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想到了恐怖電影裏的各種情節,畦地玲子心裏更是害怕的不得了,雙腿都在發抖了。
“不行,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否則的話,不知道接下來會遭遇什麽可怕的事情。”畦地玲子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太可怕了,簡直是把一個小白兔放在狼窩裏,光是想想就慌得一批。
畦地玲子努力保持平靜,不暴露出内心的驚慌,不動聲色和孩童說:“老師突然想起來家裏有急事,需要趕緊回去一趟才行,你先自己溫習一下之前的鋼琴曲,明天老師再教你新的鋼琴曲,好不好。”
孩童擡起頭,看着畦地玲子,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麽。
畦地玲子見孩童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聽孩童說什麽,起身想要離開鋼琴椅子的位置的時候,突然間,身後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
“老師,你想去哪裏?”猝不及防,畦地玲子被吓了一跳,險些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要不是腦袋裏還有着理智,早就驚慌得不知所措。
畦地玲子回頭,看到了女主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到了身邊,站在她半米近的距離,目光幽冷,靜靜的盯着她看。
畦地玲子心裏一陣咯噔,覺得有點不妙了,女主人突然出現在這裏,看起來有些不友善,難道這家人真的有問題,察覺到了自己發現了什麽,想要把自己留下來,殺人滅口?
畦地玲子越想越害怕,手心裏都出了冷汗,她強行保持鎮靜,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和女主人說起剛才那個理由,表示自己真的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
女主人聽了,目光沒有絲毫波動,一點思考也沒有,就搖了搖頭。
“老師,你今天的家教工作時間還沒有結束,我不能讓你離開。”女主人說。
話剛說完,房間裏的溫度頓時下降了許多,氣氛變得一片森然,窗外的蟲鳴鳥叫頃刻間消失不見。
畦地玲子見狀,心裏的陰霾加深了一層,這家人真的異于常人,說不定自己很有可能走不出這個門口。
畦地玲子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什麽,她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的,心裏還有一絲僥幸,說不定家教時間結束後,自己能夠離開這裏。
這樣想着,畦地玲子坐了下來,開始她的家教工作。
指尖在鋼琴鍵上跳躍,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房間裏回蕩着,女主人和孩童都聽得無比入神,臉上滿是沉醉,可是在畦地玲子看來,明明是人的模樣,卻顯得恐怖無比,仿佛是披着人皮的不可名狀怪物。
時間一點點過去,對于畦地玲子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麽的煎熬,覺得時間是那麽的漫長,尤其是彈着彈着,空氣中的溫度越發寒冷,一股森然的寒意在房間裏彌漫,寒冷徹骨,鑽進了骨髓裏,手腳冰涼。
好不容易彈完一首鋼琴曲,畦地玲子擡起頭,還沒有松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目光瞟到了身邊的孩童,不知是何時,竟然變成了一個怪物,密密麻麻的觸手從皮膚鑽出,随着鈴聲搖晃着,布滿吸盤的觸手扭曲蠕動着。
畦地玲子瞪圓了眼睛,瞳孔刹那縮小,滿是恐懼,再也鎮定不了下去了,一個尖叫劃破了夜空,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個踉跄想要後退,一大截觸手從身後纏繞而來,将她整個人束縛,從地上舉起在空中。
畦地玲子回頭,女主人也變成了滿是觸手的怪物,其中一條觸手正将她纏繞住。
畦地玲子頭皮發麻得要炸裂,渾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毛骨悚然,真是見鬼了,雖然知道這家人有問題,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可怕,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畦地玲子心裏滿是絕望,在看到了女主人幽冷的目光時,更是恐懼的不得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盯着食物一樣,垂涎欲滴,充滿了貪婪,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思考哪個部位更好吃似的。
“吃吃吃……”畦地玲子耳邊傳來孩童的興奮聲音,她扭頭看過去,孩童雙眼發光的盯着她看,幾條小一号觸手在揮舞着,張開嘴,越來越大,變成了血盆大口,牙齒交錯閃爍着寒芒,口水從嘴裏流了出來。
畦地玲子瑟瑟發抖,心中的恐懼一波又一波湧上心頭,腦袋一片空白,思維幾乎停滞了一般,滿是絕望:誰來救救我啊?!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輕笑,“啧啧,跟來一看,沒想到竟然是這麽惡心的怪物。”
……
盤昊在玄關處換好鞋,出了門,向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盤昊到了便利店,來到了零食區,推着小推車,将看中眼的零食通通掃到了小推車裏,薯片餅幹花生瓜子什麽的都是必不可少的。
今晚挑選了好幾部電影,打算一口氣看完,看劇自然是少不了零食的。
盤昊将小推車攢滿了大半部分空間,推着小推車來到了另一個區,可樂,果汁,布丁,通通放進小推車裏。
盤昊掃完貨,來到了收銀台前結賬,“一共是三萬四千円。”收銀員說。
盤昊從身上掏出錢來,遞給收銀員,等到收銀員将台面上的零食和飲料放入紙袋,伸手接過了紙袋,轉身朝着便利店走去。
就在這時,盤昊看到了眼前有一行遊戲提示飄過,目光一動,轉而看向身後的一個妙齡少女,看起來是一個大學生,臉上還留着象牙塔的青澀。
“咦?”盤昊目露異色,在他的靈視裏,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一絲絲朦胧的霧氣纏繞着女大學生,如同白霧一般,仿佛從某個不可名狀的世界彌漫出來,受到某種吸引力,彙集在她的身上。
白霧彌漫,裏面若隐若現,有着奇怪的影子若隐若現,反複嘈雜的呢喃聲從虛空中傳出來,像是舉行某種神秘的祭祀儀式,充滿了一種血食的森然。
這個女大學生被某種未知的神秘盯上了,還近距離接觸過。
“老師,你來了,坐一會兒,孩子等下就下樓了。”女主人出現在門口,将畦地玲子迎接了進去。
女主人泡好茶,端到畦地玲子的面前。
畦地玲子伸手想要端起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心裏突然一陣咯噔,好像在提醒自己似的,她看着桌面上的茶,居然感到一陣幹嘔。
這是怎麽了?
畦地玲子心裏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怎麽會有這種反應。
畦地玲子想了想,還是克服不了心中的抗拒感,縮回了手,放棄了喝茶的念頭。
坐在一邊的女主人見狀,沒有什麽異樣,依然是一臉笑容,滿是熱情。
畦地玲子悄然舒了一口氣,這麽高的家教報酬可不是那麽容易找的,她不想因爲這一點就被女主人惦記上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時候,樓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孩童從樓上下來,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畦地玲子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了,隻要能夠賺得錢就行了。
咦?
畦地玲子瞟到孩童臉上有些發白,氣色明顯很不好,心裏就嘀咕了,都這個樣子了,難道不應該是好好休息嗎,竟然還要練琴。
想到這裏,畦地玲子微不可察看了一眼女主人,正好看到了女主人注視着她的目光,這下子心裏就尴尬了,和女主人禮貌的笑了笑,走進了音樂室。
今天要教一首新的鋼琴曲,畦地玲子坐在椅子上,手指放在鋼琴鍵上,正想要彈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手指下的鋼琴鍵,滑溜溜的,像是分泌着粘稠液體的不可名狀之物,惡心的觸感通過指尖傳到心裏,刹那間,胃一陣翻滾,生出一股别扭的異樣感,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是怎麽了?
畦地玲子滿腦袋都是問号,低頭看着一排鋼琴鍵,潔白如玉,閃爍着晶瑩的光澤,自己竟然會産生那種抗拒感,怎麽想都不可能的。
畦地玲子不信邪,極力克服心理障礙,手指輕輕使勁,按下了第一個鋼琴鍵。
一聲清脆悅耳的鋼琴音從指尖下傳出,回蕩在畦地玲子的耳畔,然而,在畦地玲子聽來,變成了噩夢裏的呢喃細語,反複嘈雜,不斷的對着她說,不可名狀,不知道在說什麽,如同蟲子密密麻麻想要鑽進耳朵,鑽進腦袋,啃吃裏面的血肉乃至精神。
畦地玲子雙手如同觸電一般離開鋼琴鍵,目光流露出一抹驚懼,看着眼前的鋼琴鍵,臉色微微發白,眉宇間浮現出一絲錯愕還有疑雲。
這不對勁,畦地玲子心裏悄然沉了下去,她不是神經大條的人,彈琴的時候,三番四次都是這樣,很明顯這台鋼琴有問題。
是她對這台鋼琴過敏了,還是這台鋼琴有髒東西,在作祟?
想到這裏,尤其是後面一點,畦地玲子頓時覺得一陣寒氣從尾椎骨竄了上來,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師,你不是要教我彈新的鋼琴曲嗎?”孩童坐在一邊,和畦地玲子近身挨着,歪着腦袋,看向畦地玲子。
畦地玲子聽到了孩童的問話,神色一陣變換,想到了豐厚的報酬,心裏咬了咬牙,拼了,隻是心理障礙而已,要是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怎麽做好這份家教工作。
沒事的,就當是掏糞吧,畦地玲子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老師馬上就教你。”畦地玲子回答,深吸一口氣,嚴陣以待,舉起雙手,指尖和鋼琴鍵接觸,那種令人作嘔的觸感頓時湧上心頭。
畦地玲子極力按捺心中的不适,按着鋼琴鍵,有條不紊的彈奏出一首鋼琴曲。
隻是,在彈奏的過程中,畦地玲子可謂是煎熬之極。
常人聽起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到了她這裏就變成了不可名狀之物,呢喃細語,如同噩夢一般模糊不清,化作陰影的陰霾籠罩着心頭。
漸漸的,畦地玲子發現她好像出現了幻覺,指尖下的鋼琴鍵時不時發生詭異的變化,一截布滿吸盤的觸手在扭曲蠕動,發出一聲聲驚悚的聲音,這些恐怖的變化,在她的眼裏稍縱即逝。
畦地玲子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眼前又恢複了平靜,鋼琴依然是鋼琴,仿佛那些不可名狀的變化隻是一種幻覺。
還沒有等畦地玲子松一口氣的時候,随着時間的推移,鋼琴曲到了高潮的部分,琴聲變得更加恐怖了,出現的幻覺也越來越頻繁了。
當!
畦地玲子突兀停止了彈奏,鋼琴曲突兀而止。
畦地玲子輕喘着氣,胸前随着呼吸的急促上下起伏,她摸了摸額頭,一陣濕漉漉,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了滿頭冷汗,耳畔邊垂下來的發絲都濕透了,濕哒哒的,貼在臉頰上。
畦地玲子看着眼前的鋼琴,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霾,眼裏滿是懼意,事到如今,就算她再遲鈍,也發現了這台鋼琴真的有問題,不是過敏那麽簡單,是真的有髒東西在作怪。
如果鋼琴有髒東西的話,那麽這家人不可能沒有發現這裏的古怪啊,難道是……
畦地玲子想到了這裏,心裏漸漸沉了下去,生出一股不妙感。
現在想想,一份報酬那麽高的家教工作,遠遠超出市面價格五六倍,光是這方面就有蹊跷,按理來說競争應該是很激烈的,剛剛一出來就會被人搶走了,怎麽會輪到她這個剛剛做家教工作的大學生。
一開始她還天真以爲自己撿到寶了,心裏樂的開了花,實際上她是被豐厚的報酬沖昏了腦袋,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想到了這裏面的種種異常之處。
畦地玲子腦海中電光石火閃過一個個片段,從應聘這份家教工作開始,和女主人的接觸,還有孩童的接觸,仔細想想,還真的發現不少異人的地方。
這台鋼琴不正常,這家人也不正常。
畦地玲子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心裏一陣咯噔,就要哭了出來,真是太難了,她不過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