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夜晚,車子在公路上行着。
江蒼抱着背包,靠着座椅在閉目休息,心裏一直提防。
但好在一路上也沒什麽意外,除了北省口那裏有人在查酒駕,其餘都是一路放行。
待得第二天早上四五點左右,天還是烏漆抹黑的時候。
出租師傅也是真的拼,大雪天裏的給江蒼送到了鎮上。
而江蒼一下車,看到附近有的早餐開門,也是買了一袋熱乎乎的包子、豆漿,三兩步追上還沒起步的車子,打開車門,往車座上一放,擺手走人。
等到一路回到村裏。
天色還沒放亮。
江蒼‘咳咳’踩着雪水凝結冰面,踩爛了幾個空心的,也路過了老道家院外。
隻是,道長家裏還是黑咚咚的一片,估摸着還沒睡醒。
江蒼看了看,也沒說什麽,就回到自己家院裏,輕聲進入了一間房屋,被子一裹先睡了。
一直到中午頭左右。
這一覺兒,睡得舒服。
一睜眼,就聞到了一股肉湯香味,旁邊窗戶還有暖洋洋的陽光繞進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門。
江蒼站在積雪院内,正看到孫老頭在竈房裏煮着肉湯,‘咕隆隆’的大鍋裏油白高湯沸騰,幾根大骨頭露出來。
“孫叔,中午改善夥食啊。”江蒼一聞香味,有點餓了,笑着向孫老頭問了一句,“羊肉湯?”
“醒了啊?昨個去哪耍了?”孫老頭扭頭望了院中的江蒼一眼,又指了指大鍋,“大冬天裏冷,你昨個還一夜沒回來。我就早起煮了一鍋羊肉湯,去去寒,省得病了。”
孫老頭說到這裏,拿一個木柴撥了撥土竈裏的柴火,又抽了出來,指着村西頭道“道長早上有事出去了,估摸晚上回來。他讓我給你說一聲,大雪天裏的别淌着雪水找他了。”
“道長還專門跑一趟。”江蒼搖頭,“我多跑一趟也沒啥事。”
“老道這人客氣着呢。”老孫頭撥着火,“等晚上了,你去村頭一趟把老道喊過來,我下午去老周那裏整點高粱酒,讓他也來搓一頓。”
“成。”江蒼笑着走上前去,接過孫老頭的活計。
孫老頭見了,站起身子直了直腰,朝着外面走去,“中午我不給家吃了,湯你别自個喝完了,骨頭也别自個啃,等我下午回來。”
“您這吃好的還惦記一鍋湯。”江蒼朝着院裏喊了一聲,倒是知道孫老頭每天中午都有小酒席,生活樂哉着呢。
“幾個老頭非要找我喝酒,沒法。”孫老頭擺了擺手,雙手一背,哼着《穆桂英挂帥》的戲曲,踩着雪向村南頭走去。
江蒼一瞧,也沒說什麽,在稍後火弱的時候,掩了掩火,拿個大瓷碗,盛了一碗羊肉湯,撈了一根帶有大塊羊肉的骨頭,灑點香菜。
再從旁邊蒸籠裏取兩個白面饅頭。
這麥子還是孫叔種的,自己前兩天磨的面,軟乎乎的。
拉了一張闆凳,坐在積雪院子裏。
江蒼泡着羊肉湯,沾油的饅頭四五口一個,曬着太陽,大冬天裏的這叫一個痛快!
悠哉!
隻是也在江蒼喝了一碗羊肉湯,準備再盛的時候。
院子外面的積雪村路上,正有一個穿着名牌羽絨服老闆模樣的中年,還有四位身穿厚西裝的壯漢,一位老闆司機,在村内一名居民的帶路中,朝着小院這邊走來。
而江蒼聽到踩雪聲,又見到他們七人不偏不倚的朝自己這邊走,就多望了他們一眼,把碗筷放到了旁邊的木桌子上。
“江小哥!”旁邊的村民帶着兩人走到院邊的時候,看到江蒼望向自己等人,倒是笑容滿面,一邊望向院内坐着的江蒼,一邊介紹那位穿着羽絨服的中年,
“這位是李老闆。說給江小哥找個工作,我就引路了。”
‘請人工作能有這樣陣仗?’
江蒼望着中年等人,剛想說什麽,更準備反身回屋拿兵器。
但與同時。
江蒼又突然發現那位村民口中的李老闆口袋内,好似正有一張‘銀行卡’之類的物件,隐隐約約的透漏出‘任務’的提示。
再算上村民所說的‘工作事情。’
一瞬間,自己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八成又是一個‘金錢任務!’
同樣,自己經曆了兩個世界,也發現元能者們來到元能世界後,隻要跟對了‘引路人’,那麽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個‘金錢任務’,算是保障了元能者們現實生活中的日常所需。
這不得不說,是個好事。
起碼對于自己來說,九爺、趙少、都屬于自己的‘引路人’,很容易觸發了‘金錢任務’,讓自己回到現實之後,不會再爲練功所用的藥物發愁。
再加上自己的眼睛,自己這元能世界内的一套任務流程吃下來,是吃的滿嘴流油,賺的滿身大金元寶,底蘊是比其它元能者要強上太多!
要是換成其他元能者,說句不好聽的,他們現在估計還窮的叮當亂響。
要金錢沒有,要元物更是絕了。
而也由此推想。
江蒼結合了自己的前世記憶,突然知曉到了,也難怪後世當中的少數元能者們會仗着自身實力,等回去現實世界後铤而走險的謀取錢财。
沒辦法,在元能世界裏面窮的嘛,人總要吃飯。
再加上元能世界裏面打打殺殺,苟活陰招的除了一手殺人術,别的本事真沒學會。
等他們回去以後,難免有個别人已經不适應平靜生活,确實有些爲金錢作難了。
而江蒼想歸想,一瞬間的事,就向着那位引來任務的村民道“吃個飯再走?”
“家裏做着呢。”村民是個實在人,以爲這位帶着四個保镖、一名司機,一看就是大老闆的人物要給江蒼介紹工作,便沒瞎摻和,掉頭就走。
但也等這位村民一走,那位李老闆就自來熟的向着院裏的江蒼招呼一聲道“江師傅,您正吃着呢?沒打擾吧。”
“沒。李老闆先進院坐吧。”江蒼起身抱拳,雖然肯定這是金錢任務,但具體是什麽還不知道,隻能先打個照面,慢慢順出來。
可是那位李老闆看到江蒼這麽客氣,倒是慌忙擺手,笑着向江蒼道“江師傅,您太客氣了!”
他說着,帶着人進了院内,想了想,也許是想着自己旁邊四位保镖和會些功夫的司機都在,才又道“江師傅,我知道您昨夜去鄭老闆殺人的事了”
“對。”江蒼手指‘咔嗒’輕巧木桌,望着這位李老闆,聽到一語提到點子上,也沒否認,“您這麽大的陣仗過來,有話直說就好,我江蒼接着。”
“江師傅您誤會了!”李老闆以爲江蒼是覺得自己等人要找事,倒是又笑着解釋,但也小聲道,
“鄭老闆助的理跑了,連夜海上走的,我安排的路子。但他臨走前查到了您的信息,就把您家鄉的地址給了我,說您是個道上走的講究人所以,我這屬于不請自來,您别見怪,也别誤會,我是真的有事想請您幫忙”
李老闆說到這裏,從口袋内拿出了一張卡,遞到了桌面上,“密碼六個六,卡裏有二十萬,您先用着。是小小心意。”
“有事您說就成。”江蒼沒有去看這張卡,而是起身抱拳,“千恩萬怨什麽事都分個章程,您這事沒因,錢就沒果,我不接。您心意收着吧,放好。”
“我”李老闆望了這抱拳禮兩眼,又看到這位江師傅做事好似一闆一眼的,倒是也學着江蒼抱拳行了一禮。
稍後,他心裏好似有什麽掙紮一樣,頓了頓,最後一琢磨,才擺手讓保镖們和貼身司機出了院外,實話實說,但又追捧江蒼道,
“江師傅,您的本事是真的高!就像是電視裏的武林俠客一樣!所以我想請您殺個人!”
李老闆說着,又抱拳,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恨意,“那人是個走毒的,害了我孩子我又沒法告他不然我孩子雖然是無意接觸的,又戒了但也得進去我這生意也有影響這事就一直捏着我心裏難受”
“不就是殺人嘛,我以爲什麽事。”江蒼笑了,“有他照片沒?這事我接了,您給錢,我也除害,殺他一個爛人,讓孩子能走正道就好,咱們心裏都舒坦。”
“哎呦,江師傅,殺人不是小事啊!”李老闆慌忙抱着拳,更像是追捧道“真的!這年頭除了您敢獨身去鄭老闆的地盤上一夜殺了二十來人,換成其他人,誰還敢呐?這光聽上去,就讓人腿吓軟了而那走毒的雖然聽說他手上有人命,但他要是知道我請了您,那位孤身殺了鄭老闆的神人!他估計聽到消息後,吓都吓死了!”
“鄭老闆是個人恩怨。”江蒼毫不在意,“我不殺他,他會殺我。而這人,我拿您錢,殺他人命,是消災,不一碼事,不能混着說。”
江蒼說到這裏,手指輕點桌面,“那這事定了,沒那麽多廢話。可是價格上,我不論錢,隻收黃金。”
“多謝您,多謝您!”李老闆又是拱手,從口袋内拿出了兩張模糊像是偷拍的照片,“錢不,黃金我給您準備,您多擔待,事成不成,都是我小李心意請江師傅收下!我明天親自給您送來!”
“李老闆是真客氣,您忙人,讓人送就成。”江蒼笑了,收了照片,瞄了照片中的人兩眼,又指了指飄出香味的竈房,“我叔熬的羊肉湯,白面饅頭,吃點?”
“不了不了”李老闆憨笑着雙手擺了擺手,又換成了拱手,和江蒼道别兩句,就出了院外,帶着四名保镖和司機離去。
江蒼見了,沒說什麽,又拿起木桌上的大碗去竈房盛湯吃飯。
而在村外門口。
随着‘簌簌’踩雪聲,李老闆在前面走着,四名保镖在四周跟着。
但緊跟李老闆的司機,倒是與李老闆關系好,就小聲笑着向李老闆問道“哥,那人是誰啊”
在之前,司機與四名保镖雖然不知道江蒼是誰,也沒聽到院内談的什麽,但是他們卻發現了擁有一家上市公司的李總裁好似對那人很客氣。
于是,他們就好奇了,又怕發生什麽事,便在院外時刻警戒着。
一直到如今出了村子,這位司機和李老闆三十多年交情的司機,就多言問一問,是好奇,也是關心。
但是李老闆卻沒說話,反而悶着頭等出了村外,上了一輛大奔,接過了司機遞來的一根香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道,
“這位江師傅活脫脫的就像是上個世紀的悍匪一樣人命在他眼裏都是用錢算的?!小林你是不知道,哥今天雖然帶了一幫人過去,但是和他說句話就害怕怕他殺人!真的,哥要不是爲了我那不争氣的孩子,今天會和這悍匪打交道?還吃什麽羊肉湯?我和他多說兩句話,我心裏就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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