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有些餓了,渡辺志穂把便當放進微波爐裏加熱幾分鍾後取出,就端到電視機前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調轉了幾個頻道,最後找到了一部合适的下飯劇。
吃了便當,喝了牛奶,渡辺志穂順手将垃圾收拾好放進垃圾桶裏,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将剩下沒有看完的劇追完。
渡辺志穂起身伸了個懶腰,回到房間打開衣櫃,拿出一套睡衣,走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渡辺志穂泡完澡,換好了睡衣,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渡辺志穂将吹風機的插頭插入插座,打開開關,将頭發吹幹。
吹幹了頭發,放下吹風機,拔出插頭,随手把吹風機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渡辺志穂一個撲身,整個人躺在床上,洗完澡後真是一身輕松。
渡辺志穂窸窸窣窣鑽進了被子裏,靠在床頭上,拿着手機上網。
之前在論壇發的帖子,回複數達到了三百多樓,各種各樣的評論都有。
渡辺志穂看了看,除了絕大部分灌水打醬油之外,其中有一些意見很中肯,諸如回家路上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回頭,或者去神社找神官看一下,又或者是委托著名除靈事務所幫她除靈之類的。
渡辺志穂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要不明天她去找個神社或者除靈事務所,看看她自己是不是碰到髒東西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不了求個心安。
渡辺志穂越想越心動,思考了幾番,覺得這個想法可行,等到明天就去找神社或者除靈事務所看一下她自己身上是否有什麽問題。
渡辺志穂在床上躺着玩手機,不知不覺間時間到了深夜,又到了睡覺的時間了。
渡辺志穂沒有熬夜的打算,她将手機放下,伸手關了燈。
啪的一聲,房間裏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渡辺志穂整個人都鑽進了被窩裏,頭側放在枕頭上,閉着眼睛,很快睡意就湧上心頭,進入了夢鄉。
夜色朦胧,建築物在夜幕籠罩下,變得越來越模糊,遠遠看看過去,影影綽綽。
砰!
一塊小石頭掉落在地上,然後彈了起來,又掉落在地上,彈跳了兩三次次後,最終無以爲繼,在地面上向前滾動了幾下就停止不動了。
一雙猩紅的目光從黑夜裏浮現出來,緊貼着窗戶,透着玻璃,看向房間裏沉睡的渡辺志穂。
神秘詭谲的呢喃夢呓,從虛空深處傳來,在房間裏回蕩着。
不可名狀的恐怖變化,悄然無聲的發生着,改變着……
“我又做噩夢了?”渡辺志穂突然驚醒,睜開眼,天花闆居然變成了猩紅色。
目光打量四周,和上一次一樣,地闆,牆壁乃至房間每一件物品,都蒙上了一層紅芒,透着森然的氣息。
渡辺志穂打量着大變樣的房間,心裏漸漸沉了下去,太真實了,和上一次噩夢裏的記憶沒有絲毫出錯,這真的僅是一場噩夢嗎?
這時,渡辺志穂仿佛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窗戶,神色一陣發怔,咦,窗戶外什麽都沒有。
在上一場噩夢裏,她可是看到窗戶外徘徊着一個不可名狀的怪物,到了最後甚至要破窗而入,要不是緊要關頭,神秘的鈴聲将怪物消滅,渡辺志穂簡直是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裏,渡辺志穂心中一動,難道是怪物被消滅了,所以這一次沒有再出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現在她所在的處境就有些異常了,是上一次噩夢的後續,還是這根本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前者還沒有什麽,若是後者的話,渡辺志穂感到脊背生寒,好像深夜裏隐藏着恐怖的怪物,視線靜悄悄注視着她。
砰!
就在這時,客廳裏傳來一聲奇怪的動靜,聲音有些沉悶,原本是微不可聞的,但是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無異是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是肥肥嗎?”肥肥是渡辺志穂養的一隻貓咪,平日裏很好動。
渡辺志穂猜測是自家貓咪鬧騰,下一個又推翻了這個想法,這動靜透着不尋常,聽起來不像是貓咪鬧騰所發出的聲響,反而很像是……小石頭飛出去砸在地上彈跳幾次後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渡辺志穂腦海裏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與此同時,她想到了那個拿着彈弓玩射擊遊戲的奇怪小男孩,心裏頓時一陣咯噔,臉色發白。
這時候,哪怕她再遲鈍,将這兩天的前因後果聯系在一起,都發現了那個奇怪小男孩的異常之處,一切異常都隐隐指向那個奇怪小男孩。
是人還是……
渡辺志穂打了個冷戰,不敢繼續想下去。
砰的一聲響,一塊小石頭射在了房門。
沒有腳步聲,就隻有小石頭射擊的聲音,太不尋常了。
渡辺志穂吓得身體一顫,眼裏閃過一抹懼意,嘴唇發白,心髒劇烈跳動着。
“姐姐,要和我一起玩彈弓遊戲嗎?”蓦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渡辺志穂聞言,瞳孔頓時一縮,是他,真的是在公寓裏碰到的那個玩彈弓的小男孩,他真的不是人,他來了!!!
他是來找自己的!!!
渡辺志穂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竄上來,無盡的恐懼湧上心頭,頭皮發麻,心髒劇烈跳動的就要從胸口跳了出來。
“姐姐,要和我一起玩彈弓遊戲嗎?”房門外,再次傳來幽幽的聲音。
這一次,聲音森然,仿佛從地獄傳出來。
渡辺志穂不敢搭話,用手捂住了嘴,生怕發出聲音。
咔!
這時候,門把手突然間轉動了一下,渡辺志穂看到這一幕,臉色霎時間失去了血色。
吱!
門,打開了。
一個小男孩出現在門口前,手裏拿着彈弓,面無表情的臉龐,在看到渡辺志穂的那一刻起,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姐姐,要和我一起玩彈弓遊戲嗎?”原本應該是天真無邪的孩童聲音,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邪乎,恍如神秘詭谲的呢喃夢呓,在耳畔回蕩着。
……
“昊,家裏的零食儲備告急了。”鈴小跑過來。
“既然這樣,我們去便利店一趟吧。”
渡辺志穂早上醒來,睜開眼,看了看天花闆,是白色無誤,心裏悄然松了一口氣,昨晚果然是做了一場噩夢,就是有些逼真過頭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曆曆在目。
渡辺志穂側頭,瞟了一眼窗戶,玻璃在晨曦的照耀下透着琉璃的光澤,窗戶絲毫不損,嗯,再次确認,昨晚真的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渡辺志穂想到這裏,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雙手向外張開,舒絡身子,伸了個懶腰,在暖洋洋的被窩裏待了片刻,才磨磨蹭蹭下床洗漱。
洗漱一番,将昨天從便利店買到的面包拿在手上,搭配着一盒牛奶,渡辺志穂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吃着面包喝着牛奶,這就是今天的早餐了。
吃完早餐後,渡辺志穂将面包包裝袋和牛奶盒扔進垃圾桶裏,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梳妝打扮後,來到玄關處将腳放入高跟鞋裏,彎腰将絨絨拖鞋放入鞋櫃裏,打開門,新的一天開始了。
渡辺志穂走出家門,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沒有絲毫變化,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别,仿佛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渡辺志穂搖了搖頭,将心中的最後一絲懸念抛之腦後,趕到了電車站台,等了五六分鍾,電車來了。
渡辺志穂随着人流進入了電車,還好電車還有空位,她連忙走了過去,占據了一個座位,靠窗坐下。
看着窗外的景色飛快掠過,渡辺志穂突然間想到了昨晚坐電車回家路上,無意間發現了公園裏那個玩彈弓射石頭的小孩,美眸微凝,心裏閃過一抹陰霾。
是巧合還是夢有所思,或者是……
渡辺志穂嘴唇微微抿住,不知不覺間眉宇間浮現一絲愁雲,化之不開。
吱嘎!
電車到站了。
渡辺志穂從電車下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過了半刻鍾,來到了寫字樓,搭着電梯到了第九層,在公司門口打卡器打卡簽到後,開始了今天的前台工作。
渡辺志穂在前台忙碌了一整天,夜幕臨近之際,終于迎來了下班時間。
渡辺志穂從公司門口離開,來到電梯口想要搭電梯的時候,發現門口放着個障礙物,上面貼着一張紙:電梯臨時維修。
渡辺志穂眉頭輕蹙,再三看着上面的告示,确定電梯真的是用不了了,至少現在是無法用了。
她蹬了蹬高跟鞋在地面上,目光看向樓梯口,九層樓,尤其是穿着高跟鞋,不是一般的難啊。
不過想到了上面更高的樓層,那些十幾層甚至二三十高層的,不搭電梯的話,恐怕比她更累,想到這裏,渡辺志穂心裏就不覺得那麽累了。
渡辺志穂轉身離開電梯口,走向樓梯口,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聲音,在樓梯上回蕩着。
此時,正值黃昏,夕陽西下,昏黃的餘晖透過玻璃灑落在樓梯上,蒙上了一層黃昏的顔色。
渡辺志穂一個人走在樓梯上,有些小心翼翼,平時都是搭電梯的,穿着高跟鞋走樓梯沒有多少經驗,看着下面一個個台階向下鋪展,精神似乎都有點眩暈了。
幾滴香汗從額頭上滲出,渡辺志穂從包裏拿出紙巾,抹了抹,氣息有些紊亂,渡辺志穂微微喘着氣,在五樓通向四樓的樓梯中間停了下來,暫時歇歇一會兒。
歇了一會兒,氣息平緩了許多,渡辺志穂正要走時,突然間若有所感,擡頭看向樓梯上面。
一個小男孩拿着彈弓,站在樓梯口,對着她笑。
轟!
渡辺志穂腦袋一片空白,心裏直冒寒氣,毛骨悚然。
這個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她回家路上,途徑公園遇到的那個奇怪小男孩,現在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一時間,渡辺志穂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就在她心裏不寒而栗的時候,眼睛一眨,上面樓梯口的小男孩突兀消失不見了,沒有一個人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難道是我眼花了,出現了幻覺?”渡辺志穂自語。
這時候,幾個上班族嘴裏抱怨着電梯維修的問題,走進了樓梯口,原本寂靜的樓梯間多了幾分熱鬧和人氣。
渡辺志穂見狀,心裏莫名松了一口氣。
過了七八分鍾,渡辺志穂走出了寫字樓。
渡辺志穂趕到了電車站台,坐在椅子上等了一陣子,直到電車到來了,才起身随着人流湧進了電車裏面。
渡辺志穂站在電車一個角落裏,拿着手機刷論壇,這是一個都市怪談的論壇。
渡辺志穂在論壇裏發了個帖子,将昨晚的噩夢還有前後兩次遇到玩彈弓的小男孩說了出來,不到一分鍾,就陸續有人回複了。
一号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二号樓:小姐姐是不是撞邪了,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三号樓:最近夜裏有些不太平,大家最好是盡量不要出門。
……
渡辺志穂劃着屏幕,将帖子上面的回複一一看在眼裏,想到了昨晚前後經過,若有所思,“難道我真的撞邪了?”
吱嘎!
電車到站了。
渡辺志穂将心中的疑問抛開,随着人流湧出了電車。
渡辺志穂走出站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途徑公園的時候,渡辺志穂腳步放緩了一下,她瞟了一眼昨晚碰到那個奇怪小男孩玩彈弓的地方,還好沒有人,不然就吓死人了。
渡辺志穂拍了拍胸口,看來是她想多了。
渡辺志穂在便利店買了一個便當,可惜的是沒有打折,要到晚上11點多才能打折,除此之外,還買了兩盒牛奶和面包,和平時一樣,面包是作爲明天的早餐。
渡辺志穂在收銀台前結了賬,拎着紙袋,走出便利店,這次沒有撞到什麽人,一路順風回到了家裏。
渡辺志穂在玄關處蹬掉了高跟鞋,雙腳穿上了絨絨拖鞋,走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