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慈航劍典最有價值的就是一些理念,一些對劍道的感悟,頗爲精妙獨到。
“什麽想法,能說一說嗎?”婠婠聲音軟嗲嗲的,讓人骨頭都聽得酥軟。
張幕卻不買賬,搖着頭道:“劍典和你修煉之法不符合,說出來對你沒多少好處。”
不管婠婠幽怨的眼神,張幕沉吟道:“走吧,帶我去陰葵派看看你修煉的天魔策。”
見到張幕微沉的眉頭,婠婠識趣地沒再多說,她現在是人質,若是不知身份亂來,她相信張幕不會客氣的。
兩人不快不慢前行,張幕開始考慮其他任務,尋思如何才能早點完成。
“不死印法和九字真言都涉及兩個人,想讓之傳給我怕是有點難。”
張幕心中嘀咕着,很是頭疼,相比幾個分任務,天下第一反而簡單一些,因爲可以用暴力解決。
“怕不是短時間能完成。”張幕心中暗歎,讓石之軒和真言大師将兩門絕學傳給他一個陌生人,難度可不小。
婠婠見張幕似有心事,生出好奇,試探道:“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人。
張幕心中飄過這個念頭,并沒有回答,這些事本來就是秘密,無法對外人多說。
“滴!提醒宿主,外界本體陷入危險,請及時準備返回。”
一聲機械的聲音讓張幕臉色大變,知道是有人發現藏在地下的他和娑,此刻怕是在挖地逼他們出去。
張幕急問道:“外界還有幾秒鍾能傷到我?”
“最多1秒鍾。”虛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按照十萬倍的流速,豈不是我隻能再待一天。”
“怎麽如此快就發現我們,真不是時候。”
張幕咬咬牙,轉身一把拉住婠婠,不再管真氣消耗,忽然開始淩空飛度。
“你能飛!”婠婠衣袂飄揚,看着不斷遠離的地面,不可思議地瞪大絕美的眼睛。
“有問題嗎?”張幕沒有心情解釋,外界危險被迫他離開,那些虛值可就沒機會得到。
這讓他很心疼。
此刻不計消耗飛行,就是爲趕路去觀看天魔策,在最後一天内完成一個分任務,多得一些虛值。
“可惡啊,我就說當時爲何會有心悸感,原來真的有危險。”
張幕想起當初的情形,他本來順利做到胎息,能以真氣模拟氧氣分子替代呼吸。
這本是一件喜事,他卻反而心神不甯,所以才決定耗費元石開啓試煉。
沒想到,預感成真,現實世界不到半分鍾,就被敵人發現。
他估計,那些人肯定是在一寸寸搜尋,才會花了幾個小時,難怪一直沒有離開。
想清其中的一些東西,張幕的不爽散去不少,既然不能強求,便隻能争取放當下了。
天空中,婠婠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她感受着狂風從身旁吹過,随手便可觸摸到白雲,低頭看着大地上渺小的萬物,此等别樣的體驗,讓她下意識笑出來。
她的笑聲清脆,就像一個可愛的小精靈,讓張幕的煩惱都煙消雲散。
“你是神仙嗎?”婠婠羨慕地看着張幕,飛天遁地,一直都是神仙人物才能做到的事。
“說是神仙也過得去,其實在武道強大的一定地步,自然就能做到我這般。”
張幕心情變好,随口談起淩空飛度的一些訣竅。
武者修的是丹田穴竅,身體内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天地,真氣就是這個天地的能源,神通功法就是這個小天地的運行規則。
起初,内部的小天地隻能依賴外部的大天地生存,但當強大到一定地步時,就像鳥兒長上翅膀,隻要能抵消重力,便可擁有淩空飛行的能力。
“你若想飛,至少得以真氣托起你的身體,你比較輕,應該比一般人更容易實現。”
張幕開了個玩笑,贊歎婠婠身材苗條輕盈。
婠婠乃聰慧之人,怎麽會聽不出,一時小臉有點發紅。
同樣的話,放在不同人口中有不同效果,對她來說,張幕這個天下第一的贊美非常有分量。
半個時辰,張幕就飛行數百裏,簡單恢複一下後,才來到陰葵派的地盤。
本來陰葵派還想對付張幕一番,可見到他若神仙一般帶着婠婠從天而降時,不由想到那沖天而起的水龍,心神畏懼無比,再也不敢亂來。
很順利地,張幕看完天魔策,對一些偏門之道了解不少,武道境界越發精深。
可惜,沒有機會去尋找這個試煉世界的終極武學戰神圖錄,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在婠婠有些異樣的目光中,張幕離開陰葵派,還有最後一個小時,張幕來到一間酒樓,叫上一股美酒,一桌美食,享受狂風暴雨前的一時甯靜。
微熏中,張幕離開酒樓,淡淡的微風中,他的眼睛越來越亮,擡頭看了這個世界的天空一眼,暗道:“回歸吧!”
意識微微一陣模糊,似乎過了很久,實際僅僅一瞬間。
虛羅之門的神秘,可見一斑。
張幕眼中精光閃過,已回到現實世界,周身的泥土正劇烈震動,娑依舊被他抱着,神色有些難看。
轟隆!
淩厲的氣息讓他凜然,接着頭上的泥土就像被一刀劈開,遍體生寒。
念力撐開的狹小空間中,幾縷頭發飄落,外面那恐怖的刀氣,隔着二十多米的泥土,竟依舊傷到他的頭發。
張幕的念頭散開,發現頭上的泥土被人斬開,露出十多米深的裂縫,新的一刀已斬下。
揮刀的是一個黑衣中年人,恐怖的氣息讓他心神顫抖,看來是比黑水更厲害的人出手,多半就是其父黑牙。
這種資深超凡七階的超級大宗師,不過是他還是娑都不是對手。
張幕想都沒想,當場兌換遁地神通,一股特殊的力量下,泥土變得松軟,恐怖的壓迫消失不少,在刀氣侵入時,帶着娑往旁邊橫移。
噗……
耳邊泥土被切開的聲音讓張幕有點慶幸,若不是虛提醒,他估計會被一刀分屍。
“咦?還能跑!”
地上的黑衣中年人訝然,但很快臉色變爲冷笑:“天真,能躲本尊幾刀?”
一道漆黑的刀影,不過寸長,能量凝聚得可怕,從衆人人手中揮出,刹那間虛空都在扭曲,噗一聲便斬進大地。
張幕詭異一笑,真氣湧出一陣奇特力量,原本堅固的大地在他面前,變爲水流一般,輕易就向下沉去三丈。
又是十米,超過三十米深的距離,這次即便是黑衣中年人恐怖的刀氣也沒能抵達。
黑衣中年人先是愕然,接着不信地怒吼:“遁地神通,怎麽可能!”
他的氣息爆發,大地都一震,附近泥土被炸得亂飛,可見此刻怒火多猛。
中年人發洩一番後,才陰翳地看着被他斬出的幽深裂縫,喃喃道:“一個小小的宗師居然會遁地神通,難道他是土靈體?”
不說中年人,即便是眼光很高的娑,此刻也愣愣看着張幕,在剛才她都想着逃離,沒想到張幕還保留這個能力。
呆了良久,娑才幽幽開口:“你既然會遁地神通,爲何之前不逃?”
“之前還不會,被逼之下才成功的。”張幕隻能半真半假道,他總不能說這是用虛值臨時兌換的能力。
此刻他心中有些喜悅,預先就想過解決辦法的他,直接花費30萬虛值兌換遁地神通,現在看來并不虧。
可以說,這簡直就是逃命的頂級神通,連超凡七階的超級大宗師都奈何不得他。
“你沒有土靈體卻能修成如此難的遁地神通,連我都有些佩服了。”脫離危險後,娑眉心的光芒收斂,怔怔看着張幕,心中無法平靜。
遁地神通,她有修煉之法,但即便以她的修爲和悟性,也根本沒能成功,反而是境界差她不少的張幕修成。
這還是那個連胎息之道都需要她指點的人嗎?
忽然間,娑不由對張幕生出好奇。
她從小天賦奇高,天生奇經八脈具通,更是難得一見的風靈體,六歲開始修煉,一年便成爲武師,三年成就宗師,十三歲突破到大宗師,十八歲便達到超凡七階的超級大宗師境界。
這種速度和天資,在整個地球都能排上号,卻依舊沒有修成五行遁行神通中相對簡單的遁地神通,否則豈會如此震驚。
張幕卻不在乎這點虛榮,直接不客氣道:“我這可算又救了你一次,是不是該給一些報酬?”
刹那間,張幕剛在她心中建立的形象直接崩塌,娑皺眉道:“你想要什麽?”
她有些不舒服,張幕怎麽如此現實,從遇上這人就沒占據一點優勢,之前是元靈果,現在又要報酬,真是不客氣。
“你那把劍不錯。”張幕眼珠一轉,張口就是所看到的娑身上最有價值的一件寶貝。
娑沒好氣道:“不可能,風一劍是我的本命靈兵,沒法給你。”
“那傳我我風之真意如何?”張幕退而求其次,要求另外一個不錯的東西。
娑這次沒有立馬反對,認真思考了片刻,同意道:“可以,但我隻會傳一次,能不能領悟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