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過去,估計是到了‘休養生息’的階段。
江蒼在茶鋪内悠悠逛逛的喝喝茶,聊聊天,也樂得自在,沒什麽事情。
一直到九天後。
這天清晨。
江蒼照常練完功,吃點藥膳歇一會,約莫六點半左右,才聽到館主的電話打來了。
并且他昨天還通知過自己,‘今天出發。’
這不出意外,是‘休養生息’的時間過去了,該開啓程去往八極山門那裏了。
“江師傅”
再等電話一接聽,館主爽朗的聲音傳來,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他徒弟結婚後、還未散去的喜慶、喜意,
“這麽早給您打過來電話,沒打擾您的休息吧?”
館主語氣是高興,但他那裏有些安靜,可也有隐約的汽車聲,應該是他在車裏,或者是來往茶鋪這邊的路上。
“六點就醒了。”江蒼照着牆上鏡子,整了整衣服領子邊角,“您昨天都通知我了,怎麽還能睡懶覺。”
“看您這話說的”館主打趣一聲,過了十秒鍾左右,才又道“您下樓吧,我到街口的賓館樓下了。”
“這還是專車接送。”江蒼笑回一句,把電話挂了。
等打開房門,走到樓下。
街邊剛停好了一輛車,‘咔嚓’車門打開,張師傅下車走了兩步,給館主開着車門。
這兩人還真是一電話過來,卡着點到的,誰也不等誰。
“周師傅客氣了。”江蒼走到車邊,門一扶,沒讓館主下來,“早上吃過了嗎?”
“我和師父都吃過了。”旁邊的張師傅笑接一句。他妻子沒來,是昨天提前回師門娘家了。
“吃過了就好。那更不用下來了。”江蒼把門關了,順勢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在了裏面,“走吧。早上這點,街裏不太堵。”
“聽江師傅的。”車裏的館主笑應一聲,穿着整齊的練功服,頭發還是烏黑光亮,和張師傅結婚那天一樣,挺‘時髦’的。
“好”張師傅從車那頭繞過去,上了車子,打着火,專心開車,不再說話。
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師父應該還有話對江師傅要說,那自己是晚輩,幹好自己的活計就行。
“江師傅”
車沒走多遠,館主也稍微探着身子,望着斜前方副駕駛位上的江蒼,像是最後确認一樣道“我和師兄弟們都說清楚了,您這次的登門,是補全你找到的那本殘缺功法吧?”
館主說着,還又笑了,“您别說着是補全功法,但等到了咱們門内,您上來搭把手,把我們都給打趴下了,這我們心裏提前沒底面子上過不去啊”
“周師傅說笑了。”江蒼從口袋内取出了殘缺心法,遞給了館主,“是真的有功法。半月前江蒼有幸得了一本,還是在您武館門口攔的。隻是前幾天張師傅大喜日子,這沒帶,就沒提。這幾天張師傅又忙,武行之外,喜事不談章程以外的武事,也就沒給您送過去。”
江蒼說到這裏,看到館主有些尴尬的笑容,也是笑了,“您别亂想,交流是交流。真搭手了,江蒼會提前和您說聲。不然砸朋友的門面,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嘛。”
“江師傅誤會我意思了。”館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提這事了,又開始說着他們門派内的師兄弟們,提前讓江蒼有個底。
省得到時候他們一見‘大高手江師傅’來了,高興,喝酒。
最後酒勁來了,都是武人,那這不用說了。
隻能讓這位江師傅看準點打,最好把張師傅的老丈人給修理一頓。
無它,張師傅的老丈人雖然被江蒼喝趴下了,但趴下之前,卻把館主給灌桌子底下了。
還當着很多門人的面,這口氣要出。
那這,看透不說透。
江蒼聽着館主的話,再結合之前館主說的意思,也明白了。
兩人加起來一百二十多歲的年紀,還像是小時候一樣,鬥嘴打架,好面子,互不服輸。
而随着時間過去。
車子開了小半個省會,在當天夜裏,才來到了一處郊外的村旁。
隻是。
江蒼一下車,朝前望去,卻看着這八極山門總門所在地,沒有清羽門那邊的小山谷好看。
這裏,說是山門,卻沒山、沒水。
隻有不大的村子旁邊散落着一些田地,還到了秋末階段,上面什麽都沒種,枯黃摻綠的野草倒有不少。
晚風一吹,盡顯秋意蕭瑟。
“師伯回來了!”村子門口則是有兩位弟子把守。
當他們見到車光映來,又下來熟悉的館主,就一人過來招呼,一人回去禀告。
“江師傅請”館主來到這,是真的來到了家裏,邀請着江蒼朝村内進。
同時,再走百十米,一家大院小屋路過。
江蒼還聞到了一股飯菜香味,神識朝右邊的大院子望去。
這個大院子裏擺了十六桌,飯都沒動,菜肴滿上,估計是等着自己過來。
而三位和館主同輩的師兄弟,單獨一桌,其餘十五是一百三十多名弟子。
張師傅的妻子,是在後廚忙着,女弟子村内也有七人,隻是多半都是親人,真來學八極的女子,就一個,功夫也就那樣。
畢竟正常情況來講,除了某些天賦異禀的女子以外,男女體質總是有些差距,很難追上的。
“江師傅來了”随着前面那位弟子的通報,衆人這時一塊從院内走出,見到江蒼一行人過來,也是慌忙招待,沒什麽見面就搭手的架勢。
因爲在第一場婚禮的第二天,張師傅的老丈人就過來和江蒼搭手了,又一招沒走過,這還說什麽劃拳。
衆人心裏都明白,沒人想去丢面子。
于是。
這頓飯是真的在吃飯。
衆人按輩分往那一坐。
别說搭手了,就連和江蒼拼酒的都沒。
不出意外,這也全是張師傅的老丈人告密。
他前段時間回到門内,和門内的人說,‘江師傅不僅能打,還能喝!那天婚禮百十号人,全部鑽桌子底下了!就江師傅自個像是沒事人一樣,走着出了酒店,打車回去了!’
所以。
這都有預防針,是沒人提喝酒劃拳的事情。
而江蒼見沒人敬酒、喝酒,也樂得自在,畢竟吃飯嘛,不就是吃飯,多吃就對了,喝一肚子酒,拐回頭半夜還會餓。
再加上這次吃飯沒人喝酒,是吃的快。
晚上九點左右,飯桌上就剩不下什麽。
“快快”晚飯落,附近衆弟子是起身忙活,碗碟回廚房清洗,桌子凳子,放回原來的地方。
但江蒼幾人是坐在一個圓木旁,茶水擺上,閑聊着話題,算是飯後小歇。
一直等到衆弟子收拾完,全部出去。
江蒼感覺聊得差不多了,才拿出了殘缺心法,遞給了館主等人道“諸位師傅請看。”
“這就是周師弟說的心法?”幾位師傅接過,翻開了幾眼,看着上面,動則真氣、刀氣縱橫,真像是看天書一樣,覺得上面寫的就像是武俠小說内裏的‘先天秘籍’,不能拿常理揣摩,去練。
練了就要出事。
或者說,人體有限制,是沒有辦法孕養出來這麽多的真氣,繼而像是‘法術’一樣使出?
不過,秘籍也不像是假的,起碼小人動作很規範,說的也挺有道理,不像是什麽心思一動,飛天遁地。
因此,幾位師傅對視了一眼,還是決定采集自身感悟,百家心法之長,看看能不能試着‘修補’出來。
也算是一種學習。
武術嘛,不就是想着,練着,才慢慢有門道的。
“放心吧江師傅!”幾位師傅起身抱拳,目光又望向了江蒼身後的院外。
“麻煩諸位師傅。”江蒼回禮,沒回頭,但神識所過,也知道院外有位身穿灰色布袍的老者。
他自從衆弟子出去,幾位師傅接過秘籍開始研究,就站在這裏了,在門口小一會了。
“師伯!”館主等人是朝着門口的老者行一弟子禮。
‘師伯’江蒼聽到衆人開口,這才一回身,望了一眼老者,抱拳道“江蒼。”
“孫翟。”老者回禮。
“孫師傅。”江蒼再抱拳,看了看不說話的衆人,又側引院外、村外道“我說這拜門的規矩怎麽不對,諸位師傅這麽客氣。原來是孫師傅擺場坐鎮,讓江蒼吃個飽飯,休息休息,喝喝茶,再排章程。”
“江師傅。”孫師傅笑了,“今天隻是打個照面。江師傅若是有事、勞累,先休息。心法的事情估計需要一些時間,您要不嫌棄村内簡陋,先住着,咱們什麽時候再搭手都不遲。”
“早行早程,事也成。”江蒼搖頭,“諸位師傅都心寄這事,幫江蒼的忙。江蒼明白,感激,心靜着,勞累全消,今天就能打。”
江蒼話落,再一虛引,“打完,江蒼睡個安穩覺。不打,心裏一直惦記這事,晚上睡覺翻騰。”
“江師傅痛快!”孫師傅大笑,也側引村外,“那咱們不多說了,江師傅請!”
“請!”江蒼跟進,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朝村外走。
同時,館主與院外的衆弟子們,瞅了瞅江蒼,又看了看老者。
不管輸赢與否,沒人觀戰,跟着。
這一是,孫師傅是自己師爺、師爺輩。二是做客的江師傅,是貴人。
那這不管是他們看到誰輸誰赢,都是難受。
索性,衆人都覺得自己喝多了,回去睡吧,第二天還要早起練武、推演秘籍。
而在村口。
江蒼沒走幾步,卻突然發現腦海内有個指引,大緻是‘功法推演’,指引的目标,就是自己身旁的孫師傅。
一時間,江蒼神識望去,就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像是任務指引,或是自己神識與天趣眼所觀,就看到孫師傅體内有一絲絲,如魚線一樣的‘靈氣’,盤旋在他的肩膀處血肉當中,又來回在血肉内遊走。
如若自己沒猜錯,應該是這個世界内的所謂‘真氣。’
隻是這股真氣太過稀薄,且沒有‘沖脈’,而是在血肉内。
這就像是自己推演的下一步‘境界’一樣,利用心法,在體内孕養一股‘真氣。’
尤其在自己觀察完這股真氣的時候,這種‘内觀’他人的奇異現象也消失了。
自己再看孫師傅,隻能看到他的體質是‘59’,比獲得各種加持的自己低上‘03’左右。
但結合剛才的情況。
能證明這個世界的心法、真氣,還是有不少獨到之處,增幅人的體質。
就像是三國的左慈道長,修的道,遠勝于呂布等猛将。
相信呂布等人修功法,實力會更高。
并且以這位老拳師的年齡,就算是熬了一輩子的勁力,當到了這花甲之年,又能剩下來多少。
不就是靠着一口‘細絲真氣’吊着,保持在了巅峰。
那‘反先天’之說,還真不是開玩笑。
“江師傅。”
也在走到附近田地,離村子遠了。
孫師傅回身一抱拳,指着田外的一套兵器架子問道“您擅長拳腳,還是兵器?”
“擅長兵器。”江蒼回禮,也是客随主便,加上自己看人家的‘功法’,來推演自己的路子了,便又客氣再問道“也精通拳腳。不知,孫師傅想比什麽。”
“刀劍無眼。”孫師傅拉開弓步,右手稍後向後,架上了崩拳的起手式,“拳腳可行?并且咱們一路走來,我見江師傅腳下如踏雁,得知你我武藝應該差不多,那咱們就拼拼勁力?一式定輸赢?”
“請!”
江蒼話落,右手學着孫師傅後仰,也是想試試這真氣能加持多少勁力。
一時間,兩人同時踏步,腳下‘嘭’的一聲如炸藥裂變,泥土紛飛,一擊相似的半步崩拳,也同時朝着對方砸去!
這也是武術的本質,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孫師傅覺得兩人武藝應該差不多,那就勁力拼一下,輸了就是輸了。
他是自信,自信自己在十幾年前養出了真氣,體質早就過于常人,一腳也能做到師侄所說的江蒼一腳踏碎水泥般的那種情況。
隻是。
随着兩拳相接,‘啪嗒’炸響,又同時收拳抱禮。
江蒼是沒退一步,孫師傅是小退了半步,多踩了一個坑印。
“孫師傅承認。”江蒼抱拳,不動了,但右手酸麻,四根手指頭有些疼,這還是自己十成力氣,和孫師傅差上了‘03’的體質。
由此得出,這真氣神奇,還真能彌補一些,好似抵消了‘四種神力?’
像是另一種加成,不需要元能的自身加成。
“輸了就是輸了。”孫師傅大大方方承認,又活動了一下肩膀,是手指亂抖,疼的鑽心,一條胳膊已經使不出勁來。
要是再拼一拳,他感覺自己最多一兩手招架之後,脖子、或心口就會被這位江師傅赤手空拳的砸碎。
就這般,還是他用真氣護着了拳頭,不然手骨就全部碎了,一招都接不了!
畢竟江蒼一拳接近四噸的力道,見過扒房的挖土機嗎?
皮肉再結實點,心法拿到手,就可以空手拆樓了。
“孫師傅過謙了。”江蒼說着,說實話,是佩服孫師傅,因爲自己要是沒有元能,而是出生在這個靈氣世界,自己這二十多的習武年齡、勁力,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弟子。
但會比大款張師傅強上不少。
這是實力、不是财力。
“江師傅的力氣不對勁,應該也是凝練真氣了吧?”孫師傅是問了一句,又閉目想了幾息,覺得這位江師傅絕對是凝練了‘真氣’,才能讓體質突破人類極限,達到将近四千斤的神力!
因爲他三千七百斤的爆發力道,還能被打的後退,再想想,模拟一下,能約莫感覺出來。
尤其他猜江蒼有真氣的事情,也不是無中生有。
不然他覺得任一個人怎麽練,隻要沒‘真氣’加持,是不可能讓身體細胞發生質變,繼而超過打熬一輩子勁力、且有真氣加持的自己。
也是想到這。
孫師傅就感覺這位江師傅是‘天才、奇才!’,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就凝練了遠比自己還多的‘真氣。’
那說不定,這位江師傅還有望踏入早已消失數百年的‘先天!’
所以,自己是敗給了一位将來有可能踏入‘先天’的武林盟主。
等傳出去了,那這敗的不虧。
有句話不還叫做,雖敗猶榮。
而江蒼聽到孫師傅說自己凝練了真氣,倒是沒有否認什麽。
聚靈功法一類,算是凝練靈氣,也算是真氣吧。
雖然術有專攻,勁力效果與質量上會錯上一些,但這事不好解釋,那就應話吧。
等自己真凝練了真氣再說。
隻是。
這一待,就是半個月時間。
中途,館主他們早就回去,武館内的事情還要當家人,不能離開的時間太長。
但離去之前,他們兩人合夥是把親家、老丈人給灌到桌子底下了,還把新娘子帶走了。
除此之外。
自己是和孫師傅每日探讨一下心得,偶爾搭搭手,學了不少八極拳的發力技巧。
也是借‘新人祝福’的加持,學了幾招‘新手’,又算是延長了‘休養生息’的時間?
江蒼想了想,感覺這八成沒錯,孫師傅教的認真,這拳、地地道道的八極死手,崩、挨、幫、靠、擠等小打法,不是自己原先打的招式空架子。
發力技巧,還能再提一提。
這一直到第十九天。
殘缺心法縫縫補補的是出來了,集百家心法的要領,把殘血心法的可修煉性,順出了門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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