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很大,寇仲兩個半大小子已條就吃飽,白衣女人也吃得差不多,隻有張幕獨自解決了三條。
寇仲抹抹嘴巴,靠近張幕一些夠谄媚道:“大哥,你這麽厲害,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本鬼畫書啊?”
他鬼靈精怪,覺得張幕知道這武功叫長生訣,必然認識上面的字,見張幕挺好說話的,便想趁機問一下。
“你說長生訣嗎,這門奇功倒是有點适合你們。”張幕也沒有端着,他強行借閱長生訣,指點一下兩人也沒什麽。
寇仲和徐子陵立馬激動起來,徐子陵将長生訣翻來,客氣道:“大哥,你必然是學富五車,我們該怎麽練上面的武功?”
白衣女看着,忍不住冷笑:“什麽武功秘籍?隻看那七個圖像,就知是道家修仙的騙人玩意兒,那些符箓更三故弄玄虛,隻有宇文化及和你們兩個孩子,才會把它當成寶貝。”
張幕眉頭微皺,“你也想諷刺我吧,你都沒有嘗試過,怎麽就确定這上面不是武功?”
“這還不簡單,古往今來,這東西害死多少人,有人練成過嗎?”白衣女人撇撇嘴,她對中原之事了解得不多,但對長生訣卻是知道得很清楚。
張幕淡淡一笑,搖頭道:“你隻是聽說,卻從來沒實踐過,一般人沒能練城,是他們天資不夠,加上天地環境的限制,但并不代表無人可練。”
“你就騙他們吧,練死活該!”白衣女人說不過,就瞪了寇仲兩人一眼,吓得兩人有點害怕。
張幕看到兩少年眼中的遲疑,隻能無奈道:“你既然這麽确定,那我們打個賭如何?要是他們能練成上面的一點武功,你就将奕劍術教給我,若是我輸了,幫你做一件事如何?”
白衣女人立馬來了精神,張幕的實力比之她師傅傅采林都不差,若能幫她做事,這次來中原的任務就能更大可能完成。
張幕繼續刺激:“怎麽?不敢?你不是很笃定嗎?隻要你能赢,讓我進皇宮殺掉皇帝都行?”
本來還在考慮的白衣女人,聽到這話後直接答應:“好,我跟你賭!”
“兩位,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們的感受……”徐子陵和寇仲哭喪着臉,怎麽說來說去,倒黴的是他們。
“放心,有我指點你們練不死的。”張幕滿是自信道,他已算一代宗師,教兩個沒練武的少年很輕松,别說還有鬼門十三針這種頂級療傷之法,可以随時救命。
白衣女人有點不忍,她對寇仲和徐子陵有種莫名的心疼感,第一次在兩人面前柔聲道:“别怕,我會在旁邊看着,一有問題就立馬救你們。”
徐子陵看着此時充滿母性光輝的白衣女人,變得呆呆的,一時都忘記回話。
寇仲拍了下徐子陵,有點退縮道:“大哥,能不能拒絕啊?”
“你們不想成爲高手?”張幕盯着兩人,“難道想繼續當混混,被人欺負,一輩子渾渾噩噩過去?”
兩人啞然,神色變得恍惚,但很快又變得堅定,異口同聲道:“我們要練!”
“兩個傻瓜。”白衣女人幽幽一歎,在她看來,寇仲和徐子陵已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在這種劣勢下,還去練這種古怪東西,簡直是找死。
“你療你的傷,不要多嘴。”張幕斥責了一句,讓白衣女人氣得擡頭望月,沒有再去多管。
張幕沒有多在意,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女人想的沒錯,但那隻是以她自己的角度,并不知道長生訣适合寇仲兩人。
“我先練你們一些武學的基礎知識。”沒人幹擾,張幕開始給兩人啓蒙,長生訣即便再适合,也不是随便練的,總得有一點武學基礎。
兩人不愧是武學奇才,心思靈活,不拘一格,總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透,武學天賦之高,張幕都有點吃驚。
不過他但依舊平靜,不至于過多羨慕,繼續道:“練武的基礎境界,本質上就是練精化氣,以意念搬運體内精氣,與之聯系,凝聚爲一股氣,若能将禦使它,便可發揮出不菲的力量。”
他用的是自己的武學之道,比這個世界的武道更簡單明了,也更科學化,就是個普通人都能聽懂。
“大哥,也就是說,所謂的武功,其實就是搬運、凝聚體内精氣的法門,隻要能掌握這個法門,就算一個高手?”
“差不多吧,不過實際上沒你想的這麽簡單,裏面包含不少竅門,不少禁忌之處……”
張幕點頭,進一步将武道的基礎詳細解釋出來,每一句話,都能指出本質。
原本不以爲意的白衣女人越聽越吃驚,不止吃驚兩個少年的天賦,更吃驚張幕的武學理論。
對她來說,就相當于是一個領先當前世界數千年的文明将武道基礎理論展現出來,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
他們這個時代的武學,都講得似是而非,沒一點悟性都看不懂武學秘籍,哪能像張幕這般透徹,把一個複雜的東西拆解得簡單易懂。
最後,連她也認真聽起來,張幕說的東西,基本是從另外一個角度闡述武學,讓她原本一些東西豁然開朗,收獲頗豐,比她苦修數年的效果都好。
不知不覺間,天上的星辰消失,明月隐沒,團團烏雲彙聚在江上,嘩啦一下,大雨便滂沱而來。
“啊!下雨了!”寇仲怪叫,他聽的太認真,都沒有發現。
白衣女人也回過神來,看着張幕的背影,眼中閃爍異彩,心中好奇無比。
天地被大雨籠罩,洪水從陸地彙聚過來,讓江水片刻便渾濁湍急起來,漁舟也劇烈搖晃,似要被滾滾波濤給掀翻。
張幕身不沾雨,腳根穩紮在甲闆上,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讓旁邊的的寇仲和徐子陵眼熱不已。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對于張幕這等高手來說,依舊和白晝沒多大區别。
船頭的白衣女人由于傷勢在身,無法動用太多修爲,轉眼就渾身濕透,露出曼妙的身影。
張幕手指對着天上一點,一道白光飛出,真氣轉眼化爲一道護罩将大雨擋住,同時腳下一踏,劇烈晃動的漁船立馬穩定起來,順着湍流而去。
“多謝!”
白衣女人首次表達感激,短短幾個時辰的相處,她對張幕的印象轉變不少。
這人也沒對她做過什麽壞事,反而幫她療傷,就算想要她的奕劍術也沒有亂來。
“大哥,你簡直像神仙,以後我們也能達到你這種程度嗎?”寇仲佩服得五體投地,張幕這遮雨的手段太過不凡。
“這是對真氣的運用手段,一般武者隻能發不能收,就算收發自如,也很難将之滞留在外,你們按照這個思路來,應該是能做到的。”
張幕不确定道,他用的是神通,已是有固定的真氣運行方程式,這種方程式比較複雜,沒有一定的精神力根本無法構架,目前這個世界的武道水平有限,寇仲他們想要做到怕沒那麽容易。
“我們一定會努力,将來有一天做到你這樣!”徐子陵開口,眼神帶着堅定,若他們之前沒有一個确定的目标,現在有了,就是成爲張幕這樣的絕世高手。
張幕淡淡一笑,他将自己的武學教給他們,兩人也算自己半個徒弟,他還是比較期盼的。
白衣女人此刻對張幕不再過多懷疑,略微遲疑後,抱着拳頭一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在下傅君婥。”
“哎呀,大哥教我們這麽多東西,我們都還沒自報姓名,真是該死。”
寇仲拍了下徐子陵的腦袋,一副羞愧模樣,趕緊對着張幕恭敬道:“小弟上寇下仲,他叫徐子陵,大哥授武之恩,小弟沒齒難忘。”
徐子陵瞪了寇仲一眼,埋怨其拍自己腦袋,聽到寇仲的話,也作禮道:“大哥神勇無敵,不止能否收我們爲徒?”
寇仲心中贊了徐子陵一句,張幕能一掌揮出水龍,又擁有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若能拜其爲師,肯肯定能練成一身高深武功。
他急忙應和:“對啊,大哥,你這麽厲害,讓我們拜你爲師吧!”
傅君婥看到這一幕,不知爲何心中有點嫉妒,但張幕的實力擺在那兒,她無話可說。
張幕卻是搖頭,“既然你們叫我大哥,沒必要拜師,我平時居無定所,很難教導你們,要拜的話倒是可以拜她爲師。”
張幕随手将鍋甩給傅君婥,他是真沒時間,最多讓兩人踏入武學殿堂,接下來他沒法多管。
“哦,忘記說了,我叫張幕,夜幕的幕。”他想起什麽,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今晚就到此爲止,你們自己先吸收消化吧。”
張幕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雨依舊沒停,分心保持護罩和漁船平穩,盤坐開始恢複。
這世界的元氣比較稀薄,大多時候都在動用體内修爲,需要更多時間修煉才能保持體内的真氣圓滿充足。
另外三人見他不說話,也平靜下來,各做各的事,一夜很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