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在追我’
江蒼靠着座椅,神識掃過了離去的車子,感覺隊長要是在查,估摸會查到薛掌櫃的屍體,再給自己加一條罪名。
但這都無所謂。
自己都招了,還跑了,已經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不怕再添一條。
那句話怎麽說着,自己也忘了。
反正說實話。
江蒼覺得隊長追不上自己的,因爲自己有神識洞察附近監控,加上老姚是個老手,真要躲着,避開監控和審查,一時半會都會讓他們懵着。
尤其趁着夜色街燈,再随着出租司機熟練的一拐彎,過了路口,上了外環,更是徹底錯過。
隻是。
也等到了高速附近。
江蒼把車錢一結,又帶着老姚在附近找黑車,準備接着走小路。
畢竟這小心,還是要小心,能少點事,少點事,正事要緊。
比如,如今自己二人要朝南邊走,那裏老姚還有些‘東西’、人手,需要齊備,都是事,也是流程,沒時間在路上耽擱。
并且也在江蒼二人大晚上的攔着車,又朝着方市行去的時候。
隊長亦是來到了薛掌櫃的公司。
不過。
薛掌櫃是玩上晚的花,早早就下班了。
隊長來到這裏,一查沒人,再問了問值班人員,這人不說,倒是有些愣住。
但随着隊長把證件一亮,不過短短幾息時間,就知道了薛掌櫃晚上去了酒店。
那這沒什麽說的,接着走,開着車向酒店方向去。
再等他來到這裏,車子一停,來到酒店門口。
一進門,聞到飯香。
别的沒見。
他自己是狠抽了幾下鼻子,望着附近酒香飯菜,大口吃着飯菜的客人,走來的大堂經理,自己是越來越餓了,更感覺自己在李隊那裏喝的幾口茶,說不定是開胃茶,被李隊給算計了。
‘七點那會就餓過頭了現在都九點了要是沒喝那杯茶,還能再頂頂幾小時到半夜’
隊長掃了一圈附近吃飯的客人,閉目停了幾秒鍾,好似想着吃飽了一樣,才望着走來的大堂經理詢問道“我找薛盛,有一些事情要詢問他一下。”
隊長說着,看到大堂經理一愣,想要婉言拒接自己的時候,便早有料到一般,準備從口袋裏帶出證件。
隻是也在這時。
随着不遠處的電梯内傳來幾道哭聲,還是尖叫,電梯打開,一位男員滿臉驚恐的跑了過來,像是要和經理彙報情況,也像是一口氣朝着門外跑。
沒辦法,任誰打掃衛生的時候,毫無防備的突然見到了死人,那肯定是吓的夠嗆,下意識離得越遠越好,省得和自己扯上了什麽關系。
“發生啥事了?”四周幾桌的客人,聽到驚呼,目光也是朝着服務員這邊望。
“你怎麽了?”大堂經理眉頭一皺,伸手攔着了這人。
同時,也在隊長露出驚異,也想詢問這名表情明顯不對勁的服務員時。
另一個電梯打開,走出了兩位穿着安保衣服的大漢,他們一出來,就瞭望這邊,望着服務員,像是打着眼色,壓着什麽事情。
“我”服務員見到這兩人的眼神,是咽了咽吐沫,帶有哭腔道“我我上八樓打掃衛生的時候,見到了原先上學的一名同學我和他有仇,他準備打我我才慌張”
“你說實話。”隊長見這些人你來我往的眼色,是拿出了證件,又向着經理面前繞了繞,“他遇到了人身威脅,我需要向他了解一些問題。”
“有意思”旁邊的客人們見到這一幕,是笑了,沒想到威脅服務員的那個人,正好撞到了一位來吃飯的警官槍口上。
除此之外,客人們也是邊吃飯,邊看,加上四周吵雜,沒有像隊長一樣觀察的這麽仔細,發現了有什麽蹊跷不對的地方。
“這位警官”那兩位安保看到有警官過來,卻沒有什麽慌張,反而是松了一口氣,小跑走來,又瞅了瞅附近越來越多的客人望向這裏,才客氣虛引電梯那邊,小聲道“不是我們不讓他說,是有一些事情,不方便在這裏說。會造成不好影響影響生意其他股東會辭退我們”
‘果然有問題’隊長左右一想,沒想到自己一詐,還真詐出了看似什麽不得了的事,那是讓安保帶路。
包括那位服務員,雖然害怕,也是跟着。
可随着幾人一上電梯,安保他們沉默。
隊長好奇的來到八樓,在衆人的引路下,來到了薛掌櫃的房間門前一看,看到了扭曲的握把,屋内的屍體以後,亦是有些愣住了。
“他就是薛盛?”隊長詢問一聲旁邊的幾人,就朝屋内走去,“你們别進來,再分出兩人站在門口、電梯口,保護案發現場,也防止造成什麽影響。再通知樓下,把客人疏散,兇手很有可能還在這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傷亡。”
隊長說着,還拿起了自己手機,朝着李隊打過去,接通,再道“李隊,薛盛死了。你帶人過來吧,最好穿着便裝,樓下還有不少客人,容易引起恐慌,也很容易造成麻煩,刺激如今不知道是否還在酒店内的兇手。”
‘薛盛死了?’在家裏吃飯的李隊聽到這個消息,是放下了碗筷,望了望正在陪孩子看動畫片的妻子,走到了窗戶邊,才壓低聲音道“你先保護現場,疏散酒店内的客人,我這就帶人過去。”
“好。”隊長把電話挂了,又望着旁邊雖然在道謝、但難掩見到死人害怕的大堂經理,“把你們的監控調出來,我需要看看一下這段時間内,都有誰出入飯店,還有電梯、八樓。”
“我現在就去!”大堂經理眯着眼睛,目光從薛掌櫃的屍體上移開,咽了一口吐沫,“謝謝警官要不是您我們今天要是傳出了酒店内死人的消息很可能”
“你去做你的事情就行。”隊長擺手,“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其他的事。”
“好好”經理連忙點頭,去準備了。
而隊長在屋内四周看了看,又望着地上薛掌櫃破碎凹陷的喉嚨,還有身後扭曲的門把鎖眼,是覺得這應該是某種器械所爲。
不然,誰有這麽大的力氣?
這不是開玩笑嘛。
起碼李隊覺得自己拿過本省警賽格鬥的第一名,自認爲力氣不小,可也沒法一腳上去,把門踹成這樣,更别說這明顯就是‘按’進去的,不是那種猛然爆發的沖擊力。
所以,他覺得應該某種液壓器械所爲。
且随着李隊他們過來,酒店内的客人疏散,加上監控調取,以及檢測出薛老闆的死亡時間爲八點左右。
在十點四十分。
監控室内。
隊長、李隊他們都在,圍着前方的幾個顯示器,時間是定在了六點,從這裏先開始排查。
再随着工作人員調試,十個顯示器中,分别出現兩個電梯内,與酒店大廳、門口、八樓過道内的景象。
相互對照。
偶爾無人進出的時候快進。
當顯示器時間在八點二十左右,伴随着兩個人出現在酒店門口的監控畫面内時。
監控室内的衆人沒啥想法,但隊長卻是愣住了。
“江蒼,老姚?”
隊長望着畫面中的兩人,自問一句,且也是隊長這一開口,旁邊的同事都定睛望着畫面中的兩人。
“年紀二十來歲的是江蒼吧?”李隊一邊詢問,一邊擺手讓工作人員放慢速度,抓取江蒼二人的所有監控路線,“而旁邊臉上有傷疤的人,是老姚?”
“對!”隊長望着畫面,是疑惑江蒼二人爲什麽不逃到人少的地方。
但他随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忽然也有些猜測,就向着觀察監控的衆人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麽來到這裏了,但我感覺他們一定和薛盛的事情有關。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二人殺死了薛盛。”
“不是有可能。”李隊接話,也在猜測,“我今天接手的時候,看到案件經過。再按照現在的情況,玉是薛盛的,而江蒼之前殺了亮子,就專門拿走了玉。現在又到了這裏,找薛盛?那很有可能,江蒼就是爲了報仇,或者是爲玉,又來到了這裏”
李隊說着,又望向了隊長,“但這樣就否認了你對于‘江蒼是無辜’的猜測。”
“也許”隊長一時間也是茫然,是不知道江蒼的目的,還是自己所查都是錯的?
或許,亮子就是江蒼殺的,薛老闆也真的丢了東西,流落到亮子那裏?
始作俑者,都是江蒼?
但也有可能,江蒼是發現了自己被人陷害,又根據老姚關系網的推查,查到了薛掌櫃這裏。
因爲亮子的底子查清了,都是盜墓的,薛掌櫃又是富商,難免有什麽牽連。
一時,隊長想了想,思緒繁雜,不吭氣了,而是時刻注視着屏幕,想看看謎底是如何。
而畫面中。
江蒼和老姚來到一樓大廳,就直朝電梯内走去。
并且畫面中的江蒼來到電梯裏以後,正在上升期間,還擡頭朝着監控這裏望了望,就像是看着如今正在監控室裏的衆人一樣。
再配着老姚有些猙獰的樣子,就好似厲鬼索命?
這監控中的兩人是鬼差?
隊長等人泛起了這個想法。
畢竟江蒼二人出逃了,又來到了這,這還發生了人命案子,那這事還真的形象。
尤其在随着江蒼出了電梯,又空手走到房門前,一推,把房門硬生生的推開扭曲以後,觀看監控影像的衆人是全部愣住了!
“這是人?”一位警員喃喃出身,是震驚人怎麽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說句不好聽的,衆人都覺得自己再查的什麽?查一位非人類?還是一位天生神力,就像是西楚霸王一樣的猛人?
那他有這樣的本事,出逃還真的不是問題。
而李隊望着畫面,見到江蒼走進薛掌櫃屋内,過了一會,就出來以後,倒是沉默一會,就望向了旁邊看着監控不說話的隊長道“老齊你追的人,要翻案的人,好像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空手對敵,咱們好像都不是對手”
“是不得了”隊長點頭,回身望着衆人,“我下午就聽說過他出逃的事,空手劫了咱們的車,還把兩位持槍的同事綁着了。當時,我還不相信,現在是信了”
隊長說着,從口袋内拿出了香煙,誰都沒讓,自己點着了,“晚上又要忙碌,先吃飯吧,等吃完飯,這裏交給你們。我還要接着追我的案子。”
“你還追?”李隊有些不可思議,“你還要接着爲他翻案?你剛才沒有見到監控,江蒼這人這麽危險,絕對能空手殺人,你還”
“翻案不翻案不知道。”隊長指了指監控,“但他殺人了,現在證據确鑿。我不管是翻案,還是爲監獄出逃、薛盛的事,我都要見着他,抓着他,想當面問一問。”
隊長說着這裏,又指着酒店外的一個監控屏幕,顯示江蒼剛上了一個車子,與稍後自己開車來到這裏的畫面,“你們看,我差一點就追着他了。”
“你追着就危險了!”李隊搖頭,“我是不可能讓你自己追,要”
“你幹你的事就行。”隊長抽了兩口,把煙掐了,“你現在要做的是處理薛盛的案子,不要越規幹擾我,這可是你晚上說的,我給你總結一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幹好自己的就行,老李你别翻臉不認賬了。”
隊長話落,笑着推開了啞口無言的李隊,與根本不敢攔自己的衆人後,準備去往三隊,調街面的錄像,接着查,查江蒼去了哪裏。
而随着時間過去。
一夜又一天。
隊長是查着了出租,也找到了江蒼兩人坐的黑車錄像。
并且在第二天下午四點。
他發現黑車在方市出現過。
那這目标出現,他亦是接着朝方市追,勢要把這個謎團揭開。
與此同時。
在方市。
江蒼與老姚是下了那輛黑車小半天,又周轉了幾輛出租,和老姚去了一個市内小區。
尤其這裏或許是老姚的一個住處。
江蒼見到他輕車熟路的來到花壇,略一翻找,拿出了一把鑰匙,再去西邊二棟三樓,一開門,就來到了屋内。
再一找。
老姚從卧室的保險箱裏取出五萬塊錢,三張銀行卡,看出他慈善歸慈善,還是有餘糧的。
“這三張卡都不是我的名字。”
老姚把保險櫃一關,向着江蒼解釋道“每張卡裏十萬左右,應該夠咱們這段時間内的花銷,還有請人。請一位專程的司機,帶咱們兩人過去。”
“那走吧。”江蒼出門,望着把鑰匙扔到屋内,又把門關好的老姚道“那人離這遠嗎?”
“他也在這個小區裏住着。”老姚笑了,“這人叫小正,也信得過,我這幾年出去,都是他忙前忙後招呼的。他不僅會開車,還會改裝車子、修理。帶着他,什麽路都能跑,也不怕車子路上出什麽小問題。畢竟能排查解決的,咱們卻不精這行,解決不了。”
“那這位小正師傅得請着。”江蒼一偏頭,“走吧,請那位師傅去。”
“他這點都在家。”老姚摸出了一盒煙,剛才屋裏拿的,彈出一些,讓給江蒼一根,“一根煙抽不了幾口,咱們就到小正家了。”
老姚說着,一邊抽着煙,一邊拎着裝錢的黑塑料袋,也真是走不了幾步遠。
下樓,朝旁邊樓棟走,上了二樓,一敲門,‘嗒嗒’五長、兩短,人就在這裏。
“是老姚?”
随着敲門聲落,屋内傳出一聲詢問,也像是肯定一樣。
起碼江蒼見到這名歲數在三十左右的壯漢一瞄貓眼,再朝自己望了幾眼,像是很相信老姚,就利索的把門打開了。
同時,小正也讓老姚與自己趕快進來,看似知道什麽事情。
“老姚。”
他再把門一關,就反身望着屋内,不加遮掩的好奇問道“你不是被抓了嗎?咋着出來了?還有,這位朋友是誰,介紹介紹。不會是你詐着出逃,其實是戴罪立功來抓我的吧?”
“放你媽的屁!”老姚怒罵一聲,煙頭朝小正砸去,但卻被小正閃開。
可小正也是知道自己說錯話,是朝着江蒼歉意笑了笑。
“我能從牢裏出來”老姚又抽出一根煙,小正見了,是摸出了打火機,小跑幾步過來點上,“是多虧江小哥。看我可憐,帶我逃了。”
“江哥見諒!”小正這邊給老姚點着言,臉色還歉意的朝着江蒼又道歉一句。
因爲他不傻,聽着老姚輕描淡寫的,但自己是知道這位江小哥,絕對是個狠人!
這不狠,沒本事,能出來嗎?
小正想想,感覺根本不可能。
“小心無大錯。”江蒼是毫不在意,他們兩人朋友開玩笑,是好事。
并且通過這一幕,自己也知道了老姚有各省的敵人,那自然就有朋友。
這小正,就不錯,能招待從牢裏出來的老姚,這義氣有。
而老姚念着正事要緊,且江小哥也沒生氣,那是不再廢話,直接向着小正道“我準備去山墓。就是我原先說的那個地方,咱們走一趟。你開車,備備路上需要的東西。”
“去山墓?就是您說有怪物的那個墓?”小正聽到這話,是有些遲疑,“老姚,不是我不夠意思。你看,你這跑出來了,這麽大的事,我都招待您!沒有别的二話!但我隻是開車的啊”
小正說着,也是曾經聽老姚說過‘玉墓’詭異,那更别說後面的‘山墓’了。
這命要緊,能不去,就不去。
包庇不一定會死,但這詭異墓裏是真的沒準。
不過,他念着多年來的交情,還是想了想,算是爲面子道“我去也行,但真不進去您二位别到了地方,還硬拽着,讓我去那墓裏轉轉”
“十五萬!”老姚大手一擺,手邊的黑色塑料袋仍在桌上,連帶着一張卡,“這錢隻算你半個月的工資,材料錢我掏,你多勞多得。咱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我老姚又在這行玩了這麽久,是個要臉人,還會占你便宜?”
“那您得嘞!”小正一聽十五萬塊錢甩過來,笑了,整個就像是古時候的店小二一樣,就差一團抹布肩上撂着。
江蒼一看,也是明白過來,老姚混了這麽多年,雖然生死交命的朋友也許沒有,但這大錢一甩,這玩命賣命的朋友或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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