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
江蒼抱拳道别,不送。
自個一個人下山,沒人牽扯,路上走得也快。
和之前一樣,怎麽來的,怎麽下去。
不過一會。
來到山外的馬路上,再走數百米。
伸手一攔正巧經過的空車。
江蒼坐在後座上,招呼司機師傅一聲,朝着回路走。
秘籍再往旁邊一放。
見得無事,逐一着落。
江蒼一邊調整心神,一邊望着窗外景色,準備等心靜下了,再翻看秘籍。
而這時,是冬初下午六點左右,天色已經漸暗,道路兩旁枯木樹立,一番秋末蕭瑟之景。
包括附近往來的行人、車輛,上山的香客,亦是十成九的朝外山外離去,很少再向着少林寺方向行走。
夜色遮暮。
遠處的少林寺如孤山深林。
江蒼回頭望了一眼,閉目心思沉靜,此番一行,是全部功成結束,沒人追來。
再稍微整理一下。
一開始的‘靜心茶、神識增加’,這兩項是已經加持,算是賺的滿載。
其後,‘兩部功法、方丈先天之說’,得練,還需要一些時間,屬于‘延時的獎勵。’
思索至此。
江蒼再一回神,才打開了身邊的《易筋經》,準備在車上先看看。
但這也是自己的體質好、眼睛好,不暈、不費眼,不會因爲在行駛的車上看書,繼而導緻頭暈眼花。
别人若是常人,對視力不好,視力會下降。
而一夜行過。
司機師傅是集中精神的開着車,沒說話,别提多穩當,兜裏有一千塊錢,是後座那位大方的乘客,給他的長途跨省車費。
這一趟跑完,他能睡個好覺,摸着兜裏的錢,開車就有勁了,不瞌睡。
江蒼是看着書,哪怕是沒有借助車内的燈光,也是能把其上的字迹、标準看的清清楚楚,一絲不差。
不過。
自己是沒有選擇在車上練。
不說司機師傅在開車,大半夜視線不好,會影響他,來車往的不安全。
單說車子颠簸,加上自己還在聚靈刷勁、凝真氣,這也是練功,不能厚此薄彼。
不如,先看,先琢磨,把裏面的東西注解吃透。
等到回去安靜地方的時候,自己也練了一夜聚靈,精神狀态巅峰,這練的多好,事半功倍。
這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五點。
車子回到了東省的西街小區門口。
司機師傅是笑呵呵的不見一絲疲憊,但他也去西街附近的一家賓館休息去了,準備下午睡醒以後,看看能不能拉個活,多賺個返程錢。
而江蒼見司機走了,又見到附近的那家包子店剛開,也是走過去先買了點包子,再回往家中。
司機是走了,包子自己吃吧。
一路上,幾個包子墊墊。
回到家再吃點藥膳、喝點靈酒,修修整整。
秘籍翻開。
江蒼按照自己所琢磨一夜的記憶推演,再照着書中記載的奇怪動作,也沒耽誤什麽。
‘沙’
架子拉開,江蒼雙腳分開,與肩膀同寬,膝蓋稍微放松。
手掌又從胸前緩緩外伸,一直到平舉兩側,掌心向外。
包括自己吸氣時,也要随着胸腹震動,手臂向後延伸。
呼氣時,指尖向内翹起,手掌向外撐。
一時間。
江蒼對着屋内的鏡子看上去,自己胳膊與手掌腕處,就像是被人扭着一樣,非常難受,類似于打拳開韌帶一樣,這動作别提多‘扭曲。’
但也幸好自己體質強韌,才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這些離奇動作,還算是和書本上對照。
若是沒有拉過韌帶的人,‘被人’這樣一扭,八成脫臼。
而江蒼一邊思索着,一邊按照記憶中的書内小人動作接着練,再配合呼吸。
等練了練了一百個呼吸左右。
江蒼就感覺到自己被拉開的手腕胳膊筋骨,隐隐發酸,可又被體内靈氣、真氣滋潤,像是呼吸帶動靈氣遊走的緣故,逐漸強化自身手腕處的骨骼。
如此反複。
在二百個呼吸過後。
江蒼又在一個呼吸内忽然換爲了其它招式動作。
先是右腳‘沙’的擦着地面,一跨半步成弓,右手成拳,舉至眼睛前方,左手屈肘,斜背前。
在下個吸氣時,右拳内收,收至右肩,左拳垂至背後,又盡量放松。
但呼氣時,江蒼卻突然繃緊肌肉,身體後轉,左步弓步,右手回拉,掉轉了一個對面。
可同時。
江蒼這般猛一轉變,是腿部與手肘的筋骨‘咯吱’作響,像是震碎了軟骨,讓相連的骨頭關節相互碰撞一樣,有種‘沙沙’的幹燥聲。
一直等兩組架子打下來,二百個呼吸。
江蒼就感到自己的四肢骨頭關節隐隐疼痛,哪怕是有靈氣的滋潤,也慢慢加深,遮掩不住。
不過,這種骨痛還能忍,沒有達到極限。
再堅持五十個呼吸動作。
江蒼感到疼痛加深,真像是把軟骨練沒,骨骼之間有種鋼刀刮骨的感覺以後,才不練了。
因爲欲速則不達,再練就不是練功了,那是練的關節病。
這真沒必要,自己有各種元物加持,體質強大,能歇歇接着練,不用急在一時。
而一收勢。
江蒼也沒有猛然站直,反而像是深呼吸一樣,手腳漸漸并攏以後,才把身體架子逐漸後伸站直,就如伸懶腰一樣。
但也是這個時候。
江蒼也發現了自身多餘的靈氣,都在向着剛才活動過的骨骼之間跑。
能隐約感覺出來,自己骨骼像是被靈氣修補,疼痛感在一點點減弱,換成了酸麻,又像是強化。
如若形容,再按照如今的強化情況。
這就和自己小時候前幾次拉單杠一樣,一開始手掌通紅,疼,沒法練,但時間一長,手起繭子就不疼了。
說不定,這個世界的《易筋經》,就是利用這樣的原理。
先讓骨骼受到外來的刺激,再用靈氣、或者藥浴、藥膳修補,繼而讓骨骼最終達到‘強化’的目的。
江蒼想了想,不得不言,這果真是不得其法、不入其門。
雖然自己想起來是簡單,簡單的就像是拉單杠一樣,上手就會。
但自己如今要是沒有《易筋經》的練法、呼吸法,單以這奇怪的架勢動作,都不容易想出來。
就算是練出來了,練出來的還不一定對,最終還會傷了自己筋骨,不是手上起繭子就完事了。
可要是等到以後。
自己若是真氣足了,境界高了,自身的掌控力道更加完善,細緻入微,說不定也可以利用真氣震蕩、洗毛伐髓,達到《易筋經》一樣的效果。
隻是。
江蒼也知道今後不管怎麽達到,那也不是現在,比不上一開始的‘厚實根基。’
說實在了,一步慢,步步慢。
地基不打好,飛天了也會被站在厚實根基上的人給拽下來。
而随着時間的過去。
手腕筋骨磨損,江蒼換成其它骨骼部位練。
歇歇練練。
直到日落黃昏,晚上六點半的時候。
江蒼渾身酸麻,感覺實在不能練了,沒有哪裏不酸,才想了想,趁着休息,下樓轉轉,準備去和李老闆說說自己回來了,算是讓朋友不多惦記。
但之前自己也沒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回來了,就怕他找來。
這不招待不好,招待了,又沒法練武了。
可如今。
這不沒事。
悠悠轉轉的就走到了茶鋪那裏,打個招呼。
不過。
正在櫃台處算賬的李老闆,當聽到了門外腳步,擡頭見到了江蒼回來,那是激動不已,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包括店裏的小李等人,隻要沒事的,都圍了上來。
因爲全托江蒼的福,使得他們這段的生意太好了,需要這場面活的鄭重感謝。
“江師傅”李老闆小跑過來,是雙手抱拳,深深一禮,也不多話,直接朝着衆人道“走,下班下班,小李去開車,把貨全部卸了,帶上咱們的人,去海景樓包上一層!爲江師傅接風洗塵!”
“随便吃點就好。”江蒼見李老闆這不管生意,都要吃飯感恩的架勢,那是忽然笑了,擺手讓準備的衆人停下,自己也是不想多走。
實在太累,今日是自己自從彙聚靈氣以後,練功最累的一天,就像是自己小時候。
“跑來跑去,腿疼。”
江蒼走到店裏茶幾旁,沒讓跟來的李老闆等人招呼,而是自己自來熟的一倒茶水,才向着一直傻笑的小李道“去叫點菜吧,西頭那家的牛肉不錯。晚上等下班了,活幹完了,門一拉,就在店裏湊合吃吧。”
“行!”李老闆先應一聲,知道江師傅說不去,那就不去,幹脆不提酒店的事,反倒是自己小跑出去點菜了。
“江師傅”小李幾人見到,是向着江蒼道罪一聲,又對視一眼,幾人留下招待江師傅,幾人跟着李老闆去買菜、買酒,再護衛周全。
且随着夜深。
下班打樣。
桌子一拼,酒菜一擺。
江蒼見着衆人還沒擺好酒杯,就一人一瓶白酒,硬是要全開的架勢,那是先說了一聲,多吃飯,少喝酒,第二天還要上班。
李老闆聽了,不多說,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吃飯。
一頓飯不多言。
江蒼吃飽喝足,相互道别以後,也回家接着練拳。
時間匆匆。
第二天拜祭老師傅。
最重要的正事落下。
江蒼看到這段時間閑着無事,還沒有任務,才是哪裏都沒有去,專心練拳,以求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試着打破先天。
但偶爾。
練拳練得累了。
江蒼也會去李老闆那裏坐坐,吃吃飯。
其中,在一個月後。
那位呂老闆和他姐夫也來過一次,專程是來消費的,抱着破上萬把塊錢的心思,想請李老闆聚聚。
正巧。
這天江蒼也在店裏,那就一塊說說話,再去吃吃飯,蹦蹦迪,都無所謂。
這不關别的,遠來是客,有心意就得給面子。
而這般在家裏練練拳,偶爾去喝喝茶,或者找二伯他們說說話,日子過的悠閑。
自己的勁力是一點一點上升,真氣越發濃厚。
一直到在兩個月後。
自己從少林寺回來的第三個月,剛過了春節。
任務來了。
這日。
屋内。
江蒼望了一眼鍾表,上午十點,再感知了一下剛才在浮現腦海中的字迹。
爲‘禮物。’
大緻流程是,‘在晚上十二點左右,來到西邊五百裏外的一座城市内,取一件“物品”。’
當覺察至此。
江蒼沒什麽說的,把屋内的酒葫蘆、藥膳、秘籍一收,覺察東西都帶齊了,便下樓準備打車,沒想再折騰折騰讓小李他們送。
而随後,打着車、去往臨省的一路上。
江蒼也感知了一下自己這将近三個月來的收獲,作爲做任務的根本依仗。
其先,自身已經有九股真氣,八股在四肢,一股照樣盤旋身前胸後。
包括《易筋經》的全部架子,自己一天之内也可以全部打完了,全身筋骨都能練得着,不會厚此薄彼的偏科。
時至今日。
江蒼盤算完了收獲以後,再感知體質,已經達到了‘65。’
是單單表面的身體數據,就大幅度提升了‘04’左右。
這也是多虧‘真氣’與《易筋經》煉骨加持。
不然,讓自己照着原先的聚靈去練,練到現在,也就‘02’上下,還不算真氣加持的穿透勁力、增幅的力氣。
不得不說。
這功法是好功法。
就是不知道武師傅他們能不能練。
畢竟江蒼也不知道他們走的是不是與自己一樣的‘真氣’路子,若是不是,也隻能作爲借鑒。
不去想。
窗外又是夜幕降臨。
這時,晚上九點,離任務還有三小時。
江蒼回過神來,地方已經到了,在臨市偏東郊的連七街拐角。
‘咔嚓’
車門打開。
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一陣冬風襲來,空中還有點星雪花飄零。
街道上很靜,隻有‘嗡嗡’的汽車發動機響聲。
江蒼偏頭,望向馬路對面,等出租從自己前方駛過以後,便過去馬路,朝着這家裝修豪華的迪廳走進。
隻是随着門一打開。
‘隆隆’震撼的dj音樂,舞池中的數十男女,恍如隔世。
一陣煙雲飄來,酒香彌漫,還摻雜着嗆人的煙草香味,以及一種說不清什麽味道的感覺。
江蒼朝迪廳内望去,是卡座上的男女碰杯、抽煙。
牆角有一位中年低頭數着錢,他旁邊還有一位飄飄欲仙的青年,抽着一根沒有标牌印記,像是自制的香煙。
而也在江蒼一邊打量四周,一邊等着任務目标來臨的時候。
忽然,迪廳内的動感音樂一停。
“怎麽回事?”舞池内的男女,聽到沒音了,以爲出了什麽事,也停下了相互交纏的身體,迷茫望向了高台dj那邊。
“先生們、女士們!”dj是握着話筒,聲音有些沙啞,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态的興奮,指着附近卡座上一位臉色帶有傲氣的青年道“今晚的一切消費都由鄭公子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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