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後,山巒消失,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平原來到腳下,除去張幕依舊纖塵不染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鬥都有點仆仆風塵。
一處郁郁蔥蔥樹林中,寇仲兩人正在打坐,面目神采奕奕,隐隐有精光流轉。
這幾日,他們已摸到長生訣的竅門,将體内潛能激發,整個人的氣質大變,似那欲要破繭而出的蝴蝶。
“按照原本的劇情,傅君婥本來會爲他們死,而我的到來打亂這一切,不過卻讓他們更快在武道入門,不知今後又會是什麽發展。”
張幕看了一眼莊嚴玉立的傅君婥,發現自己暫時将他們的命運軌迹改變,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無聲無息來到兩人前,略微一感受就能看出兩人的狀況,寇仲以天靈蓋爲中心,真氣冰涼跳脫,徐子陵以腳底湧泉爲基,真氣靜中有動。
原本要一番悲慘際遇,花費大半年才能練成的長生訣,在她的指點下,半個月不到就被兩人掌握,他不由心生絲絲成就感,同時也準備不再管兩人。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們隻有去江湖闖蕩,經曆生死磨難,才能有一番成就。
“就在洛陽分别吧。”
張幕暗道。他這段時間故意繞來繞去,蟄伏不出手,除去吸引足夠的人外,主要還是爲研究融合長生訣。
畢竟,在試煉世界時間是外面的十萬倍,參悟融合功法這種耗費時間精力的事,在試煉世界最爲合适,而在外界,他實在有太多事要做,哪兒有足夠的時間?
“長生訣基本融合,接下來要将以前所學的雜七雜八的武功,都去粗留精,自成一家體系。”
張幕暗下決心,他學的東西不少,必須要變雜爲精,做到信手拈來的地步。
“劍法、身法、拳法、掌法、刀法……”
将所會的一一列出,開始找出最适合自己的東西,他要将所會的再度精簡,專注修煉之法和最常用的法門。
這些比參悟融合長生訣更複雜,怕是沒個半年時間,很難有所結果。
耳邊一聲風動聲打斷他的思索,張幕看向樹林某處,嘀咕道:“終于有人忍不住,想來試探一下嗎?”
能不懼宋家的存在,多半都有一定背景,這麽一來隻有真的江湖高手才敢來,等他多解決一些,名聲自然就會傳開。
比起上門一個個挑戰,他更喜歡釣魚,能省卻不少麻煩。
張幕的目光讓剛靠近之人心中一凜,知道被人發現,隻能從一棵大樹後走出。
一個高大雄壯的人影映入眼簾,此人三十出頭,長發披肩,腰窄肩寬,馬臉薄唇,雙眸細長,配合鷹鈎鼻,看起來有種陰冷刻薄之象。
“早前聽說宇文化及在你手下敗退,本以爲是你撿了那高麗女人的便宜,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本事。”
他沒有看出張幕的深淺,但剛靠近就被發現,已讓其心中警惕。
傅君婥聽到陌生人的聲音,抽劍趕來,遠在另外一邊的宋魯也彙聚過來。
張幕見隻是一個勉強達到大師境的家夥,頓時有些意興闌珊道:“報上名來吧,我得知道殺的是誰。”
“夠狂妄,竟想殺我獨孤霸?先接我一掌吧!”
獨孤霸陰冷說着,身上湧出兇猛氣勢,一步踏出,就像一匹兇狼撲來,周遭樹葉都被勁風壓得趴下。
面對這等氣勢,依舊神色如常,隻開口說出一句:“希望你能接下我一指。”
接着,他屈指一彈,驚雷瞬起,空氣嘶鳴,一股恐怖的氣勁脫手飛出,直射獨孤霸掌心。
獨孤霸察覺到指勁的鋒芒,臉色大變想躲開,可他本就處于攻勢,勁氣走快若疾風,他哪裏能及時收手。
隻聽的嘭一聲,獨孤霸若斷線風筝倒飛,咔嚓一聲撞斷一顆碗口粗的樹木,落在十多米外爬不起來。
剛過來的傅君婥看得張幕狠辣手段,心中越發敬畏,宋魯和宋師道在發現獨孤霸死絕時,更是滿臉駭然之色。
特别是宋魯,他曾受過張幕一指,現在才發現到時張幕完全是手下留情,否則他多半和此刻的獨孤霸一樣,被勁氣震碎内髒而亡。
宋師道落在獨孤霸面前,幽幽一歎:“張兄這一手彈指驚雷可真讓人歎爲觀止,不過這獨孤霸的身份不簡單,乃是獨孤閥的嫡系高手之一,張兄将之殺掉,已然得罪獨孤門閥了。”
“無妨。”
張幕沒放在心上,達到他這個境界,縱是千軍萬馬也攔不住他,這天下能讓他看上眼的就三大宗師級的人物,其他人殺了就殺了。
他得殺雞儆猴,免得後面來的人,盡是一些小角色。
獨孤霸之死,很快在江湖上傳開,張幕的名聲,也随之聲名鵲起。
不止是誰給張幕取個彈指驚雷的外号,加上傅君婥在他身邊的事,就像一隻長着臂膀的鳥兒,迅速傳開。
傅君婥身懷楊公寶藏的秘密,早從宇文化及處洩露,弄得整個江湖都知曉,這段時間張幕等人低調而行,又是多行山路,一時沒多少人找到他們。
而這次獨孤霸之死,立馬就暴露他們的蹤迹,原本觀望的各大勢力,都派出人來謀奪。
早知道,當今天下打亂,隋朝大廈将傾,各地義軍揭竿而起,都妄想奪得天下。
而楊公寶藏早就被傳得神乎其神,更是有得之可得天下的說法,各地有野心之輩又怎會放過?
短短幾天,暗中殺來的人就多過雙手之數,可惜都不是張幕的對手,基本上一個照面便非死即傷。
傅君婥不是傻子,察覺到問題後,雙眸發寒地看着張幕:“你在利用我當誘餌,好爲你江湖成名!”
她氣得嬌胸急促起伏,對張幕的好感散去大半,若不是知道不是張幕對手,早就拔劍相向了。
“是有一點。”張幕略微沉吟,沒有否定,他出手殺掉獨孤霸,本就是想引來更多高手。
若是沒有傅君婥在,必然不會出現這種現實,甚至江湖上知道他棘手,都沒人會過來找麻煩。
看到傅君婥難看的臉色,張幕無奈道:“此事是我不對,你繼續留下一段時間,作爲報酬,我答應幫你做一件事如何?”
他暫時不想傅君婥離開,隻能退一步,将此事化爲一場交易。
傅君婥不知爲何,聽到這話反而更生氣,怒道:“幫我殺掉皇帝,你敢嗎?”
“沒問題。”張幕卻是點頭,一個末路皇帝,就算他不動手,也活不了多久。
傅君婥發呆,她隻是說氣話,哪知道張幕竟然當真,隻能哼一聲:“你自己的說的,到時可别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