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有錢,在這個時代,能全用銅澆築這等大的殿堂,估計沒幾個吧?”
張幕歎道,這寺廟之富有和當今百姓的貧苦形成鮮明對比,可見佛門聚集的财富,難怪史上會有三度滅佛。
聲音還未傳開,張幕落在銅殿前的近百丈寬廣的白石廣場上,石闆上纖塵不染,多是被經常打掃,在廣場中心,供奉着一座佛像,也是古銅澆灌,騎着金毛獅子,高達兩丈,正是文殊菩薩。
和一般寺廟不同,在神龛旁還有藥師、釋迦、彌陀等三世佛,廣場四周則均勻分部不同姿态的五百羅漢,皆是能工巧匠制作,可謂是栩栩如生,莊嚴有氣魄。
聞着神龛前香爐中冒出的香氣,聽着陣陣悠揚的梵唱頌經之聲,讓人心神一淨,實乃向佛之人的聖地。
張幕卻沒受任何影響,佛門修心,說到底就是精神,本質被他看透,便沒有多少意思。
直到此刻,依舊沒有人發現他,不過在他來到銅殿前時,頌經聲戛然而止。
整個寺廟都安靜下來,萬籁俱寂,連蟲鳴風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聲陰柔的聲音響起:“阿彌陀佛,貧僧不嗔,施主貿然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取一件東西。”
張幕頓住,望向銅殿之後,目光平靜,等待起來。
他刻意露出聲響,就是要惹起這裏僧衆的注意,再強行奪走東西,不然他完全可偷偷進入。
在他目光下,一個個和尚雙手合十,接連不斷從大殿中走出,每個和尚都步伐輕盈,呼吸不聞,寶象莊嚴,佛法和武道修爲都不淺。
特别是領頭的四個和尚,身着藍色僧袍,一個須眉雪白,一個身材魁梧,一個高瘦,一個矮胖,容貌各異,卻都氣息厚重,算得當今江湖上頂尖高手。
面對數百和尚,張幕面色不改,任由衆人将之圍住。
“施主無聲無息來到本寺禁地,身手之高,天下怕是沒多幾人可比,不過和氏璧并非施主之物,施主何必強求?”
不嗔開口,并未咄咄逼人,卻有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
張幕淡淡道:“和氏璧本非私人之物體,有能者得之,我來取它,你們能攔住,它自然繼續是你們的。”
不嗔眼睛一縮,手指捏着佛珠,沉聲道:“貧僧乃本寺四大護法金剛之首,擔負保護和氏璧之責,施主若想強取,就請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吧。”
“哼,無知狂徒,竟敢來佛門聖地撒野,還不趕緊離開這裏,否則我不癡的降魔杖不會留情。”另外一魁梧藍袍和尚卻沒有多少耐心,瞪着銅眸,手持降魔杖,氣勢兇猛。
另外兩大護法金剛,不貪、不懼亦神色不善,緊盯着張幕,一旦他有異常,将會立馬動手。
“我是不是有資格,你們馬上就知道,先接我一指吧。”
張幕倏然轉身對着魁梧和尚屈指彈出一道真氣,空氣被拉出轟鳴聲。
嘭的一聲,魁梧和尚悶哼一聲,吐血後退三步,手臂顫抖不止,禅杖彎曲,脫手而出,當一聲掉在地上。
“彈指驚雷!你是江湖上剛冒出的神秘高手!”
不嗔白須一抖,神色動容,心中無法平靜,一指就震傷不癡,這是何等的實力?
張幕沒有回答,而是一步踏出,同時面對百人,背着雙手道:“給你們一個機會,一起出手吧!”
“拿下他!”
不嗔凝重開口,他知道在場任何一人,都不是張幕對手。
頓時,四面都有勁風壓來,三大護法金剛,附近的僧人,都同時攻向張幕。
“太極爆!”
面對足以擊碎巨石的禅杖,張幕丹田真氣釋放,在太極真意極速旋轉,再陡然爆發。
恐怖的漩渦撕扯之力擴散,所有攻擊之人都無法控制身形,在難以抵禦的力量下,全部被震飛。
整個廣場都一震,但凡靠近張幕三丈内的人,都摔出去發出聲聲慘呼,離得遠的人也身體搖晃,無法站穩。
原本氣勢不小的陣型直接大亂,灰頭土臉的僧人都恐懼地看着張幕。
三大護法金剛首當其沖,承受大部分傷害,即便張幕爲節省真氣,并未将修爲全部爆發,依舊讓其身受重傷。
不嗔踉跄站穩,衣衫染血,哆嗦着道:“道門的手段,你倒底是什麽人!”
“放心,我沒什麽背景,另外,除去道家手段,我也有佛門的武功。”
張幕擡手,對着銅門推出。
嗡!
空氣顫鳴,火紅光芒從他手心綻放,一尊莊嚴的佛影在他身後浮現,似在吟唱什麽,鋪天蓋地的威壓,讓整個寺廟都震動起來。
原本對張幕手段駭然無比的衆多僧人,看到輝煌浩大的佛影和巨掌,一時呆滞得說不出話。
在他們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丈大的巨掌橫推出去,印在銅殿之上。
當一聲脆響,銅殿劇烈震動,火紅光芒散去後,一個凹陷的掌印浮現,竟将整個銅壁都打穿,露出裏面的光景。
咳咳!
一聲聲急促的咳嗽聲,從銅殿中傳出,一個人影臉色發白走出。
這也是一個和尚,不過四十歲,身子修長高挺,面目俊秀,身穿黃色僧袍,具備一股難以形容的魅力。
他沒有開口,嘴角卻帶着一絲血迹,看向張幕的眼睛,帶着敬佩之色。
原本慌亂的衆僧,全部神色恭敬,對着此人雙手合十,可見其地位之高。
“能擋住我半掌,看來你就是禅主了空,不知現在是否還要動手?”
張幕露出一絲意外,他剛才将真氣凝聚想将整個銅殿毀掉,結果卻被此人擋住大半掌力,可見其實力不凡。
這種人物怕是和甯道奇這等宗師差不多,隻是不出名罷了。
了空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開。
張幕沒有再釋放如來神掌這等耗費真氣的神通,身形飄忽,一閃來到了空面前。
嘭嘭嘭!
兩人瞬間交手十多招,強烈的勁氣将石闆都震碎,了空胸口衣服染血,再次被震傷。
“就不要負隅頑抗了!”
張幕手心真氣吞吐,一股巨力生出,将了空震出三丈外,轉身走進銅殿。
噗!
了空再也堅持不住,萎頓在地,讓衆僧驚呼,悲憤莫名,卻卻沒人敢沖進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