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綠鱗人轉眼不見,他的一群手下圍來,帶着野獸般的目光,讓人心神發寒。
一衆看戲的哪敢久待,慌張地離開,白月兩人也被綠鱗人圍住,不是他們不想跑,而是沒有多少力氣再跑。
白月拿出一塊玉佩,捏碎扔在地上,一圈淡青光幕升起,将她們護住。
“青月靈佩至少能堅持一炷香,應該足夠吳師姐趕過來。”
劉婉松了口氣,她和白月的一身真氣耗盡,熊雅又被抓,最好是待在這等待援兵,否則跑得太遠,遇到異獸更危險。
兩人無視攻擊青色光幕的怪物,盤溪坐下,抓住機會恢複,才不過兩三分鍾,黑夜中傳來響聲。
攻擊光幕的綠鱗人,像是見到什麽恐怖東西,刹那就退到一邊。
白月以爲是同門,驚喜地睜開眼睛,待看清來人後,臉上的喜色消散,變得疑惑、驚訝,最後是不安和恍然。
黑暗中,出現一行人,帶頭的是個中年男人,旁邊是幾個女人。
“賤人,果然是你!”
說話的是劉婉,她咬牙切齒看着出現的人,雖然換了一身黑衣,可那對妖媚般的臉龐,不是紅衣是誰。
“你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呢?”紅衣眼睛眨動,裝着很無辜的模樣。
她身前的中年男人一身赤色長袍,臉色青黑,就像久病之人,可其腳不沾地,舉手投足間攪動元氣,竟是一位宗師存在。
赤袍中年男人面無表情道:“白月,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
“原來,你們的目标是我……”白月苦澀一笑,原本以爲隻是搶奪生命之晶,原來那隻是個掩蓋。
“知道就好,你的天陰之體,我家少爺可是很喜歡。”
中年男人不再遮掩,伸出幹枯手掌一按,足以地方十多綠鱗片怪物的光幕,就像氣泡般破滅,化爲縷縷光芒散去。
“是那個變态,你不怕冷月宮追究嗎?”
劉婉想到什麽,底氣不足道。
“呵呵,隻要将人帶回去,你冷月宮還會因爲她和我合歡宗開戰不成?”
中年人不在意一笑,對着白月一抓,天地元氣化爲繩索将兩人緊緊束縛。
“把三人都帶上,畢竟都是完壁之身,少爺若是不要,還可以賣給别人。”
“是,墨戾長老。”紅衣等人應答,上前将絕望的劉婉、哀傷的白月、昏迷的熊雅帶走。
至于那些綠鱗人,在墨戾的恐怖氣息下,沒吓得趴在就不錯,哪兒還敢阻止。
這時,隻有星辰的天上,出現一輪潔白半月,并且不斷變大,一直平靜的墨戾神色凝重,沉聲道:“帶人先走,我去把人攔一下。”
他将赤袍一揮,淩空沖天而起,無數青黑霧氣從他身上湧出,很快就形成一吞三十丈的青黑怪雲。
片刻後,黑雲和半月相遇,虛空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黑雲和月光互相侵蝕,鬥得不可開交。
……
數裏外,即使張幕和諸葛旭速度很快,依舊沒有将所有人甩掉。
他們的後面,禦風的異能者、中年大武師和三個超凡四階的綠鱗人,前後牢牢跟着。
“得幹掉一個,不然這些家夥根本不會放棄。”
張幕低罵一聲,手腕一抹,取出唯一的破氣彈。
“幫我牽掣一下他的狂風,我要殺一個三蛇的人。”
“你說開始就行。”諸葛旭看了一眼破氣彈,知道張幕槍法了得,成功率不會太低。
張幕回頭看了一眼,鎖定最左邊一個,對着諸葛旭揮手示意。
諸葛旭的念頭立馬化作大手,将那風系異能者的狂風撥開,減少對破氣彈的消耗。
砰!
張幕将意念和真氣灌注,激發破氣彈的效果,強大的波動讓他手中銀雷都劇烈顫抖,接着一顆淡黃光芒一閃而逝。
連聲音都來不及聽到,破氣彈以超越十倍的音速,瞬間穿越數百米,沿途的虛空都微微扭曲。
後面的一強壯綠鱗人察覺莫名危機,剛做出防禦,一抹淡黃光芒,輕易洞穿護體能量,在他駭然中,将其全部撕碎。
隻看到轟一聲,兩米多高的綠鱗人,自爆一般炸開,血肉都化爲粉末,破氣彈威力餘存,将其身後炸出一丈深大坑。
這時,空中才同時有一聲槍響,破氣彈之快,讓聲音都難以分辨出先後。
一槍之下,原本一個兇猛綠鱗人,幾乎消失一般,若不是地面的痕迹,強烈的波動,估計都不會有人注意。
“混蛋,竟然有破氣彈!”
半飛在最前面的風系異能者吓得心神顫抖,差點一頭栽到地上,那個倒黴的綠鱗人就在他旁邊消失,耳朵都還回響着嗡嗡的爆炸聲。
他當即停止前進,将所有力量收回,戒備地看着張幕。
若隻是破氣彈,他還不至于這麽害怕,他害怕的是人,忌憚的是張幕的槍法。
破氣彈是死的,人是活的,可那肉體堪比異獸,反應不比他慢的綠鱗人都未躲開。換做是他,依舊沒有任何把握。
在這世上,人命如草芥,可那是别人的命,他怕死,他珍惜自己的命,這種心底生出的恐懼,就像一盆冷水,讓他清醒過來,不敢追在前面。
他這麽想,另外的人不是傻瓜,包括超凡四階的綠色鱗人,一時間速度都下降不少。
“甩掉他們!”
張幕眼睛一亮,将身上重物收盡意識空間,回身揮出漫天拳影。
數十道火紅掌印飛出,落在大地上,轟轟聲此起彼伏,大片的沙塵漫天飛舞,将他們身影遮住。
諸葛旭一把抓住他,念力摧動,兩人脫離地面,片刻後就到百米高,融入夜色中,不留下一點痕迹。
擔心有詐的追兵遲疑之後,才沖過數十米高的沙塵,一眼看去,哪有張幕兩人的身影。
“可惡,若不是有念力異能,他們絕對跑不掉!”
中年大武師氣急敗壞道,無比的不甘。
“哼,王硐,有一個槍法大師在,你能吃幾顆破氣彈?”風系異能者不屑道。
王硐譏笑,“楊壵,沒留下别人,就别把氣往我這兒撒,若他有足夠破氣彈,你還能毫發無損?”
楊壵臉色一變,但依舊嘴硬道:“就算他能槍随意走,到最多改變一點角度,剛才趁人不備才打中那家夥,若想再開槍,可沒那麽容易打中我。”
“那你下次遇到可以試試。”王硐嘿嘿一笑,這種嘴上功夫,他根本不信。
槍法的大師,戰鬥力本就和他們差了不多少,若有好槍好彈輔助,有多少能直撄其芒?
科技現在能和武道分庭抗禮,那可是有原因的。
兩人談話時,一邊的三個綠鱗片人不知所措,其中一人打開戰術手表看了下什麽,轉身便原路返回。
他們得到消息,這一次被人當了槍使,不知得罪冷月宮,就連本該得到的生命之晶也被搶走,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諸葛旭帶着張幕飛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異能不足才停下來,兩人怕還有人能追上來,又繼續東竄西走,各種抹去痕迹,淩晨時才停下來,挖個洞穴躲進去。
“這種搶東西的感覺可真刺激!”
張幕臉色激動道,這是他以前從沒幹過的事,覺得很新鮮。
諸葛旭無語,“你倒是輕松,可是把我累壞了。”