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嗒’
伴随着馬蹄聲。
江蒼一路未在停留,在大約二十來分鍾左右,便行過了十二路程,來到了開陽縣外。
‘嗒嗒’策馬站着一條有農夫來往的土路上。
前方的農夫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則是回身、或側頭瞄了一眼策馬而立的江蒼,也是沒人敢與這位氣質看似‘不一般’的俠士交談,而是接着朝大約三百米遠的開陽縣行去。
江蒼見了,朝前望,也看到開陽縣那裏的城牆不算多高,但也不薄。
鷹眼凝視,城牆土石夯實,貼着懸賞犯人的公告。
城牆上來回巡邏着守城将士,城門處還站着八名精神抖擻的士兵,估計是城内自招的人,或是怎麽着的。
反正這戰亂年頭裏,黃巾軍、山匪橫行,哪個地方沒點兵守城?
就連村裏還有私制兵甲,民兵,這都是正當防衛,沒什麽好奇怪的。
‘稀落落’他們來回走動,晃動着衣甲,時刻打量出城、入城的行人,以防有賊子與城牆上貼的‘要犯’混入。
附近來往的百姓、商客,亦是有序排隊,慢慢走入城中,沒有一個人敢加隊、越隊。
除了有一位看似是城内的‘文官’,也許是彙報什麽事情,才一路越過了百姓,又在兩位将士的捧手中走入縣裏。
而遠處的江蒼見到這一幕,又看見附近無人,便伸手紙馬一收,一邊溫養着紙馬勁力,一邊向着鎮門口行去。
等來到了隊伍末尾。
好好排隊吧,自己又不是什麽大官,加上這入城又不要錢,就沒必要充什麽大妖蛾子,整點稀罕事,來個萬衆矚目。
并且在這排隊的時候。
江蒼側耳聽去,還聽到城邊有兩位像是相别的好友,當他們走的遠了,感覺離開了‘大庭廣衆’之後,還在說着一些關于‘十八路諸侯讨董’的事情。
“聽說很多将軍都去洛陽圍剿董賊了”一位青年在問,還不時搓了一下雙手,是這天有些冷,已經入冬了。
“那是當朝國師!”另一個人聽到好友把董卓比喻‘董賊’,是突然吓了一條,又皺眉小聲告誡他一句。
同時,他還來回掃視了一圈,當看到沒人注意自己,才再言道“你别管是董賊還是将軍,這都不是咱們能說的事”
“唉我知曉”青年搖了搖頭,一歎,“我這也是看李兄走南闖北,也許知道的多,才問問想知道那董賊死了沒有”
青年說着,或許是悲從心來,聲音又稍微大了一些,“隻要董賊死了。我便準備在來年二月前回往洛陽家裏,看看我母親我已經在外遊曆了一年多許久未見了”
“你”另一人趕忙捂着青年嘴巴,再壓低聲音,“小聲、莫言!再提董卓的名字,小心傳到有心人的耳裏,讓你掉了腦袋!”
“我”青年突然醒悟過來,悲傷情緒全散,慌忙點頭,再看到這人不說,也不敢接着問了,是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唐突犯傻了。
“走”先前那人還是不放心,話落,就拉着青年走了,遠離了開陽縣這邊,省得自己好友在路上出現什麽意外。
畢竟青年喊他爲‘兄’,那就是哥哥、大哥的意思,那他在開陽爲主人、又爲兄長。
那不管是爲了客人安危,還是弟弟的安全,都要親自送送。
而不遠處的江蒼見了,倒沒覺得有什麽奇怪,因爲古時大緻都是這樣,文人武人,都重氣節、重名望,更重承諾、忠義。
除此之外。
自己聽聽這兩人聊天,那邊的商人交談,還有城牆上的将士交接時說些外話,再算上之前的文士所言,也把這個時期點給徹底摸清楚了。
總結一句,就是十八路諸侯已經出發了,說不定如今正在虎牢關外紮着,就差鬥董卓了。
那自己就有不少選擇。
一是,自己可以去那裏看看曹操這位枭雄的英姿,或是去看看那飛将呂布‘天下第一’的威勢。
二,自己則是順着任務,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因爲随着自己排隊接近開陽縣城門之後,除了交情任務以外,自己腦海中又突然出現了不少‘任務點。’
大緻一盤算,總計有五個之多!
再伴随着自己進入城門,先是看看大街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任務點,是一間‘布店’,門口還有一輛馬車停着,兩位夥計再來回搬運着車内的布匹、獸皮。
那按照往日的任務樣式來說,這挂‘布’字的店面,應該是關于自己的‘升級任務’,或是‘裝備。’
于是,這還用說什麽。
肯定是先提升自己的實力、裝備爲第一前提!
并且這個鎮裏有這麽多任務點出現,難不保就是元能世界裏的‘保護機制’在提示自己這位‘破壞規則的神通者’,自己實力太低了,去了虎牢關也是送死。
如果比方,就如很多遊戲都有關卡阻攔,不到一定的等級,就不會讓自己‘出新手城。’
當然,這裏不是遊戲,是現實,很自由,自己想走就走,天高任飛。
但反過來說,這是現實,命隻有一條,走了,死了,就沒有再重來的機會了。
一時間。
江蒼想到這裏,又想起此方世界靈氣濃郁,那麽這些飛将、武聖都不知有多厲害以後,還真覺得‘保護機制’的這事八成是真的!
萬軍當中取敵将首級,或許也不是道聽途說的傳聞。
那麽以自己的武力,若是如今去了虎牢關,也許當個小将可以,可要是對上那些大将,就是實打實的送命又丢人了。
尤其這命,自己有草人,還算是無憂。
可丢人是實實在在的,自己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而江蒼思索片刻,就不管這些事情了,還是先看看這些任務都在什麽位置,标記着什麽再說。
頓時。
江蒼是抱有期待,接着往前走,不時避着來往的小販、行人,把不太繁華的開陽縣給轉了一遍,也算是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
随着一兩個小時過去。
伴随着小販的叫賣聲,行人的交談。
江蒼大緻轉悠一遍過後,總結了一下,發現五個任務點内,包含了‘馬、布、藥、兵、酒樓’五個地方。
前四個都好理解。
應該‘紙馬、衣甲、藥膳、兵器’,這四個關系到自己實力的元物升級地方
最後的一個酒樓,這個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打探情報的,還是什麽。
反正自己如今都沒有接這些任務,而是先順了順,有個大體章程印象再說,省得太再亂了,有頭沒尾的。
但。就以此來講。
江蒼也發現了,這裏除了是一個修煉的元能世界以外,更是一個專注于升級裝備、功法的好地方!
這一眼望去,自己才來這裏,就是一大堆的寶貝等自己來撿!
當然,按照所有元能者都有‘迷霧提示’來說,這個元能世界應該還是一個亂戰的世界。
不僅防亂世,還要防備其餘的元能者。
總之就是機遇特别多,但也非常危險。
就按自己所在的這個城鎮而言,說實話,在這個曆史洪流當中,還真的隻是一個平凡之地。
單以面臨大軍攻城而言,個人武力隻要沒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好似都是無關緊要。
所以,江蒼想來想去,當先前提,還是要提升實力。
起碼在這亂世當中要有自保之力。
而江蒼思索完了這些事情,也沒有去往那幾個任務點領任務,而是先來到了‘交情任務’所标記的城鎮靠中心位置,準備先結了交情任務。
因爲在自己腦海内,交情任務的指引最爲強烈,應該是潛意識的提示自己,‘自己隻要先結了交情任務,那麽往後的升級任務,都會變得簡單。’
反正大緻就是這個意思,錯不了六七十。
同時。
在自己經過了一條大街,朝那個交情任務點望去,也看到了這任務标記的地方,是開陽縣的城府,也就‘縣令’所辦公的地方。
而也是這個時候。
江蒼剛朝那裏走了幾步,自己腦海中就突然浮現一個‘記憶身份。’
大緻爲,
自己的這幅字畫、是‘開陽縣縣令、張興、張懷伯’留的。
尤其自己和這位縣令張興,曾經是一個村子裏的好友。
這關系,如果比方,就堪比之前城門口的那兩位青年,看着好友有危險,都會出手幫助的那種。
特别是自己的記憶身份裏,還有一個小故事,也算是點名了自己和他的交情咋樣,讓自己有個底子。
故事爲,七年前,兩人大緻都十七八左右的時候。
兩人出去遊玩喝酒,回來路上碰上了山匪。
而後,張興想墊後,豁出性命讓好友先走。
自己則是也讓他走。
反正說來說去,眼看着自己和他都跑不了的時候,最後是碰上了一個經過這裏的遊俠,幫兩人解了圍,殺了這幾名山匪。
也已自己這個記憶中的小故事來說,自己和他不說生死與共,也是患難之交。
隻是當時正逢亂世,買官賣官,張興的父親又因爲跟着人家跑商,發了一筆财,就在這個時候,托人買了一個官位,任開陽縣的縣令。
張興也跟着出來了,來到了幾百裏外的徐州。
但在這七八年内,他父親卻因爲剿黃巾軍死了,縣令一職空缺。
并且這個時候,正逢董卓内亂朝綱,也沒人管。
張興再添點錢,加上他有學問,讀過書,之前還跟着他父親做文官副手,有經驗,有聲望,縣裏的百姓都支持他。
最終,這縣令一職就傳承下來了。
像是玩笑話,很兒科的定了一個七品官員的事情。
但在這亂世内,本就是亂,皇帝都能賣官,誰又能摸清裏面的道道。
可不管怎麽說。
江蒼盤算完了這個身份,又當得知了自己有個縣令好友以後,是覺得這‘交情任務’安排的周到!
起碼自己一開始就比其餘元能者們的起點高,還有個勢力防身,不至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那這還有什麽說的。
見見七八年未見的好友吧。
也是想到這裏。
江蒼伸手掩着,取出了字畫,來到了城府門口,向着望來的兩位護衛将士抱拳道“江蒼、江辰鍾。有勞兩位通報張縣令,故友來訪。”
‘張縣令的故友’
兩位将士對視一眼,又看到江蒼儀表不凡,不似遊笑之輩,便有一位将士向着江蒼捧手道“縣衙重地,閑人不得前往。恕冒昧,可有信件?小人爲之通報。”
“請。”江蒼沒動步子,沒踏上台階,而是平手把字畫遞出。
“請。”将士還禮,下了台階接過字畫,一掂,很輕,不像是有東西藏着,就向着江蒼一點頭,道了句“擔待”,便拐回頭朝城府内走去。
再走的遠了,他怕門外的那位衣着得體之人,真是自家上司的好友,腳步更是越走越快,直向着後院趕往。
而江蒼就站在門外等着,望着附近的行人,看到他們都是離城府近了,便稍微繞一點走。
但沒過一會,随着一道有些激動的聲音,一位文袍青年就在那位将士的賠笑中快步而出。
“原來是辰鍾兄來了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莫怪這兩位将士,他們爲職責所在,是興之過錯,未能提前言明,讓辰鍾兄久等”
張興說着,看似要擁抱江蒼一下,是非常想念。但他又想起自己這位兄長不喜歡這種兒女矯情,便又止住了步子,換爲了笑着邀請府内道“辰鍾兄,你我一别七年,興有許多話想說。不如泡上茶水、進寒舍一叙?”
“請。”江蒼抱拳,又向着那兩位賠笑的将士還禮,一笑,在張興的邀請中進了府内。
再穿過有護衛把守的前院,衆人向自己和張興行禮。
等來到了後院一間屋中。
茶水被張興親自擺上。
張興才有些懷念的歎息道“辰鍾兄,興自從随父親出來,已有七年。曾聽聞村内遭遇了山匪。而慶幸,辰鍾兄出遊學武”
“是學武藝去了。”江蒼接過茶杯,看到張興搖頭歎息的,倒是笑着道“這不是武藝學成回來了,路過徐州,來開陽看看懷伯。”
“哈哈哈!”
在屋内,張興沒有在外威嚴,反而聽到兄長惦記自己,還專程來往,是大笑一聲,打散了郁氣,心裏隻有高興。
但随後,他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換爲了正色道“辰鍾兄在外遊曆七載,習得武藝。如不嫌棄,可願先留在此城,助興,守開陽?”
張興說到這裏,臉上不再遮掩操勞疲憊之色,而又站起身子,向着江蒼捧手道“這世道内患興、雖無抱負,但想爲開陽百姓守一份安土。可興隻有一人,始終、時窮有盡,力有所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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