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十多丈長的刀光一閃,地面被撕開,露出一個深溝,神獸躲開了,斑斓身影扭動,靈活地落在一邊,吼叫了一聲,迅猛撲來。
雙方纏鬥在一起,張幕畢竟噬神刃詭異,本身修爲也比同階強大,相比對方也差不多,很快叢林豹身上就有傷口出現,鮮血灑落在地上,也染紅了地面,然後被神火吞噬,化爲他的力量。
神獸叢林豹眼中浮現了忌憚,急忙躲開,以自身的力量封住傷口,并盡力将詭異的黑火逼迫出來。
張幕又殺了上來,刀根本沒有停,連綿不斷,一刀比一刀兇猛,即便被叢林豹傷到,也一點不在意,他修煉的功法最不怕受傷,流掉的血隻要沒有被毀掉,就能重新收回來。
理論上,他能戰到隻剩下一滴血,隻要有神火在,他就還能繼續戰鬥,生命力之頑強,估計沒有幾個神族比得上。
這種能力還真和血神族有些類似,不怪鐵娜搞錯。
吼吼!
樹林搖震,亂葉飛舞,一人一獸在狼藉的大地上激烈碰撞,刀刀到肉,一道道勁風蕩開,吹襲得草木倒伏,碎石紛飛,不時有鮮血灑落,大部分是張幕的,也有一些是叢林豹的。
狀況有些慘烈,但不管是人還是兇獸都沒有停手的意思,彼此都明白,若自己放松了,很可能就是死亡。
實際上,拼命的話,叢林豹根本比不過張幕,他看起來凄慘,一身都是血,被叢林豹爪子劃出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被撕掉了幾塊肉。
但他隻是身上血光一閃,血肉便迅速蠕動,傷口處密密麻麻的肉芽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反觀對方,生命力雖頑強,但愈合速度遠不上他,還被神火趁機鑽入,血肉被腐蝕,實力下降得很快。
叢林豹露出害怕之色,不想再繼續下去,将張幕的一刀擋住後,便尾巴一甩轉身逃走。
“現在才逃?晚了!”
張幕冷笑一聲,眼睛微眯,染血的臉色有些猙獰,他抓住叢林豹轉身動作僵硬的瞬間,嗖一聲将刀甩了出去。
一抹血花從兇豹腰間中綻放,由于戰鬥時間太久,已經有些虛弱,反應遲鈍了不少,又想着逃跑,這次它沒能躲開,直接被一刀穿膛破肚。
“嗷!”
叢林豹發出痛苦的叫聲,那刀不止破開它的身體,還湧出海量的神火,瘋狂摧毀他的内髒,讓它在地上搖晃了一下,生出恐懼之意,想要繼續逃走。
然而,張幕追了過來,一把匕首刺破空氣,發出音嘯聲,無情地從它眉心穿過。
吼!
叢林豹臨死爆發所有力量,一爪子将張幕給拍飛,自己腦袋上則鮮血狂湧而出,叢林豹本想跳起來的身子失去力氣,嘭一聲撞在旁邊的樹幹上,震落大片的樹葉,然後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又繼續悶哼了幾下,掙紮了一會兒,才徹底化爲一具屍體,血液染紅地面,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道。
周圍的神火失去阻擋,一擁而上,頓時将之吞噬,不斷吞噬血肉中的力量。
落在百丈外的張幕緩緩站起來,他心髒都破碎了,不過他早就進入滴血重生的境界,身上沒有任何破綻,别說心髒,就是全身被碾碎,隻要念頭不滅,也不會死。
轟隆隆!
神火劇烈燃燒起來,他的傷口迅速恢複,身體漂浮起來,來到叢林豹面前,周圍的神河緩緩收回他體内。
一刻鍾後,地上隻剩下一具失去所有力量的骨骼,張幕身上湧出一股更強大的波動,恐怖的威壓讓一旁躲着的廣月臉色變化,複雜地看着。
“這是又變強了,不對,應該是說是又恢複了一部分實力,這是他的真實境界嗎?還是依舊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直到張幕開口她才反應過來,趕緊跟過去。
接下來的路程就安全許多,本身又是在向煞寂山脈外面走,神獸的等階水平下降,除去張幕出手殺掉一些神獸繼續恢複外,便沒有再有危險發生。
通過廣月,他對附近情況也有了不少理解,煞神山脈附近有奧飛、星天、煞羅三大帝國,而三大帝國都位于神界三百六十五域中的天煞域。
而奧飛帝國位于寂州,和煞羅帝國所在的煞州接壤,而煞神山脈就是兩州間的一座山脈。
廣家和鐵家都是奧飛帝國的貴族,封地就挨在一起,因而多年的恩怨積累下來,便是他們這些後人也戰鬥不休。
兩大貴族都位于一座大城暗夜城中,他們離開煞神山脈就是在向暗夜城返回。
這個世界的單位基本堪比外界的數十倍,同樣百萬裏的山脈,在外面就是千萬裏級别,算不小了,不過對于張幕來說不算太遠,還是在幾天就離開煞神山脈,來到一片相對平原地帶。
一座暗黑色的巨城出現在遠方,張開巨口吞吐着八方來客,廣月看到後神情有些複雜,一個月前他們出發時還是一群人,現在就隻有她一人回來。
這次曆練血淋淋的教訓讓她學會太多太多東西,再也不是那個躲在家族享受的溫室花朵。
“現在是不是該将契約給我毀掉了?”張幕突然停下來,靜靜看着這個角神族女人。
“張幕先生稍等,我這就将之毀掉。”廣月沒有理由再去推辭,立馬取出卷軸,手上浮現寒霜,使勁一撮,卷軸便化爲粉末。
随着卷軸毀滅,張幕身上的束縛規則頓時消失,他的契約之力隻是以這卷軸爲源頭,将之毀掉便破開,恢複自由之身。
廣月思索了一下,趁機道:“張前輩,不知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她至今還覺得張幕實力不僅僅如此,而是更強大的存在,隻是受傷後實力沒有恢複。
“暫時在這暗夜城内住一段時間看看。”張幕看出廣月的意思,随口說道。
“大人對這裏不太熟悉,不如去我們廣家做客,我們廣家也算是這裏的一個大族,應該能爲前輩提供一些幫助。”廣月眼中一喜,知道自己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