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忽然,他手掌發出聲響,就像火焰在空中燃燒,他的出掌非常快,手掌隐隐發紅,讓他忍不住停下來。
“呼呼。”
張幕渾身都在冒汗,汗水中夾雜着身體的壓制,他體内有一股熱流不斷蹿動,讓他渾身似乎要膨脹一般。
“這難道是内息?”
他感應這體内的熱流,想起平時聽到的一些話,傳說武者便是走的煉精化氣之路,在入門時便是要凝聚出自己體内的精氣,化爲内息,就像呼吸一樣循環不斷。
隻是,爲什麽這麽熱?
張幕感覺體内越來越熱,他下意識轉換到浪濤拳,很快熱流柔順下來,沿着另外一個線路在周身循環,然後返回丹田。
他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正應了武道之中的陰陽變化,在沒有修煉功法的情況下,就讓内息循環了一圈,有些不可思議。
體溫終于恢複正常,張幕回過神來,發覺天色居然又暗了,想到明天早上就要接受考驗,他不由緊張起來。
“烈火掌也快和浪濤拳差不多了,應該能達到教頭的要求,但偷學武功的事,怕是沒有那麽容易過去。”
張幕擔憂地看了一眼外面,此時他感觀提升不少,能明顯察覺有人盯着他,别想輕易逃走。
“死就死吧,我不想再像以前那麽活着了!”張幕咬着牙,繼續打拳練掌。
随着他出汗,體内的壓制被不斷派出,肌肉、筋骨變得越發有活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在變化。
一夜過去,天剛亮,馬啖就冷笑着踹開他的門:“走吧,這次你跑不掉了!”
他胸有成竹一笑,耀武揚威地走在前面,張幕握緊手掌,随之來到演武場。
教頭依舊坐在台上,在他出現時,精光刷一下就落在他身上,眼睛眯了眯,洪亮的聲音響起:“把你昨天學的烈火掌施展出來吧!”
“是,教頭。”
張幕站住,也整個人忽然氣勢一陣變化,想着老牛的死和眼前馬啖的嘴臉,他胸中怒火沖天,拳法不由變得越發灼熱。
才打出一個起手式,教頭便瞳孔一縮,不由自主站起來,他心中震撼,這小子的烈火掌造詣,比昨天的浪濤拳還要高,依舊是出神入化。
這讓他死死看着張幕,就像在看一個瑰寶,一天就将一門上乘掌法修煉到出神入化之境,其悟性之高,絕對是妖孽級别的。
這讓他忍不住喝彩道:“好!很好!”
馬啖傻眼了,察覺到不妙,急忙道:“胡教頭,這小子偷學武功啊!”
“你什麽時候看到他偷學武功了?”胡教頭本來喜悅無比,被馬啖打斷,有些不爽道。
“可他的浪濤拳?”馬啖就是想要徹底廢掉張幕,怎麽貴放過這個正當機會。
“我就問你,那隻眼睛看到他偷學了?”胡教頭冷冷道。
“我……沒看到。”馬啖語塞,他有沒有天天盯着張幕,怎麽知道何時偷學的。
“沒有看到還敢亂說,這浪濤拳是我教他的,有問題嗎?”胡教頭語出驚人,就是正在施展掌法的張幕也停下來,無比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教頭面目很普通,氣勢也不是太明顯,卻渾身帶着一股鐵血之氣,雙眸精光奕奕,讓人不敢直視。
張幕不明白,胡教頭和自己非親非故的,爲何要幫自己,但這是他眼前唯一的轉機,不由屏住呼吸。
演武場角落,這時來了幾個人,其中一有一個貴婦,聽到胡教頭的話,杏眸一變,停下了腳步。
“娘,怎麽不過去了,你不是要看兒子給你展示劍法嗎?”
貴婦旁邊的華服少年奇怪道,自己母親罕見地要過來讓他練劍,他真想要展示一下呢。
“你先去熱身,等下娘再過來。”
貴婦溫柔道,随即轉身向演武台走去,目光頓時就變冷了。
張幕察覺到這女人,眼睛有些發紅,這是他的仇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母親不會凄慘死去,他也不會這麽多年生不如死。
胡教頭似乎知道這女人會過來,淡淡道:“大夫人,你怎麽來這裏了。”
“過來看看青雲的劍法掌握得如何,我聽說府内出了一個偷學武功的人,就是他吧?”
貴婦陰陽怪氣道,瞥了張幕一眼,眼底根本沒有他,似乎當他不存在,這讓張幕握緊了拳頭。
被人不當一回事的感覺,真的的很糟糕啊。
“這是有人誤傳,他的武功是在下見其身子骨太弱,私下傳授的。”
如果換一個人,多半會給大夫人一個面子,順勢承認張幕偷學武功,但他并不怕大大夫人,反而更看重張幕的武學天賦,決定保下此子。
大夫人塗着粉的臉色微僵,深深看了胡教頭一眼,淡淡道:“哦,原來是這樣,胡教頭是要收徒了嗎?”
“确實,張幕,你天賦很不錯,可願意拜我胡某爲師?”胡教頭并沒有在意對方話裏藏針,順勢就要收張幕爲徒。
“我願意!”張幕感覺被天上的餡餅砸中,神色大喜當即行了拜師之禮,三叩九拜。
“起來吧,以後你每天都可以來這裏練武,看你已經有了内息,這門天行訣傳給你,希望你勤加修煉,有不懂之處,可以前來詢問。”
胡教頭露出溫和之色,雖說現場收徒有大夫人的緣故,但他也确實看重張幕的悟性,絕對嘗試一下,直接就取出一門武功心法。
張幕感覺喜從天降,顫抖着手接過秘籍,又是一陣誠心感激。
一旁的大夫人已經臉色發青,她今天過來,就是想親眼看着犯了大錯的張幕被廢掉,結果不止沒有出現自己預料的事,這個心頭之刺居然還被胡教頭收爲徒弟,反而有了崛起契機。
“胡教頭肯定忙着傳授徒弟,妾身就不久留了。”大夫人轉身離開,見兒子都沒心思去管了。
胡教頭瞥了這女人一樣,别人怕大夫人,他可不怕,相比背景,他比對方的家族大得多,真以爲在這裏就能一手遮天?
馬啖依舊徹底傻眼了,他怎麽也想不到會出現這種事,一個注定被抛棄的孽子,居然被武府總教頭看上了,難不成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