因此張子安敢下這個判斷。他首先把鼻子湊到它的嘴邊聞了聞,沒有聞到刺激性氣味,大緻上可以排除最危險的急性食物中毒——這一般是在外面遛狗時吃到有毒物質導緻的。
“它有什麽症狀?”他問道。
“老闆!我買這隻狗的時候,你親口保證過,這狗注射過疫苗,對不對?現在這狗上吐下瀉,我問過别人,人家說我被坑了,買到病狗了,說這是犬細小病毒!”中年男人眼睛瞪得老大,語速極快,氣憤至極。
“你放心!不可能是傳染病!”張子安直視着他的眼睛,“退一步說,如果真是傳染病,你向我索賠,我也不會吃虧,因爲我還要去向養殖場索賠。所以你放心,要是它感染了傳染病,就說明它在養殖場裏沒有注射疫苗或者注射的疫苗有問題,咱們一塊兒去索賠。”
他檢查了一下薩摩耶的菊花,菊花周圍确實沾着很稀的糞便,但糞便的顔色還算正常,似乎隻是單純的拉稀了。
想到這裏,他又摸了摸薩摩耶的肚子,心裏頓時有了底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