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花費的時間更多才熬制出一副黑色的藥液,表面瑩瑩發光,等冷了一下後,果斷喝下,
一股火燒感從喉嚨處浮現,他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不少的黑血,在咳嗽之後,突然發出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媽的,總……算……能說話了。”
他這具身體之前沒發說話,并不是先天不足,而是在嬰兒時期傷到發聲的部位,造成經脈血淤,現在喝下化淤藥液,多年不通的經脈、血肉得到彌補,自然能再次說話。
做完這一些,天色已經漸暗,看着化爲灰燼的家,能說話的喜悅之情頓時散去,相到這家族中有些人的人心狠毒似蠍,他們母子再如何委曲求全,依舊躲不開,還是得殺出一條月路。
“你們該還的東西,我終究會讓你還完。”
張幕拿着柴刀,砍了一些樹枝,在旁邊簡單搭建一個遮蔽風雨的小篷,然後離開,除去買了一些好酒好菜回來,準備給母親一個驚喜。
他坐在小篷内,看着有些陌生的天空,握了握手掌,他沒有選擇立馬帶母親離開,還是實力不夠啊。
剛想到這兒,夜色之中一個有些佝偻的人影一瘸一拐回來,張幕心中感動,迎上去,看到母親臉上的青腫和瘸着的右腿,衣服上的腳印,張幕頓時怒火直冒,“娘,又是那些混沌打你!”
他一說話,柳蘭頓時呆了,忘記解釋,難以置信道:“空兒,你……你能說話了!”
“娘,我能說話了,是負責盥洗的那幾個仆人打的你吧,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到時候我去收拾他們,十多年了,他們也該付出代價。”
“不,娘沒事,你别管。”
柳蘭搖頭,眼中晶瑩的淚珠掉出,自己的兒子終于不是啞巴了。
張幕不知道爲什麽眼睛一酸,相到這麽多年,母親受盡刁難、屈辱,都是爲了他,保護他,他就算有前世記憶,也想要流淚。
他發誓,從今以後,該換他來保護母親了!
使勁抱了母親一下,陳天擠出笑容:“娘,這是我在山上采到一株寶參換了不少銀子,買了一些酒菜和跌打損傷的藥液。”
張幕扶着母親走過去,柳蘭看到化爲灰燼的家,又大哭一場,讓他心中的怒火又多個一分。
将母親的傷口處理,照料着睡下後,簡陋的小木棚中,張幕看了熟睡地像個嬰兒的母親,他目光複雜,在記憶中,她多少年沒有如此安穩地睡着了?
過了一會兒,張幕悄悄離開,臉上的的溫柔化爲冷冽。
他來到一處院落,這裏是家族盥洗衣物所在,母親就在這裏像仆人一樣工作了十多年,每天洗的衣服最多,一雙手幹裂得就像樹皮一樣。
他手中的柴刀動了動,悄無聲息走了進入,一場殺戮,就此開始。
張幕沒有留情,有些人錯了就是錯了,他不會看對方可憐而放過,因爲當初這些人并沒有看母親可憐而放過。
所以這些仆人雖然也有可憐,但對他來說隻有可恨,他沒有任何猶豫,借着黑夜的掩蓋,無情抹去了十幾條惡狗的命。
他是啞巴,不是瞎子,知道誰該殺,誰不該殺。
天明前,張幕帶着一身血腥,靜靜回到後山,洗掉血迹後,盤坐在石頭上修煉。
今天,他殺了十八個人,但隻吞噬了三個神靈印記,另外十五個人普通人,什麽都沒有。
三個神靈印記,一個四品,兩個一品,讓他神靈印記的靈光增長六寸,隻差五寸,他的神靈印記就能達到人階九品。
這是何等詭異的提升,若繼續吞噬下去,神靈印記是否能提升到靈階乃至天階?甚至是神階?
帶着期待,張幕運轉引靈訣,噬神刃從眉心飛出,開始瘋狂吸引附近的靈氣,注入體内進行淬體。
在大量的靈氣灌注下,即便這次提升速度沒有昨天那麽恐怖,但依舊在天亮時提升了兩個小層次,達到淬體六層,力量超過六百斤。
這種速度,如果換爲那個叫做秦辰的來修煉,就是服用寶藥也無法達到。
吐出一口濁氣,張幕準備去煉制一副淬體寶液,争取做到三日淬體大成,然後正式踏入修煉大道。
三日淬體大成,基本隻有神靈印記是靈階的天才能做到,可見他的速度有多恐怖,若是被秦家那群井底青蛙得知,絕對會驚爲天人。
就在他修煉得差不多時,三個人影從遠處過來,人還沒到,便有冷哼傳來:“啞巴母子,還不快滾過來回話!”
這三人都是家仆,但身爲大夫人的狗,自然有底氣趾高氣揚,特别是對秦空母子。
張幕不爲所動,感受了一下,實力不高,殺得掉,他躍躍欲試。
而柳蘭則有些害怕地走上前道:“三位所來何事?”
“問你話,你見沒見到馬圩,他昨天來後山采集一種草藥,怎麽沒回來?”爲首之人喝問,他長着圓盤臉,顴骨偏偏高聳得很,名李磨,是個小管事。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灰燼,心中有些疑惑,馬圩燒掉這啞巴母子的房子,怎麽會不見蹤影了。
“妾身不知道,妾身昨天很晚便回來,根本沒有見到李管事說的人。”柳蘭低着頭,很順從。
“啞巴看到沒有?”
李磨昂着頭道,神色不屑,聽說這啞巴覺醒人階八品天賦,可惜是個垃圾神靈印記,大夫人很輕松就壓下來了,注定這輩子都沒法翻身。
張幕冷冷看着眼前三人,燒掉自己母子唯一的茅草屋,還這幅得意模樣,他真的很想殺掉對方。
“小子,問你話呢,聾了?”李磨呵斥道,他欺負這母子習慣了,下意識就走上前一巴掌張幕的臉上打去,要當場扇這小子一耳光。
張幕眼神中寒芒一閃,瞬間動了一下,啪一聲,李磨破布般倒飛出去,右臉瞬間腫脹起來,慘叫中吐出數顆血牙,被打得有些發蒙。
這還沒有結束,隻見秦空整個人獵豹一般沖出,追上倒飛的李磨,目光冰冷如鐵,仿佛看着一個死人,一拳轟出,砸在對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