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
江蒼早起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和趙少一同去往徐省。
而趙哥和周哥一輛車,先行出發。
并且趙哥爲了江蒼的安全起見,還準備在今日找個機會,讓江師傅在吳老闆公司的附近街上,打量一番吳老闆與他的保镖,約莫看一下。
算是認認人,‘踩踩點。’
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大約六點左右,吳老闆應該從他總公司下班回家的時候。
到時,江蒼就可以在遠處看看,就算是看不出來保镖的水平,也能當面認個吳老闆臉,總比照片平着一張臉認的清楚。
往後,這事情就方便了。
反正自己都認着吳老闆的臉了,那隻要不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行兇,和上頭對着幹。
有趙哥安排尾巴,事情就相對好處理了。
于是。
江蒼聽到趙哥安排的這麽妥當,那就沒什麽說的。
等趙哥離去大約半個小說以後。
自己就和趙少出發到了徐省邊,在一處田野附近下車,搭着一輛拖拉機,中途又周轉了幾次出租。
這樣一倒車,在沒有攝像頭的城市裏,很難查到自己和趙氏集團有什麽關系。
尤其在這年頭,手機不能照相,網絡沒怎麽發展,使得自己名聲還沒傳的這麽廣,更是一個好事情。
而随着時間過去。
江蒼在下午五點多左右,也成功進了徐省,又來到了吳老闆公司附近的一條馬路街上。
再找了一家飯館内坐着,吃着酒菜,等着趙老闆的消息。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
随着衣袋内的‘滴滴’大哥大鈴聲傳來。
江蒼順手拿紙一抹嘴,叫上老闆一結賬,就出了飯店,如周圍的行人一樣,悠着向前方大約一百七十米外的四層公司小樓行去。
且與此同時。
江蒼也看到了自己前方大約一百五十米遠的公司門口街上,正停着趙哥的車子。
而公司大門口。
被四位保镖,一位中年護衛下的吳老闆,剛一出門,也見到趙哥的車子在街上停着,亦是眼神眯了一下,又望向了剛走出車内的趙哥與周哥。
“保護老闆”身穿練功服的中年,好似專門認過趙哥的車子與相貌,繼而讓四位保镖都靠在了吳老闆的四周,自己則是站在了吳老闆的前方。
“吳老闆。”趙哥見到這一幕,倒是不以爲意的帶着周哥向着吳老闆那裏行去。
“啥風把趙老闆給招來了?”吳老闆瞅了趙哥筆直的襯衫、西裝褲,便虛手推開了身前的中年,又和和氣氣的與趙哥握了握手,才一指身後公司道“上去坐坐?”
“這就免了。”趙哥笑着推脫一句,“這不是正巧路過這裏,見到吳老闆的公司,又見吳老闆處理完事情下來,就特意過來打聲招呼。”
“得了吧。”吳老闆笑容不減,但口氣卻大大咧咧道“趙龍,你原來啥人我知道。我幹什麽的,你也明白,那咱們這樣說吧。”
吳老闆說到這裏,臉上笑容卻變得正經,“你今個特意過來,是不是想讓地面分你幾成?然後咱們兩公司一起合作承包了那地面?明年一塊動工?”
“您高擡貴手?”趙龍看到吳老闆這個商談的架勢,也是反問一句,以爲自己上面的貴人出手相助,讓吳老闆突然轉了主意。
“嗯”吳老闆掏了掏耳朵,嗯了一聲。
“那吳老闆您”趙哥看到吳老闆還真的點了點頭,便準備拱手一番,再準備好好問問。
因爲趙哥覺得能不打殺,那肯定是和氣生财!
但是吳老闆看到趙哥準備向自己拱手的時候,倒是歪了歪頭,表情滿是好奇道“想和我談?你啥兒玩意?我剛才框你還看不出來?就你這還混黑?活了這麽多年,就沒聽過,義不聚财、誠不經商?”
吳老闆說到這裏,又拍了拍了拱手動作有些頓的趙哥肩膀道,
“在你那地面,我是孫子。在我這兒,你先跪着學爬吧。”
吳老闆話落,搖了搖頭,在身旁的四位保镖與那位一直盯着周哥的中年護衛下,向着公司樓下另一邊的兩輛奔馳車旁行去。
“趙哥!”而周哥看到趙哥被人當着臉面罵,則是氣不打一處來,啐了一句,就準備上前去收拾一下那位吳老闆。
但是他剛腳邁出去,就被趙哥給伸手攔了下來。
同時,趙哥又轉身等了幾個呼吸,表情與身子不動,向着剛走來的江蒼小聲問了一句,“咋樣。”
“看清楚了。”江蒼接着朝前走,望着前方正在上車的吳老闆等人,“您給個時間,人不會認錯。但能不能成事,這不清楚。”
江蒼說着,和趙哥錯身而過,目光掃了一眼最後上車的中年,“我看吳老闆旁邊好似有個練家子,就是不知道他能打,還是我能打。”
“麻煩江師傅了”趙哥在彎腰進車裏的時候,身子朝剛路過自己的江蒼背影行了個禮。
江蒼則是活動了一下胳膊,像是擺了擺手,接着朝前行去,準備先找個旅社住下,等趙哥在這兩天内說個‘動手的好地方’,再去結了這個事。
而這時,吳老闆的車子才堪堪啓動,路過了江蒼,又行到趙哥那裏。
并且,車上的吳老闆還提前搖下了窗戶,在路過趙哥那裏的時候,讓車速慢了一點,又朝着剛坐上車的趙哥揚了揚頭道,
“趙老闆,我聽手下人說,你的人在徐省滿地面的聘人殺我了?那我可告訴你,徐省黑面上的人都認識我吳黑子,他們不會接你的活兒。所以,我這次給你指條明路,别再找人了。我要是下次再聽說你花錢找人弄我,那你看看是你找的人先殺我,還是先剁碎你?”
吳老闆說着,背靠在了座椅上,“到時候别腦袋掉了,去閻王爺那裏報道的時候,别迷迷糊糊的,怪我沒提醒你,再告我一狀”
吳老闆話落,‘嗡’的一聲,他身邊的司機一腳油門,汽車就從趙老闆的車子旁開走。
“回去。”趙哥則是沒說什麽,反而從倒車鏡裏看到江蒼沒有任何暴漏,就讓周哥開車離開這處地面。
而沒走多遠的江蒼,聽到幾聲油門,偏頭見到幾輛車都開走的時候,倒是突然感覺到腦海中有個隐隐約約的提示。
爲‘東三十米、街口、武師信息’
一時間。
江蒼按照提示朝東邊街上望去,發現街口那裏圍了十來人。
他們此時正望着一位坐在藤條椅子上小販,或者說是望着小販身前破桌子上的‘三個木碗。’
尤其江蒼因爲腦海中的隐約提示,專門朝前走去,望了小販兩眼,發現他手裏雖然在掀着木碗,嘴裏說着“一碗沒石子”,但腦袋卻一直稍微斜着,好似在望着吳老闆離去的車子,像是在打量什麽。
頓時。
江蒼發現這個情況,再根據前世的記憶,也忽然明白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應該是屬于一個‘情報的任務!’
比如,自己按照腦海中的指引,再去接觸這名‘猜石子’的小販以後,應該是能得知一些關于那位‘中年武師的身份信息。’
于是。
江蒼根據腦海中的指引,也想看看自己等會問問這個小販,能問出什麽門道。
這樣是不是‘情報任務’,自己也都知道了。
而元能世界的任務種類,也是千奇百怪,除了元能、元物、字迹以外,‘情報’之類的任務,也算是比較少見。
但如今自己竟然碰到了,那肯定要瞧瞧,看看這能不能再觸發什麽别的東西。
除此之外。
小販此時正玩的這一手‘猜石子’,自己則是在各地的火車站附近都見過。
其實就是屬于猜瓜子一類,讓來玩的人,猜哪個木碗裏有東西,繼而押注賭一、二、三,哪個碗裏是空的,哪個碗裏是有的。
旁邊再站幾位赢錢的托,小販手在快一些,這事就齊活兒。
而這時。
當那位小販目光剛從吳老闆的車子處收回,又擡頭見到一位新來的‘客人’,倒是先收了剛赢的五毛錢,再拿起了桌子上的三個杯子,朝着江蒼面前逐個過了一下,
“小本買賣不做假,木杯是空的,您瞧瞧,也能挨個過過手。”
“你開場就行。”江蒼點頭,示意他搓着。
“行,那咱們不廢話。”小販一笑,指了指三個木碗,和桌子上的兩顆石子,再朝着四周十來位行人道了一句,“我用碗蓋一個,再用碗扣一個,我手裏拿着一個。”
小販說着,左手撥着兩個碗一扣,稍微離開點桌面,右手拿着另一個碗蓋在上面,相互一撮,‘啪嗒’全部扣在桌上,松開,右手露出一顆石子,
“從右往左、一二三,三個碗,隻有兩個碗裏有,一個沒。您猜是人場。您押是捧場。”
小販指着三個木碗,“小的坐莊,押對了給您翻倍。輸了您莫生氣,權當捧個錢場。”
“左邊第三個有!”有人喊了,拿出一毛錢放在三碗旁。
“第二個有!”一個穿西裝的青年,拿出了一張泛油光的一塊錢,放在了中間。
“一有!”還有三人喊了一聲,湊了兩塊,放在右邊第一個。
剩下的人都不說話,表明了是圖個熱鬧,隻看。
“您呐?”小販擡頭望了江蒼一眼,想知道這位客人押不押。
江蒼沒說話,就看着,但眼睛瞳孔成邊,從一開始就緊盯着小販的動作,見到了這小販雖然手快,别人沒看見。
但自己卻看到了,小販除了手裏本就該抓着一個石子以外,袖子裏應該藏了兩枚石子,而桌上的這三個碗裏都沒!
早在掀開碗搓的時候,他就順手全部搓到了他的衣袖裏了!
畢竟秋天嘛,長袖多見,不見外。
但同樣的。
江蒼聽到這名小販坐莊,也知道他身邊沒托,可一天下來也賺的不少。
單以自己見到的這一輪來看,這個叨一毛,那個搓幾分,抓着大頭,西裝青年再賠兩塊,一天下來也是百十塊錢,都朝着很多人的月工資!
而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小販看到沒人押注以後,便手掌一翻、一抹,放了兩顆石子,三個碗全部翻開。
是一有、二沒,三有!
“又輸了”西裝青年搖了搖頭,走了,身上十來塊錢全賠了。
“您慢走!”小販拱手,從兜裏拿出點錢,和把桌子上的錢湊齊兩塊二,分開遞給了赢錢的人。
“翻了一倍,賺了兩塊!”那湊錢的三人開心,還準備接着玩。
“賺了就走吧。”另一個赢錢的人旁邊,則是有一位朋友再勸着他見好就收。
“我他媽本還沒回來!”這人紅了眼睛,他朋友看到,不說話走了。
而不管這人收手不收手。
啪嗒——
随着木碗聲,第二局又開。
小販同樣手法把三個木碗一擺,朝着客人問道“一二三,您挑個金磚。”
“還壓三有!”三人把赢來的四塊全部壓上去。
“我也壓三!”紅眼的人,把兩毛錢全拍上去。
“您們呐?”小販擡頭掃了一圈衆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木碗,沒人望他。
小販見到,手中一挪木碗,手腕撥着石子。
江蒼看到是,一沒、二有、三有。
“那開啦!”小販看到準備妥當,沒人押注,便喊了一聲,準備開始翻木碗。
“等。”
隻是這時。
江蒼卻從兜裏拿出了一千,壓在了一碗旁,
“一有。”
‘一有?’小販半彎着身子,看了看桌上的十張百元大鈔,又擡頭瞅着面無表情的江蒼,突然不敢開了。
因爲錢太多,他心慌了,怕鬥着不該惹的人!
“一千塊!”附近的人看到江蒼玩的這麽大,亦是驚呼了一聲,感歎江蒼是個大老闆!
“開。”江蒼則是指着第一個木碗,望着猶豫的小販道“手抖?”
“天冷”小販咬着牙,今天就趕着自己賠一千,不得罪人,便冒了個風險,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己像是見到大鈔的激動,繼而身子踉跄了一下,手上一撥木碗,把二碗的把石子撥了進去,讓一碗裏有了,也準備開了。
但在這時,江蒼又從自己裏面的衣袋内,拿出了皮筋繃着的一把百元大鈔,在衆人睜大眼睛的驚呼中,壓在了小販準備開碗的手上,
“剛才那一千是幫我朋友壓的,這一萬是我壓的,賭一沒。”
“您”小販心裏一揪,是吓壞了。
“開。”江蒼望着他,一萬塊錢按着他的手。
“爺”小販咬着牙,一狠心,“我開!”
話落。
江蒼半壓着他手,小販沒啥伎倆再施展,隻能開了。
“一有!”
“一萬沒了!”四周衆人看到江蒼輸錢的時候,也是感覺自己心裏一沉,覺得這位‘老闆’會生氣,會發火!
要知道這可是一萬塊錢,朝着自己幾年、十年的收入!
換成自己,今天這事就論不完!
但江蒼聽到衆人都在談論自己,又看到小販糾結的把錢收了以後,卻向着小販低聲道“錢給你了,那我問你個事。你剛才瞅的什麽?那車裏穿練功服的是誰?”
“誰?”小販聽到這位款爺問自己話,本想賣個好,但自己一回憶,卻想到了吳老闆的那輛車子,且自己剛才就亂瞅了這一下。
“小子就一個變戲法、讨飯的誰都不認識”
小販也許不想多說,心裏不知道因爲什麽事,更不敢收江蒼的錢。
他說着,在貼近江蒼的一瞬間,有桌子擋着,四周都沒人看清他的動作,錢就攢到了他的手裏,準備再放到江蒼的兜裏。
可與此同時,江蒼右手回拿、一檔,就擒着了小販的手腕。
一瞬間,當小販反應過來以後,自己手已經被江蒼擒着,拽了兩下,沒拽動,手腕兩端骨頭還生疼,像是被老虎鉗夾着一樣!
頓時,他抽了一下鼻子,知道自己果然惹着了和車裏中年一個樣的‘高人’,便實話實說道“那人叫張天,練得好像是形意拳和您一樣,都是練家子我惹不起”
他說着,感到手腕鑽心疼,又求饒道“爺,小的就是一個讨江湖的九流,手廢了,就沒門路吃飯了求您放我一馬”
“接着說。”
江蒼記了一下名字,勁力也是一松,小販就把手收了回來,揣到了自己懷裏。
“他和我一個省的人,但輸不起,砸過我的攤”小販揉了揉手,看到四周衆人都沒怎麽注意自己這裏的時候,又再壓低聲音接着道“我跑了,也記住他了,沒想到這地又瞅見了,晦氣,就不想提他,能避就避嘛”
“那你再走遠點。”江蒼一擺手,“你行江湖‘變戲法’的,這路行不通。但我剛瞧了你的戲法,又上前摸了,這錢該掏。可你下次再走九流,咱們見了不聊。”
江蒼說到這裏,看到小販的手動了動,還要再還自己錢的時候,語氣就冷了下來,
“我剛說了,錢給了,就不要了。錢要還了,你手就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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