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虛空中碰撞的火光四濺,并且連成一竄,可見交手的速度有多快,形成的餘波讓遠處的雙方士兵都感覺遍體生寒。
兩邊的将領都目不轉睛看着虛空交手的場景,這可是難得的觀摩機會,對他們的武道很有好處。
不過在看到張幕完全處于劣勢時,他們便忍不住有想法了,天武國這邊還好,最多覺得張幕太沖動,吉新國的人則覺得張幕在找死。
天武國元帥客氣喝對旁邊身穿儒袍的中年人道:“萬大人,不止你可認識這人?”
“不認識,不過他的功法我認識。”
萬崖目中精光跳動,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并沒有站在地上,而是離地半尺,他背着雙手,繼續道:“這是天行門的功法!”
“天行門!”身爲這隻遠征軍的元帥,黎陽怎麽不明白天行門的強大,這可是比天武國建立及時還長得多的頂尖武道宗門。
他露出恍然之色,“難怪此人如此年輕就有這等修爲。”
“估計他在天行門中也是核心弟子,并不簡單啊。”萬崖眯着眼睛,有忌憚也有嫉妒。
“當年的天武皇和天行門不是有過約定,天行門的人不得幹理朝政嗎,這人什麽意思?”黎陽有些不樂意。
“呵呵,不幹理朝政,你覺得可能嗎?”萬崖譏笑一聲,“以天行門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去幹理朝政,決定誰當皇帝就行了。”
黎陽瞳孔一縮,沒有接着說這事,在某種意義上,天武國肯定是不願意頭頂有個天行門壓着,但事實是根本擺脫不掉。
“不過,天武皇當年也是天行門出來的,有這一層淵源在,幹涉也沒有什麽。隻是你常年在外,不清楚天行門的弟子在皇都其實數量不少。”
萬崖搖搖頭,看着天上有些艱難應對的張幕,“這人多半是年少輕狂,跟天行門的意志沒有多大關系,不用太擔心。”
黎陽點點頭,見張幕險象環生,遲疑了一下道:“大人要不要出手?”
“出手?”萬崖眼中帶着冷意:“他自己去找麻煩,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不要忘記我是天書院的,本院建立初衷就是要和天行門分庭抗禮。”
萬崖有些擔憂:“要他被殺死,天行門不會追究吧?”
“技不如人,追究也沒有什麽理由,反而很丢臉,天行門不會自取其辱的。”
萬崖搖頭,目光若有所思道:“你也不用擔心這小子,他看起來狼狽,但基礎非常紮實,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黎陽認真看了一下,發現張幕看起來狼狽,正在不斷躲避抵擋,但交手至今,雙方碰撞不下一百招,都沒有被傷到,确實有些本事。
他有些感慨,“這大宗門弟子都這麽厲害嗎?”
“這樣的人不多,同齡人中能這麽出色的,我敢肯定天行門不會超過十個。”
說到這裏,萬崖語氣還是很羨慕,“不得不承認,天行門的底蘊比我們天書院深厚得多,還需要很長時間去追趕。”
黎陽目光一動,“不是聽說貴院的院長也快要突破天人之境了嗎?應該不比天行門差多少吧?”
“就算院長突破,但其他方面,比如弟子的水平,高層的水平,都還差得多。”
萬崖說着,感歎道:“就算院長他老人家突破天人之境,成爲一代武皇,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你不知道這麽多年來,他們究竟有多少老怪物。”
“不可能,武皇是這天地間最恐怖的一批存在,天行門應該也沒有幾位吧?”黎陽身爲天武國的元帥,有些不願相信這個結果。
“但你要明白,武皇壽命很長,能活上千載。”萬崖露出向往之色,“武者開了天門,便能增長一個甲子的壽元,歸氣爲元,又可增長壽元,修爲越高,壽命越長,天人境已經宛若陸地神仙,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所以說天行門曾經誕生的武皇都沒有死,那天武皇……”黎陽想到什麽,正準備說什麽,被萬崖的目光逼了回去。
“你隻需要赢下眼前這場戰役,其他的事不要多想,不是你能接觸的。”萬崖警告,這種秘密他都不敢多議論,一個剛開天門,注定這輩子沒有多少進步的武将更沒有資格。
黎陽點頭,不敢再多問,目光全部放在空中。
久守必失,張幕此時已經有了受傷,他見暫時不是對手,在虛空中一踏,身體迅速後退,跳出戰圈。
“差不多了,你自己玩吧。”他淡淡一笑,轉身向後離開。
“這裏豈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吉新國踏空境灰袍老人已經看出張幕的路數,又把握殺掉這黃口小兒,又怎麽會讓張幕跑掉,彎刀一轉,就在次殺上來。
“不好意思,你還攔不住我。”
張幕擡手擋住一擊,順勢向後退去,他不怕對方追,除非對方不管軍隊了。
果然跑了一段距離後,灰袍老者擔心自己離開後,對面的踏空境會趁機下手,隻能放棄追擊,讓那個嚣張的小子走掉。
張幕沒有走遠,依舊在範圍内躲起來,開始療傷恢複,并總結這次戰鬥的得失。
這次交手,他一下就發現自己很多問題,選擇有針對性地彌補,從而讓自身的能力有效提升,跟本身的境界趨近于同一個水平。
待恢複後,他又沖出去,在不少人無語的目光中,在次挑戰灰袍老者。
“小子,還敢回來,這次你必死無疑!”
灰袍老者被屢次挑釁,早就怒不可遏,都不需要張幕開口,就手持利刃殺過來。
張幕眼睛一亮,第二次面對此人,他看清楚很多東西,短刀也化作寒光,主動迎上去。
轟!
雙方的真氣碰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碰撞之音,卷起一陣猛烈的狂風,頓時飛沙走石,迫使戰場的雙方又停下來。
“到底是我們打仗還是他來找别人陪練啊!”
黎陽無比郁悶,這片戰場不該是他的地盤嗎?爲何弄得成了這人的訓教場,有沒有考慮過大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